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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第5章

小说: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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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健康阳光的。全是因为这些个恶狼一样的儿子,才变成现在的样子。这时候堂哥常常会跳出来证
明,即使他老婆曾经漂亮过,这些年也被她随着大便拉掉了。堂哥的老婆便秘,每天要蹲进胡同深
处的公用厕所和共同出恭的大妈大婶聊一个钟头的闲天,那是她一天当中的最高潮。胡同的公用厕
所男女隔光不隔音,堂哥自己上厕所的时候,常常听见他老婆爽朗的笑声。
朱裳妈妈到来的第一天,堂哥做了猪肉炖粉条,饭桌上他五个儿子看她的眼睛让她感觉,他们
希望她也同猪肉一样和粉条一起被炖掉,这样可以多出几块肉,还可以少掉一张吃肉的嘴。以后吃
饭的时候,她总是被这种眼神叼着,不吃饭的时候,堂哥老婆的注视让她感觉在被抹布轻轻地抹着。
有时候堂哥会找话和她聊上几句,堂哥正在洗菜的老婆便把水龙头拧到震耳欲聋,然后胸襟旷达萧
然自得地接受堂哥的一顿谩骂。
朱裳妈妈的侄子们几乎和朱裳妈妈一般年纪,他们把事物分为两种:能吃的和不能吃的。能吃
的就吃掉,他们生吃芹菜、茄子、土豆、鱼头、肥肉。他们把偷来的自行车轮胎剪成碎片,熬成猪
血色的胶,涂在长长的竹竿端头。抓来的知了被去了头,腿,翅膀和肚子。剩胸口一段瘦肉,在饼
铛里煎了,蘸些酱油和盐末儿,嚼嚼吞进肚子。朱裳妈妈从来没在堂哥家听见过蝉声。不能吃的,
他们就杀死它。他们花两分钱在百货店买五粒糖豆,一人一颗,仔细在嘴里含吮,待糖豆完全化掉,
他们省下最后一口唾沫啐到蚂蚁洞口,用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半副老花镜引聚阳光,烫死任何一只敢
来尝他们唾沫的蚂蚁。
朱裳妈妈不能吃,也不能杀死,侄子们的年纪还小,上嘴唇的胡子还没硬,看着朱裳妈妈的脸
和身子,小鸡鸡也不会象他们父亲的一样不自主的硬起来。所以他们虐待她。他们不敢让她的身上
带伤,他们的爸爸发现了,会加倍处罚他们。他们不怕她告状,因为她从不。于是他们运用想象,
让朱裳妈妈在外人看不出的状态下忍受痛苦。
有一天朱裳的妈妈忽然明白,她只有一个选择,或逃或死,被侄子们搞死或是被堂哥的老婆毒
死。终于在一个下午,天上是暮春的太阳,后面是挥舞着木棒兴高彩烈的侄子们,木棒上绑着棉花
和破布,朱裳妈妈跑出院门。
胡同口有几个半大的男孩或趴在单车的车把上,或靠在单车的座子上聊闲天,说东四十条昨晚
一场血战,著名的混混“赖子”被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新锐用木把铁头的手榴弹敲出了脑浆子。说刚
从街口过去的那个女的屁股和奶子大得下流,应该由他们以“破封资修”的理由把她斗一斗。朱裳
妈妈留意过这伙人,其中胳膊最粗的那个鼻梁很挺,眼窝很深,偶然能看见眼睛里有一种鹰鹫般的
凶狠凌厉。天气还不是很热,但是他们都单穿一件或新或旧的军上衣,把袖口挽到胳膊,只扣最下
面的一两个扣子,风吹过,衣襟摇摆,露出肮脏的肚脐和开始发育日渐饱满的胸大肌。
朱裳妈妈跑出胡同口,斑驳的墙皮上画着巨大的红太阳和天安门以及粉笔写的“李明是傻逼,
他妈是破鞋”之类。她觉得阳光耀眼,开残了的榆叶梅和正开的木槿混合起来发出一股莫名其妙的
味道。天上两三朵很闲的云很慢地变换各自的形态,胡同口两三个老头薄棉袄还没去身,坐在马扎
上,泡在太阳里,|Qī|shu|ωang|看闲云变换。
朱裳妈妈径直扑进胳膊最粗、胸肌最饱满、眼神凶狠凌厉的那个男孩怀里,声音平和坚定:“带
我走吧。”从那儿后,朱裳妈妈芳名飘扬。
10保温瓶和啤酒
我看着老流氓渐渐显见的肚腩,我反复问过老流氓,胳膊最粗、胸肌最饱满、眼神凶狠凌厉的
那个男孩是不是他。他说,少问,听着就好了,问什么问。看他那德行,好象至今还和朱裳妈妈有
些瓜葛似的。其实我更想听那个胳膊最粗、胸肌最饱满、眼神凶狠凌厉的男性好汉的故事,朱裳妈
妈只是落在好汉怀里的一朵鲜花,我更想听大树的故事想成为好汉。老流氓脸上有皱纹和刀疤,象
穿了很久的皮夹克。他的眼里有光,象个水晶球,我想从中看见我的未来:我能不能成为好汉?成
为好汉之后,有没有朱裳妈妈径直扑进我怀里?如果有,我应该在哪年哪月哪一天在哪个胡同口候
着?朱裳妈妈扑过来,我该用什么姿势抱她?我低头是不是可以看见她的头皮,闻到她的味道,手顺
着她的头发滑下去,我的小鸡鸡是不是会马上竖起来,然后我该怎么办呢?但是老流氓从来不和我
讲这些。
老流氓不是说故事的好手,关于朱裳妈妈的种种不是老流氓一次完整讲出来的。这个题目他讲
过很多次,每次讲一点,好些叙述自相矛盾。周围的孩子太多,他不讲(特别是刘小三在的时候,
他从不讲)。没烟,他不讲。啤酒没喝高兴,他不讲。
当时很少有瓶装或是罐装啤酒,象买白酒一样,我们拎着保温瓶到邮局对面一个叫“为民”的
国营餐厅去打。
那个国营餐厅只在每天下午三点供应一次啤酒,啤酒很快卖完,周末不上班,没有供应。虽然
看不到里面如何操作,但是我想他们一天只从啤酒厂拉来一大罐啤酒,卖没了就没了。现在回想起
来,当时的啤酒可真差。一点泡沫也没有,味道淡出个鸟来,张小五天生肾衰,尿出来的尿都比那
时的啤酒泡沫还多、颜色还黄、味道还大。但是那毕竟是啤酒呀,毕竟比水泡沫多、比水黄、比水
有酒味。喝起来,感觉象《水浒》里面的好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吃饱喝足之后大秤分金,分
从山下大麻袋装回来的大奶姑娘。我想,《水浒》那时候的酒和我们国营餐厅供应的啤酒差不太多。
那些好汉,十八碗下肚,走路不晃,还能施展旋风腿,摸孙二娘的屁股,没什么了不起的。
因为供应有限,负责卖酒的黑胖子感觉自己是酒神。手里掌握了方圆十里地方百姓的快乐,得
意非常。
每天三点钟,他睡足了午觉儿,拧开水龙头冲个脸,听着卖酒的窗口人声嘈杂。他总要多慎十
分钟,才爱答不理地拨开遮挡窗口的三合板,面对等他好久的买酒人群。我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三
合板一打开,迎面升起黑胖子其大无比的猪头,我看见他鼻孔里梅枝横斜的粗壮鼻毛,我闻见他鼻
孔里喷出的宿酒臭味。这个混蛋,一定是在午睡前偷酒喝了!黑胖子瞥见我和我后面排队的刘小三、
张小五,以及我们三个左右手拎着的特大号保温瓶,吼道:“又是你们。酒钱!”我看见他的鼻毛一
翘一翘地抖动,最长的一根长长地弯出鼻孔,上面粘了一个圆硬的鼻屎球。
黑胖子是从炮兵部队转业的,据说练过军体拳,三、四个混混近不了身。我不信。夏天的时候,
黑胖子坐在板凳上在楼下乘凉,他老婆骂他最没用,他大气不出,低眉顺眼,一身肉懈懈地摊垂着,
蒲扇死命地摇。我们当时也不知道黑胖子为什么没用,但是看见周一到周六每天三点神气活现的黑
胖子,软塌塌的一团,心里忍不住开心。
黑胖子的老婆说黑胖子原来在炮兵部队上是厨师班长,从来只负责偷吃不管干活。我想,没有
比黑胖子过去的职业更悲惨的了,戴绿帽子、背黑锅、看别人打炮。
11阉了司马迁
朱裳妈妈芳名飘扬的方圆十里就是东单、南小街、朝外大街这几条胡同。
京城自从被二环,三环路圈住,就开始在环路外大兴土木。就连远郊区县都忙着在粪坑边上盖
起两三层的社会主义新农民住宅,卖给外国人当水景花园别墅。京城只在二环路里还剩下这么几处
平房。后海一处,是名人聚居的地方,多的是完整的四合院,一进两进三进,天棚下有鱼缸、肥狗、
石榴树,葡萄架,以及奶香浓郁、乳沟幽深的胖丫头,名人们闲下来细数从叶子间漏下的阳光。还
有银锭桥可以观山,烤肉季可以醉二锅头,什刹海的荷香月色可以麻痹品味不俗的姑娘。至于东单
朝内这边,多的是大杂院,间或也有几处名人旧居,但多是名人还是草民、兜里的钱将够睡土炕操
土鸡的时候,他们那时的旧居和民居没什么两样。
大杂院里,各种各样用途不一的棚子被人们巧夺天工地设计建造出来,留下一条侧身能过的通
道延向各家门户,就象周围长满藤蔓和野兽眼睛的林间小径,在保持基本形态中生长变化,所有的
建筑都是年代久远而且具有生命。大家早上起来端着糯黄满盈的尿盆在通道上谦让,“您先过,您先
请。”然后到路边的小馆里吃京东肉饼或是卤煮火烧。十几年后,东直门内鬼街,三里屯酒吧街,都
是通过这种机制,在民间有机生长出来的。所以这里出产的流氓简洁明快,脑浆子汗一样顺着脸颊
流下来,还能不怀好意地笑。女混混儿也从不涂抹浅嗔薄怒之类的零碎,骂街的时候阴损歹毒,泣
鬼惊神,一句“瞧你丫那操行”,字正腔圆,显示幼功精湛、身出名门。
老流氓一保温瓶的啤酒下肚,嘴里的莲花绽放。他说朝阳门内外过去有九龙一凤,朱裳妈妈就
是那一凤。二十年前,这方圆十里一半的架是因为朱裳妈妈打的。大闺女小媳妇就着她的轶事嗑瓜
子,泡酒馆的粗汉想着她的脸蛋往肚子里灌酒。大流氓口上喊着她的名字信誓旦旦,小喽罗们念着
她的身子手抓着小鸡鸡钻进脏兮兮的被窝。
最后娶到她的是个小白脸。戴黑边眼镜,面白微有须,穷,有才,能写会画,负责单位的宣传
稿和黑板报,上台表演自编的山东快书,表情儒雅,小腰婀娜,小脸绯红。自古以来就是这种男人
最讨女人欢心,所以汉武帝要阉了司马迁,我特别赞成。
一天,阳光正好,朱裳妈妈在街上晃。她左手理了一下滑下耳朵的发梢,乌黑的发梢在阳光里
变得金黄脆亮,垂在胸前的头发清细润滑,像帘子一样,透过去,看见她的军绿衣裳和衣裳下面的
胸口。她右手夹起一支中华烟,老流氓正要点火,朱裳将来的爸爸推了他一把,且劈手夺下朱裳娘
叼在嘴里的香烟。老流氓当时就折了朱裳他爸爸三根肋骨,可朱裳爸爸还是耐心地等朱裳妈妈讲以
后决不碰烟,才放心地昏死过去。朱裳爸爸在病房里吃了多次莲藕炖猪排,无聊中望着窗外的闲云
变换想起《圣经》上说过,夏娃是亚当的骨头做成的,女人是男人的骨中骨、肉中肉,不知被吃下
肚子的猪排是公猪还是母猪的,自己断的肋骨和炖莲藕排骨的朱裳妈妈之间或许有某种他也想不清
楚的神秘联系,仿佛少年时读李商隐的《无题》,文字表达出的混乱情感闪过千年万里的时空隔阂让
青年时代的他精神恍惚若失,阳具强直如矢。阳光洒下来,朱裳妈妈斜坐在床头,眼睛清亮淡荡,
头发油光水滑,象朱裳爸爸读过的所有关于女人的美好文字,他的阳具比阳光还炙热,烧穿了他的
裤头和医院的被单。再后来的事情就是,至少两个当事人都这样认为,一枪中的,在病床上怀了朱
裳。
大流氓们毕竟有大流氓们的气概,他们象嫁妹妹一样嫁朱裳妈妈,表现得大气、团结,很男人。
喜宴体面热闹,八辆黑色的迎亲红旗,车号都是连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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