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调皮王妃-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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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凌逸一怔,忽察觉有些不妙,一把抓住白云的手道:“聪儿,然后怎样?你快说!”白云目中含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呆了一霎,忽然没头没脑地道:“小师父,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样?”薛凌逸神色一变,似预感到什么,皱眉道:“聪儿,你怎的好好的问这个?到底有什么事?”白云一嘟嘴道:“我要你说嘛,我如死了,你将怎样?”
薛凌逸长叹一声道:“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聪儿,这还需问吗?”白云身子一颤,面庞蓦然绯红起来,目中闪出一丝感动和惶恐之色。她缓缓摇了摇头,道:“小师父,你是说你会陪我一起死……不……不要!你可莫存这个念头!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必须好好活着!不然我做鬼也不会原谅你!小师父,你一定要答应我!”
薛凌逸大为奇怪,心竟然一沉,急问道:“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才说这些话?你快告诉我!”白云目光奇异,摇了摇头固执地道:“你先答应我,我才说!”薛凌逸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当下也没有思索,便道:“好!我答应你!你快说吧?”白云忽然笑靥如花,道:“没什么的,我和你说着玩儿的。”心里却道:“我会尽力阻止师父前往孤王岛……如非真的在劫难逃,我自不会轻易走那一步的……”
正文: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薛凌逸却如何肯信,还欲追问。白云忽然扑入他的怀中,喃喃地道:“小师父,你放心,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负你……”薛凌逸一怔,又是奇怪又是感动道:“聪儿,你……”白云忽打了个寒战,更紧地偎在他的怀中,低声道:“小师父,你不要问了……我好冷!”薛凌逸一呆,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他轻轻拥住她,但觉她身躯微微颤抖,小手也一片冰凉。似乎是弱不禁寒。不禁一怔,更紧地拥住她……
过了片刻,白云忽然惊跳起来道:“天色不早了,小师父,我该走了。我回去晚了,要让师父发觉就麻烦了!小师父,你自己多多保重吧,我走了……”深情地望了薛凌逸一眼,转身欲走。
薛凌逸见她今日行动大异往常,不由得大为奇怪。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强烈的恐慌。一伸手拉住白云的手道:“聪儿,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白云眼圈一红,欲言又止……
忽听草亭外有人冷冷说道:“好呀,原来你在这里!”白云脸色倏地变白,一下子惊跳起来,颤声道:“是……是师父!”草亭外疾步走进两个人,正是欧阳琼花和方正俊!欧阳琼花脸色铁青,显然是气怒至极。方正俊神色则甚是尴尬和不安。他一进来,便冲着白云施了个眼色。
白云会意,硬着头皮走上前来,低声道:“徒儿拜见师父……”就欲拜下去。欧阳琼花冷哼一声,衣袖一拂,峭声道:“我没有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弟子!”白云但觉一股大力向自己袭来,她又不敢躲闪,不觉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她万没料到平日对自己万般疼爱的师父会对自己使用武力。不由得又惊又怕,急叫了一声:“师父!”眼泪不觉滚落下来,身子也晃了一晃,险些跌倒。薛凌逸急扶住她,低声道:“聪儿,我们早晚要面对这件事!”上前一步,冲欧阳琼花施了一礼,朗声道:“薛凌逸拜见师叔!”
欧阳琼花转身躲开,冷哼了一声道:“哪个是你的师叔?我没有你这个师侄!”薛凌逸并不气恼,笑道:“师叔不肯承认我这个师侄也不要紧,但请您不要责骂聪儿,是我请她来的,您要责怪就责怪我好了!”
欧阳琼花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忽然说道:“薛凌逸,我听说你是个盖世的‘英雄’,却为何要夺人之妻?”薛凌逸一愣,从容笑道:“师叔这句话侄儿可就不明白了。小侄虽未曾做过多少好事,但也绝不会做出夺人妻子这类下贱事来!师叔此话从何而来?”欧阳琼花冷哼一声:“你当真不明白?”薛凌逸笑道:“正要向师叔请教!”
欧阳琼花正要说话,白云脸色忽然煞白,紧咬住嘴唇,急叫一声:“师父!”几乎要哭出来。欧阳琼花看了她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并不理会她的哀求,缓缓地道:“薛凌逸,你听着!我已把云儿许配给俊儿,他们后日就办喜事,你不要再找她了!”
薛凌逸闻言,心上似被大铁锤重重一击,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娇俏活泼的聪儿居然会成为别人的妻子,他几乎连想也未曾想过!他看了看白云,叹道:“聪儿,这是真的?”
白云也未想到师父会让她后日便和方正俊成婚!大惊之下,心绪一片茫然,竟感到刻骨的伤心!本来她听说师祖并非周振邦所害,心中升起一团希望,希望师父有一天知道真相后会回心转意。然而今天……一切都晚了!她的希望完全幻灭了!心也逐渐变冷!薛凌逸这一问,宛如火上浇油,她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师父,弟子谁也不嫁,我愿意侍侯您老人家一辈子。师父,您答应我吧!”
欧阳琼花衣袖一拂,不悦道:“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云儿,你不要说了,为师主意已定,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吧!”白云被她这一拂,险些翻了个跟头,她泪眼模糊地望着师父,只觉心实已冰冷到了极点!薛凌逸在旁却再也忍不住,抗声道:“师叔,婚姻大事岂同儿戏?聪儿既不愿意,你何必苦苦逼她?”
欧阳琼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对云儿比她的父母还要亲,自然能主了她的婚事,岂有她自己做主的余地?更加没有你插嘴的地方!”
原来在当时礼教甚严,儿女的婚事历来都是长辈做主,儿女不要说做主,便就是问一句已是大逆不道了!江湖中虽不这么严格,但如果是尊长给订下的婚约,小辈也是万万不能推拒的,不然就是目无尊长,离师叛道,为江湖人所不齿!
薛凌逸闻言,呆了一呆,忽然一咬牙说道:“师叔,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允许聪儿嫁给别人的!你要三思而后行!”欧阳琼花一怔,冷笑道:“你不允许?你算什么东西?难道你不顾你的大侠名誉,还敢抢亲不成?难道你这个堂堂大侠还能做出夺人妻子这样下贱的事来!你不怕遭全天下人耻笑,辱骂?”
其时在那时的江湖上,夺人妻子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比离师叛道还更令江湖人所不齿。无论是谁,一旦犯了此条,那便是永世不得翻身的!欧阳琼花给薛凌逸扣了这么个大帽子,满以为能令他死心。谁料薛凌逸也仅仅是一呆,便脱口说道:“不错!师叔若一意孤行,我便只好夺人之妻了!”说完此话,自己也是一怔,心里却是一阵轻松。只觉的‘大侠’的名头要不要实无所谓,而要他舍弃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聪儿那可是丢了性命也是万万不能的!
欧阳琼花倒是一愣,似乎未料到薛凌逸会如此‘厚颜无耻’,只气的浑身战抖:“你……你敢?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和你义父一样下流无耻!”薛凌逸脸色倏变,生平第一次居然会被人骂的如此不堪!但是他却咬牙忍住了,居然一声不吭。欧阳琼花越骂越气,忽然“仓”地一声亮出宝剑道:“哼,我便是把云儿杀了,也决不会让她嫁你这个狼心狗肺之徒!”
正文:二十年来忍辱生,换得东风梦一场
忽听草亭外有人幽幽叹道:“琼花,你恨我只管找我算帐便了,何苦又拆散他们?”
欧阳琼花一怔,脸色登时变的惨白,目中杀机隐现,忽然哈哈一阵狂笑:“哈哈,周振邦,你也来了!好,倒省的我在四处找你!今日我拼着血溅荒山,也要手刃你这狗贼!”身形一闪,已出了草亭。
薛凌逸心中一震,正欲也随着纵出。忽想起白云,不由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心中却是大大吃了一惊。但见白云愣愣地站在原地,面色灰白,目光茫然,竟似未察觉草亭外的变故!
薛凌逸心中一沉,忙扶住她道:“聪儿,你怎么啦?”他却不知道,这一霎那间白云精神上已受了致命的打击!她的心里只情想道:“师父原先是多疼云儿呀,重话也不对云儿说一句,可如今,师父竟然不惜杀了云儿!”一时之间,不觉万念俱灰!
薛凌逸这一扶她,她不由惊醒,看了一眼薛凌逸,心中又是一凛,暗道:“小师父对我情深意重,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我……我却又怎能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毁于一旦,留下这千古骂名?可我……我也决不能嫁给方师兄!”
蓦然之间她但觉天地之大竟无她的容身之所!她冲着薛凌逸凄然一笑道:“该来的终是要来的,小师父,我们出去看看吧!”
拂开薛凌逸的手,转身出亭。薛凌逸不知为什么,看到白云那凄楚的笑容,竟然是心中大震!隐隐感到一丝不祥涌上心头,他忙也跟了出去。
草亭外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竹冠道袍,浓眉虎目,三绺长须,萧疏轩昂。正是周振邦,他的身后是一位红衣少女,容颜姝丽,却是甘晓雯。甘晓雯面色忧虑,惶恐。她看了一眼薛凌逸,目中闪出一丝幽怨,冲着他施了个眼色,指了指周振邦又点了点头。
薛凌逸会意,知道这是真的义父,忙急趋上前拜见。周振邦叹了口气,将他扶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你眼,目中露出欣慰之色道:“逸儿,我们分别两年,你出落的更有出息了。听说你这两年在江湖上闯出了很大的名头……”
又望了望站在远处呆望着自己的白云,叹道:“那位就是江湖上传言的素裳仙子白云白姑娘吧?果然清丽脱俗的很……”
欧阳琼花忽然一声冷笑:“周振邦,我的徒儿不劳你缪赞!你这次前来又有什么鬼花样,快一并使出来吧!”
周振邦呆了一呆,脸色已有些苍白,叹道:“琼花,二十年未见,你还这样恨我?”欧阳琼花一声冷笑道:“二十年未见?今日中午我已见过尊驾一次了!阁下还何必演戏?”
周振邦又是一呆,似是有些糊涂,诧异的道:“今日中午?今日中午我还在孤王岛上……怎会……琼花,你认错人了吧?”
欧阳琼花没想到他会不承认今日中午之事,不由又气又怒道:“认错人?哼,我即便认错全天下的人,也不会认错你!”薛凌逸在旁忽道:“师叔,今日中午袭击你师徒的的确不是我义父,而是另有人嫁祸……”
欧阳琼花一阵狂笑道:“你们不愧是父子,狡辩的本事都是一样的高明!哼,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白云忍不住插口道:“师父,小师父说的是真话……”
欧阳琼花凤眼一立:“住口!云儿,你到现在还敢替他说话,听他一派胡言?还不快退下!”欧阳琼花语气严厉至极,面上又怒色甚重,白云心中一寒,不敢再说,只得默默退到了一边……
薛凌逸暗叹了口气,正欲再据理力争。欧阳琼花一声冷笑,不耐地道:“你们不承认那也罢了,我也不屑和你们争论。周振邦,我只和你算二十年前的旧帐!”
周振邦幽幽叹了口气,道:“琼花,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是不是?我还有什么话好说?今日我还见你正是为了了结这二十年的恩怨。但……唉,这只是我们俩人的事,与徒弟们无关,你又何苦拆散云儿,逸儿?让他们也象我们一样一生痛苦?”
欧阳琼花呆了一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