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娘都来自异世界-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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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
“是灵界的原初精魂。”薇奥拉眺望着在半位面外壁之外飞舞的流萤，“初生的精魂倘若没有得到其固定的形体，便会以此种形态在以太之中游荡。不过这些小家伙如果得到了特有的形体，就会变成相应的样子。你看那边。”法师随手一指，十香闻言望去，只见半位面的穹壁之外，有一只半透明的豹子在探头探脑。它尝试着伸出一只爪子触摸那结晶的墙壁，却不想自己的爪子直接穿过了这看似坚固的阻隔，探到了半位面的内部。
豹子似乎是吃了一惊，连忙收回爪子，退开几步在半位面之外绕着圈子。十香大感兴趣，睁大双眼站起身体来慢慢想要走过去，而看到有人朝这边前进的精魂之豹则敏感地朝她弓起了身体，摆出一副进攻的态势，十香不由得一怔，只好站在那里呆呆地不动。豹子绷紧了身体等待了一会，见她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于是干脆转头一溜烟地跑走了。
“啊……”十香大失所望，而在她身后的法师早已笑岔了气。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薇奥拉沉默了片刻，接着问道。
“我不知道。”十香茫然地抬头望着半位面的穹顶，她喃喃地道：“至少……现在，我想要留在这里……至少这里没有人类。”
法师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然后她苦笑道：“是啊，这里不仅没有人类，除了咱们两个之外连活物都没有。”
“没有没有，我没有在嫌弃这里太荒凉什么的，绝对没有！”十香转过身惊慌地摆起手来，接着她有些失落地低下头看着在自己脚边蠕动的精魂们，“起码这些孩子不会否定我、害怕我……什么的。”
“等你想清楚之后，再回去和那些人类交涉吧。”薇奥拉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这么说了一句。
“那又有什么用呢？——我是精灵。就算可以隐藏力量在那里和大家一起生活下去，但最终还是会露馅的。到时候大家会怎么看我呢？我不敢去想象这件事情。”十香摇摇头。
“或许他们会接受你吧……”薇奥拉原本想说这句话，但是最后她还是闭上了嘴。人心的并不比她所接触到的最为复杂晦涩的法术更简单，就算十香可以隐藏自己精灵的力量在那个世界生活下去，但是诚如她所言，想要永远地保持这个秘密——是不可能的。她最终有一天会被人类们发现，那个时候她要怎么办？换一个城市居住，并且重复这个过程，在全世界流浪吗？人类们接受她和不接受她的可能性在未来是完全均等的。可现在的十香却并不想，也不敢去尝试。
不过……还是让她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平定一下心情再说吧。
薇奥拉是这么想的。
法师环视四周，然后苦笑。这里也的确太荒凉了一些。而且，没有昼夜轮转的话，连时间的流逝都无从辨别。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住下吧。”斟酌着语句，薇奥拉点了点头，这里多一个人和她作伴也好。十香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法师叹了口气，不再打扰她，转头走进了自己的庇护所小屋之中，开始着手准备下一步改造半位面的计划。很快的，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之后，法师就将已经差不多改造完成的八环法术“创造半位面”的咒文铭记在心。
走出小屋之后，薇奥拉看到了十香仍然在半位面的球壁附近，和那只去而复返的豹子隔着结晶的墙壁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苦笑了一声，法师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念诵起这个八环法术的咒文。
不需要为这个半位面设置元素和阵营特性，那么这一部分的魔力就可以节省下来用于拓宽和加固空间。同理，物质和能量也是一样，需要以传送门从元素异界之中提取。
在那震动空气的龙语咒文声之中，这个小小的半位面开始震颤起来。
十香惊讶地发现，那只精魂的豹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随即她发现，不是它自己跑了进来，而是不断扩张的半位面外壁把它给“吞”了进来。惊慌失措的豹子四处乱跑，但是十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随即和这只大猫闹成一团。
位面的球壁在扩张，随之而来的是在半位面大地的底部打开的土元素传送门。海量的岩石与泥土像楔子一样硬生生挤入了这个半球状大地的底部，于是土石隆起了，大地绽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一个个土丘出现在地面上，湖泊和河流倾泻入地底，法师以法术所造的庇护所也不能幸免，直接落入了一条地缝之中消失不见。
紧接着狂风从天穹之下卷起，水流从地缝之中喷薄而出，一道粗大的水柱喷泉也似一直堪堪冲到半位面的穹顶，漫天水珠飞落如雨，折射出七彩的虹光，化作虹桥跨在了这空茫荒凉的小世界之上。
随后，这个世界猛地一暗，原本自空气之中绽放的明亮光线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世界陷入了一片完全的黑暗之中。紧接着，随着法师的一个清脆响指，在那漆黑的天穹之上，忽地亮起了一盏星火，一刹那间就夺去了十香的视线。
然后是第二盏、第三盏……无数点耀眼的繁星不知道被谁悬挂在了天空上，将这黑暗的幕布化为了璀璨的星图，光点汇聚成长河，将这夜晚完全驱散殆尽，凝聚作了辉煌的日轮，悬停在那半位面的最顶端。
于是光明又回来了，薇奥拉弹指之间打开了一扇通往辐射位面的小小传送门，将热量、光线与来自正能量的勃勃生机源源不断地投射到这个位面之中，随即魔法恒定术的光索灵蛇般射出将它紧紧绑缚。似乎是为了再次试验昼夜的轮换，法师挥手将这传送门关闭至最小，那辉煌的光和热透过那一条小缝，被魔法的力量束缚在传送门周围，晕成了朦朦胧胧的一团，而原本炽热的光线在空间的遮蔽之下也变得温和。
——宛如月光一样。
光芒再次闪烁，薇奥拉恢复了传送门原本的样子，并且设置了和物质世界一样的昼夜轮转周期。
十香瞪大了眼，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切。昼夜的轮转在她面前就这么被“造”了出来，世界被扩宽，日月繁星被奥术的驾驭者以神祗般的威能悬挂在天穹之上，这一切都是超出她想象的……奇幻。
然后，她忽然觉得身上一冷。有什么东西缓缓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她伸手一摸，几点冰凉而微小的触感粘在了皮肤之上。
啊……
她看着手上正在逐渐融化的、小小的白色物体，仰头看向天空，于是更多的白色粉末状的小东西从天而落，空气中的温度也逐渐下降。
“这是什么？”十香伸出双手接着这从天而降的、既像是粉末又像是结晶的东西，毫无疑问，她没有见过雪。
薇奥拉任凭漫天的飞雪落在自己的身上，随即这细雪越下越大，逐渐化为了鹅毛大雪，将整个半位面都覆盖在一片薄薄的纯白色之下。
“哇——”十香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但是这还不是结束。轻柔的雪片越变越大，也越变越重，最终居然化为了一颗颗冰雹从天而落，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当然，也砸在了十香的脑袋上。
“这是什么啊！天上居然掉炮弹！可恶！”猝不及防之下，十香的脑袋被一颗冰雹砸了个正着，恼怒地叫着，朝天空挥舞着小拳头，然后下一秒就被更多冰雹砸得“哎哟”直叫。
风，逐渐变大了。冰雹被狂风收拢到一处，大气狂暴地涌动旋转，剧烈的气流在空间之中聚合成了肉眼可见的风柱，裹挟着无数冰球在这半位面之中肆虐着。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十香呆呆地张大了嘴巴。而就在那风柱快要逼近她的一刹那，这条暴虐的风之蛇扭动着身躯，忽然一瞬间消失在空中，无数冰球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堆成一堆。
仿佛那风柱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诶……”十香只能傻傻地发出这么一个单音节。
“好玩吗？”法师看着十香呆呆的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唔……这都是小薇你在搞鬼是吗！”十香呆愣了两秒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恼羞程度地叫嚣着扑了过来，一把将法师推倒在雪地里，两人就开始这么滚成一团。蹲坐在一边的豹之精魂歪了歪头看着这一幕，似乎感到很疑惑，用后脚挠了挠脖子之后，终于下了决定，转身干脆地跑路了。
106、饥荒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流逝而去。
“唔——”
少女发出了慵懒的声音。
少女趴在一头银色的巨龙脖子上。
巨龙趴在水池里，冰凉的池水堪堪没过它的一半身躯。
“怎么了？”薇奥拉懒洋洋地微微张开眼睛，身体稍稍动了动，在水池中掀起一圈圈涟漪。
“我好饿啊……”十香呻｜吟道。
“呃……”薇奥拉抬起了脑袋，这个动作让十香“哎呀”一声扑通掉进了水里，“我到哪里去给你找食物呀……”她偏这头沉思了片刻，“要不然回去？”
“我不想回去……”十香在水里扑腾着，然后似乎不想动弹似的，躺在了水里，“就不能像造出泥土石头呀什么的凭空造出来吗？”
“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东西了……”
“嘿嘿。”
“不过话说回来，凭空造出食物的话，好像的确是有这个法术。”巨龙的尾尖轻轻摆动，在水里拍打出一圈波浪，“只不过……”
“没关系没关系！如果肚子饿了的话，什么都可以吃的下去的！黄豆粉面包就好，只要给我黄豆粉面包就好！”十香兴奋地从池子里站了起来，拍打着水面，“快点快点，我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
巨龙抬起头看着天空，无言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好吧这是你自找的”一般，在白光闪动之间化为了人形，薇奥拉拖着湿淋淋的衣服走上了岸，随手一个弹指将湿透的衣物变干，从怀里拿出了神奇的、一点水迹都没有沾上的法术书翻找着，“你需要等一段时间……”
“嗯嗯！”十香也爬出了水池，一脸期待地点点头，和薇奥拉不同，她身上的灵装完全没有被水浸湿。
很快地，薇奥拉就找到了那个法术，原本是牧师神术的三环咒法学派法术——造粮术。记忆完毕之后，咒文的颂唱声从法师的口中流出。然后伴随着魔法的光芒，一大堆装着白面包、土豆泥、黄油的盘子和装满饮用水的陶瓶就出现在了法师面前的地上。
“哇——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十香双眼放光地看着地上的食物，头上的蝴蝶结一动一动的。
薇奥拉欠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于是十香以标准的饿虎扑食的姿势扑了过去，抓起柔软的白面包就往嘴里填。然后，她咀嚼的动作逐渐地慢了下来，开始一脸疑惑地看着手里的面包。
“小薇，这个怎么没有味道的啊？”她的嘴里塞满了面包，迷茫地看向薇奥拉。
“为什么要有味道呢？这个法术本来就是在断粮断水的时候救急用的。不过你别看这些东西像白面一样没有味道，但是营养可是很充足的。所以就不要挑剔了吧。”法师一脸幸灾乐祸地摊开了手。
“唔……”十香大失所望，用微妙的嫌弃表情看着手里的白面包，她不甘心地连续尝试了土豆泥和黄油，但是无论是什么食物，都和面包一样只有面粉糊的味道，“不能造出糖和盐来吗……”她嘟哝道。
“别任性了。”法师用书敲了她的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变一桌豪华宴席出来啊？”说完这句话以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颇为意外地“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