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鹦鹉-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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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所以特别给我们三年限期,三年之后的七月望日,在王府向她交待。”
王风道:“你们当时有没有再搜查她的踪迹?”
铁恨道:“在信未她虽已警告我们要为太平王的安全设想,不要追踪她,我们还是忍不住追下去。”
王风道:“追到了没有?”
铁恨道:“我们先搜索那个庄院,发觉所有手下已经离开,珠宝亦带走,就分为五批,一批留在王府应变,四批分从四个方向追踪,鹦鹉与甘老头的一批终于在城北十里的江边找到了他们,其时他们正在一艘大船之上,鹦鹉说服她,准许他恃候在王左右。”
王风道:“鹦鹅的武功如何?”
鹦鹉道:“在我们之上。”
王风奇怪道:“李大娘怎会被这样的一个人追随在左右?”
铁恨的神情忽变得悲痛,道:“因为鹦鹉接受了她的条件,金针刺穴,散去了一身的内功。”
王风轻叹道:“好一个忠心的鹦鹉。”他随又问道:“甘老头当则又怎样了?”
铁恨道:“他本想同去,可是被鹦鹉喝止,最后只有带着悲痛的心情,将这个消息带回王府。”
王风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不是说郭繁死后,宝库的护卫全部自杀谢罪?杀他的那位王妃不到三天就发了痴,太平王心痛他的爱妃又心痛他的珠宝,也变成了一个白痴?”
铁恨道:“那个太平王与王妃现在仍活在太平王府。”
铁恨道:“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太平王与李大娘?”
铁恨道:“他们是我们十三个血奴之中的一个以及他的妻子,我们的国王与及李大娘这个王妃的失踪无论如何是不能给外人知道,唯有这个办法,不过韦七娘的易容术尽管出神人化,一个国王并不是轻易充得来,他要接见很多的官员,甚至不久之后要北上面谒当今天子,只有装痴才可以避免这些事情。”
王风道:“就装痴相信也并不易。”
铁恨道:“所以他们要深居简出极尽小心才掩饰过去,但饶是如此,仍然立即被一个人看破了。”王风道:“谁?”
铁恨道:“我们的公主,我王唯一的女儿──血奴。”
王风道:“她真的叫做血奴?”
铁恨道:“她喜欢这个名字。”
王风道:“这件事其实应该让她知道。”
铁恨道:“我们之所以掩瞒,是怕她年少气盛,一时沉不住气,闯出祸来。”
血奴的脾气怎样,王风已不陌生,道:“她知道之后怎样?”
铁恨道:“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她问清楚我们之后,只是哭了一会子,然后就要我们准许她参与行动,尽快将金翼以及那两箱珠宝找回来。”
王风道:“你们当然不能不答应。”
铁恨他们也根本不能拒绝,血奴并不是什么外人,是他们的公主,他们的少主人,除了易容顶替太平王那个血奴之外,其它十二个血奴以及那位血奴公主立即分头出动,他们到处追寻金翼的下落,铁恨甚至重金买下了一个捕头的职位,间接地利用官府的力量。
三年过去了,铁恨的努力使他成为六扇门中的四大名捕之一。
他恨的是乱臣赋子,盗匪小人,如落在他的手中,他绝不留情。江湖的朋友于是都称呼他为“铁手无情”。那三年之中,被他侦破的案件,死在他手下的盗贼已不知多少,连天子都知道了有他这个人,下旨要他追查太平王府这件案,鬼神的传说竟难以令人信服。
朝中不少人始终在怀疑,天子亦没有例外。
铁恨这样卖力,其实是有他的原因。
这是由于他认为金翼会将那些珠宝出卖,正当的珠宝商人大都不会买入来历不明的珠宝,金翼迟早都会找到那些买卖贼赃的人的头上,那种人终日与贼匪打交道,除非替金翼守秘,否则一露口风必然有盗匪打金翼的主意,那种人无疑大都守口如瓶,但亦有例外,说不定自己亦动起金翼的脑筋来。
这一来,金翼便如何武勇,窥视他那些珠宝的盗匪纵使都被他击退,不敢再犯他,亦必然继续监视,等待下手的机会,甚至召集其它的同道。是以铁恨从盗匪这方面着手…
他的推测居然没有错误,到了第三年,终于从落在他手中的一个采花贼的口里知道了金翼的下落。
余翼虽然知道应该改姓埋名,却不懂得易容化装。
那个采花贼原是窥视金翼那些珠宝的盗匪之中的一个,他原是去找两个有本领的助手,路上瞧上了一户人家的姑娘,夜里去采花,谁知道就遇了铁恨。
他知铁恨的手段,在铁恨准备杀他之时,赶紧说出这个消息,希望用这个消息来换取他的生命。
铁恨结果还是要杀他。
他痛恨盗匪,更痛恨出卖朋友的人。
然后他召集各人,日夜赶程前往金翼藏匿的地方。
他们到了繁华的扬州。
金翼实在是一个聪明人,他走到扬州这种热闹的地方,非独不易被人察觉,更易将珠宝卖出去。
不过最聪明却是不要将那些珠宝卖出。
也许他亦已考虑到这方面,可惜无论怎样的聪明人,生活一成问题,往往就变得不大聪明的了。
铁恨道:“我们赶到扬州的那天晚上,窥视那些珠宝的贼匪恰又展开行动,这一次他们一共来了九个人,都是高手,金翼力杀三人,结果还是死在乱刀之下,剩下那六个贼匪正将那些珠宝搜出,我们十二个人就到了。”
王风道:“二对一,他们当然不是你们的对手。”
铁恨道:“我们杀了他们五个人,赔上一个兄弟的性命,结果还是走脱了一个。”
王风道:“是谁有这么好的本领?”
铁恨道:“满天飞。”
王风道:“据我所知,他一向是独来独往。”
铁恨道:“偶然也会例外的。”
王风道:“这个人暗器轻功都不简单。”
铁恨道:“所以他能够杀死我们的一个兄弟逃去。”
王风道:“那些珠宝如此应该是回到你们手中的了?”
铁恨道:“其中的一部份已被卖掉,幸好卖给什么人他都有记录。”
王风道:“你们于是去找那些人,结果又怎样?”
铁恨道:“得回一半,其余的一半已被再次卖出。”
王风道:“得回的那一半你们是用钱买回来还是强抢回来?”
铁恨道:“抢回来,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买。”
王风道:“你们于是追下去?”
铁恨道:“六个追下去,其它的五个赶回王府,因为三年的限期已经到了。”
王风忽然道:“你们加上血奴应该是十三个人,就算死去了一个,应该还有十二个。”
铁恨道:“那三年之中,我们之中的一个离开王府之后,就不知所踪。”
玉风道:“老蛔虫?”
铁恨道:“就是他!”他一顿又道:“我们回到王府的则喉,李大娘并不见人,只来了她一个手下,带来她的一封信,着我们将珠宝送到这个平安镇。”
王风道:“哦?”
铁恨道:“我们来到平安镇,就见到了老蛔虫,那时我们才知道他的反叛。”
王风道:“那是四年之前的事情?”
王风叹了一口气。“这个庄院当时已经建好了?”
铁恨道:“当时我们就是在这个庄院会见李大娘,希望她收下我们寻回的那些珠宝之后就满足,就放人,可是她坚持要得回全部的珠宝。”
王风道:“也许当时太平王已经不在人间,她根本无法将人交出,却又知道如果不与你们联络,你们势必起疑,凭你们的本领,迟早必然会找到她的行踪,所以,只有如期会见你们。”
铁恨冷笑道:“也许当时她就已知道我们根本没有可能寻回全部的珠宝。”
王风道:“失去的两箱珠宝到底包括什么珠宝在内,难道没有记录。”
铁恨道:“没有,我们手上只有王府一份总录,郭繁也就是根据那份总录清点珠宝。”
王风道:“对于失去的那两箱珠宝,你们到底以什么作准则,是金翼那份出卖珠宝的记录?”
铁恨道:“还有李大娘对照那份总录之后给我们的一份记录。”
王风道:“这两份记录能够作准?”
铁恨道:“原则上李大娘那份应该可以作准。”
王风道:“金翼那份呢?”
铁恨道:“在他的记录中,只卖出王府五宝之一的‘避毒珠’,可是在他剩下来的珠宝之内却没有其它的四宝在内。”
王风道:“李大娘给你们的那份失物名单却有那其它的四宝?”
铁恨道:“有,是的,我们想到满天飞可能顺手牵羊,要不是,就是金翼的记录并不完整。”
王风道:“王府的五宝未必就是全部放在那两个箱子之中。”
铁恨点点头。
王风道:“那颗避毒珠后来不是萧百草在郭易的大腿内侧剖出来的吗?”
铁恨道:“金翼卖出去的那颗避毒珠一再易手,落在二龙山黑白双煞的手上,郭易追到二龙山,格杀黑白双煞,取回避毒珠,自己亦中了双煞的毒药暗器,他一来为了疗伤,二来恐怕再次失去那颗避毒珠,所以剖开大腿的肌肉,将那颗避毒珠藏在里头。”
王风道:“哦?”
铁恨道:“可惜他想到将那避毒珠放入大腿内侧之际,已不是时候,毒已进入了他的血脉,那颗避毒珠虽然还能够帮助他活下去,他却已只得半条人命,如果将那颗避毒珠取出来,就连那半条人命都保不住了,我们当然不忍心这样做,反正其它的珠宝都仍未寻回,所以我们决定在寻回全部珠宝之后,才要那颗避毒珠……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算不忍心也要忍心的了。”他忽的叹息一声,道:“可惜他根本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你在墓地见到他之时,已是他油尽灯枯之际,所以他替自己准备了棺材,就放出信鸽,通知在附近衙门的萧百草。”
王风道:“信鸽?”
铁恨道:“就是你所见那种脖子上拴着响铃的怪鸟,那种鸽子原产于我国,是以形状与一般的鸽子有些不同,再经我们的修饰,更见得怪异的了。”
王风道:“原来这样子!”
铁恨道:“当时我恰好走过附近,接下信鸽就赶去墓地,在我未到之时你已经先到了,他只当你是官府中人,再加上他这个人天生就是古古怪怪的性格,索性就跟你说起故事来。”
王风苦笑。
铁恨道:“当时我对你亦有些怀疑,所以素性也跟他胡说下去。”
王风苦笑道:“你为了要取回那颗避毒珠,自然要将他搬回衙门解剖。”
铁恨道:“那点小手术还用不到萧百草,我将他搬回衙门只因为你死跟在左右。”
王风道:“我这个人的好奇心有时实在大得很,当时我想你简直就将我当做官府的密探看待了?”
王风道:“随后在衙门验尸的窗外出现的那只信鸽又是怎么一回事?”
铁恨道:“那是萧百草暗中放出,好使我有借口。将你与万通引到我们安排血鹦鹉出现的地方,目睹我在血鹦鹉的笑声中倒下。”
王风道:“当时万通已在外窥伺?”
铁恨道:“是。”
王风道:“为什么你要选择那个时候装死呢?”
铁恨道:“在我们进入衙门之时,因为手续上需要,我是不是曾经离开你一段时间?”
王风道:“是。”
铁恨道:“那一段时间之内,除了见过当日的押司之外,我还见过萧百草,告诉他这件事,他却告诉我一件更严重的事。”
王风道:“什么事?”
铁恨道:“常笑已怀疑到我头上,并且派人暗中追踪我。”
王风道:“他何以对你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