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好时景-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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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婧婷闻言,有些生气道:“糊涂,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春喜道:“世子爷见您睡得香甜,不让奴婢们出声。。。”
陆婧婷又道:“你是我的丫鬟, 还是世子爷的丫鬟。方才一天的功夫,就这么听他的了。”
春喜闻言,登时红了脸色,忙认错道:“都是奴婢不对,奴婢知错了。”
陆婧婷略想了想,虽说她有不对,但毕竟是自己贪睡在前,倒也不能全怪她,于是又道:“好了,赶紧帮我梳洗更衣吧。”
许是,因为睡得好的缘故,陆婧婷的脸色红润润的,眼睛清亮亮的,甚是有神。陆婧婷全身收拾妥当,对着镜子左右看了许久,才道:“昨儿,吩咐小厨房炖的燕窝炖好了吗?”
春喜点头道:“炖好了,正在火上温着呢。”
陆婧婷带着炖好的燕窝,去到前院给韩氏请安,韩氏瞧着她来,十分高兴,“你这孩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我听你祖母说,你有认床的毛病,怕是昨夜又没有睡好吧?”
陆婧婷有些惭愧道:“劳烦娘亲惦记,婧婷昨晚睡得很好,以至于早上都睡迟了。”
韩氏闻言,伸手拉起她来到自己跟前,“你啊,别总这么小心翼翼地,就把这里当成是湖州的娘家,知道吗?”
韩氏这话说得很是亲切,陆婧婷不免笑笑道:“多谢娘亲关怀。”说完,回头示意春喜将炖好的燕窝送上来。“这是我命人炖好的燕窝,还请您尝一尝。”
韩氏拍了拍她的手道:“孩子,难为你有心了。”
燕窝合着牛乳一起炖着,吃起来又香又甜,韩氏用了一小碗之后,笑着道:“燕窝这东西最是滋补,你如今还是长身子的时候,更应该多吃些才是,往后,留着自己吃吧,别再送过来给我了。”
韩氏说完,捧起茶杯来漱了漱口,随后道:“再过几天,我也要回湖州了,淮扬那孩子,和这个家就都交给你了。”
韩氏事先让人将准备好了一只匣子,里面放着一些银票和金银首饰,另外还有几张田契和地契。
“淮扬是从四品的一等侍卫,每个月的俸禄有三百二十五两,这些银子我一直给他攒着,换成了银票放在这里。另外,这里还有些田契,你也仔细看看,每年年关之前也有不少的银子。”
陆婧婷认认真真地听着韩氏向她事无巨细的交代着家事,陆婧婷起身谢过了韩氏,将那匣子好生地收了起来。
韩氏交代完了家事之后,微微沉吟片刻,又道:“婧婷,如今你也是江家的人了,有些事,娘想要告诉你,只是你听了之后,一定要保密到底,跟谁都不能说起,哪怕是你的娘家人,也不能讲。”
陆婧婷见她神色认真,连忙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娘亲请说。”
韩氏招招手,示意她凑到自己的身边,陆婧婷附耳过去,只听韩氏用极轻的声音道:“你祖父当年被人陷害的事情,想来你也是知道一些的。如今,蔡岚独霸朝纲,八贤王和大将军都想要将他彻底铲除,淮扬之所以会去做皇上的心腹,也是为了实现这一目的。”
其实,这些陆婧婷而言,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这些话如今出自韩氏之口,倒是让她感觉到一丝沉重和不安。
原来,八贤王一心想要扶持先帝的嫡长子李云继承皇室,可偏偏遇上蔡岚这道难关,如此争锋相对,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要有一场恶战了。
☆、第八十二章 当家(一)
听了韩氏的话,陆婧婷开始为江淮扬担心了,他还是这样的年轻,就已经站到了关乎生死的风口浪尖上,实在太过艰难了。
复杂的心情,让陆婧婷的一颗心,就像七月里的天气那般转瞬即变,焦躁不安。
天全黑下来的时候,江淮扬回到府上,脸上略带疲惫,进屋之后,只见,陆婧婷正拿了一本书,靠着一个如意靠枕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
见他回来,陆婧婷忙起身亲服侍着江淮扬脱掉了官服,又吩咐春喜去备热水伺候他沐浴。
江淮扬进了净房,陆婧婷随后命人将在炉子上温着的饭菜端上来摆好,等江淮扬从净房出来时,屋内的八仙桌上已经备好了香气腾腾的饭菜。
江淮扬并不是第一回享受这等周全的日子,却是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贴心和满足。
陆婧婷见他站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忙上前一步,拉了拉他的袖子道:“世子爷,出什么神呢?”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羞涩地急促,身着一件粉白相间的衣裙更衬得她肤色胜雪。
江淮扬一时看得有些失神,片刻才道:“辛苦你了。”
陆婧婷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世子爷,还未用过晚饭吧?我吩咐小厨房炖了鸡汤。”
陆婧婷盛出一碗鸡汤,放到江淮扬的面前,江淮扬见桌上只有一副碗筷,开口道:“你怎么不吃?”
陆婧婷道:“我已经吃过了,这些都是特意为世子爷准备的。”
江淮扬执过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旁边,“你陪着我一道用些。”
陆婧婷点点头,春喜忙又摆上了一副碗筷,陆婧婷少盛了半碗的鸡汤,一口一口地慢慢喝,陪着江淮扬用过了这顿饭。
许是,因为饿过了头。也许是因为心里高兴,江淮扬有些吃多了,胃里积了食,有点不大舒服。
陆婧婷见他躺不下,便也披着衣裳坐起来。江淮扬拦了她的身子,温和道:“你好生躺着吧,我一个人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陆婧婷不依,自己也正没办法睡着,便执意起身要陪着他一起去。
江淮扬望着她淡淡含笑的面庞,也笑了起来:“那我舞剑给你看,好不好?”
明月当空照,洒下一地晶莹的光芒。月光皎洁,根本无需蜡烛照路。
江淮扬身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手持细长的银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英武凌寒之气。
陆婧婷站在门廊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在清亮的月光下挥剑起舞,他的身姿轻盈灵动,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动作。时而迅猛,时而迟缓,亦刚亦柔。剑锋过处,习习生风,瞬时,江淮扬回身点剑而起,剑尖幻化成流星一般,刷地恍惚了所有人的眼。
陆婧婷虽然知道江淮扬从小习武,却不知他竟会是这样出手利落的高手。
这样的剑法。这样的身姿,变化繁复的剑招,陆婧婷不得不从心底里佩服和敬畏。早听闻,江淮扬自幼习武,勤奋刻苦,想来这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耗费了成千上百地的汗水而凝结而成的。
江淮扬收剑之时,额头上已经浮出一层的汗珠,陆婧婷抬步上前,拿出帕子给他擦汗:“夜里风凉。世子爷小心着凉。”
江淮扬微微有些喘,爽朗一笑,道:“好久没这样了,真是痛快极了。”
江淮扬本就是个好动的性子,如今,每日从早到晚拘在宫里,腰间的佩剑,渐渐地成为了一种摆设,他已是好久都没动过剑了。
陆婧婷难得见他这样开心,亲自沏了茶给他,“世子爷的剑法利落出众,定是刻苦学了很多年了吧?”
江淮扬抿了一口茶,道:“因为父亲的缘故,我四岁便开始习武了,八岁开始练剑,如今算来,却是也有些年头了。”
陆婧婷注意到他摊开的手掌,掌心和大拇指处都已经结成了一层薄薄的茧子。陆婧婷心中微微一动,自己还在戏耍玩闹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刻苦练习了。
陆婧婷伸出小手,轻轻抚了抚江淮扬掌心处的薄茧。他的手心温暖厚实,还带着一点不符合年纪的粗糙。
江淮扬正要说话,见她搭手过来,只觉自己的心跳不经意地加快了一拍。
两人手牵着手,久久相视无语,末了,还是江淮扬牵着她的手,起身道:“不早了,睡吧。”
吹灭了烛火,只剩下窗外的朦胧的月光,黑暗中,陆婧婷只觉身边的人碰了碰她,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
陆婧婷犹豫片刻,摸索着,与他的手轻轻地扣在一起。
又过了片刻,陆婧婷感觉身边的人,缓缓地靠近了自己,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热乎乎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微微有些痒。
陆婧婷感受到他传递过来的温度,有些不知所措地侧过脸,只听身旁的人忽地“扑哧”一声乐了,只道:“你还要去看地上的月光?”
陆婧婷闻言,顿觉窘迫,正欲回头开口说话,却被人掩住了话语,温热的唇,带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霸道,她忍不住嘤咛一声,结果,换来的是唇间更为动情的纠缠。。。
早晨的温暖阳光照进了窗户,不知从哪里飞来了几只小麻雀,落在院子里的树枝上发出唧唧喳喳的叫声。
陆婧婷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眼前对着的,正是江淮扬安详的睡脸,微微一怔。
他睡得很沉,呼吸平缓,长长的手臂还扣在陆婧婷的腰间,让她几乎动惮不得。
陆婧婷尝试着动了两下,结果只是徒劳,最后,她索性也就不动了。江淮扬的脸离得极近,陆婧婷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着他的脸。
两道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还有那泛着淡淡粉红色的嘴唇。单凭这样的容貌,若是生成女儿身,想必也是极美的吧。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陆婧婷实在是忍不住,嘴角微翘,偷偷地笑了起来。谁知,眼前的人,却忽地睁开眼睛,望着她的目光闪过一丝顽意。
陆婧婷很是尴尬地看了江淮扬一眼,红着脸,低声道:“你醒了。”
江淮扬稍稍搂紧了她的身子,含笑道:“外面的鸟叫的欢,我早就被吵醒了。”
陆婧婷闻言,想来自己方才动来动去的时候,他也是醒着的,却故意装睡,便嗔了他一眼道:“你既然醒了?干嘛还不让我起来?”
江淮扬笑道:“我自然是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说完,便又把头凑了过来。昨晚已经是被他缠了许久,陆婧婷再无招架之力,只得别过头求饶道:“别再闹了,世子爷也该起来准备进宫了。”
江淮扬闻言,十分听话,只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陆婧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而坐起身来,唤来春喜和春英进来伺候。
因为,起的有些晚了,江淮扬只过去给韩氏请了个安,便匆匆地走了,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
韩氏见状,不免道:“往后要是起来晚了,就不要过来了。这一来一回地折腾得很。”
陆婧婷微微红了脸,也不知和韩氏如何解释,只得一脸乖顺地点头答是。
用过了早饭之后,韩氏道:“你们这府上下人太少,看着甚是冷清。前几天,我命人找来了京城里的牙婆,让她选几个丫鬟小厮进来,等会儿,你看一看,选一选,拣几个合适的留下来。”
居家过日子,要想过得好,身边的下人十分重要。现在,陆婧婷身边的这几个人都是从娘家陪嫁来的,平时除了照顾她和江淮扬的饮食起居之外,也难抽出功夫去忙活别的。
这么大的一个家,凭这几个人整理家务,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对于府上的下人的事,韩氏让陆婧婷自己全权做主,一来是为了让她适应自己的女主人的身份,二来也是为了考验考验她。
牙婆子很早就到了府门外候着,这次她特意带了二十几个精挑细选的人。这牙婆在京城混了十几年,除了练成了一张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利嘴之外,还有就是一副火眼金睛的好眼力,但凡是什么人,只要她看上几眼,便能约莫看出来她是什么家世,什么来头。
只是有些贵人,无需她细看,光是听名号,便知是多福多金的主儿了。那牙婆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