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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只有眼睛最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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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什么?”

“肯定比我们多。”

“你的意思是,她有许多资料还没有告诉我们。”

少群点点头。

“那也不稀奇,毕竟由她先发觉丈夫有异样。”

接着三天,她们两人紧密轮更,监视冯尔涛,但始终没有发觉任何越规行为。

第四天,他自办公室出来,到一间会所去吃中饭。

少群跟在他后边,发觉他约会的人是一个妙龄女子,两人态度亲昵。

她是第三者吗?

少群没有那么武断。

她打电话给冯太太,轻轻说:“一个漂亮的鹅蛋脸少女,穿白色套装,是令千金吗?”

“有无戴耳环?”

“有,小钻石圈。”

“那是我第三个女儿。”

“呵,都那么大了,她正同父亲午餐。”

“我应该把他们的照片给你过目。”

少群说:“能够不牵涉他们,也是好事。”

冯太太说:“今早我终于放好了录映器。”

“我们等候结果吧。”

她挂上电话。

少群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事情会有出乎意料的结局。

她与立铮刚准备出门,冯尔涛太太即翟宝田女士已经找上门来。

“两位好。”

她脸色欠佳,双眼都是红丝,分明一夜没睡,但是不知为什么,一早强撑着来侦探社。

“咦,冯太太,请坐。”

立铮也走近,“冯太太,可有什么发现?”

冯太太又自手袋取出一张银行本票,“两位,非常感激你们,调查到此为止了。”

少群十分满意本票上银码。

立铮却问:“录映器呢?”

“呵,”冯太太轻描淡写地答:“摔坏了。”

立铮扬起一角眉毛,还想再问,可是这时少群忽然拦住她,立铮明白了。

顾客至上。

冯太太说:“一点结果也无,我决定停止调查。”

少群陪笑,“冯太太,我们尊重你的意见。”

“你俩工作表现出色,有机会我会推荐你们。”

“谢谢你,冯太太。”

冯太太疲态毕露,要深呼吸一下才能站起来,背脊有点佝偻,走出门口。

侦探社里有片刻静默。

少群手中还拿着那张本票。

立铮过一会才说:“什么结果都没有。”

少群说:“当然不是。”

“录映带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冯太太不想公开。”

“她真聪明。”

“当然,她为什么要与我们共享私隐。”

“可是,有一个古老说法,叫纸包不住火。”

“那个秘密一定很惊人,你看,她知道之后,老了十年不止。”

“她看到什么?”

“自然是冯尔涛在办公室偷情的经过。”

“她会离婚吗?”

“看她今日的表现,不,她会继续做冯太太。”

微型录映带上,到底记录了什么?

这时,邮差上门来,丢下一叠信。

少群逐封查看,忽然“噫”地一声。

她立刻把信交给立铮。

立铮一看,陌生笔迹,但是信上贴着纽西兰邮票。

她们交换了一个眼色,立铮把信拆开来。

里边只有一张照片,呵,是朱念慈与生力文汇。

两人坐在一大片草地上,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浅紫色熏衣草田,隔着照片,立铮似乎都可以嗅到那醉人的香氛。

朱念慈脸色红润,很明显已经戒除恶癖,年轻,恢复得快,她双臂紧紧缠住生力,生力咧大嘴笑,神色平和,叫人几乎不认得他,唯一不变的是,生力臂上青紫色纹身仍旧触目惊心,张牙舞爪。

少群渐渐自心中笑出来。

“好了,好了。”

“立刻电传给朱警官看。”

“不忙,她肯定也收到消息。”

“没想到他俩会谨守诺言。”

少群抚摸手臂上刀伤,“这个交易总算值得。”她的语气高兴得象中了什么头奖一样。

两个人往丝绒沙发上一倒,齐齐“唉”地一声。

傍晚,朱警官与尹绍明都来了。

朱梦慈一见少群,忍不住泪盈于睫,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小尹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梦慈低声说:“他们开了一家小小外卖店。”

立铮接上去:“炒面、芙蓉蛋、春卷。”

“正是,可以维持生活。”眼泪终于落下来。

少群改变话题,“阿尹,你找到凶手没有?”

“你呢,”阿尹回敬,“谁是第三者?”

朱梦慈大奇,“你俩在说什么?”

少群把冯尔涛事件从头到尾说一通。

“呵,真叫人啧啧称奇。”

“也许,录映器真的摔坏了。”

大家都笑起来。

他们为着方便高谈阔论,索性留在侦探社内叫意大利薄饼当晚餐。

少群说:“楼下芭蕾舞学校要迁址了。”

“咦,你们可以把它租下来扩张业务。”

立铮说:“不如你们租下来做,两家侦探杜,象医务所一样,互相推荐,适合谁的案子谁来做。”

尹绍明说:“听你这口气就知道生意很好。”

“阿尹,上次那件案,你找到真凶没有?”

尹绍明轻描淡写,“找到了。”

“是否那赔了钱又贴上人的中年名媛?”

“不,不是她。”

“是那无情无义却又满纸柔情蜜意的作家?”

“也不是。”

“阿尹,请你把谜底讲出来。”

“是那个女儿。”

立铮张大了眼,无限惋惜。

“那少女见母亲如此伤心烦恼,想去说服母亲的情人:不要离开她,你已经什么都得到了,不要与她分手。可是,当她到达公寓,出来应门的,竟是那个小明星,她对少女无礼,诸多讽刺,试想想,在她们母女的公寓里,羞辱她们母女。”

“呵。”少群忿忿不平。

“她出手先推人,少女沉不住气,顺手取起母亲健身用的哑铃,击向那放肆的女子……”

立铮别转面孔。

“她说只听得清脆的咔嚓一声,那女子的脑袋开了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把染血的凶器放进背包,立刻离开公寓,在回学校途中,把整个背包丢进大海。”

朱警官嗯地一声。

尹绍明说:“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媛忽然出来认罪,母女争认是凶手。”

少群说:“啊,她终于看清真相了。”

未梦慈说:“我很同情她们,可是,不能纵容她们。”

“所以,”尹绍明说“还得花点劲。”

立铮说:“少群,将来把这故事放到网上,请网友投票,看他们如何判决。”

尹绍明看着她,“你俩真有生意头脑。”

“咦,这是讽刺我们吗?”

“不,是钦佩才真。”

“有时,”少群笑,“两者之间的语气只有微妙的分别,不一定听得出来。”

“最近有见过郭日光吗?”

“有,他变了很多,主动与我攀谈,容易亲近,他同我说,争取到一个机会,将到苏格兰场去实习半年。”

立铮羡慕地睁大双眼,“怎样钻缝子争来的机会?这人真有办法,我也想去。”

“你可以打电话给他。”

朱梦慈咳嗽一声,“我也快动身了。”

“什么,”少群颓然,“一个个都去进修,只剩我在这肮脏的都会继续跟踪大腹买的情妇。”

立铮笑,“有我陪你呢。”“还有绍明。”

谁知阿尹说:“我恐怕也有远行,不是告诉过你们想多读一个学位吗,美国

东岸有大学收我。”

少群悻悻然,“祝你们回来统统找不到工作。”

“哗,真毒辣。”

几个人一共喝掉两打啤酒。

到深夜才告辞,非常尽兴。

立铮收拾杯碟时说:“以后都找不到那样真挚的朋友了。”

少群答:“我不会太悲观,这世上好人多过坏人,我们还有许多机会认识好朋友。”

立铮微笑,“你真可爱。”

少群忽然感喟,“这么可爱,却没有人爱。”

“也许,这份职业有点特别。”

“不,不是这份工作,冥冥中有力量叫我们苦苦等待。”

立铮坐下来,“你说,母与女,谁是凶手?”

“我累了,回家睡觉,明天再说。”

第二天,她俩同时想到一个主意。、

一早在电梯碰面,便异口同声说:“把芭蕾学校旧址租下来装修一下当住宅。”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难得心思也一样。

她们立刻联络业主。

屋主是一位中年人,很高兴地说:“两位不如买下来,价钱有商量。”

立铮考虑。

“旧是旧一点,但是售价特廉,我年底移民,很想脱手。”

“我们明天给你答案。”

业主又说:“这地方由家母从前置下。”

怪不得一点感情都没有。

找律师朋友谈一下,都说价钱特廉,不会有错。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

以后,不必深夜返家,清晨出门,家就在楼下,方便舒适。

两个年轻女子把节蓄都拿出来投资。

少群叹息,“从此以后,就是我同你相依为命了。”

立铮想笑,但是没笑出来。

她们又接了几单案子来办,收支稳定。

一日,立铮摊开报纸说:“少群,来看。”

少群过去取过报纸,只见标题这样说,“少女误杀罪成立,判人狱六年:离奇命案少女吴秀红想为母亲争回公道,与母亲亲密男友的情妇发生争执,错手误杀…”最后记者忍不住加插私人意见“真是一笔糊涂帐”。

“案件结束了。”

“好似不大有人同情那受害人,而真正元凶,那不忠不义的男子,却逍遥法外。”

“法律是一张很奇怪的网。”

“你不觉得太松?”

立铮叹口气,“象当事人,已届中年,也应自省,不应沉迷情欲,任由不良分子在她身上榨取利益。”

少群不出声。

有人敲门,立铮说:“生意来了。”

少群连忙扬声,“请进来。”

立铮去开门,进来的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

他有一双会笑的眼睛,一进门就说:“黄小姐,苏小姐,你们好,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他穿着考究的便服,看上去舒服大方。

少群问:“你是哪一位?”

“我叫刘以章,郭日光是我中学同学,他推荐我来找你们,他说,也许,你们会知道冯尔涛这个人。”

少群冲口而出:“你是他律师?”

他出示证明文件。

“不,我是警方的心理医生,协助评估疑犯心理状况。”

立铮觉得突兀到极点,精神立刻提起来。

少群说:“我们并不认识冯氏本人。”

“听说,冯太太来找你们查过一件事。”

“所有档案都是机密。”

“我明白,”刘以章微笑,“请给我十分钟,让我告诉你们,我来找两位的理由。”

“别客气,请说。”

“警方例行突击捡查,在一间酒吧的后巷,发觉有人在公众地方作不检点行为,即时拘捕了两名男子。”

立铮啊地一声。

“其中一名,竟是慈善富商冯尔涛。”

少群看立铮一眼,有种感觉,谜底快要揭晓。

“冯尔涛被带到派出所,立即通知律师,这个时候,警方才知悉他们逮捕的是什么人,该警局附设的文娱中心包括泳地球场等正由冯氏捐赠。”

“被捕的另一人是谁?”

“是警方熟悉人物,在那一带出没的小混混,专在寂寞怨妇身上觅食。”

说到这里,刘以章忽然沉默。

象是在心中整理该怎样说下去。

立铮给他时间。

终于他说:“警察抓到他们的时候,开头以为是一男一女。”

这次轮到少群张大了嘴。

“冯氏当时全身女装,头戴假发,化浓妆,甚至连内衣都属于女性:腰封、胸围、吊袜带。”

立铮想起他亲手去选购的那套白色内衣,打了一个突。

“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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