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调皮王妃-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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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我们也看管不了他,要是让他再次逃走,那可麻烦的很了。”薛凌逸微一沉吟,道:“好,我便随你们去。不过,我要先到聪儿的坟前看看……”
正文:虽死犹生,生不如死!
一听薛凌逸提起白云,众人皆有些黯然。方正俊勉强笑道:“好吧,我也要去看看小师妹,我们一同去罢?而且……而且我师父说这两日要来这里,说不定我们能碰上她老人家。”
一行人押着周振义和萨满驼又走了几里路,来到了一个墓地。这里依山傍水,风景优美。四周群山环抱。在墓地中央有一座较大的坟墓。坟墓四周百色野花竞相开放,这里正是白云的埋香之冢。
薛凌逸触景生情,往事如烟,瞬间就全浮现在眼前,似乎又看到白云那娇俏活泼的身影。心头一酸,不觉悲从中来,泪水潸然而下。众人触及前情,想到昔年坟中之人的好处,不禁也有些伤心,在坟前拜了几拜,一时谁也说不出话来。
薛凌逸仰首向天,心中默念:“聪儿,真相已经大白,我们两家的误会也已冰释,可……可你却去了!我却再到何处寻你?”他心中悲恸欲绝,不觉扑倒在坟上……
甘晓雯却是望着那坟怔怔出神,暗道:“白云,你已死两年,可我师兄依然是难以将你忘怀,唉!”她不觉深深叹了口气,左手无意中扶住一棵柏树。忽觉树身凹凸不平,似乎划有字迹。她不禁一怔,凝目细瞧。但见这棵树的树干上刻有两行小字:“虽死犹生,生不如死!”这两行字乃是人用剑尖划刻,入木三分,甚有力道。字里生满了青苔,显然日子已久,不仔细看已是不易察觉。
甘晓雯不禁一呆:“咦,是谁在此树上刻了这么两行字?‘虽死犹生,生不如死’。虽死犹生,生不如死……唉,这题诗之人倒是说出了我心中所思……白云虽然死了,可她在薛哥哥心中却永远活着,她是虽死犹生,我呢,我虽然好端端的活着,可在师哥心中……我……我是生不如死……”她不觉想的痴了!
方正俊见她呆呆出神,微微一怔,扯了扯她的衣角,悄悄问道:“你怎么啦?”甘晓雯遽然一醒,强笑了笑,正欲说话。忽一转头,神色不禁一变,低声道:“方大哥,你师父来啦。”方正俊不禁抬头一望,果然见欧阳琼花正徐步走来。他眼中一阵酸涩,忙叫一声:“师父,你老人家也来了?”急跑过去拜见。
欧阳琼花一身黑衣,面色忧郁沉重,她摆了摆手叹道:“俊儿,你早来了?快起来吧。”又游目环视了一下众人。这时薛凌逸已然站起,也正看她,二人目光一对,俱各一震。竟都觉有些尴尬。
欧阳琼花忙把目光移到别处,心中卜卜直跳,暗叹道:“原来他也来了,这等说,他的疯病已经好了?”不知怎的,欧阳琼花尴尬惊讶之余,内心深处竟有些喜悦,还有些愧疚……似乎是也盼望薛凌逸病好似的!她察觉了自己这一点‘古怪’心理,心中遽然一惊,暗叹了口气:“唉,莫不成我也受他感化了么?”
薛凌逸初看见欧阳琼花心中也是一震,他脸色瞬间变的苍白。看着眼前这形容憔悴的师叔,他心中亦是酸甜苦辣兼而有之。暗道:“她虽然逼死了聪儿,但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现在已然憔悴如斯,想必心中痛苦的煎熬也不亚于我……唉,我还何苦再记恨她?”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甘晓雯,道:“雯妹,快来拜见师叔。”
他疾步走上前,对欧阳琼花深施一礼,恭恭敬敬的道:“薛凌逸拜见师叔。”欧阳琼花万没料到他会摈弃前嫌来拜见自己,不由一呆,心中也不知做何滋味。她本来是想躲开说“我没有你这个师侄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就在她一愣神的工夫,已受了薛凌逸这一拜。
她呆了一呆,不由叹了口气道:“薛公子,请起罢。”无疑已承认下这个师侄。方正俊一见师父如此,心中亦是非常高兴,同时又佩服薛凌逸的坦荡胸怀。他看了看薛凌逸,虽没有说话,目光中却盈满了赞赏敬服之色。
欧阳琼花又转头看了看其余众人,忽然他脸色一变,不觉后退了两步。冷冷地道:“周振邦,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的徒儿无需你的拜祭!”原来她已看见跪在坟前的周振义,却把他误认做周振邦了。
周振义本来一见师妹到来,脸色就已吓的煞白。这时听欧阳琼花这一声呵斥,不由面露苦相,暗道:“我又何曾愿意来这里,如不是穴道被治,我巴不得逃的远远的呢!”
欧阳琼花一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一动,不禁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他的穴道被点了吗?”方正俊在旁忽然咬牙切齿的道:“师父,这厮不是周振邦师叔!”欧阳琼花闻言大震,惊异至极:“什么?他……他不是周振邦?”
周振义脸色发白,忙道:“师妹,我是周振邦……”他话未说完,只听“啪”“啪”两声,脸上早挨了两记清脆玲珑的耳光!只听薛凌逸骂道:“你还敢冒充我义父!”欧阳琼花不禁一呆,诧异失色:“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正俊在旁恨恨的道:“师父,他就是冒充周振邦师叔截杀您的那个人!也是他害死了师祖……”便把昨日在破庙中听到的周振义和萨满驼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欧阳琼花越听脸色越白,震惊,愧疚,不安,愤怒……滚油般在心头交煎!险些一跤跌倒在地!她瞪视着周振义,嘴唇颤抖了好一阵,方才说出话来:“你……你果真是周振义?”
周振义一脸苦瓜相,不得不承认:“是,我是周振义……”欧阳琼花但觉头“嗡”的一声,险些晕过去!她呆了一呆,厉声喝道:“我爹爹果真是被你害死的?快说!”周振义脸色灰白,微一犹豫:“这个……那个……我……”薛凌逸在旁冷笑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抵赖也是不成的,还是识相一些的好!
正文:你,你是人还是鬼?
周振义看看萨满驼,再看看周围的的几个人,知道自己不承认也是不成的,一横心道:“不错!师父是我下毒害死的!”欧阳琼花身子颤抖了一下,不觉后退了两步,指着周振义想骂,却嘴唇颤抖着骂不出来。心中实已悲愤悔恨至极,隔了半晌方怒声喝道:“你……你为何要害死我爹?”
周振义一见她如此,知道今天自己已然无幸,却还想死中求活,道:“师父他忒也偏心,把你和绝密的剑法都给了我哥哥,我气不过,就……可是,师妹,我并不想学什么剑法,只是因为太喜欢你……我不甘心你被别人抢走,就干了这件傻事……师妹,求你瞧在我是因为爱你……他话未说完,欧阳琼花早已气的浑身颤抖,蓦然一剑飞来!耳闻周振义一声绝望惨叫,这一剑正中心窝,当即毙命!
萨满驼看周振义死于非命,忽然哈哈狂笑道:“好,杀的好!这样的人早该死了!我悔不该当初贪图他的钱财而替他卖命,以至令我的兄弟们也全遭了他的毒手……现在我兄弟们的仇总算已经报了!我死当也瞑目了!好,你们来杀我吧!”把眼一闭,引颈待死!
薛凌逸却看了看他。一伸手,解开了他的穴道,冷冷的道:“你虽然作恶多端,但今日如不是你,也解不开这千古奇冤,你走吧!”萨满驼一怔,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真的肯放我走?”薛凌逸并不回答,只淡淡地道:“你还不走?”萨满驼忽然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薛凌逸磕了几个响头,这才爬起身来蹒跚而去。后来他也加入了潜龙会,甘愿终身受薛凌逸差遣,成了潜龙会里一员出色的猛将……
却说欧阳琼花,她一剑杀了周振义,眼泪却不自禁的流了出来。她仰首天空,目光呆直,心里的悔恨象海潮般汹涌,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后悔自己不明真相竟错怪周振邦二十余年!更后悔自己独断独行以至逼死了爱徒白云!还后悔……她该后悔的事已实在太多了!然而二十年岁月已无情流去!爱徒也已含恨九泉!她后悔的已经太晚了!
她仰首天空呆立了一会,忽然冲着薛凌逸惨然一笑道:“逸儿,你说的对,我遗恨终生,我遗恨终生啊!”蓦然她一下子扑到白云墓前,抱住把冰冷的墓碑哭叫道:“云儿,云儿,师父对不住你哦……”她不由痛哭失声!薛凌逸听她如此一说,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目注远方,久久沉默不语,泪水却早已潸然而下……
欧阳琼花正自痛哭,忽听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热切叫道:“琼花妹。”欧阳琼花浑身一震,险些惊跳起来!不觉回头一望。泪眼模糊中,周振邦不知何时已来到了自己身后,正深深地看着自己,目光中有同情也有怜惜……她心弦一阵颤抖,不知是喜是悲,嘴唇翕动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猛然她背过身去,羞愧哭道:“你……你不要理我!我……我已无颜再见你……”她心里实已愧悔的无以复加,不觉又痛哭起来。
周振邦叹了口气,伸出手扶住她耸动的肩膀,深情地道:“琼花妹,你不要伤心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又不怪你……”欧阳琼花慢慢回过身来,目中泪光直闪,摇了摇头颤声道:“不……不!你应该怪我的!我误会你这么多年,又几次险些杀了你,你怎么会不怪……”
周振邦握住她的手叹道:“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也是有苦衷的……怪只怪造化弄人……”欧阳琼花摇摇头哭道:“可……可我还逼死了云儿!我自己也难原谅自己!”周振邦一呆,神色登时一黯,叹道:“白姑娘的确是死的冤枉,可……这也是无可挽回之事,师妹,你也不必太过自咎……
欧阳琼花摇了摇头,伤心的道:“我……我怎么能不自咎?我逼死了云儿,永远拆散了他们……我……我好后悔!要是云儿还活着,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她必定会很高兴的,可是她却已经……我真对不起她……”
忽听远处密林深处有人幽幽叹息了一声,一个娇脆的声音说道:“师父,我,弟子不怪你……”这声音并不大,但听在薛凌逸耳中却不亚于一枚炸雷,他忽然惊跳起来:“聪儿?!”声音颤抖。似是不敢相信。
这正是白云的声音!欧阳琼花身子也颤抖起来,众人向密林之中望了过去。但见一个白衣少女袅袅婷婷走了过来。肤如玉雪,眉目如画,竟然真的是已死两年的白云!
她就这样走到众人眼前,看着薛凌逸,微微笑道:“小师父,你傻了吗?”
她是人,还是鬼?薛凌逸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几乎不相信白云会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颤抖着伸出手去,像是抚摸易碎的娃娃:“聪儿,真的是你?你怎么,怎么会……”
她是手是温软的,她的体温是真实的!她是真的!这个识知让薛凌逸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狂喜。一伸手,便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搂住,唯恐她会飞了似的,再也舍不得松手!眼泪一滴滴滴落下来。几乎烫疼了白云的心……
白云终于投入了这个朝思暮想的怀抱,她紧紧偎依着他,面上表情是似喜又似悲的,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身上。一叠连声地叫道:“薛大……小师父,小师父,小师父……”
他二人一见面就陷入这般缠绵的场景,倒把其他一干人等晾在了一边。
欧阳琼花看见爱徒活生生的出现,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颗心砰砰直跳,只觉脚下发软,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