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倾城-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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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身上那脏兮兮的衣裳,她下了水,倚在木桶光滑的壁上,她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
这感觉真好啊!还是回家好啊。
可是一想到今晚那面具男就要留在她这儿过夜,她的好心情顿时无影无踪。
这是他的王府,她是他的王妃,她有什么理由不让他留下来呢?
这个王府里,他就是至尊,说一句话所有的人都得听。况且,她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他留在王妃这里过夜,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他堂堂一个王爷,留在王府中哪个女人屋里过夜,那个女人都会感激涕零的。
瞧瞧柳芙蓉那几个人,巴不得他天天到她们那儿呢。
那些女人,为了他天天争风吃醋的,恨不得你死我活!
唯独她,不仅没有这个心思,一听说他留下来,竟然吓得要死要活的。
隐隐地,她总是觉得她和他要发生些什么,可是这么快就来了,她还真的一下子接受不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四周万籁俱寂,只听得外头杂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儿吱吱的叫声。
浴桶里的水都快凉了,她还不想出来。
出来,就要面对那个面具男的热情。这种热情,她现在还没办法消受。
听到外头晚晴在轻声地叫她:“娘娘,要奴婢进来服侍吗?”她才匆匆地起身拿起旁边屏风架子上搭着的干净手巾楷模了身体,连声应着:“快好了。”
她向来不喜欢人家伺候她洗浴,总觉得这么私密的事儿,当着别人的面,怪难为情的。
抬头望了望外头的衣架,上面早就搭好了一套茧绸的裤褂,这是上官玉成才让人给她送来的,只是没有外衣。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总不能就让她这么一身衣裳进屋吧?
这不明白地昭示她要和那男人共眠了吗?
不成!
她叫过晚晴来:“去,给我拿套衣裳过来。”
晚晴打量了她家王妃一眼,湿漉漉的乌发搭在肩上,不时地往下滴着水,透着一股鲜花的香气。
玲珑婉约的身子,在薄薄的茧绸里衣下,若隐若现。
欺霜赛雪的肌肤上,眉目如画,挺翘的鼻子下,一张粉润的唇。
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家王妃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可是就是不能往上看。
往上看,她就不忍心看下去。
左眼皮上那块黑色猪皮一样的东西上长了一根稀稀落落的长毛,生生地破坏了那张恬静的脸上的美感。
老天爷怎么这般残忍,明明让她家王妃生就了那样傲人的五官,那样标致的身子,却又给了她这么残酷的一只眼。
她不敢看下去,低下头应声去了。
刚才晚晴的反应,古若雅都看在眼里,见她走了,方才露出满意的笑。
自己这张脸,她不是头一次惊艳了。
这么多年,她为了自己不早早地被嫁出去,不想被作为棋子,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使自己变丑。
这块恶心的黑猪皮,是她用了好多种东西调制而成,没有特殊的药水,是揭不掉的,就算是洗脸洗澡,也不会露了馅。
省得她还提心吊胆地担心睡着的时候会被人看见。
连晚晴见了她这张脸,都会感到惋惜,那么,男人呢?是不是会恶心地吐出来?
她今晚要以这样的面目展现在上官玉成面前吗?
是不是会吓得他连呼“妖怪”,落荒而逃?
甚至一怒之下休了她,连带着丞相府也被波及?
最好这样,那么,自己就能自由自在,带着林氏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在这个封闭的古代,一个被休的女人,一个没有娘家在背后支撑的女人,是没有人会接纳她的。
她勾了勾唇角,想好了对策。要是待会儿那面具男对她动手动脚不老实,她不介意吓他一下!
不多时,外头就有脚步声响起。
古若雅急急地就站到了屏风后,吩咐道:“你把衣裳放在衣架上就成。”
外头那人并没有说话,只窸窸窣窣地把衣裳搭在了衣架上。
古若雅上前就要去拿外衣穿上,却见一只大手刚好从衣架上抽回去。
她有点儿迷糊起来:晚晴那丫头敢是平日里做活做的,手怎么那么大?
穿好了衣裳转过屏风走出去,才到门口,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就迎了上来。
因是暗夜里,虽然门口也垂着两盏灯笼,可到底模糊昏暗。
古若雅没做他想,还以为是晚晴那丫头也洗漱过了,只穿着里衣呢。就朝她笑道:“这么晚了,早点儿歇着吧,我也不是那等娇惯的人,走一步也离不开丫头。”
就听一声沉闷的男声应道:“丫头已经歇下了,我也不是那等娇惯的人,伺候伺候自己的王妃还是拿手的。”
古若雅只觉得自己的头嗡的一下就响起来,恨不得立即再逃回净房里。
天啊,敢情刚才就是这面具男给她拿的衣裳?她也是太大意了,发现那只大手有些不对头也没有多想。
晚晴是个小姑娘,就算是做活再多,手也不可能那般又大又粗糙啊。
老天爷,怎么不让她就此晕过去呢?
这男人这么殷勤地守在外头,连这种琐事也替她做了,今夜,她会不会被他给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啊?
她心内发了疯一般地哀嚎,面上却一点儿都不敢显露出来,恭敬有加地回道:“王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妾身这点小事怎好劳动王爷?”
上官玉成轻笑:“没什么,我等着王妃呢。咱们一同入睡不正好?”
“咳咳……”话音刚落,古若雅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得咳嗽起来。老天爷,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和这面具男才相熟了几天啊,就要和他一同入睡吗?
她可是接受不了这种忙婚哑嫁的。
“王妃可是着凉了?”上官玉成亲自把她身上的外衣给拢了拢,顺势又拉着她的手,叹道:“这些丫头真是该打,你的手都冰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加些热水,怎么伺候得主子?”
“呃,不关她们的事儿,是我不让她们近身伺候的。”古若雅缓过一口气,急切地答道,生怕这面具男要找晚晴和春意的麻烦。
上官玉成点头笑笑不再说什么,那只大手却依然紧紧地握着古若雅的手。
不知为何,古若雅忽然觉得心头一阵莫名的悸动,这样的牵手,似乎很温暖!
她这辈子渴盼得就是这种“牵着你的手,陪你一起走”的爱情,只是她不敢把这种希望寄托在这面具男身上。
人家毕竟是堂堂皇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
府里目前有她一个正妃,还有柳芙蓉那个侧妃以及两个侍妾,将来,还不知道会进来多少女人!
光是这几个女人,她就觉得受不了。上次经了柳芙蓉那事儿,她算是心灰意冷了。豪门深宅里的爱情不知道期盼,这样的人家,是不会有爱情这个字眼的。
她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
上官玉成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只以为她忙碌了一日,这么晚了早就乏了吧。
于是他拉着她的手,径直来到内室。
室内,两根小儿胳膊粗细的巨蜡照得一派通明。架子床上的帐幔也换成了淡雅的紫色。
床上的铺盖也焕然一新,粉色的铺被,一床杏色的大被子已经铺开,就等着主人上来睡觉了。
古若雅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脸止不住地烧起来。
今晚,她和他,将要变成夫妻了吗?
只是她心里还有一百个不愿意啊。
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桌边,她一屁股坐下来,有点儿耍赖地说道:“我渴了,想喝点儿水。”趁机就要把手从他手里拽出来。
上官玉成见状,连忙松了手,亲自拿起才换过的一把紫砂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端到她的嘴边。
古若雅很不习惯地就要伸手接过,那人却不松手,固执地端着放在她的嘴边。
无奈,她只好轻轻地呷了一口,脸烧得更厉害了。
这男人,怎么这么体贴啊?她还真是受不了啊。
喝完了茶总得睡了吧?她可是没有任何的理由了。
低着头几乎是一步一蹭地挪到了床边,上官玉成就脱去了外衣,吹灭了一根蜡烛,坐在了她旁边。
烛光映着她的脸,显得那方小巧的下巴格外地迷人,粉润的唇格外地甜美。只是她头上散落下来湿漉漉的乌发遮盖了她上半张脸,又低着头,他还是看不清她的眉眼。
可光看那半张脸,他就觉得已经是美艳地令他有些窒息了。
不知道那上半张脸该是何等的风光?
两个人静坐了一会儿,谁都不说话,谁都不想打破这一片静谧。
良久,上官玉成才起身拿过一条干净的手巾来,轻柔地把古若雅那头乌黑的秀发裹在手巾里轻轻地揉着。
动作轻柔至极,就像是呵护一个至宝一样。
古若雅一开始心头如同小鹿撞一样,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就慢慢地平静下来。
不就是被一个男人给拉个手擦个头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前世里,姐可见过比这更刺激的场面呢。
静下心来的她,鬼使神差地忽然问道:“你,曾经给其他女人擦过头发吗?”
不然,这动作怎么这么轻柔这么熟练?
“呃……”正沉浸在给心爱姑娘擦头发的美好意境里的上官玉成听她这么一问,忍不住愣了一下。
旋即又笑了,“没有,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给我擦,我可从来没干过这活儿。”
“那怎么动作这么熟练?好像干过好多次一样。”不知不觉的,古若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醋酸味,就像一个恋爱中的女子一样,质疑着对方的忠诚。
“没有,真的没有,只是头一次!”上官玉成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急切地辩解起来,好像被她误会了,就解释不清一样。
“哦。”古若雅心平气和地点点头,觉得就像和一个老朋友在话家常一样地自然。
擦着擦着,古若雅的困意袭来,竟然靠着床背闭上了眼睛。
上官玉成好笑地望着这个拨动他心弦的小女人,此时的她,没了白日里在药铺里的那份干练和犀利,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小野猫一样,缩回了锋利的爪牙,露出了真正的一面。
他的动作更加柔和,生怕惊醒了心爱的人。
屋内,只留有一跟细细的红蜡,是不是地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上官玉成把她轻手轻脚地抱上了床,自己一挥手,熄灭了蜡烛,放下了帐子。
睡梦中,古若雅好像回到了从前,正躺在林氏的臂弯里,撒着娇搂着林氏的脖子。
“娘,娘……”她手舞足蹈地喊着,觉着自己背后有一只手在轻轻地抚着,她方才慢慢地安静下来。
静谧的夜,似乎过得很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古若雅被一阵吱吱喳喳的鸟叫声给吵醒了。
这个小院虽然破败,可是因为杂草树木比较多,又种了一片翠竹,正是鸟儿的天堂,每天早晨能被悦耳的鸟叫声吵醒,也是一种幸福。
古若雅舒适地伸了个懒腰,正想伸手去拉开帐幔,才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自己脖子底下好像枕着个什么东西,感觉也不像枕头啊。
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猛然睁开眼睛转脸看时,正对上那张银灰色的面具。
晨曦里,那张面具散发着柔和的光,并不刺眼。
她“嗷”地一声就坐起了身子,扒拉开身上的被子上下左右地打量着。
幸好,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的,除了有些皱巴巴的。
似乎,身体也没有什么酸痛的感觉。身为医者,她明白这种感觉。
她抚着胸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面具男,似乎并没有如狼似虎啊。
上官玉成好整以暇地躺在那儿,朦胧的晨光里,看不清那女子面上的表情,可是看她那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