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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跟我玩,阴死你-第19章

小说: 跟我玩,阴死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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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妈妈赶紧上前:“哎呀,明鎏,如梦,快来见过表舅。”

“表舅,新年好。”

“贵人面前都不说客套话,今天我是专等你们上门,请问是算命还是求签?”

“先算命,后求签。”贾明鎏和如梦都觉着有趣,拉一条凳子在表舅面前坐下,贾明鎏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给表舅点上,表舅大吸了几口,很舒畅很享受的样子:“老规矩,算命则不求签,求签则不算命。”

“表舅,那我算命吧。”如梦大概是头一次接触算命先生,非常的好奇,就坐在表舅面前仔细地观察,心里一直纳闷:这表舅怎么就知道是贾妈妈带着儿子、媳妇来了呢?

“好,敢问这位姑娘……”

“表舅,我叫沈如梦。”

“哦,名字不重要,把生辰八字报上来。”

如梦为难地看着贾明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贾妈妈就说:“表舅,阴历孩子们是记不得的。”

“没关系,阳历也行,我自己会推算。”表舅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

贾明鎏在如梦的耳朵边悄悄说了几句,如梦笑着直点头,贾明鎏就替如梦报了几个数字。

表舅掐着指头,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面露喜色:“哎呀,不得了,这位姑娘的八字真是贵不可言。”贾妈妈大喜,忙问:“表舅,怎么说?”

“恭喜贾嫂子,这位姑娘是大富大贵之人,公子的绝配佳人,日后定能助公子几步登天。”如梦听了此话并没有特别的开心,反倒有些失望,忙问:“表舅,你再算算看,会不会有错?”

表舅沉吟片刻:“老朽自入道以来,还尚未失算过,姑娘既然还有些疑虑,老朽就破例再复核一把。姑娘,你把左手给我。”

如梦把手递过去,表舅抓着如梦的手,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脸色慢慢阴沉下来,如梦看表舅面色凝重,感觉似有一股凉气袭来,不由得有些害怕,手紧张得微微颤抖,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姑娘,恐怕你记错了你的生辰八字了。照手相来说,你却是命苦之人啊。”如梦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把手抽了回来。

“姑娘手心纹路清晰,脉络明显,本该是富贵之命,可惜啊,可惜……”表舅摇摇头,只闷头抽烟,却不肯继续往下说。

一旁的贾妈妈忍不住,就说:“表舅,我们如梦胆子小,你吞吞吐吐地说半截话,看把她脸都吓白了。”

贾明鎏“嘿嘿”直乐:“表舅,我们都在外经历过一些场面,有什么话你就直讲,不要故弄玄虚嘛。”

表舅仍只是抽烟,摇头,如梦怯生生地说:“表舅,我们大过年的又是大老远赶过来,就是相信你算的准,听你说几句实话,你这要不说出来,如梦怕是一年都过不安稳。”

贾妈妈着急了,就催表舅:“你只管说就是了,孩子们也不会太计较,他们都是有文化的人。表舅啊,该怎么算账我们不会少你的。”

“贾嫂子,你不要看扁了老朽。”表舅大概是架子也端足了,被贾妈妈用话一激,狠狠地把烟头按在了躺椅腿上,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命,信则有,不信则无,老朽姑妄言之,公子姑娘姑且听之。”

怎样消灾避祸

“老朽刚才说过,姑娘手心纹路清晰,脉络明显,这说明姑娘命中有富贵……但命太硬,一生的刚强。你自己看,手心纹路中间断裂数处,此乃不祥之兆,姑娘此前可曾屡遭不幸?”表舅如果眼睛好的话,如梦一定要怀疑他在察言观色,因为这每一句话似乎都敲在了如梦的心坎上,焦虑和忧伤分明就挂在脸上。

贾妈妈问:“表舅,可有什么办法消灾避祸?”

“本也不难,可惜已遭变故的时机已过,就不说了。”表舅摇头晃脑了一番,说道:“今后嘛,世事无常,破财消灾,顺势而为,万事不可勉力为之,日后定能助公子一臂之力,也是一番机缘巧合。”

如梦沉吟不语,想必是被说中了心思,表舅干笑了几声,贾明鎏不甘心,又说:“表舅,你再帮她测个字吧。”

“测字是什么意思?”如梦问。

“就是你报个字给他,让他给分析分析。”贾明鎏解释道。

如梦想了想:“那,我就问个如果的‘如’字吧。”

“问前程还是问姻缘?”

“我不要前程,就问姻缘。”

表舅仰着头,墨镜里反射过来的光,照在如梦的脸上,热辣辣的有些刺痛,如梦忙闪开,听表舅不紧不慢地说:“如字左边为女,右边为口,女不用说,自是姑娘本人,口则略有不利。如,到也,姑娘遇到了口即是如。但是,如果遇到这口比较小倒不必过于担心,若,口大至天,则姻缘被一口吞食,恐怕难以如愿。”

“什么叫口大至天啊?”如梦不解,以为表舅会说“天机不可泄漏”之类的话,但他并没有再多说。

贾明鎏用手在手心里比划了几下,很快联想到一个“吴”字,不由得暗暗惊奇,这表舅铁嘴钢牙果然名不虚传?

表舅一拍藤椅扶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姑娘,到此为此,老朽再送你一句话:假作真是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如梦陷入了沉思,这句话如此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本书里读到过。

贾妈妈本就对表舅深信不疑,又听懂了如梦身世的苦痛,更记住了如梦能助贾明鎏一臂之力,却是欢天喜地,顾不上如梦的神色变化,就催:“表舅,那你给我家儿子再算算。”

“公子的生辰八字我铭记在心,前程似锦,吉人天相,命还用算吗?”

“那就求几支签,问问今后的运数和吉凶?”

表舅也不说话,把签筒拿过来,使劲地摇了几把,又咿里哇啦地冲天念叨了一番,一脸严肃:“贾公子,请吧。”

贾明鎏双手合十以示虔诚,缓缓从签筒中将三根竹签逐一抽出,如梦被表舅的动作吸引,也从沉思中醒过来,凑在贾明鎏身旁看签上的字。

第一支竹签上写道:“玉出昆岗石,舟离古渡滩;行藏终有望,用舍不为难。”

表舅让贾明鎏念了,开始苦思冥想,而后干咳了一下:“此为上上签,主大吉大利。公子来看,你这块玉已经从昆仑山的石头中被挑选出来,好运的小船刚离开了古老渡口的滩头,扬帆待发。”贾明鎏和如梦都连连点头,如梦更是忍不住问:“那什么叫行藏终有望,用舍不为难?”

“哈哈,姑娘比公子还急呢。”表舅脸上消退了阴沉,有了笑容。“用之则行,舍之则藏。现在正是进退取舍处境变迁之时,公子自当奋力争先,千万不可错失良机。”贾明鎏不住点头,如梦从包中掏出一个小本,把卦语记在了本上。

公子命犯桃花

贾明鎏把第一支竹签放在一旁,拿过第二支来,念道:“恐惧忧煎,皆在目前,若逢明鉴,指破空传。”

表舅似乎没听清楚,又让贾明鎏再念了一遍。

表舅又开始摇头晃脑:“恐惧忧煎,皆在目前,眼下你正处困难时期,日后怕有血光之灾啊。”

此话把贾妈妈和如梦都吓了一跳,均面露急切之色。表舅一摆手:“不妨,若逢明鉴,指破空传。公子,你要遇贵人了。”

这才说到了贾明鎏最关注的地方,就问:“那我该如何做才好?”

“后发制人,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观卦中六爻卦有言,观我生,进退。只要公子舍身向前,自有贵人出手相助,确保万全,仕途有望。”

贾明鎏不再追问,把第二支竹签交给如梦,自己又拿过第三支来,念道:“临渊放钓,清绝点埃,巨鳌随得,不用疑猜。”

表舅站起来,一揖到地,慌得贾明鎏连忙扶住:“公子大喜,这可是一支上上大吉的好签。”

“临渊慕鱼不妥,而临渊放钓,两字之差,天壤之别啊。渊中有鳌,你早了然于心。而此时清绝点埃,清幽无声,万万不可引人注目,更不能口无遮拦,炫耀夸口,于事无补。切记,尘埃之上,不可留有手足痕迹,以绝后患。”

贾明鎏还在琢磨,如梦一字不落都记在了小本上。

“公子将来能钓获巨鳌,自是没有悬念,只是钓上这巨鳌,是吉是凶,公子的贵不可言,恐不是老朽力所能及,如何保得住钓得的这只巨鳌,除了要看日后的造化,还要积德行善,扶贫助弱,方得正果,世态万千,瞬息万变,公子好自为之,老朽实在不敢妄加推测。”

贾明鎏拱手抱拳:“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表舅字字珠玑,贾明鎏都牢记不忘,日后果真借表舅吉言,贾明鎏一定再来重谢。”

表舅的一番话,贾妈妈尽管听得不甚明了,但从贾明鎏和如梦的神色中看得出来,一定是大吉大利,便喜不自禁:“表舅啊,那你帮着看看我儿子的婚事会怎么样啊?”

表舅大笑:“哈哈,公子风流倜傥,命犯桃花,十天之内,定见分晓。正所谓:满园春色关不住,万紫千红总是春。”

贾明鎏和如梦见表舅把两句不相干的诗混扯到了一起,笑得不亦乐乎。

尽管如此,如梦还是细心地把表舅说的每个字都记在了小本本上。

贾妈妈把带来的烟酒给表舅留下了,表舅也不推辞,趁大家没注意,如梦又掏出几张票子塞到了表舅的口袋里。

贾明鎏扶着贾妈妈在前面走,如梦回头看去,表舅站在阳光下,正蘸着口水在数几张票子,那条瘦弱的狗还在起劲地摆着尾巴……

晚上,贾明鎏和如梦还是各自躺在各自的被窝里,就这么睡了几个晚上,也就没有了前几日的尴尬,小声地探讨起表舅算命时话里的意味深长。

如梦:“明鎏,你说,那表舅是不是还有点神?”

要不你睡过来

贾明鎏:“按理说,我是不信算命的,可听他蛊惑一番,似乎又不得不信。”

“是啊,你说吧,你把吴旭的生日报上去,他吹得天花乱坠,可看了我的手相他怎么就那么肯定,就说我的生日记错了呢?”

“或许这里面还真有点蹊跷?”

“那你说,什么叫口大至天呢?”

“说了你别介意啊。”

“快说嘛,谁跟你计较过?”

“我也是瞎猜的,你想想啊,上面一个口字,下面一个天字,该念什么?”

“口?天?那不就是个吴字吗?”

“对呀。”

“好你个贾明鎏,躺在我身边居然还惦记着吴旭,是不是?”

“你看你看,你说了不计较的呢?”

“哼哼,你这个坏透了的家伙,我早就知道,你把我哄骗回来就是为了装门面。”

贾明鎏自以为得意:“好姐姐,我求你也求得很辛苦的呢。不过啊,十天之内,定见分晓,这话我也还是不懂。”

“十天之内,我看你怎么见分晓,嘿嘿。”

“假作真是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不就是他最后下的结论吗?”

“这句话很耳熟,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在哪读到过呢?”

“好像是《红楼梦》里开头什么地方有这么一句,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可不就是嘛,看来你是熟读了红楼?”

“如梦,不要趁机诬陷好青年。”贾明鎏就笑,隔着被窝捅了如梦一下。

如梦也回捅了贾明鎏一把:“怎么的,想歪心思了吧?”

贾明鎏作势就要掀被子,如梦转过身去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贾明鎏就嘟嚷:“嘿嘿,完全低估了我的思想觉悟嘛。”

过了一会儿,如梦看看真没动静了,又探出手来,捏捏贾明鎏的鼻子,柔柔地说:“要不,你钻过来吧?”

贾明鎏把如梦的手放回去,轻轻地拍了拍如梦的脸:“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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