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难别亦难-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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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拿拐杖戳封肃,“还不给我备车?”
封肃去备车,罗烈却是独自一个下来了,沙发上一坐,“封肃,给老爷子车上备两个冰垫子,老爷子火性大,仔细上暑了。”
父子两个唇枪舌剑几十年了,老爷子如何是听不出来,自然是立刻上了火,“你若是能做一件清爽的事情我也不必上火了,为了天儿把这样的女人弄到家里来也就罢了,我管教两句你便张致成这个样子,看你这点出息!”
罗烈冷下脸来,“人是我弄回来的,我自然会管教,不劳您费心。”
老爷子拿手杖敲得矮几当当直响,“好啊,你最好好好管教,天儿若是有半点差池,我绝不放过你。”气哼哼地走了。
柳洁依正好带着天天走到楼梯口,正好听见他们父子的对话,低头摸了摸天天柔细的发丝,却是不知道罗烈会是如何管教?牵着天天走下楼,便是看见罗烈面着窗户抽烟,天天献宝一样捧出那碗豆腐花,“妈妈,给你留的,我将苦沫子都挑干净了。”
罗烈转过身来,按住了碗,“别吃了,吃饭吧。”
罗烈向来晚饭极少在家里吃,吃也吃的简单,因为有了天天才讲究了起来,张妈专门给天天准备的饭菜,又按罗烈的口味做了两个菜,揣摩着这夫人似乎是南方人,于是又烧了个蟹粉狮子头。
柳洁依原本便没有胃口,只是看着天天吃饭,小口小口地抿着冬瓜腐竹鹌鹑汤,突然罗烈起身,竟是旁边柜子里拿了三只玻璃杯子和一瓶红酒下来,连天天面前也放了一杯,倒了个杯底给他,“来,庆祝下,我们一家团圆。”
柳洁依看着眼前晶亮的杯子里鲜红的酒液,“天天还小。”
罗烈把杯子递给天天,“来,儿子,试一试。”
天天兴致勃勃地一口喝了下去,立时鼻子眼睛皱成一团,吐着小舌头,“酸的,苦的。”
罗烈只是笑,杯子送到她面前,“依依,来。”
柳洁依瞧着他的笑脸,想着若是自己不响应他庆祝这样的“一家”团圆,便是要受他管教了,于是默默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碰,那酒气浓郁,想必是极好的陈年佳酿,可是当真如天天说的,又苦又酸。
晚间两人再同床共枕,罗烈却是没有碰她,想必是经过昨晚的“仪式”,再次在她身上烙上他的印记之后便对她没有了兴致,他一直背对着她,睡得极沉。
第 16 章
罗烈性子冷,并不是纵欲的人,而且他平日里忙,睡眠也浅,说不得半夜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要起身开灯办公,几次之后便是觉得身边躺着个柳洁依一惊一乍的十分的麻烦,柳洁依自然是乐于他疏离自己,觉得若是要当真摆脱他,倒是自己搬出去比较好,于是便和封肃商量了,自己搬去楼下天天对面的房间睡,罗烈的卧室里原本也是有书案的,这样东西也不必搬来搬去。
恰那段时间罗烈也染了风寒,怕经她传给天天,也就由得她去了。等病好,又出差一段时日,再回家,他的房间里却是没有一丝柳洁依的痕迹了。半夜里罗烈醒来,突然觉得自己久旷在外十分想要享受一下女人的温存,可是反手碰触身边,却是冰凉一片。不由得便是心里有些不满起来。起身便下楼去找柳洁依,如今谁都知道他是有家室子女的人,柳洁依的事情他知道除非是送她们母子远远离开,不然肯定瞒不住,所以也没想瞒,他当初和柳洁依虽然吵吵闹闹,矛盾重重,但是如果当初柳洁依不走,想必最后还是会结婚的。
夜深人静,侍卫都在楼下,柳洁依的房间便在天天的隔壁,此刻自然是房门紧闭,他十分不爽,想要和老婆温存一番,竟然还需要敲门。柳洁依却是个睡觉沉的,他敲得又轻,竟是敲了一会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开门看是他,很是有些不知所以,米怔怔地看着,口齿不清地问,“做什么?是天天叫我?”
他伸手抚了抚柳洁依蓬松披散的发丝,依旧是不舒服,“不是。”
柳洁依莫名其妙,脑子里还迷糊着,他已经逼进门来,将门重新关上了。他高大,她娇小,他一贯肆意掠夺,她原本就放弃了坚持,于是他抱她放到床上,她清醒了过来却是也没反抗。只是这小小的房间已然被她当成了她在这个冰凉府邸里唯一可以躲避的堡垒,她不想他侵占她的小小领地,所以挣扎着说话,“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罗烈皱眉,觉得她麻烦,到了箭在弦上的时候,还要挑什么地方?封住她的小嘴,刻意调戏了一下,敷衍着哄,“哪里都是一样的。乖,来吧。”这一晚他原本就很有兴致,柳洁依虽然不情愿,却是也刻意温顺,在床底之间,向来他主掌一切,看她乖顺,越发兴致盎然,兴高采烈地玩够了,才抱着已然乏得没了意识的柳洁依睡了过去。这一睡,竟是难得的安稳,也是难得的睡过了头,封肃早上敲门不见人,一时摸不到头脑。天天却是发现了父母的踪迹。
向来都是柳洁依起床,然后叫他,督促他穿衣服,可偏这日他醒来,却是不见母亲,磨蹭了一会,让张妈帮忙把衣服穿整齐了,便冲进柳洁依的房间找妈妈。这是第二次柳洁依赤身裸体地被儿子堵在床上,更糟的是,旁边还躺着一样赤身裸体的罗烈。
罗烈睁眼看见儿子也是皱眉,却不似她恨不得立刻死了好,居然坐起身来将儿子抱到了身上,闭着眼睛用刚长出的胡子茬扎儿子柔嫩的小脸,天天手舞足蹈地挣扎,险些将柳洁依身上的被子掀开,她惊叫了一声,拉紧了被子缩到墙角,罗烈这才注意她的羞恼惊惧,将儿子放回床下,“出去,叫张妈带你先吃早饭。”
天天好奇看他□着上身躺在妈妈的身边,“爸爸你为什么睡在妈妈这里?”
罗烈找衣服,却是远远扔到了对面,倒当真不好在儿子面前光着,于是皱眉,“怎么不听话?出去。”
天天天不怕地不怕,倒是比较怕他,虽然很是困惑,但是还是出去了。外面张妈赶紧将门关紧。
罗烈下床穿衣服,回头看柳洁依依旧裹着被子缩在角落,不由得好笑,过去抱住她,“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地,害羞?”倒似觉得有趣似地,手伸到被子里,逮她最受不了的地方捏了几把,“起来吧,还不把东西搬回上面去?”
柳洁依骇然他突然这样一句,抬头看他,罗烈自顾自穿好衣服,上楼梳洗去了。
罗烈也就是这么一说,他忙的很,又不时出差,经常不着家,柳洁依搬还是没搬,他也就没在意了。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日,一天网上罗烈有应酬回来的晚,到家已是半夜,而且喝得酒气熏天,自己爬到浴室里冲澡竟也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便是倒在浴室地板上,一身的狼藉。对于他来说,醉成这样虽然罕见,却也不是第一次,以往倒也不觉得如何,这一回却是找到了因由,梳洗完毕下楼之时就专门去柳洁依住的那个房间看了一眼,只见东西该摆哪里便摆哪里,半点要搬回去的样子也没有,于是再看到柳洁依在外面花园里跟天天玩耍的时候便没了好脸。
封肃是很想讨天天欢心的,什么古怪玩意都给他买来玩,柳洁依如今便是罗烈专门找回来陪他儿子玩的保姆,所以自然每日里的乐趣便是陪天天游戏。这日阳光正好,柳洁依带天天吃完早饭便在花园里进行一对一的橄榄球比赛,远远觉得罗烈的气场不对,自然是有些怯然,于是便想避开些。偏罗烈直接在门口堵住她,“你这叫什么样子?没大没小。”
柳洁依和天天玩的一身汗,被他这样一训,便又流露出一副小孩子的委屈乖顺的表情来,反正如今她就是吃准了他心软,一味这样地跟她耍无赖,于是淡淡哼了一声,“准备一下,九月让天天入学。”
柳洁依吃了一惊,“天天还小啊。”
罗烈淡淡瞥他一眼,“跟着你,除了玩也学不出好歹来。”扔下她走了,柳洁依顿时便有些忧郁,还在想着是要早做准备还是据理力争不让天天这样早去上学,罗烈便折了回来,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一下,“晚上等着我。”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柳洁依是彻底忧郁了。
第 17 章
罗烈经常性不着家让柳洁依放松了警惕,而且她了解罗烈的性格,吃软不吃硬,她只要装出老老实实的样子,他很多时候虽然说不上和蔼,也是宽容的。反正他们各自对婚姻生活也没多少期望,有的时候她依稀会产生幻觉,觉得罗烈对她还是满意的,虽然她明白这种满意大致是来自天天对她的依赖。
男人对自己血脉的执着其实不亚于女人,仿佛他喝醉酒之后的乱性之举远比她辛辛苦苦生养天天来得重要。柳洁依受不了罗烈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讨厌他要在身体上证明他的统治力,也悲哀自己只能软弱地与他虚与委蛇。虽然已然有了秋意,可是阳光依旧刺眼明亮,天天看她突然失去了兴致,便抱着球小心翼翼地跑过来挨着她蹭,“妈妈,爸爸又欺负你了?”她发泄一般地拧他的小脸,心里说,都是为了你啊。
天天吵着要去公园,她无奈答应,不过几分钟,车子便备好了等在门外,卫士熟练地侍立车门外等她们上车,虽然柳洁依的父亲曾经做过外交部的次长,但是她依旧是不习惯罗烈家里的这种派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如果罗烈不是罗烈,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军官,也许她早就一顿耳光将他打跑了吧。
带天天玩回来,当真是又热又累,正打算回屋洗澡,却是发现那房间已然被腾空了,想必是在她出去的时间里,已然将她的东西都搬到罗烈那里去了。她心里腾腾地跳,突然抓起桌上那只孤零零闹钟就摔到了地板上,张妈听见声响跑进来,“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她知道自己失态了,只是捂着脸,“没有事,我想睡一会。”
张妈为难,“先生吩咐过,将您的东西都搬到楼上去了。”
柳洁依再忍不住,转身扑倒在床上,“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张妈看她突然这样发作,倒是吓住了,无声地退了出去。到了晚饭的时候也不见她的人,上楼偷偷一听,门里没半点的声响,于是也不敢叫,连哄带劝地伺候天天把饭吃了,交给封肃了。
封肃一个头两个大,“夫人呢?”
张妈瞟了楼上一眼,“我说不好,一直在那小屋里趴着呢。”
封肃知道是搬她东西惹的,原以为没事了呢,没想只是个假象,看来今晚上要出事啊,十分悲切地抱起天天,“小爷,要是你爸妈吵架你帮谁啊。”
天天想都没想,“当然是我妈。”
封肃叹气,天天揪他的眼镜,“不过我会劝爸爸不要欺负妈妈,也会劝妈妈不要气爸爸。”
封肃瞪大眼,仿佛看到佛主显灵,看来以后当真是得靠这小子做挡箭牌了。
罗烈晚上回来,又晚了,所以以为柳洁依早就睡了,也没把早上那一句笑话当回事,自己梳洗了一下就睡了,临睡前倒是迷迷糊糊地想,明天吧,明天再把柳洁依这小丫头抓回来好了。
他睡得香甜,柳洁依却是提醒吊胆了一个晚上没睡。她昨天下午纠结了一下午,从激愤莫名要反抗罗烈的掠夺,到畏惧可能产生的冲突,再到忍无可忍非要将事情分说清楚,反反复复都是在为晚上的“约会”做准备,当真最后怀上了视死如归的决心,可是没想白等了一个晚上,罗烈居然放了她鸽子。她坐在小房间的沙发上等了一夜,除了听见他上楼的声音外,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