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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千手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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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丹默默流泪,业已哽噎得难以回话了……

李长春烦躁地道:

“老二,别尽在那里掉泪啦——那几味药材,可是真无法可寻?除了你说的几个地方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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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残阳 》》 《千手剑》

第十四章 慷慨赴义全友道

唐丹点点头,悲苦地道:

“再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有那几个地方才有——”

李长春愤怒地道:

“当年就该一刀杀了那妖妇,留到今日果成祸害……娘的,你还一直念着那段露水情份,不肯宰她,现在可好了吧?她回来剥我们的皮了!”

唐丹颤叫道:

“大……哥……”

南幻岳挥挥手道:

“不要再谈这些了,李老哥,你就算埋怨死唐老弟也是白饶,于事毫无补益,如今要讨论的,却是大家好好的静下心来,商量商量,如何自潘巧怡那婆娘手里弄来解药救我老命,反正尽人事听天命吧,你们要了解那婆娘要比我深刻得多——”

李长春沉重的点了点头,道:

“我对潘巧怡的了解大多是由老二口中听来的,另外,大爷婶子也零零碎碎讲了不少,将这些一融合,我对潘巧怡便有了个印象—一她是个有点不正常又加上物欲观念极重,出奇的自私又可怕的绝情绝义的妖妇!”

南幻岳笑笑道:

“可是,她却长得极美,美透了……”

李长春哼了哼道:

“似这等蛇蝎其心的毒妇,便是生得再怎么标致也仍然不值半个铜板!”

南幻岳问道:

“见过她么?”

李长春点点头,道:

“见过,我们几个拜把子兄弟全见过她几次,但那已是接近老二与她拆伙的时候了,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美得过了份,美得太过阴沉,却想不到她的所作所为比我们能以料及的更卑劣得多!”

南幻岳叹了口气道:

“所以说,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任哪一桩事物,有其优点便有其缺点,如果潘巧怡的心性,如她外表那样令人向慕,这又该是个多么圆满的情景……”

唐丹低悠悠地道:

“南兄,据我想,她既说过你若不履行诺言她便不给解药的话,她便一定也有了法子预防意外变化,她是个极其功于心计的女人,如果你没有点更好的计谋,恐怕难以逼她献出解药……”

李长春大声地道:

“我们一起去她那里,把她吊起来,如果她不拿出解药,我们就一直倒吊她断气气为止。”

南幻岳摇摇头,道:

“不好,你说吊死她,或是分了她的尸,没有解药仍是没有解药,我一样也得去阴曹报到!”

李长春以拳击掌,气苦的道:

“这也不是那也不好,到底要怎么办才是?”

唐丹低沉地道:

“潘巧怡是个非常倔强的女人,如以苦刑逼迫,未必有效,但是——唉,软求于她,也同样未必有效……”顿了顿,他又道:

“何况,像她这种阴险的人,她也不会给我们这种机会,她定然早已有了应对之道——假如南兄不遵守诺言而行的话!”

南幻岳正想再说什么,门外已响起一片笑语喧哗之声。掩闭的门扉猛被推开,鲁子雄面容含微笑大步行入,他身后,又跟着两个壮实高大,气宇轩昂的年轻人物!

一见鲁子雄身后之人,李长春已端起了架子,大声叱呼:

“老四,老五,你们两个莫非全走到迷魂阵去啦,搅到这个时辰才来?真是岂有此理!”

那鼻子旁边生了个大黑痣的年轻人连忙走上一步,嬉皮笑脸的道:

“都怪老五不是,大哥,我顺道去他家约他,哪知他却随他爹到邻庄相亲去了,一直等到晚上才等了回来,因此耽搁下一夜,迟了一天才启程,路上我还连声催促个不停哩,否则此刻只怕也到不了……”

那相貌颇为英俊但却略带木纳之状的年轻人不由着急的分辩:

“四哥胡扯,大哥,我不错是晚了点回家,但我一回家看到了他便叫他与我连夜启程,可是,四哥嫌太晚了,不肯,非要留宿一宵才走,大哥,你可不能怪我,至少四哥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原先说话的人怪叫:

“好小子,你竟然当着大哥面前敲起我的闷棍来了!我负什么责任?若不是等你,我是不是早赶来了?我一片好心,如今反而还落个混帐不成?这简直是——”

李长存不等他说完,已吼道:

“都给我闭嘴,哪有像你们两个这样罗嗦法的?穷抬他娘的杠,也不怕人家南兄见了好笑?”

南幻岳笑吟吟的说道:

“言重言重,这样才热闹……”

鼻子旁生了颗黑痣的青年人连忙肃容转身,重重抱拳:

“这一位,想必就是名扬天下的‘剑之魂’南幻岳南兄了?小弟钱任飞,人称‘黑一点’特此拜谒南兄……”

另一个年轻人也忙施礼道:

“方才听三哥说南兄在此,我们还有点不信哩,南兄是江湖中的霸才,怎么也会学我们一样瘟在这穷乡僻镇里?如个一见,哈,可不果真是南兄也在,南兄,小弟‘旋云棍’韩顺,还请多照应……”

南幻岳连忙回礼道:

“二位客气了,大家全是道上人,也都气味相投,处在一起越随便越好,千万别来那套虚礼,否则,也就生分啦……”

李长春笑道:

“还是人家南兄说得有理,看你们两个那种故作正经的熊样我就有气,好了,都坐下来吧——”他又侧首向鲁子雄道:

“咦,老三,你出去叫的酒菜呢?怎么至今尚未送来?莫非他们是用蜡烛作火种?”

鲁子雄笑道:

“大哥别急,马上就米了。”

正说着,果然门外店掌柜的已伸进头来,满面堆笑:

“各位爷爷,酒食端整好啦,可要送进来?”

李长春不耐烦的道:

“当然送进来,掌柜的,怎么你也迂起来了?”

连连陪笑,掌柜的回身挥手,于是,两名店小二已各托着一方黑漆木盘走人,每只托盘上摆置四样荤素菜肴,色香俱佳,还腾腾冒气哩,他们将菜肴放在桌上,又拿进两斤装的锡酒壶四只酒杯碗碟筷来,已放好了,店掌柜的搓着手,躬着腰身笑道:

“各位爷,菜呢,是各位一向喜好的口味,包错不了,酒是小店用本镇‘仙泉’之水,祖传秘方酿造的‘濡不沾’,又香又醇,稍带粘濡,却绝不沾齿留唇,各位一试便知,这酒才从窖里拿上来,可封存好十几年了呢……”

“黑一点”钱任飞一点头道:

“好,小帐多赏就是!”

店掌柜的越发眉开眼笑:

“呵呵,多谢了多谢了……”

待店掌柜的带着小二退出,韩顺随手关上门后,一室六人便围桌坐下,韩顺一一为各人斟满了酒,在李长春举起杯相还之下,全都一口干了,这时,钱任飞才发觉他的二哥唐丹神色悒郁,眼睛红肿,仿佛才伤心过度一阵似的。

钱任飞舐舐唇,迷惘的问:

“二哥,你怎么搞的,好像不大愉快嘛,是不是临出来时与嫂子呕了气啦?”

李长春一瞪眼道:

“不准胡说!”

韩顺也察觉了,他愕然地道:

“可不是,二哥还像是哭过哩,眼眶子红通通的……”

李长春忽然叹了口气,道:

“好吧,本来我也打算和你们说一说,你们既然看出来了,我不妨现在就告诉你们知道——”

韩顺睁大了眼吃惊的道:

“可是——大哥,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长春重重一哼,道:

“废话,若不是出了事,唐老二做出这副样子来干什么?他也不是发了疯——”接着,他便将南幻岳今天早些与他们之间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从前囚后果简洁扼要的述说了一遍,说完了,他吁口气道:

“你们看看,这个漏洞怎么个填补法?人家南兄义重如山,我们呢?都只能袖手无策,老二可不急得快上吊了啦!”

钱任飞第一个愤怒咆哮:

“反了反了,那妖精贱人居然就横到这等地步?将我们兄弟五人坑住不说,竟连南兄也由她摆布,这还得了!”

韩顺也气红了脸,讷讷地道:

“我们和她拼命去!”

李长春一挥手道:

“这都不是办法,我们方才商议了半天,都也没有想出个妥善的法子来,老二还要自己伸出脑袋去甘心叫小妖妇砍呢……”

钱任飞怪笑一声,道:

“二哥疯了!”

唐丹叹息道:

“除此之外,实无善策,潘巧怡的为人我十分清楚,只要她决定做事,她便坚持到底,谁也扭不转来,况且,无论对她硬逼软求,也不用想有丝毫效果,便是我们零剐了她,或跪地哀哀恳求三天三夜,而她也不会拿出解药来,而没有解药,任我们将她如何,南兄还不是依旧一个‘死’宇?’,

他又摇摇头道:

“再退一步说,她也未必就呆候我们上门去收拾她,她既然施此毒计,便一定早有预防计败之后的办法,或者她也约了帮手相待,或者根本隐藏起来在暗处窍探南兄抵达她处后的情形……总之,目前我们委实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来……”

钱任飞搔着头皮,讷讷道:

“那么,南兄的高见是——”

南幻岳淡淡地道;

“我没有什么高见不高见,如果我们没有妥当的方法,我便只好回去向她讨解药,至于如何讨法,到时候再说了!”

韩顺愕然的问:

“假如——她不给,或根本讨不到呢?”

南幻岳望着韩顺,露齿而笑:

“那样,我就是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韩顺呆了呆,着急的道;

“这怎么可以?南兄,这可害了你啦!”

南幻岳凛然笑道:

“义之所至,命又何惜!”

沉默老久的鲁子雄摇头道:

“这不行,南兄,我们不能这样做!”

南幻岳一笑道:

“莫非老弟你另有妙法?”

鲁子雄窒了一窒,苦笑道:

“没有!但是我们不妨试试,硬的手段或软的方法,我们需尽力而为,说不定有奇迹发生——”

南幻岳低沉地道:

“你错了,老弟,虽然我与潘巧怡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却非常接近,这些日子里我对她有颇为深入的观察,她那种冷静、狠酷、怨恨又歹毒的心性,简直是少见又少见的,休说一个女人,便是男人,以她那样沉深怪异的性格也不多见,她不止古井不波,心硬如铁,甚至在情感上来说已近乎麻木了,她不是一个有奇迹发生的人,她永远依照她自己早经决定的步骤去行事,没有任何可以妥协之处……”

唐丹忧伤地道:

“南兄说得对,她就是那样的人……”

南幻岳接道:

“所以,这件事我已决定自己去办,成之我幸,不成我命,而各位方才所提的硬逼软求之法,我俱会用,犯不上大伙一起劳师动众了……”

钱任飞急急地说道:

“南兄.我们一道去比较好……”

南幻岳笑着摇头,道:

“不必,我独自去更方便些,你们各位放心,在‘逼供’这门学问上,我素有深研,而且颇为在行,我大胆的说一句,只要我的法子不灵光了,各位的法子只怕也不会收什么效果……”

韩顺沉痛地道:

“但,南兄,这叫我们如何安心?”

南幻岳正色道:

“各位并无亏欠之处,何来心之不安?”

韩顺讷讷的道:

“你是为了我们二哥……”

南幻岳一笑:

“不,我咎由自取!”

鲁子雄拿着筷子轻敲桌沿,沉沉地道:

“南兄,你过分为我们设想了……”

连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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