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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王子公主事件簿-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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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因为分外小心而看起来格外笨拙。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鼻翼,难得温和地微笑起来。
    这天晚上以深一直在做梦,做恍恍惚惚的梦。梦里,赵家大宅后的花园依然那么大,绿荫浓蔽、满园的百合花散发着馥郁的香气。小时候她和以馨最喜欢跑去那里玩,有一次她不小心摔伤了,膝盖破了一大块皮,血流如注。以馨吓得站在一旁大哭,反倒是她自己用双手紧紧捂住伤口,然后镇定地叫以馨去找润姐,免得被妈妈骂。谁知道母亲就这样恰巧从林荫道的那头走了过来,看到从她手指缝里流出来的血,并不多说话,只是一把抱起了她往大宅里走,放到书房的沙发上然后转身去找药箱。至尽还记得母亲低着头半跪在地上给她上药的样子,那样平静的神色,让她曾以为自己是多么的不被在乎。可是那双手,却轻柔温暖,她的叹息,细而绵长。
    总是有过隐约的恐惧,看童话故事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对照着。可是童话里每个后母都是那样的恶毒,母亲却不。那么,她该是她的亲生母亲了吗?那又为什么,每次当她伸开双手想要拥抱母亲时,却都被她不动声色地躲了开去?
    现在才明白了。
    终于明白了。
    她虽然不是她的生身母亲,但她依然以她自己的方式来爱护着她。
    只是,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彼此。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才是最好的。
    对彼此都好。
    也还记得有一次,她从学校回来,奔进门的时候正欢呼着叫唤“爸爸”,走出房门来迎接的却是母亲。她不由得一愣,而母亲却依然只是微笑着说:“回来了?”
    冬天那样的寒风里,母亲的脸庞微红,说话时呵出来大团的白气。又似乎是那年冬天,她午夜发起高烧,痛得蜷曲起身子,守在一旁的母亲俯身抱起她的样子。轻轻哼着歌曲,每一次开口,都是一次温暖白色的呼吸。
    那是母亲对她此生唯一一次——
    唯一的一次拥抱。
    她曾以为她不爱她。
    原来。有些爱,不是没有,不是不够,只是当时都不懂得。
    赵家大宅内安静得仿若空无一人,朝阳的光辉笼罩着这幢白色的房子,原本的富丽堂皇,此刻看起来,却显得无比的凄楚残败。
    以深挺直着身子慢慢地走了进去,明淑正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看到了以深,便缓缓回过头来。眼里悲喜莫辨,鬓边的发丝却已隐约见白。
    “妈妈。”以深蹲在椅子旁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凄然。
    “以深,”明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的手掌,第一次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我没事,”她微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是的。”明淑泰然地答,“这是每一个赵家的人都应该做的。不管是你、是我、还是以川抑或以馨。只是如今,这所有的一切却偏偏唯有你来承担。”她轻叹,“我于心何忍?情何以堪?”
    她的神情依然是平静的:“我已经联络到了你大哥。他和你二姐都过会都会到大宅来。下午,我希望趁大家都在,把有些需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一下。”她眼里有泪光,“你爸爸留下的基业,万不能就让它这样断送在那个不孝子的手里。”
    大客厅内,四个人齐齐而坐。
    黎明淑、赵以川、赵以馨、赵以深。
    什么是恍若隔世?
    或许此刻的他们,心里都会有这样的感受了罢。
    曾几何时,也是一家人齐齐坐在客厅里,那时候是为了分家产。
    更曾经,是一家人齐齐坐在客厅里,那是热闹的时候,过节团聚。
    而如今,一切却早已物是人非。
    …………………三十二、大浪淘沙

           以川低着头,沉默不语。今时今地,他已羞愧至极,甚而自觉已无面目来见母亲妹妹。
    然则,江湖上风云变幻本是寻常,谁又不曾狠狠跌倒方始成长了?
    只有头破血流、经历过锥心刺骨的疼痛,才能以更坚强的姿态坦然微笑着立于人前。
    这个道理,以深是深深明白了。
    “今天,这里坐着的只有我们赵家的人。”明淑缓缓开口,“所以有什么话,我便也坦白地说。最先要说的就是一点,以深不是我的生身女儿。”
    此言一出,厅中诸人均是鸦雀无声。
    “这件事情,以深已经知道了。以川和以馨想必心中也早已明晓。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以深虽非我己出,我却也待你们三个一视同仁,并未因谁是亲生而予以偏袒,是也不是?”
    三个人都是默默点了点头。
    “赵氏创始于你们的祖父,秉承于你们的父亲。原想在你们这一代手中更至鼎盛,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咱们赵氏低头却也未必就如此容易。想当年你父亲执掌之时,也并不是没有过低谷沮丧之日,然则咱们都咬着牙关,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了。今日的情形,我亦相信并未至绝境,只要咱们家人齐心,他日也必定能有东山再起之一刻。”
    是的,豪门的风光只在人前。至于人后如何的将血泪往肚子里咽,如何的强颜欢笑,如何的惊心动魄,又哪里给人知了?今日这一役,打得是艰辛,然而人人都过了这样的时刻,她就不信赵家不能。
    大浪淘沙,惟有强者才能笑到最后。也惟有强者才配笑到最后。
    以川和以馨都是眼有泪光,以深却是看住母亲。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彼此的一眼,已然交换了一切内心所想。
    的确,她们都是一样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在这样的世界以最骄傲的姿态生存下去。
    “妈,我做了这样的错事,如今早已不配在赵氏立足。”以川低头喃喃道。
    “胡说!”明淑怒斥,“你以为这是知耻而退?现今家族有难,你却置身一旁,这分明就是懦夫的行为!如今市场上流言虽多,然则谁个手中又有证据了?现在你顶多就是决策失误一条罪名而已,至于其他,装做谈笑一声也就过去了。说到底在这条路上混的人,哪个又都是纯走光明正大这一条路才风生水起的?我们做了这些,即便世上人人都心知肚明,却依然要挺直脊梁当做从未发生。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立足和容身之道。”
    她的声音缓和了下来:“需知棒打落水狗,那方要是落水狗才人人喊打。待它爬上了岸,恢复了素日雄风,又有谁敢进前一步?如今以深虽已接管了赵氏,但是资历尚浅,若无旁人提点看护,叫她单身一人独涉难关,以川,我倒是问你,你做兄长的有何颜面去见你尸骨未寒的父亲?”
    “妈!”以川表情木然,眼中却不由得落下泪来。
    明淑亦是叹了口气,“如今赵氏最大的困难,就是资金转圜不灵。我们必是要市民们都知道,赵氏依然财政健全、资本雄厚。以深的方法很好,只是现在必须要筹措相当数量金额方能度过这难关。最低限度,要在经营业绩和审计报告之前有个好转才行。”她对以深,“我将我手中现金、首饰、属下物业还有银行保险箱内所有物品全都交给你,数量不多,但杯水车薪亦是我一片心意。以深,如今最要紧一件事情,就是咱们赵家携手度过难关。你可愿意承担?”
    她们彼此互望,眼中都盈有泪,然则笑意淡淡,从来未有这么一刻,是如此心意相通。
    “妈妈,我愿意。”以深轻声说。
    “好,”明淑点头,“从今日起,我支持以深接任赵氏,至于以川,明日就给我回公司,恢复日常工作。但凡重要决策必是要向你顾伯伯或以深汇报才成。”
    “是,妈妈。”以川低声。
    “还有我,”一直在旁未发一语的以馨忽然开口,“妈妈,小妹,我手中股份现金以及物业等,亦全数资助,皆凭小妹全权处理。”
    摔过一跤,知了痛,却也添了勇敢。这话真真是没错的。
    “我也是。”以川一咬牙,抬起了头昂首答。“妈,二妹、小妹,青山常在水长流,只要同心协力,我不信咱们这次就真过不去这关。”
    四个人的手互相紧握在了一起,盈盈的泪光,此刻都化成了会心而欣赏的一笑。
    



三十三、世界的彼端

           目前赵氏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补血。尽管赵家诸人均拿出了全部身家,然则比起银行亏损仍是杯水车薪,何况以深是无论如何都不忍动用明淑的首饰体己。并未到山穷水尽之时,更且,今时的困难并非区区几千万一亿就可以解决的。
    以深也并不准备出卖赵氏在本城的物业,本地买卖容易引人口舌,她并不希望赵氏资金短缺一事遭人声张。如此一来,便只有动用海外资产了。
    主意既定,以深便匆匆吩咐秘书安排日程赶赴美国。
    此次出征,不仅是为了变卖若干不动产,更是为了赵氏投资在美国当地银行的股份出卖。赵宁至当年注资成为当地银行一大股东,想不到如今竟要在如此凄然的状况下匆忙出售。
    到达纽约的第一天她便去了纽约港,自由女神像在入口处高高矗立。那个永远紧闭双唇的美丽女子,头戴着光芒四射的皇冠,身披罗马式的宽松长袍,永恒而凛然地俯视着来来往往的每个人。是个阴天,乌云蔽日,以深静静地仰首凝望着这张优雅的面容,轻轻微笑了起来。
    还记得,当年第一次看到她的场景。
    那……已经是十年前了。
    当初那个稚气柔弱的小女孩,如今,却已背负起家族重任。这大概是当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吧。
    而周围人潮熙攘,是不是每个经过的人,心中都会有沧海桑田?
    深吸了口气,她挺直了脊梁昂首向前走去。
    曼哈顿是财富和荣耀的象征,生活在这里的人,注定都不会是简单的。
    银行主席麦约翰早已获知了赵氏如今的概况,压价自然是在所难免。以深对此早有准备,然而未曾料到的是,他们的开价居然比预期还要低百分之三十。
    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谈判异常的艰苦。一个是步步为营,一个却是漫不经心。以深虽是力保金额底线,麦约翰却是吃准了赵氏这次便宜,自然言语之间也就分外冷厉,似是毫无转圜余地。于是到了今日以深又明了一个道理,战场之上皆是敌人,谁来跟你讲那素日友情了?
    熬了一日,谈判无任何进展。
    国内的危机却是分分秒逼近,沮丧之下,以深倒也曾有过退却的想法。然而一转念,却又强自逼迫自己咽下这口气。终究,比起家族兴盛,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从大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的暗了。两个保镖阿良和阿仁仍在身后紧紧跟随。司机已经开车过来迎接,阿良俯身过来恭敬地说:“小姐,该回公寓了。”
    她倒只是回头惘然一笑:“我还想到处去走走。”
    夜风吹来,总是有些凉意的。China-town距离并不远,下了车后以深在街上漫步着,阿良和阿仁便以一步之遥亦步亦趋。经过那一条张牙舞爪肆虐着的飞龙和红色的亭子后,中国浓郁的气息便飞快地扑面而来,比之适才的冰冷,倒是平添了一份温馨的暖意。
    Doyers-Street倒是非常狭窄的一条小小巷子,走过的时候,以深不禁好奇地朝里面张望,阿良敏捷地走上前来伸出手拦在身前,必恭必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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