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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风之名-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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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无血

「原本可能比这还糟,那是肯定的。」奥威尔大师绕着我走,他的圆脸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我本来以为你只有鞭伤,但我早该对你的皮肤有更多的了解才对。」

我在医护馆的深处,坐在一张长桌边,奥威尔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一边轻轻戳着我的背。「不过,就像我刚说的,原本可能比这还糟。现在是两道裂痕,而且从这些裂痕的样子来看,你算运气很好,它们看起来还满干净的,只留在浅浅的皮肤表面,而且是直的。如果你照着我的话做,将来只会留下银色的平滑疤痕,还可以向女人展现你有多勇敢。」他在我前方停了下来,热情地扬起圆形镜框上的白眉毛。「嗯?如何?」

他的表情令我露出了微笑。

他转身对门边的年轻人说,「去找下个值班的诠士来,告诉他们只要带修补浅直裂痕的器材来就行了。」那男子转身离开,脚步声在远方啪嗒啪嗒地响。

「你的伤痕刚好可以做为我手下诠士的绝佳实习案例。」奥威尔开心地说,「你的伤痕直得好,几乎不太可能出现什么并发症,不过你没什么肉。」他用皱皱的手指戳我的胸膛,嘴巴发出啧啧声,「就只是皮包骨,多点肉对我们来说会比较容易一些。」

「不过,」他耸肩,肩膀都快耸到耳际了,又放下来,「情况本来就不见得都很完美,那是年轻医师最需要学习的。」

他抬起头来看我,仿佛期待我回应一样,我一本正经地点头。

这样他似乎就满意了,又眯起眼微笑。他转身打开靠墙的柜子,「给我一点时间,我帮你麻痹背部的灼痛感。」他翻找柜子时,柜中的瓶子相互碰撞,铿锵作响。

「奥威尔大师,没关系。」我冷静地说,「我可以这样直接缝。」我吃了两钱的纳尔鲁麻痹自己,我知道尽量不要混用麻药。

他停了下来,一只手还伸在柜子里,他缩回那只手,转身看我:「孩子,你以前也缝过伤口吗?」

「对。」我坦白说。

「都没有用麻药缓和疼痛?」

我再次点头。

我坐在桌上,所以眼睛的高度比他的高,他怀疑地看着我。「让我瞧瞧。」他说,好像不太相信我。

我把裤管拉到膝盖上,那动作扯到了背部的肌肉,让我不禁咬牙。最后我露出大腿内侧的疤痕,那疤痕有一个巴掌宽,是我在塔宾时,被派克用瓶子玻璃做的土制小刀所割伤的。

奥威尔仔细地观察那伤痕,一手扶着眼镜,他轻轻用食指触碰那伤口,然后站直身体,「缝得很随便。」他的口吻有点嫌弃。

我以为那缝得还不错,「我的肠线缝到一半断了,」我冷冷地说,「那不是在理想的状况下缝的。」

奥威尔沉默了一会儿,用手指摸他的上唇,眯着眼看我,「你喜欢做这种事吗?」他怀疑地问。

他的表情令我发笑,但是背部逐渐隐隐作痛,让我马上收起了笑容。「不,大师,我只是尽量照顾好自己而已。」

他继续看着我,依旧摸着下唇,「指给我看,肠线断在哪里?」

我指了一下,那不是你会忘记的事情。

他仔细端详那个旧疤,稍稍戳了一下,然后抬头说:「你可能说的是实话。」他耸耸肩,「不过我觉得如果……」他声音变小,疑惑地看着我的眼睛。他伸手撑开我的眼皮,「往上看。」他随口说。

奥威尔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皱眉,举起我的一只手,用力压我的指尖,注意地观察一两秒。之后他挨近我,眉头皱得更深了,一手托起我的下巴,扳开我的嘴巴,闻了一下。

「泰纳辛?」他问,接着自己回答,「不是,是纳尔鲁,我一定是老了,才没有早点发现,这也可以解释你为什么没有血流满桌。」他严肃地看着我,「你吃了多少?」

看来是无法否认了,「两钱。」

奥威尔看着我没说什么,接着摘下眼镜,用袖口用力擦拭镜片,再戴上眼镜,直视着我说:「男孩子因为怕被鞭打而自行服药,没什么好讶异的。」他用锐利的眼神盯着我,「但是,如果他那么害怕,为什么还要先脱掉上衣?」他再次皱眉,「你得把一切讲清楚,如果你之前说谎,承认了就没关系,我知道小孩子有时候会扯一些愚蠢的故事。」

他的眼睛在镜片后方闪闪发亮,「但是如果你现在对我说谎,我和我手下的人都不会帮你缝合,我不希望有人对我撒谎。」他把手交叉在胸前,「所以,说吧,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在搞什么鬼,我很不喜欢这样。」

看来我只能实话实说了,「我的老师阿本希尽力教了我很多医术,」我解释,「我后来流落塔宾街头的时候,是自己照顾自己。」我指着我的膝盖。「我今天没穿衬衫服刑,是因为我只有两件衬衫,我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多件衣服了。」

「纳尔鲁又是怎么回事?」他问。

我叹气,「大师,我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我的年纪比每个人都小,很多人认为我不属于这里。我跳级进奥秘所,很多学生对我不满,我又惹毛了贺姆大师。那些学生,还有贺姆大师和他的朋友都看着我,等着看我露出脆弱的样子。」

我深呼吸,「我服用纳尔鲁,是因为我不希望当场昏倒,我得让他们知道他们伤不了我。我以前就领悟到,自保的最好方法,就是让敌人认为他们伤不了你。」这样直接了当地说出这些,或许听起来太过赤裸丑陋,却都是事实,我挑衅地看着他。

奥威尔看着我,好一会儿默不作声,他的眼睛稍稍眯了起来,好像想要看穿我。他又用手指摸了一下上唇,之后才缓缓说话。

「我想,如果我年纪大一点,」他说,声音很小,就像自言自语一样,「我会说你是在开玩笑,我们的学生都成年了,不是爱争斗的小男孩。」

他又停顿了一下,还是茫然地戳着嘴唇,接着他笑着看我,眼窝皱了起来,「但我还没老成那样,嗯,还没,还不及那老态的一半。认为男孩天真无邪又可爱的人,一定没当过男孩,或是早就忘了那种感觉。认为人类永远都不会害人或不残忍的人,最好都待在家里别出门,他也一定不是医师,因为我们比谁都看过更多残忍的结果。」

我还没回应,他又说:「颖士克沃思,闭上嘴,不然我会觉得我得在你嘴里滴一些难喝的药水。啊,他们来了。」最后一句话是对踏入房间的两位学生说的,其中一位是带我到这里的那个助理,另一位竟然是一名年轻女子。

「啊,诠士莫拉。」奥威尔热情地说,脸上完全不见我们刚刚严肃对话的表情,「你已经知道病人有两道又直又干净的裂伤了,所以你带了什么工具来缝合?」

「精致亚麻布、钩针、肠线、酒精、碘酒。」她利落地回答。她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在白皙的脸庞上显得特别醒目。

「什么?」奥威尔问,「不用共感蜡?」

「不用。」她回应,声音稍弱。

「为什么不用?」

她迟疑了一下,「因为我不需要。」

奥威尔似乎态度缓和了下来,「没错,你当然不需要,很好。你进来前消毒过了吗?」

莫拉点头,她的金色短发跟着点头的动作晃动。

「那你就浪费时间,也白做了。」他严肃地说,「想想你穿过走廊这一大段路又累积了多少细菌,再去消毒一次,我们这就开始。」

她在附近的洗手盆边利落地洗净双手,奥威尔帮我把身体调成趴卧的姿势。

「病患麻好了吗?」她问,我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听得出来她语气中有一些怀疑。

「是麻醉。」奥威尔纠正她的用语,「莫拉,你眼睛还满敏锐的。他还没上麻药,现在我问你,如果颖士克沃思向你保证,他不需要麻醉,他宣称自己可以稳若泰山,你帮他缝合时,他连抽都不会抽动一下,你会怎么做?」奥威尔的语调严肃,但我听得出来他话中带了一点玩笑意味。

莫拉看了我一下,又把目光转回奥威尔,她停顿了一下才说:「我会叫他别傻了。」

「万一他坚持不需要麻醉剂呢?」

莫拉又停顿了一下,这次停得比较久一些,「他看起来好像没流血,所以我会直接缝合,并清楚地告诉他,如果他动得太厉害,我会把他绑在桌上,用我觉得对他最有利的方式来帮他疗伤。」

「嗯,」奥威尔似乎对她的回答感到有点意外,「好,很好,所以克沃思你还是希望不要麻醉吗?」

「对,谢谢。」我礼貌地说,「我不需要。」

「好吧。」莫拉说,好像她只好接受一样,「首先我们会清洗与消毒伤口。」酒精让我产生刺痛感,不过那是最糟的部分。莫拉说明步骤时,我努力放松自己,奥威尔则是持续发表看法并提供意见。我让脑子思考别的东西,在针穿过麻痹的肌肉时,努力按捺着不动。

她很快就完成缝补,接着开始帮我包扎,手法迅速利落,令人赞赏。接着她扶我坐起来,帮我缠上亚麻布,我心想奥威尔的学生都像她那样训练有素吗?

她在我背后绑上最后一个结,我感觉到她轻轻地触碰着我的肩膀,在纳尔鲁的麻醉效果下,几乎感觉不到那触感。「他的皮肤很漂亮。」我听到她若有所思地说,应该是对奥威尔说的。

「诠士!」奥威尔严厉地说,「你那样讲很不专业,我对你缺乏见识的说法感到失望。」

「我是指他可能会留下的疤痕。」她严声反驳,「我想,只要他不让伤口裂开,最后应该只会留下浅浅的线条。」

「嗯。」奥威尔说,「是,当然,他要怎么避免让伤口裂开?」

莫拉绕到我面前,「避免做这样的动作。」她把手伸到前方,「或是这样。」她把手高举在头上,「避免任何太快的动作,诸如跑步、跳跃、爬行之类的。两天后就可以拆绷带了,不要弄湿。」她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着奥威尔。

他点头,「很好,诠士。你可以离开了。」他看着一直默默在一旁观察整个过程的年轻男子。「杰瑞,你也可以走了。如果有人找我,我会在研究室里,谢谢。」

不久,只剩奥威尔和我在房间里,他动也不动地站着,一只手捂着嘴,我小心翼翼地穿上衬衫。最后,他似乎终于做了决定,「颖士克沃思,你想到医护馆里学习吗?」

「奥威尔大师,我很想。」我坦白地说。

他自顾自点头,手还是搁在唇边,「四天后回来这里,如果你能避免撕裂缝合的伤口,我就收你来见习。」他两眼闪闪发亮。

第四十三章 闪烁的火光

纳尔鲁的兴奋效用让我觉得飘飘然,再加上我几乎感受不到疼痛,便直接前往大书库。既然我已经进了奥秘所,就可以自在地探索书库,那也是我这辈子一直想去的地方。

更棒的是,只要我不请馆员帮我调书,大书库的手册上就不会记录我翻阅了哪些书。我可以尽情地研究祁德林人和艾密尔,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在做「幼稚」的研究,连罗兰大师也不会知道。

我走进亮着红光的大书库,看到安布罗斯和菲拉一起坐在柜台的后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祸福参半吧。

安布罗斯贴近菲拉低语,菲拉一脸不太自在、但知道礼貌推辞也无益的表情。安布罗斯把一只手放在她膝上,另一只手放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手掌搁在她脖子上。他觉得这样看起来温柔深情,但菲拉的身体看起来有点紧绷,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他缠住她的样子,就像你从颈圈拉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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