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作嫁-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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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平德皇帝曾云……”
啪！的一声，打断了宰相林震南的话，陌仟怕案惊起，脸色阴沉的看着林震南，“莫要再提先帝的话，若是皇贵妃没有资格为后，就是说朕，就没有资格做这个皇帝！”陌仟拂袖，走下龙椅宝殿，直直的走向蕊然面前，一把扯下珠帘，“看好了，就是这女人曾今用鲜血灌溉朕与战士的生命，若是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德佑皇帝！！”
众臣皆是震惊，从未见过陌仟如此众怒，印象之中，他本是温润如玉，却不想亦可以如此歇斯底里，毫不顾忌形象。
大殿之中，一片沉默，众臣皆是归于地上，不敢再多言谢什么。
刚刚的那一句，却是堵住了众臣的悠悠之口，试问，天下谁人敢说那人没有资格做皇帝？？
蕊然亦是有些震惊，从未见过陌仟这般，想来这些臣子却是恼人的很，不过是祭天大典的随行，便是让他们如此的大动干戈，如今却是引出立后之事，引得陌仟发怒才是安分了些。
蕊然浅笑，淡淡起身，拉起身侧的珣儿，走到陌仟身前，抬手抚平陌仟紧绉的双眉，陌仟疑惑的看着蕊然，蕊然之是但笑不语，一手拉着珣儿，一手握着陌仟，缓步轻出走至林震南身旁，盈盈施礼，宰相见此，有些错愕，急忙回礼。
“宰相大人……”蕊然声音极轻，听不出丝毫情绪。
林震南怔了怔，有些不安的看向陌仟，之见陌仟仍是满目怒意看着自己，林震南讪讪的低头，等待蕊然继续说下去。
蕊然见林震南的神情，笑的更加明媚肆意，“宰相大人，身为宰相本该做些什么？”蕊然柔声的问。
林震南微楞，就连陌仟也不明所以的看向蕊然，身为宰相只任不就是辅佐君王？
“宰相之职，忠于君王圣上，为圣上分忧国政！”林震南义正言辞道。
蕊然听罢，轻轻颔首，“既是如此，何为忠心？如何分忧？”蕊然等声音渐渐生硬转冷，“大殿之上，咄咄相逼，这便是忠心？便是为君分忧？”
林震南不想蕊然会说出如此直言，有些窘迫的低下头，刚刚自己所举却是有些逾越。
“珣儿身为长子，祭祖之时必是要有他，宰相大人，您说对吗？”蕊然眼睛微眯，冷冽的看着林震南，“我本是陛下正室又如何入不得祖上之祀？”
满堂臣子，皆是膛目结舌的看着蕊然，不想他仅能说出此番，林震南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蕊然，“这却是臣之愚昧……”林震南愣了许久，终只是言出这一句。
陌仟在一旁浅笑，自己中日应付不了的人，却在他三言两语之下屈服，不得不说，蕊然有的时候却是叫人心生敬佩。
“退朝吧！”陌仟见事情如此已是没有在议下去的必要了。
众臣退下后，蕊然仍是握着陌仟的手，静静地站在殿上，神情渐渐缓和，不似刚刚那般冰冷。
“我怎么觉得，你有种老鸡护小鸡的姿态？？”陌仟见蕊然面色平缓，满脸戏谑的说着。
蕊然闻听，“扑哧”一声便是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比喻？？？”蕊然回身浅笑。
陌仟见蕊然眸中晴朗，便知她并未真的动怒，“不是吗？这皇帝做的着实窝囊啊！”陌仟半真半假的说道，“还要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
蕊然看着陌仟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便觉得好笑，“女人可以不讲理，这世上除你之外没有人杀得了我，我自是肆无忌惮。”
“父皇，祭祖时我必须去吗？”许久不出声的珣儿，走上前来，攀着陌仟的袖子，一张小脸几乎都要皱到一块去了。
“珣儿不愿去？？”陌仟有些不解的看着珣儿。
“珣儿去真的合适吗？我刚刚看大臣们都不同意呢！”珣儿有些疑虑的看向陌仟。
听这一句，蕊然心底像是被什么抽空，悲喜交加，“珣儿这般懂事，这般会观察人心，以后在这深宫内院不是是好还是坏。
陌仟亦是纠结着眉毛，此时他与蕊然所想相同，不过五岁的孩子，就懂得进退，却不知是好是坏。
“那些人，是冲着母妃来的，珣儿莫要在意。”蕊然低下头，轻抚着珣儿的小脸蛋。
珣儿似信非信的点点头，“母妃回去祭祖吗？”
“会的，母妃会去，珣儿现在还小，不需知道太多……”蕊然见珣儿迷茫的神情有些怅然，现在珣儿已是懂事了，但有些事情还是不想将他涉入其中。
陌仟见蕊然皱眉。便知她是与自己想到一起了，“珣儿先回宫休息吧！父皇还有事与你母妃相谈。”陌仟说罢便是叫宫女将珣儿领下。
珣儿走后，二人相视一眼，心间担忧的定是同一件事。
“该是给珣儿请个太傅了……”陌仟语重心长的说，“或许，有人教导才不会误入歧途。”五岁的孩子心细如此却是叫人诧异。
“如此甚好！可是有好的人选？”蕊然想了许久，终是没有想起合适的人选。
“雪上别庄的刘老夫子……”二人边走边是商议，深宫却是如海，若是不下心便是会永无翻身之地，一步错不不错，有多少皇子就是没有教育得当从而误入歧途，某朝篡位的比比皆是。
“如此却是要劳阿轩亲自走一趟了，只是那刘夫子那般执拗，怕是……”蕊然有些担心，无论才华品行那刘夫子却都是最佳人选，怕只怕人家不愿……
“我会亲自写信予他，若他还是不肯，那也只能再另寻他人……”陌仟有些无奈，“深宫空寂，怕是没有几个人愿意迈入此门……”陌仟止住脚步，遥望远方宫门。
蕊然并未说话，只是握着陌仟的手，陪他一起遥望着远方……
第二卷 第十四章 默许君心
秋风瑟瑟吹过，碧空如洗，虽已是深秋，别庄的树依旧茂盛，清澈的水流缓缓地流入了庭间，已是数月没有过来，这里冷清了许多。
阿轩看到这里心不由的放松了许多，虽说冷清，却没有皇宫内院的萧杀气息。
阿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想着前方走着，眼看私塾就在眼前，心也变得沉重，不知道该如何向刘老汉说明这前因后果，皇帝的亲笔书函，等同于圣旨，不知这刘老汉……
阿轩摇了摇头不在做想，继续向着私塾走去。
朗朗读书声入耳，阿轩加紧了步子，阿轩走到门前，读书声戛然而止，刘老汉推门而出，见是阿轩不由得一愣。
“刘夫子。”阿轩抱拳施礼。
刘夫子见阿轩神色游移不定，便知此次回来，定是有事相告，便遣退了私塾内的学生，将阿轩引与屋内。
“阿轩先生可是有事？”
阿轩闻言抬头，定定的看着刘夫子。
“确实有事？”阿轩将信放在桌上，“主子此次派我来是有事相求于刘夫子。”
刘老汉拿起信，细细的阅读，不由得被信中所言震惊，强压下心中的翻涌，将信慢慢叠好，起身打量着和阿轩。
“宫中的贵人可是你家主子？”
阿轩微楞，却也反应过来，能称得上是宫中贵人除却陌仟还能有谁？
阿轩淡淡的点头，“是！”
刘夫子不言，只是轻轻地锊着胡子，似在思虑些什么？
“主子说，若是刘夫子为难大可不必强求。”阿轩见刘老汉迟迟不说话，便是以为他有所为难。
“容我再想想……”刘老汉呐呐出声。
霞藻宫内笑语漫天，自从珣儿与玉儿回来后这里便是终日充满了喜悦之气，陌仟还未入得正殿，就听到蕊然笑声涟涟。
“今个儿怎么这般的高兴？”陌仟掀开珠帘见玉儿与扶月亦是在一旁浅笑。
珣儿见陌仟进来，面颊迅速爬满了潮红，蕊然站前身来走到陌仟身边为他退去一身明黄的朝服。
“我们在说珣儿呢！”说罢又不由得掩嘴浅笑。
陌仟一头雾水的看着蕊然，蕊然但笑不语，只是一边浅笑一边退去了陌仟的朝服。陌仟见蕊然不言，便是回头看着珣儿，只见珣儿也是不理睬般将头扭到一旁。
“玉儿，这是……”陌仟讪讪的看像玉儿。
玉儿见陌仟问她。刚刚想要叙述，但是刚刚想起那时的场景，便又是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玉儿这一笑，陌仟更是莫名其妙，无奈的看向扶月，扶月见陌仟望向自己心毋的一愣，面色泛出桃红。
“皇上这……”扶月的声音极低，有些为难的看向蕊然，见蕊然轻轻地点头才是慢慢道出。
“大皇子，如厕时……”说道如厕扶月脸又是一红。
陌仟听到这里已是黑线遍布全脸，所说不知道究竟是如何，但也没有听下去的欲望了。“不用说了……”
“奴婢该死！”扶月见陌仟这般说，以为是自己唯唯诺诺的模样引得陌仟不高兴，急忙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陌仟见扶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便是有些不忍，刚刚一瞬间一时忘了自已已是帝王，举手投足间便能牵累他人丧命。
“快些起来吧！是朕不想再听下去……”陌仟虚扶起扶月，扶月一愣急忙向后推开几步，与陌仟保持些距离。
“谢皇上！”扶月有些晕眩，刚刚一瞬间龙涎香入鼻，扰得扶月心中乱作一团，急忙退开，与陌仟保持些距离。
陌仟并未注意到扶月的变化，而是回头看着依旧是笑得花枝乱颤的蕊然，蕊然止住笑意，轻咳了两声，便是走到陌仟身边。
“臣妾错了！”膝盖微曲；一脸讨好似的笑容，全是一副较弱伊人的模样，陌仟见蕊然如此，有些恍惚，不知是谁在半月前在大殿上辩的老臣哑口无言。
“罢了罢了，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陌仟摇了摇头，无奈的看向蕊然，这哪是认错，分明就是在搪塞自己，即使如此，也是不做计较了。
玉儿带着珣儿退下，扶月依旧站在那里，陌仟也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一直定定的看着蕊然。蕊然也是不抬头，就这么弯曲着身子僵持在那里。陌仟最终无奈叹气，上前扶起蕊然，心中却是在感慨，这女人是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你也下去吧……”扶起蕊然，陌仟才是淡淡开口，扶月应声退下。
“你今个儿是怎么了？”陌仟有些不自在的看向蕊然，今日这女人与平常几近两人。
蕊然淡淡的笑着，将袖子中的书信摊开，静静的打量着陌仟的变化。
熟悉的自己映入眼帘，陌仟声音有些颤抖。
“我今个一早就看到了这个，所以心情好的很，又听到珣儿……”蕊然含笑淡淡的说，“如今边辽一带还算是平静，但是我隐约的感觉到辽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当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心还是安定了下来，如此一来在祭祖前是不会有事，只要将年号改为德佑，你就是真正的皇帝，那时……”蕊然回眸一脸自信的看着陌仟。
陌仟淡淡的点头，“只要辽国那里有人牵制，宫里的一切只要小心便可。”陌仟一把拉过蕊然，心里感动万分，原来自己什么都不说，她也是能看的这般透彻。
“阿轩，有消息吗？”蕊然见他这般，只是淡淡的笑笑，将身体向着陌仟的怀中。
“还没有，刘夫子是最尽职责的，那么多的学生他不会轻易丢下的，再等等吧……”陌仟轻轻地说着。
别庄私塾内，阿轩坐在刘老汉的对面，不自在的打量着他，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前来劝他，只是刘老汉着实压的住脾气，总是一句“再等等，等等……”
“明日便是启程吧！”刘老汉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
阿轩有些愕然，这些日子自己已是打算放弃了，却不想他却是答应了。
“考虑好了？”阿轩有些不太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不负君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