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为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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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百里辰想闭目养神也不行了,因为某位胖女人完全忘了她正压着自己,还玩得不亦乐乎,害他根本静不下心来。终于,他忍不住伸手扑了一只在掌心里,递到了秦落衣的面前,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第27章 月下流萤
秦落衣一怔;才想到自己跟百里辰靠得如此之近,连忙站起身;受宠若惊地准备从百里辰的掌心里接过被他捉住的那抹亮光。百里辰不由注视着她;见她胖 乎乎的面庞;虽有着不少的伤疤,但映着火光,发出柔和恬淡的神采。缕缕青丝也被火光映照,仿佛镀了一层绚丽的金色;禁不住看得有些入神。
怕萤火虫逃出,秦落衣望着在百里辰掌心里乱撞的光点;嘴角一勾;覆上了手。指尖的热度令某个正发呆的玄衣男子一惊,手一颤竟缩了回去。秦落衣的手扑了一空;闪着光亮的萤火虫一溜烟地跑远了。
袖中的手掌缓缓收紧,温热的触感仍残留掌心,令他的心有股奇怪的感觉,仿佛呼吸再度不顺,他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明明前一刻被追杀得九死一生,为何现在被困树林里也能笑得那么开心。不就是一些发光的虫子么……有什么好惊奇的……
秦落衣遗憾地望着逃离到水面上的光点,却在抬眸间瞧见某人的发丝上一闪一闪地几缕光芒。她心中一喜,连忙靠近了百里辰几步,在他的发丝间忽的合上了爪子,小心翼翼地将一只萤火虫握入了掌中。
“你……”被人突然靠的那么近,温暖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之间,某个从不近女…色的心忽然颤了两下,隐在发间的白莹耳尖再次浮现出一抹淡淡诱…人的粉色。
秦 落衣哪知道他在乱想什么,小心翼翼地握着手中的亮光,唇角微微勾起,挂着一抹她往日不会露出的温暖笑容:“我第一次见到萤火虫,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夜 景。你以前见过吗?很漂亮是不是?忽然觉得夜宿野外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我还看见了这么美的景象……若不是发生这么多事,我或许还看不见呢……”
心情不错,古代的夜空也不错。秦落衣难得对一个见上几面的陌生人如此话唠,却不知百里辰完全被她所说的话震惊住了。
被人追杀,夜宿野外在她眼里竟不是一件坏事?她究竟有多乐观……
百里辰微眯了眼看向她。点点亮光洒在她光洁的额头,使原本胖乎乎的面庞更为明亮。还有她唇边轻扬的暖暖笑意,令他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涌动出一股浅浅的泉流,一瞬间洗刷了他心底积压已久的灰暗和恐惧,说不清楚具体的感觉,但是很舒服。
“嗯,很漂亮。”他轻轻道,心底的某处柔软好似被轻轻触动了,竟再也不怕这暗沉寂静的夜色。
“是 呢。”秦落衣边笑边抬起脑袋,只见对方站得她极近。玄色染血的袍子衬得他的身材纤长而消瘦,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柔感。墨色的长发并没有绾起,如泼墨洒在肩 头。点点星光照映着他那张线条柔和的容颜,跟之前的肃杀之气完全不同,透着清美之色。而那双琉璃色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在点点光华的晕染下,顾盼生辉。
她不由被这一美景一晃神,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空气忽然凝固了起来,秦落衣觉得气氛怪怪的,忍不住朝着百里辰笑了笑,道:“你今天挺好相处啊,之前动不动要杀我挺令我头疼的。”她绝不会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就忘了眼前这货是超级危险,并且武功超级强大。
原本闪亮的眼眸黯淡了下来,他轻轻道:“之前病发有些神志不清,对姑娘多有得罪,实在是抱歉。”
果然是这样。秦落衣释然后,好奇地问:“是什么病?很严重吗?”
百里辰静默,没有作答。秦落衣想了想,说:“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会点医术。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一些忙。”
“你会医术?”百里辰望着秦落衣,表情怪怪的,多了几分思量。
“嗯。”
百 里辰沉默了很久,久到秦落衣以为对方不会和她这个陌生人说话时,却听他缓缓地开了口:“是苗疆的蛊毒之术。蛊虫以我的血肉滋养了十几年,这些年渐渐病发。 由于时间拖得太久,蛊虫在体内不断繁殖,已经错过了引出它的最佳机会。而当母蛊死亡的那刻,子蛊便会爆体而亡,而我也会一病不起,不久后油尽灯枯而 死……”
秦落衣对蛊虫只有书本上的了解,这还是第一次接触中蛊的病人。说能帮忙,其实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她看的书上曾说,中蛊之人脉象必与常人无异,所以,蛊毒是很难通过脉象探出来的。
而这种慢性的蛊毒,解毒的方法无非两种,在子蛊还未成长时就开药驱毒扼杀它,或者用药引出子蛊。但任何一种都伴随着极大的风险和时间的限制。一旦子蛊成长出来,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蛊虫一旦潜伏在身体里,每天都会蛊会吸取中蛊人身上的营养。随着体积变大,蛊会开始腐蚀中蛊者的内脏。中蛊者此时会有强烈的感觉,并经常咳血。
而他觉得胸口疼痛,说明蛊虫已经啃食心脏了,只怕他最多一年就……
秦落衣的脸色瞬间灰白,百里辰见之,扯了一个轻嘲的笑容,随意道:“姑娘不必为我费心,我已经习惯了。”
一 时间,气氛有些压抑。两人沉默了一会,各自回到了原位。秦落衣静静地望着满天的星光,原本欣喜的心情忽然变成了有些抑郁。萤火虫看似美丽,其实只有一两周 的寿命。她身边的人可能也是,熬不过毒发,就是死。这样想着,秦落衣有些难受地点起了火把,在她四周飞舞的萤火虫瞬间消失了光彩。
夜晚,火把被冷风吹灭了,秦落衣瑟瑟地颤抖了一下,朝着温暖的躯体靠近了一分。
百里辰并没有睡着,他看了看抖个不停,睡得极其不安稳的秦落衣,鬼使神差地靠近了她,伸出手撩开了她扑面的青丝。
右边的额头上赫然有个没有退去的疤痕,一大块,极其丑陋。而左脸颊有深深浅浅几道伤口,应该是不久前添的新伤,其中一道是他划伤的。
他想着那日那个决绝撞马车的红色身影,那个凶狠砸他脑门的蛮狠女子,再看看怀里安静娇小的人儿,心里竟漫着一股奇怪的情绪,嘴上忍不住慢慢呢喃道:“秦……落……衣……?”他摸了摸,确定对方没有易容,是秦落衣。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跟一个见过几次面的人说自己中了蛊毒的事情。相信?为何要相信?这世上,有几个是他可以相信的人……他对着所有人都带着一层面具,都快忘了自己究竟是谁了。
“哟, 我们这么急着找你,你倒好,竟然以地为席,愉快地享受着美人啊!我们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啊!”一道讽刺的男音在寂静的夜空里乍然响起,随之而来是一道在 黑衣里极其醒目的白衣。那人足步点地,轻巧地落在了百里辰的身边,而他身后,快速飞来两道黑衣,单膝跪地,语气恭敬道:“属下护主不利,请主子责罚。”
忽然,白衣公子后退一步,惊讶道:“等等?你洁癖好啦?!真是见鬼了!我治疗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好了?”
百里辰不耐地蹙眉:“玉容散带了吗?给我。”
他说着,低头望了望倦缩着身子睡得极不安稳快要醒来的秦落衣,一伸手,点住了她的昏穴。秦落衣原本凌乱的呼吸声渐渐变得轻细匀长,倒在了他的怀里。
离昕以为百里辰受伤了,连忙递给了他,却见他竟然小心翼翼地给怀里的女子上着药,动作温柔。
火光在黑暗中将她的半边面庞勾勒出来,长长的睫毛也被昏暗的火光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衣领微微后褪,露出半截修颈。她脖颈的皮肤和她脸上的肤色不同,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百里辰不由琢磨地蹙了蹙眉。
离昕被他一系列的动作雷得鸡皮疙瘩一阵起来,不由好奇地探了探脑袋,低下了头:
“哎哟,你到学会怜香惜玉了!让我看看是哪家的美人,竟然让你这个没有感情的木疙瘩都动心了!”
他看了看百里辰怀里的女子,嫌弃地皱了皱眉:“怎么长得那么丑,浑身脏兮兮的像个叫花子,你竟然好这口!突然发现你以前洁癖的时候挺正常的。”
百里辰皱眉:“你想到哪里去了。她是秦落衣。”
“你的口味怎么那么重啊!京城那么多漂亮的姑娘不喜欢,竟然竟然……喜欢秦落衣这种又胖又丑的女人……还给她用了我这么多玉容散,真是太浪费了!……你知不知道制成一支玉容散要多少……欸?等等,秦落衣?”
离昕抽了抽嘴角,道:“秦云鹤正到处找他呢,整个树林都被他们翻遍了,还碰上了几波天容阁的杀手,不过全被我们的人搞定了。这秦大小姐不是和秦芷萱姐妹情深么,这慕容家竟然这么想置他于死地。”
他摇头晃脑地说着,伸手给百里辰把了把脉,隐在眼里的担忧,渐渐被诧异所代替,甚至不可置信地反复诊脉。
目光一沉,百里辰问:“严重了?”
“你病发了对吧……”离昕好奇地看了两眼,越看越不可思议,“怎么身子没有以前那么弱啊。”
百里辰看了一眼沉睡的秦落衣,目光沉沉又复杂:“她乱塞了一些草给我,还在我身上按了几处穴,帮我顺气。奇怪的是胸口的绞痛竟真的在她的揉按下慢慢消了下去。我原以为是巧合,没想到她真的懂医。”
离昕同样看了一眼秦落衣,眼里杀气浮现,手指间闪出几道银针。百里辰见之,面色一凝,闪身挡在了秦落衣身前,厉喝道:“住手。”
离昕不解:“她见过你病发的模样,还见过你杀人,必须除去。你怎么突然妇人之仁了?”
百里辰知道秦落衣必须死,否则谎言总有一天会被她戳破。但是……他不想她死,至少不是死在他的眼前。
凌厉的墨色眼瞳深不见底,他冷冷道:“她救了我,可能有救我的法子。她有利用价值!”
“这 不是理由。师父都没有方法,她一个姑娘家懂什么!”离昕眯起眼睛,压低声音道,“她现在是救了你,但她迟早会害死你的。秦落衣,必须除去!更何况,除去 她,再派人爆出慕容氏买凶杀人之事,破坏楚凌寒与慕容家族和秦家的联姻,才是上上之策。你不会连这都忘了吧!”
“我自有主张。”
离昕急了:“百里辰不会武功,体弱多病,是有名的药罐子。下次再见到你时她必会起疑!秦家和慕容家走的有多近,秦落衣多么爱慕楚凌寒,你不会不知道!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不斩草除根,后患无穷!你难道想功亏一篑吗!”
百里辰冷冷反驳:“秦落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会再见到我的。她不会知道的。”
“你!”离昕气得快吐血了,“好,我不管你了。等你到时候失败了,就哭去吧。”说着,离昕怒气冲冲地跑远了。
跪着的两个黑衣人纷纷诧异地望向自家主子,因为这是主子第一次跟离公子吵架,而且还为了一个丑女人。黑衣人低着脑袋,瞥了一眼睡死过去的秦落衣,心里隐隐产生敌意。
若是她敢乱说,破坏主子计划,第一个就灭了她!
他们心里腹诽着,一抬头,却见主子竟然脱去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秦落衣的身上,整个人风中凌乱了!主子不会被一个又胖又丑的女人给迷住了吧!这口味也太重了……雪梅一直贴身服侍着,也没见主子让她近身啊,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