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公主事件簿-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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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Ken原谅我就这样离开你。
我只是害怕。
本来就是生活在冰冷世界里的人。假若经受过了温暖,怎么可以忍受得了继续冰冷地生活下去?
以川的案子在行进中,张律师和薇安为了他倾尽全力地奔忙。明淑的手术也定在今天,一大早以深和以馨就赶往医院。张孜然也已经来到,看到她们俩有些意外。
“我记得跟你们说过是在九点多。”他说。
“我知道。”以深微笑,“我们想先来看看妈妈,刚从病房过来,她气色很不错。”
以馨笑着接下去:“还要来看看你,张大医生。你可是今天的主角,我们怎么能够不众星捧月?”
张孜然不禁失笑:“众星捧月?”他想一想。点点头:“有两位赵小姐一齐来看我,篷壁生辉,倒的确是够荣光的。”
三个人相视而笑。
以馨出去以后,他才低头看她:“担心?”他总是心细如发。
她笑着摇摇头。“你说过让我相信你。”
他笑起来:“嗯。”
她静静地站在他身旁,彼此都是无语。然而心里起了微微的荡漾,在这样安静地早晨,窗外有阵阵的花香。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她看着他灿然微笑。轻唤:“孜然。”
他说:“什么?”
“会没事地,对吧?”
他微笑,轻声说:“是的。”
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以深一直趴在手术室的门外等待,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安心,然而却还是忍不住要在那里等,一直这样的等待。仿佛小时候明明知道父亲待会马上就要回家,却还是要巴巴地蹲在大门边等他一样。
因为知道他会回来,因为知道这样的期待可以实现。因为信任。
所以才可以这样安静的等待。
知道可以有结局的等待,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这样想着。她的嘴角不自觉地绽起了一丝笑意。小小的、却盈盈而脉脉。
后来她在医院门口等他。他出来地时候天色已经暗了,院子里极静,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平静安和的神情。乌黑的鬓发随意地散落在脸侧。微微低着头。笔挺的鼻子偶尔会有一点小小的褶皱,看到他的时候就眯起眼睛微笑起来。长长睫毛覆盖下的眼睫弯曲成月牙儿,在一片墨绿色的树海里,有纯净地欢喜。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微笑起来,走上前去说:“等了很长时间?”
她轻轻跺了跺脚,呵了呵冰凉的手指,笑着说:“没有。”抬起头来,问他:“我想请你吃饭,有空么?”
他默默一笑:“感谢我?”
她吐了吐舌头,说:“是啊。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说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抓抓他的衣角:“想去哪里吃?”
她的动作随意而自然,他却只觉心下一动,强自抑下了心情,才说:“随你。”
她就笑:“怎么可以这么敷衍?人家好歹请一次客,也不配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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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告别·告白
结果他们去了俱乐部,其实他做了整天的手术,已经累到不行。(她在门外站了一天,也不见得就好到哪里去。两个人坐在那里吃着饭,都是神色朦胧的样子。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彼此,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说:“今天手术很顺利。”
她“嗯”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我知道。”
他打量她,想了想,忽然叫她:“以深。”
她说:“什么?”
他忍不住问她:“你就这么相信我?”
她抬眸,微微偏头,含笑说:“你说过的,我就信。”
他只觉空气里仿佛有迷雾一团,凝滞住、化不开。眼前也是模糊一片,看不清楚。心里渐渐缓不过气来,餐厅里灯光若明若暗,如水波荡漾,映着她白皙的脸颊,那一双眼睛晶亮如星,璀璨光华。手里握住了那把汤匙,银制的坚硬冰冷直顶着手心,此刻却仿佛发起烫来,烙铁似的叫人拿捏不住。
他缓缓说:“以深,我要去中非了。”
她抬起头来看他。他个子太高,即便坐着也需要她的仰望,就和江启征一样。此刻他直视着她,一脸的平静温和,眼睛里的关怀一如往常。
她心乱如麻,只是呆呆地重复:“中非?”“我一直都是MSF的成员,最近中心有一个援助非洲的计划,我已经报名参加。”他低下头,淡淡地说。
MSF就是无国界医生组织,年月日在巴黎成立,是一个由各国专业医学人员组成的国际性的志愿者组织。亦是全球最大的独立人道医疗救援组织。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她不知道地只是原来这些离她那么近,而如今,是他离开的理由。
“要去多久?”过了很久,她才问出这句话。
“还没有打算。”他说。
“为什么会想去那里?”她终于还是说了。
他坐在那里,灯光隐隐照在他的身上,眉目清越,神情淡雅。他说话的声音也是不疾不徐:“上次和中心的一个友人遇见。他这几年一直都在摩加迪沙。这个曾经是东非最美丽最干净的城市,如今卫生情况恶劣。腹泻已经成为难民们最大的死因。他说,这段时间来,他一直在眼睁睁地眼看着这拥有1200年历史的古城正在渐渐走向毁灭,每天都有许多人潮不停地拥向城外,以求取得一线生机,而他对此却无能为力。……然而他们不知道,即便走出了摩加迪沙,又能够在哪里生存下去?”他微微一笑,“我并不伟大,出发点也不是单纯高尚。我只是想去看看另一个世界生活地人们会是怎样。看看他们,也许就会对自己的生活状态有一个新地了解和认识。”他抬起头来,问她:“——以深,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是。”
他说:“换一个角度看这个世界,也许就会有不同的领悟吧。我也希望是这样。所以我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参加这次援助中非的计划。这次。我也不知道要去多久,计划期满是一年,但我会顺便去别的地方走走,也许在那里待上三年五载,”他笑起来,“或许,就永远留在那边也不一定。等下次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就是一个糟糕的白发老头子了,走在街上也不会认识的那种。”
他看着她,眼睛里有漫漫的温柔。不张扬,却温和得让人辛酸,“以深,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他说得这么突然。
这么突然。
她完全没有反映过来。一时之间不由得怔住,心中百转千回。不知是喜是悲。昂起头来看着他地眼睛,看着那漫漫清扬的温柔,那似乎留有余温的关怀,他也只是看着她。只是看着她。
良久,他才静静地微笑起来:“我喜欢你,以深。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开始,你*在躺椅上睡觉,连梦里也是那样的忧伤,唇边挂着泪,眉头也是蹙着的,鼻子微微皱起,象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听到我说话的时候,就茫茫然地举起手来,那双朦朦胧胧看着我地眼睛,清澈如水,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是在梦里:“有时候我一直会想,我为什么喜欢你?我喜欢你什么?有时候会找到答案,有时候又没有。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样。或许爱一个人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可讲,就好象你爱启征——只是爱他,可是有什么理由呢?我知道他也爱你,可是我也知道他不会跟你在一起。他是那样的人,在感情上,越是在意的东西就越是拒绝,因为他怕自己输不起。”
他凝望着她,静静地说着话,可是连声音都是微微颤抖的。她的手也在颤抖,不停地颤抖,周围很安静,安静得仿佛要渗出水来。只有他的声音在暗夜里轻轻回荡,柔和而温暖。
这几天重温了很多年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连续剧,很老的片子,叫做《大时代》。不晓得有多少人看过?
当年第一次看地时候还小,还不懂。现在看,才看明白了好多东西。
而时光荏苒,是再也不可能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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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上九天
凤舞神州
叹一声乱世风流
吟一曲千秋长歌
乱世将尽的大时代中,多少人在统一天下的千秋大业中挣扎沉浮,成就着一个个传奇。
她是王者的利剑,亦是智者的棋子。
身在局中,清醒而决绝,对己亦对人,对心亦对身。
六十二、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
她没有做声,他继续说:“最近经常会想,我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待你?我们之间隔了一个启征,所以就不可能。(至少从目前看来,似乎永远都不可能。然而可惜,我就是那样的人,要我撒谎装假,我做不到。”
她默默转过头去,看向窗外,看那里车水马龙,流光溢彩。手里的餐巾被她不知觉地捏在手中,揉成皱皱的一团。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不敢看他的眼睛,怕那样的温柔,怕自己会溺毙其中似的。心下有轻漠的惶恐。
他微叹了口气,终于说:“以深,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害怕爱情,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不是么?我们生活的圈子里有太多的口是心非、太多的昨日欢乐今日别离,亦有太多的利用算计。你是、启征是、我也是。所以我不说我爱你,从前不会说,现在也不会说。我只是喜欢你,虽然我不知道这样的喜欢能不能称得上是爱情。所以你也不需要有所负担,下周我就会离开,或许终其一生不可能再见,既然如此,就让我索性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让彼此也少一点猜测和尴尬,这是我的私念,但是希望你可以原谅。”
她咬紧了嘴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说:“孜然,”她咽了咽唾沫,只觉得嘴里干得要命,“假若我让你留下来,你肯留下来么?”
他愣了一愣,须臾温和地微笑起来:“傻瓜,”他慢慢地说,“我会为你留下来。可是,我不希望你后悔。”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有关怀、有谅解、有宽容。而她仰起头。看着那满室的灯光,星星点点,仿如那漫天的星光,在眼前渐渐模糊一片。
他微笑:“我只能够让你相信我一次。以深,那次的机会我已经用过了,所以这一次,我不能要求你再信我。”
她的确是希望他能够留下来。可是——留下来以后呢?以后要怎样?假若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两个人走出俱乐部的时候,风已经很大。遍地落叶更显得此刻地寥落。他脱下了衣服披在她身上,她转头微笑着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