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成群-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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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没有再叫我,也没向我追来。
我转过过道,身后的人再也看不到我时,我为自己的小小的胜利,得意的笑了。
一笑,我就觉得嘴唇有些痛,用舌头添了添,有点甜有点粘。忍不住用手轻轻抹了抹,然后,我看见我的手背上有几抹鲜艳的红。上次,当着杨娜,我抹在手背上的红是口红的红。这次在无人的拐角处,我抹在手背上的却是血。
我这才知道,整个过程,我都一直在努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以至唇破血出。
我竟直到现在才感到痛。然而回想起来,这痛应该从我咬住嘴唇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伴随着我。如果不是整个过程,恨比痛更透彻骷髓,我决不会直到现在才感觉到痛的存在。
忍,原来竟是如此辛苦如此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跑到总经理办公室前,正要趁自己勇气尚存时敲开那扇门,却听到青梅在里面接听谁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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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陡然站住,脑子里出现前天她和那个老男人在酒店里并肩而行,低眉笑语的亲密情景来。心里禁不住想,她一定是在和那个老男人通电话吧?
前天,在酒店里那么多人面前,她都可以置旁人于不顾,和那个年长得能做她父亲的老男人无比亲热。此时在无人的办公室,不知她又会和那个老男人说出多么暧昧的话来。
心里莫名的有些憎恨。想当年,我触碰到她胸前的两朵花蕾的时间,不过那么短短的一瞬,连是什么感觉都还没来得及体味,就被她狠狠的打了两个响亮的耳光,甚至连妈妈也跟着我被她恶骂了。事隔多年后,她又对我无比轻视,倍加侮辱。难道我当初正值青春年少,现在又花样年华,还敌不得一个老男人?!
虽然憎恨却并不离开。
一来,我不想立即回到办公室,我不知道春花为我流了多少泪,我更不知道刘主管和藩玉会怎么样更加得意和轻视我。春花让我不忍,刘主管和藩玉则让我厌恶。
二来,我实在想把青梅在办公室里,对那个老男人说的羞于见人的话,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将来她有什么地方真过分得比刘主管还让我忍无可忍了,我好以此要挟,既灭掉她的威风,又保住自己在瓶梅的工作,不至于最后失去完成妈妈给我的使命的资本。
我尽量不弄出任何一点声音,让她感觉不到第三者的存在。越是感觉不到,她就会越放纵,而她越放纵,无疑对我越有利。
然而。虽然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木门,我却一句话也听不清。想不到青梅竟如此警惕,什么时候都担心着隔墙有耳,连关在无人的办公室里和情人私语也如此窃窃。怪不得,从小妈妈就一直夸她冰雪聪明。前天在酒店,她和那个老男人被我撞到,完全是个意外。又也许是我的幸运或她的不幸。
我不甘心,我怎么可能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把脸轻轻贴在门上,努力竖起耳朵,却还是什么也听不明白。最后终于听清了两个字,却是一声“再见”,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估计她已把电话挂断。
我失望之极,但我还是在这个时候伸手去很响亮的敲门。有句话是做贼心虚,她刚挂完电话我就敲她的门,只要我进去的时候,用别样的眼睛盯着她看,她就一定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自己,一定会疑心我什么都听到了。
再说,即使不为这个,为了星期五那天她开车离开时那双让我产生不祥预感的眼睛,我也要进去问问青姨到底怎么了?不知道青姨的消息,我心里总有什么悬着,踏实不下来。
青梅在里面道:“是改之吗?进来吧。”
声音一点也不慌乱,甚至连半点诧异也没有。更没听到她向我走来的脚步声,想必她还稳坐在办公桌前,波澜不惊。
这下轮到我慌乱而诧异了,她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难道这么多年来,她还记得从前的一切,还如从前一样,只要听听脚步,就知道是不是我到来?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在门口停下的那一瞬,她就已感觉到我的存在了,怪不得她在里面打电话的声音会小得我听不清。
我将把手轻轻一扭,然后毫不费力的向里面一推,门就开了。原来门没有反锁,怪不得她没过来给我开门。
她果然坐在办公桌前,神色泰然,脸上还略微有些笑。
她对我点头,望了望对面的椅子,对我道:“坐吧。”
我没有坐,也无法像先前预计的那样用别样的眼神看她。我站在她对面,不露声色,却暗自猜疑。也许这样更好,越是不让她看出什么?越是能让她觉得深不可测,越是能让她的泰然神色失去底气。
她望着我,犹豫了下,问:“和刘主管闹不愉快了吧?”
声音有些柔,没有责怪,反倒有点像是关切和安慰。
出乎我的意料,但我并不十分感动。
然而我明白了,先前和她通电话的并不是我在酒店里见到的那个老男人,而是刘主管。刘主管一定以为我愤然的跑向总经理办公室,是来投诉他来了。为了不让青梅理会我的投诉,他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妈的,刘主管太小人了,我恨得差不多又要咬牙切齿,但先前咬破的嘴唇还轻微有些痛。那些轻微的痛提醒我,因他这样的小人而伤害自己实在不值得。我努力让自己心里不那么仇恨。
我道:“我不是为这个来的。”
尽量压抑自己的愤怒,声音终于做到不带任何感情。
青梅这下有些诧异了,望了我好一会儿,笑容有些不自然起来,甚至脸上有了些羞红的颜色。
她问:“是,是为了前天在酒店的事?”
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微微有些低头。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在成年后还有时候像个犯错的孩子。没想到被妈妈夸奖冰雪聪明的青梅,前几天还轻视冷漠我的青梅,公司所有人都把她当女强人的青梅,也有这样的时候。
我不置然否,脸上甚至还有了丝得意的轻笑。
她却无法如我一样保持沉默,她抬起头来,对我道:“其实,一切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轻而慢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想辩解却又没有继续下去。也许是还没找到辩解的语言,无法继续。
但我也不想等她继续,我实在不喜欢她为了那个老男人在我面前编造谎言。她越是继续我越是不痛快,可能到最后连脸上那唯一的一丝得意的轻笑也无法保持。
我对她道:“你不用对我辩解些什么?我对你和那个老头的事实在没半点兴趣。我只是想知道,青姨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
青梅没继续她的谎言,也没回答我的问话,她身子猛地一震,别过脸去。
也许是因我不听她的解释生我的气;也许是如星期五那天戴上墨镜一样,有什么不想让我看到。
其实无论是她在生我的气,还是她有什么不想让我看到,我都不在乎,反正我和她已不再是青梅竹马的从前。
我之所以转身离开,是因为我看到墙上的钟,已快到继续上班的时间。与她对我的态度丝毫无关。
刘主管一定对我怀恨在心,他一定绞尽脑汁也要寻找借口报复惩罚我。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决不能自己为他创造机会。
青姨的消息和妈妈的期望,我分得清谁轻谁重,谁缓谁急。
如果我现在不回去,就不能在休息时间结束之前走进办公室,就有可能因刘主管的一个借口辜负了妈妈的期望。然而,青姨的消息,只要我还继续呆在瓶梅公司,我就有时间去探知。
不想,我刚刚急急的走到门口,就听青梅在背后猛的叫道:“改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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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急切,略带哭泣的声音。
我真的站住了,没有丝毫迟疑。我不知道我怎么可以忽然忘了,刘主管就在办公室里等着抓我的辫子。
我没有回头,我猜想她一定已别过脸来,望着我的背影,泪眼迷离。
我心里紧张而慌乱,尽管我早已对青姨的境况有了不祥的预感,但她略带哭泣的声音,还是让我怕从她口里得到真真实实的证实。
她说:“改之,请你相信我,很多事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她眼里一定充满急切的期盼,期盼我能听她继续解释下去,并且相信她的解释。
我实在想不到,她那么急急的叫我留下,要对我说的却不是青姨的事!
我早对她说过,我对她和那个老头的事没有半点兴趣,没想到她却还要对我提起。我心里什么地方被剌激得很伤很痛。
我不知道,我们都已不再如从前了,我为什么还要因她而如此难受,她又为什么还要急急的对我解释,我相不相信对她还有什么重要。
除了青姨的消息,我什么也不要听。
我不再停留,我毅然的走了,没说一个字,只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她终于抑制不住自己,追到门边,对我道:“改之,妈妈,妈妈已经……已经……”
她声音越来越轻,哽咽得说不下去。
但她不用说下去,我已经完全明白,果然如我预感的那样,青姨已不在人世了!
我身子颤抖得厉害。毕竟,在最艰苦的日子里,青姨曾是妈妈唯一的知冷知热的朋友;毕竟,在我和青梅两小无猜的童年时光里,青姨给了我不少呵护和温暖;毕竟,就是后来我对青梅做了那伤风败俗的事,青姨也不曾苛责我,只是带着青梅默默的远走他乡……
我可以想象,这些年,她的日子一定不比妈妈过得好。谁知好不容易把青梅养大成才,可以稍微歇歇,享几年清福了,上天却狠心的夺走了她的未来,让她杳然归冥。
她一定也曾如妈妈一样有好多心愿,可她却永远也看不到了却心愿的日子了……
我眼眶热热的,强忍泪水,转过身,问:“青姨葬在什么地方?可不可以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她?”
我不敢再说下去,我怕再说下去,我一个大男人,就要在青梅面前忍不住泪水。
我不要青梅看到我的泪水,即便是为她妈妈流出的泪水。我和她之间,还有解不开的结。
青梅对我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她猛地退回房间,重重的关上了门。
我也转身,匆匆离开,我是在逃。
我紧咬刚刚流过血的嘴唇,只有这样让自己肌肤上痛上加痛,内心的痛才能勉强少一点。
不如此,我无法不跟她一样热泪盈眶。
我急急的赶回办公室,但还是迟到了。
办公室里很静,但谁也没有专心致志的工作,反是一个个都把目光十分专注的投向我。
刘主管站在里面房间的门口。
我不看他,只看前方自己空荡荡的座位。
我默默的走到座位前,准备坐下。
“杨改之!”
他叫住了我。他果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我不知道他将怎样小题大作的处罚我,但我不得不抬头与他正视,内心里做出最坏的打算。
他望着我,不再说话。
他大概以为他越是不说话,我越是会在猜测和担惊中倍受折磨。
但他想错了,他忘了那天在里面的小房间里,他已经这样对待过我一次。虽只一次,却让我刻骨铭心,并且习惯。更何况,我内心里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我眼里只有深深压抑的悲痛,因青姨的不幸的悲痛。对于他的眼神,反而看得平常淡然。
但我渐渐在他眼里看到了笑,得意的笑。
我想,我一定终于还是无法忍住失去青姨的悲痛,眼里有了泪光。
他一定是看到了我眼里的泪光,误以为我在总经理办公室投诉不成,反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