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多娇-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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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皇上宣布散朝后,姜存富那一脸的“怎么这样”。让观察他一路的齐大人在心里直嘀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跟着看这一出出的都看糊涂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齐大人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不是说好要弹劾那姓傅的吗?怎么就改口成弹劾钟家了?”
“是要弹劾他的啊,可根本就没找着机会?再说,你又不是没看到,万岁爷根本就是偏袒着他,咱们说的那些个弹劾说不定仍旧是不痛不痒的,没得让咱们没抓到羊反而是惹了一身骚!”
齐大人本想念一句“非礼勿听”,可刚听了姜存富开口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把两个人的对话听进去七七八八。
先前的疑惑都有了解答,原来姜侍郎暗搓搓的想给傅侯爷一点颜色看看呢。
不过,竟在这地方起了争执,想来也是在朝堂上,非但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是钟家被弹劾,才导致姜存富如此气急败坏,行事不大顾忌了。
至于另外一位,齐大人瞧不见人,也是也分辨不出是哪位。
不过听这人说话,倒也有几分见地。说不得原先是收了姜侍郎给予的好处,但在殿内眼见形势不对,立马就缩回来了。
说话间也没有指名道姓的把人拎出来说,可见还是个谨小慎微的,就是不知道姜侍郎出了多少血了。
齐大人在脑海里过滤着朝中这等人物,渐渐的也有了人选。
又听这人说道:“姜兄,我瞧着如今的形势,你家那些污七糟八的事儿,还是赶紧扫尾去吧,凭的再沾上一身,小心乌纱帽不保!”
齐大人不由得在心里嗤笑,先不说覆巢之下无完卵,但就是姜侍郎那些污七糟八的事儿,就足够姜侍郎喝一壶的了。
回头想想,万岁爷是个什么性子,比不上先皇仁厚,怎么会一而再的放过姜侍郎呢?怕是在这里等着的,不比傅奕阳跟陈远良,是外甥管不着舅舅府中的事务。
姜家可是钟家一手提拔起来的,或许姜家还是击破钟家的突破口呢,不然怎么旁的罪名不弹劾,就弹劾钟家“徇私枉法,操纵诉讼,罔顾人命”呢?
看来,姜侍郎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偏偏姜侍郎还毫无所觉,一心找傅侯爷的麻烦呢,这两家什么时候结了那么大的私仇了?
晚间齐大人回府,跟齐夫人多了句嘴,齐夫人想了想,拍手道:“姜侍郎与傅侯爷有什么恩怨,我不晓得,可内宅结的仇怨,我却是知道一些的。”
“哦?”齐大人显然是有点兴趣听的,“姜侍郎夫人是钟家女罢。”
齐夫人拿帕子攒攒嘴角,笑道:“可不就是钟家女,说起来,比如今钟家的几位嫡出出身还高些呢,到底是原配嫡女呢。”
虽说姜夫人都成婚这么些年了,可她向来悭吝刻薄,很是引人侧目。所以也就是这样的原因,那位钟家继夫人到底会因此被大家门户的诰命夫人看轻了几分。
虽说继母难当,可把原配嫡女养废了,又有什么好处。又不是原配嫡子,一个嫡女,也不过是一副嫁妆的事儿。若是教养的好而来,将来嫁人了也是自家的一份助力不是。
可偏偏这位钟继夫人太出格了,好好的原配嫡女被养的粗鄙不堪,最后只能嫁给当初还没发迹,说句破落户都不为过的姜家。
为这,钟家继夫人的名声也就那样了,可不就影响了她生的嫡子女的婚事。说亲都没说京城里的。
齐夫人简略的跟齐大人说了一番姜夫人曾做过的“好事”。听得齐大人也跟着咂舌,最后感叹了句:“妻贤夫祸少,果不其然。”
齐夫人从齐大人这儿讨了句好。心里却想了,若不是姜侍郎娶了钟氏,如何会有如今这般成就?当然,她心里对性子粗鄙悭吝的姜夫人。也无甚好感。
有钟家的事在后,好像衬得陈家发生的事儿无足轻重了一样。
陈远良被人扶着回了陈家。戴夫人也顾不得力不足了,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听得陈远良有些灰心的说:“皇上仁厚,念着咱们家积极归还了国库欠银。从轻发落,只我这爵位就降三等,往后就再没有了。”
戴夫人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忍不住流下眼泪来,“便是没了爵位又如何。咱们家总算是保住了,这可比什么都强。”
陈远良也是心有戚戚然,可没等他歇口气呢,就有礼部的人过来了,毕竟是降了爵位,有些逾制的地方总归是要改过来的。
陈远良不得不强撑着去接待,陈二太太听闻了陈宛菡被免了选秀资格,不免又过来大闹了一场:“我好好的姑娘都被连累的毁了前程,往后可还叫她嫁不嫁人了?且如今我们没沾得半点好处,反而是跟着阖家一起倒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陈二太太本就是个掐尖混不吝的,见如今什么谋划,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她如何能忍受这样的结果,再不趁机闹一闹,可就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
戴夫人原本也是强撑着等皇上的判罚的,如今陈家得着的结果比想象中要好得多,最起码家里的爵位还保住了,就算是最末流的,那也比贬为庶民来得强。
大惊大喜之下,戴夫人身子就有些受不住了,等陈二太太这如市井泼妇一般的哭嚎,嚷嚷的戴夫人原本还有的几分愧疚,都给陈二太太那越说越难听,越说越不像话的叫骂,给磨光了。
撑着身子,没有好脸色的,一字一顿的问:“你想怎么着?”
陈二太太瞧见戴夫人难看的脸色,她更气了,指着戴夫人冷笑道:“怎么着?大嫂还有脸问我怎么着?我不过是个二房太太,算是哪个牌面的人物,还敢对着大嫂这个当家太太,对着陈家指手画脚的?”
“再说我也没那个能耐,好端端的爵位降等了,陈家的名声算是被败坏光了!大嫂如今可是得意了,除去了二姑娘那个眼中钉肉中刺,往后再没什么要紧的!可是苦了我们二房,什么都没做,就累的坏了名声,出门被人指指点点的。”
陈二太太嗓子尖锐,就跟刀子磨在磨刀石上一样,况且不但声音刺耳,就连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一句顺耳的,反而是越说越尖锐,句句都戳了戴夫人的肺气管子。
“我又不像大嫂,膝下没有未说亲的女儿,但凡我们家宛菡已说了门亲,便是给那侯府爷们做个平妻的,也总比如今被人嫌弃,只恨不得绞了头发做了姑子强!”
这可实实在在的戳了戴夫人的肺气管子了,当下,戴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就厥了过去!
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陈二太太见戴夫人昏过去了,也有那么一些个气弱,可一想到她一场空的谋划,想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这点气弱全都不见了,梗着脖子道:“大嫂,今儿我这话就摞这里了,若是大嫂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就去祠堂里哭一哭!”
撂下这句话,陈二太太就趾高气扬的走了。
陈家乱糟糟的,李尚书府也不怎么平静。
秦夫人还不知钟家被弹劾了,她正“卧病在床”呢。
似傅奕阳昨天就知道秦夫人从季尚书府祝寿回来,就被气病了的事情,秦夫人自然是要做出“被气病了”的模样,正等着往日里的夫人诰命上门来探望她呢。
只可惜了,本来秦夫人这一出能够引不少侧目呢。可惜了昨天发生了件更爆炸性的事件——赫赫有名的陈宛秋刺伤嫡母后引火*了——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拉到陈家去了。
秦夫人想的夫人诰命来探病的事情没有发生,不过她们虽没有亲来,老亲故旧的那些人家也是派遣婆子送了补品来,便是钟家继夫人也不过如此。
为此,秦夫人心情不怎么舒畅。
李少奶奶正在秦夫人院子里侍疾呢,冷眼看着,不由得在心里哂笑。怎的。拿了人家做筏子,还要人家来“感恩戴德”么,她这婆婆实在是想的够美。
桃红急匆匆的从外头过来。凑到李少奶奶耳边嘀咕了句。
李少奶奶眼睛一亮,“果然如此?”
桃红点了点头,李少奶奶不由得想,这才是天助我也!不过想想。昨儿才发生了她婆婆跟苏颖撕扯大戏,今儿钟家就被弹劾了。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勇武侯在起作用?
李少奶奶挑了挑眉,这钟家被弹劾,若是被查起来,肯定会牵扯到这国库欠银的事儿。到时候可真就不用她再做什么了,只要把矛头往秦夫人这里一引。
再然后么,钟家不还有个天大的“秘密”吗?既是秦夫人和那钟继夫人“情同姐妹”。到这时候岂不是要“有难同当”么?
李少奶奶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很快就恢复寻常。回了秦夫人屋子里。
秦夫人自认是在苏颖那儿受辱,她养尊处优惯了,如何能咽下这口气,见了李二奶奶进来,嘴上说着:“等我病好了,我定是要进宫去找太后娘娘给评评理,岂能容得那起子人仗着皇上恩荣就猖狂的,若是此等脾性的做了诰命夫人,如何能够服众?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皇后娘娘管理不好诰命夫人?”
秦夫人这一番颠倒黑白,无理搅三分的做派,真真是叫伺候在侧的李少奶奶听得瞠目结舌,心里堵得慌,可转念再看秦夫人那煞有其事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冷笑几声。
秦夫人这也不过是色厉内荏,虚张声势罢了,别说她是真病着一时不能入宫,便是她本来就是装病,立马好了,也不会进宫去向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告状的!
李少奶奶有心想搭个桥,让秦夫人下不来台,把她要进宫告状的事儿做实了,看她到时候如何自处,但转念一想,这对她没多少好处,不过是再被秦夫人这做婆婆的狠狠记上一笔罢了。
因而,当即寻了个要去看药炉子的活儿,就退出去了。
秦夫人瞧着李少奶奶的背影,脸色冷了冷,这个儿媳妇,实在是不和她的心意,若不是看在她娘家还有几分能耐的份上,哼!
当初把她那远房侄女,只做了姨娘可实在是便宜了她,怎么着也该是做贵妾的!不然,等她那侄女生了一儿半女,她就做主给抬了二房。
这姨娘说是比通房丫头高一级的,可也不过是妾室之流,妾同买卖,地位也不过如此,说不定连主子跟前的大丫环都比不过。
但贵妾/二房就不同了,那是上了族谱的,也就比正妻差一些,算得上个正经主子了。
就如同傅煦阳原先那位王姨娘,她就是个贵妾,毕竟她不是奴才出身,家里头好歹也有个做八品县丞的父亲,地位自然是不同的。否则,陈夫人早就寻了错处,拿捏住她,把她给打发了。
往常这时候,李姑娘必然是和秦夫人一个鼻孔出气的,可今日她有些神不思属,秦夫人对着这个嫡女向来是格外疼宠的,见她神色不对,关怀的问了一句。
李姑娘勉强笑一笑,搪塞了一句,又装作不经意的问起,李府的国库欠银来。
一提起这个来,秦夫人就无名火起,语气有些不大好的说:“这外道的事儿,你个女孩家家的是如何知晓的?”
李姑娘干巴巴的说:“母亲昨儿不是为这事儿同那勇武侯夫人起了争端吗?女儿虽不得为母亲分忧,可也是想多知道一些,也好心里有个底,便是同人说起来,也不至于言之无物。”
秦夫人一听这话儿。脸色才好起来,又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到底是一品大员家的唯一嫡女,这样的身份便是在这一届秀女里也是拔尖的。你若是软和了,可不是凭的叫人看低了去。不过,倒是有些泥腿子破落户出身的,惯常会打肿脸充胖子的。说起家教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