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倾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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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玉成眼睑下垂,正好看到她微微扬起的小巧下巴,只觉得圆润白皙地可爱。
他忍住想摸一摸的感觉,讪讪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重新把斗笠戴上,用一惯的冷漠声音问道:“这个样子,你到底能不能治?”
正满腔悲伤怜悯的古若雅,乍听到这冷冰冰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似寒冬腊月天里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一样,冷透了。
她不由恨恨地骂道:这个该死的男人!
上官玉成丝毫察觉不到她的心理,又不耐烦地问道:“什么时候可以治?”
古若雅也收敛了情绪,冷冷答道:“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过来。不过得等我看完这些病人再说。”
“那我等着。”上官玉成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转身大步迈出去了。
古若雅望着那个高大的有些沧桑的背影,暗恨:看我怎么收拾你,求到我门上来了还这么嚣张!
看完了所有排队挂号的病人,日头已经偏西了。
从早上到现在还没顾得上喝口水吃口饭的古若雅,正端着一碗肉丝面坐在诊桌旁狼吞虎咽豪没形象地吃着的时候,那个高大的身影仿佛阴魂不散一样,翩然而至。
那人坐在她对面,两手扶膝,坐得端端正正的,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没有一点儿淑女形象吃饭的样子。
古若雅只觉得那道透过斗笠的眼光怪怪的,刺得她浑身难受。
真是个怪人!人家吃饭有什么好看的?是没见过吃饭的还是没见过女人吃饭啊?
她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恨不得一步上前揍他一拳。
她忍了又忍,可她实在是没法在一个用如此眼神盯着她看的男人面前,把那香喷喷的白面条子给咽下去。天知道,她盼着这样的面条盼了有多久了。
“喂,你这人不会挪个地方坐啊?这里头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凳子?”她忍无可忍,端着碗对着那人吼道。
“我就喜欢坐这儿。”上官玉成不易察觉地翘了翘嘴角:这个小丫头摘了蒙嘴的那块布,下巴还挺好看的,怎么就生就了一副刺猬脾气?
他说得风轻云淡,更是闲适地翘起了二郎腿,抱着双臂,大有坐在这儿看她吃完的架势。
古若雅不禁气结,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超厚脸皮的人吗?不知道他要求着她治伤吗?
哼哼,以为本姑娘吃素的好欺负是吗?
她干脆端起了碗一言不发地起身,抬脚就往后院里去。
看你还跟着,神经病!
上官玉成见那小丫头气得端着碗往后院里去了,嘴角的弧度不由扯得更大了,似乎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起身就跟了上去。
正一脸得意、手里还捧着那个粗瓷碗,一边走着一边不忘了往嘴里填塞白面条子的古若雅,在听到身后传来踢踏的脚步声响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世上,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吗?
她定定地站在那里,慢慢地转过头来,嘴里尚含着一口白面条子,耷拉出来的面条还没有吸溜进去。
上官玉成也笑嘻嘻地住了脚,两个人就这么隔着斗笠隔着头巾,视线胶着在一起。
半天,古若雅才气得一伸脖子把耷拉在嘴角的那根面条吸溜进去,顺带着把碗一下子给墩在了后院的石桌上,指着上官玉成厉声喝道:“别跟着我,这后院里有一个烧伤的病人,若是感染了,就让他家属来找你。”
上官玉成听着这半带威胁半带恼怒的话,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子,只觉得心里欢喜地快要冒泡儿了。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自小那些皇兄弟皇姐妹们见了他,虽说也是冷嘲热讽,避之如蛇蝎,可都是话中有话,没有那么直白的。他只是从他们的眼神里判断出来他们有多么不喜他的。
长大后,因为他嗜血好杀,在疆场上被人誉为“杀神”,更是没人敢触他的霉头。
这个小丫头,竟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让他觉得当真好玩极了。
他果真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声音也低沉了许多,“我不是想看那病人,我就是想跟着你,让你快些给我治好伤疤的。”
语气之无辜,感情之纯真,让一腔怒火的古若雅,顿时如同被雨水浇灭了的火堆一样,再也泛不起火星。
她点着他鼻尖的手指不由垂了下来,盯了那人一眼,只觉得满心的酸楚:是啊,一个人,从小儿就遭了这样的痛楚,作为医者再不理解他渴盼伤好的急切心理,还有谁能了解呢?
心软地像水一样,古若雅的语气自然柔和了起来,“那你就乖乖在这屋里等着,等我去看看那病人,一会儿就过来。”
“哎。”上官玉成忙恭恭敬敬地答应着,就像是一个才进学的懵懂学童对待先生一样地虔诚,转身就进了古若雅指的那间屋子。
古若雅站在那儿愣了好久,才进了烧伤患者的屋子,心里兀自有些发酸。
这么个大男人,竟然乖得如此听话,该是多么盼着自己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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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章 趁机敲诈
检查了那烧伤患者的伤势,又摸了摸那人的体温,嘱咐二顺子煎了擦身的药端进来,让病人家属把他浑身上下蘸了汤药擦洗了,又把自己配制的药丸子拿出来,均匀给那人抹上了,这才转过身来到隔壁上官玉成待的屋子。
那人正双手扶膝端端正正地坐在窗前,双目平视,似乎在等她,又似乎看向窗外。
那个样子,就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刻的人像,刻板地要命。
古若雅强忍着心里的笑,若无其事地进去,找出自己先前打造的手术刀、缝合伤口的针之类的东西,放在一旁消过毒的托盘里。
又从布口袋里翻出一些瓶瓶罐罐的,预备着待会儿用。
上官玉成听见脚步声,早就站起身来,此时也跟在古若雅身后看她摆弄东西。
见她拿出一件十分细致精巧的小刀,只觉得玲珑可爱,喜得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拿,却被凭空一只雪白的小手给打掉了,“这不是能玩的东西,你的手脏!”
“我的手脏?”上官玉成默默地重复了一遍,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哪里脏了?
这话,这丫头已经说了第二遍了,先前给刑天治伤的时候,就说过他脏!
就算他变成了一个人见人怕的怪物,也没人说过他脏的。一个皇子,怎么可能会脏?
他撇了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
古若雅见他不再伸手,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冷硬,想想,索性告诉他算了,省得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这问那的。
于是她相当好心地给他解释着,“我们人身上都会有肉眼看不清的东西,这些东西要是接触到伤口,就容易让伤口感染,病人就治不好了。”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上官玉成像听天书一样,拼命地往自己手上看,除了深深的纹路,自然什么也看不到。
这小丫头又说了一次“感染”,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就像她上次说的一样,刑天那样的就属于感染。
看来这感染相当厉害呢。
他搓了搓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讪讪地又坐了回去,只拿眼睛盯着古若雅的动作。
古若雅收拾停当,就拉着那把明晃晃小巧可爱的小刀在手里把玩着来到了上官玉成面前,见他依然戴着那个大黑斗笠,就让他取下来。
她仔细地端详着他脸上那一道道蜿蜒如同蜈蚣一样的伤疤,把手术刀在手上转悠了几圈,才贴近他悄声问道:“你这伤疤已经有十几年的老黄历了,凭着我的医术医好也不难,只是得把伤疤再重新弄破弄出血来,抹了我配的药粉才有效。”
上官玉成瞪着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似乎能闻到这丫头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没见过女人被女人轻易迷惑住的男人,他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这丫头的语气似乎有点儿不怀好意的样子。
她的意思是什么?莫非沿着这些伤疤重来一遍?他脸上足足有十几道伤疤,若是一条一条地再划一遍……
天,想想就觉得浑身发冷。小时候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重又袭上心头,让这么多年早已经冷漠地忘了疼痛的他,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冷战!
“你是说,还要再划破?”上官玉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没错!”古若雅手上的那把小刀滴溜溜地套在食指上转了一圈,在上官玉成的脸上比划着,冰冷的刀锋似乎就要插进他的肉里去。
“成,划破就划破吧。”想到自己这张成天不是戴着面具就是戴着斗笠的不能见天日的脸,上官玉成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双手紧紧地攥起拳头来,同意了。
“好,这可是你答应的哟。你可听好了,我还有条件的。”古若雅慢条斯理地说着,趁着这个时候,不好好地敲诈他一笔,就白白地让他那次吃了她的豆腐了。
“什么条件?你说。”上官玉成不知道这小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
“那个,鉴于你这伤很严重,诊金嘛,自然要比别人的高一些……”古若雅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看了看上官玉成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变化,才放心大胆地伸出一个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一两银子?”上官玉成狐疑地问道,这也太便宜了吧?不过他身为一个皇子,除了出征,从来都不知道稼穑艰难的,自然也不知道一两银子如今能买多少东西。
“噗嗤”一声过后,上官玉成脸上溅了几个唾沫星子,“老兄,你也太能想了吧?我说的不是十两,也不是一百两,而是一,千,两。好不好?”
古若雅拉长了声调说了出来,就听门外咣当一声响,好像有什么物事掉在了地上。
她和上官玉成都立即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去,就见胖掌柜的李德生正坐在地上,手里捧着的大铜盆正在地上滴溜溜地转着,水溅了他一头一身!
古若雅忙挑了帘子跑了出去,拉着李德生的袖子就往上扯:“掌柜的,你怎么亲自端着盆子过来了?二顺子呢?”
“嘿嘿,我这不是看前头忙着呢吗?想过来伸把手,谁知道岁数大了这手脚就不听使唤了。回头就让人牙子带几个小厮过来……”
李德生借着力道爬了起来,也顾不上身上头发上都是湿的,捡起铜盆就往前头走,一边还笑着对古若雅摆手道:“你赶紧忙去,给这位爷治好了伤是正事儿,缺什么尽管吩咐一声!”
古若雅望着那颠颠儿离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这家伙才四十出头吧,怎么手脚就不利索了呢?莫非有中风的征兆?等闲下来得好好地给他看看,这可是她目前的依仗啊!
却说李德生越走脚步越生风,走到前堂的时候,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见二顺子猫着腰正打算盘,盘算今儿的进账,他一手甩了铜盆子就吼道:“先别忙活了,快去找人牙子来。”
二顺子被他呵斥地有些发愣,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家掌柜那张肥胖的脸几乎笑成了一朵菊花了,想问问到底什么事儿乐呵成这样,又不敢问,一溜烟儿地就跑了。
见人都走了,李德生才伸出手来在自己那条一走路肉就哆嗦的肥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掐得他立时就龇牙咧嘴,还没等他叫出声,自己就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真疼!是真的!
我的个娘来!她可真敢想啊,一开口就是一千两,这么说,自己这个铺子是要火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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