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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淑女当家-第4章

小说: 淑女当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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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适大难,幼女也知安慰,郑夫人笑中带着辛酸。乍一觉酸楚,又即敛去。在房中和莲瓣正商议着,澄心小脸儿涨得通红回来。慧丰相伴着进来,对郑夫人惶恐道:“这银子断然不敢收,罪过罪过。”推托几次,慧丰坚不肯收。郑夫人带着女儿起身,泪又盈于睫,真不知哪里来这许多泪水。

母亲在前,女儿在后,郑刚家和莲瓣在旁。对着清瘦逸朗的慧丰拜,再拜,再再拜!象是千拜万拜也拜不过慧丰的情意。告诉过自己不再哭的郑夫人,死死在伏在地上,身子扭动着,强忍着不肯哭出声来。而澄心,没有去扶母亲,身子站得笔直,严肃地对着慧丰,极其认真地道:“他日,必定百倍相敬!”

什么是锦上添花不须有,雪中送炭无须多。肃然的澄心可以看到,这房中就是一场火热热的炭火,由慧丰心中至手上,再至她音容笑貌间,热情劈驳地交到主仆手上和心中。

慧丰嘘唏扶着郑夫人,又对着澄心和气一笑。再告诉郑刚家的和莲瓣:“起来说话,以后如何,还要从长计议。”提起这个,郑夫人和莲瓣刚才商议过,当下道:“长住总是不便,待见过老爷讨来主意,我们不再打扰。”

慧丰摇头觉得不妥:“夫人姑娘带上尊仆,都是女流,外面住着不便宜。依小尼的话,这里住着吧。夫人要是不安,小庵正在抄观音经散人,夫人姑娘帮着抄些,既保佑老爷官事早了,也是一桩功德。”

慧丰样样安排停当,郑夫人不好再谦。就是莲瓣也自告奋勇:“我也会写字,我也来抄。”郑大人一场官事,如同一块炼金石,试出这些真心人。澄心小脸儿又涨得通红,这一次是为感激!

当夜郑成没有回来,第二天郑成也没有回来。第三天,澄心陪着母亲抄经卷,不时瞟一眼母亲。郑夫人感觉到女儿不安,放下手中笔,温柔地道:“写得久了,出去走走。”让莲瓣和郑刚家的房中留下,郑夫人道:“这里幽静,我和姑娘散一散。”

莲瓣还抄经卷,郑刚家的在做针线。郑夫人携着澄心的手出去,在外面花木间走上一会儿,心情俱各舒畅。澄心对着母亲露出笑容:“咱们还写经去。”转身正要走,耳边听到银铃一样的笑声打破这幽静,有人来了。

初遭大难的郑夫人,本能地扯着女儿的手离去。她此时心情,不愿意多见外人。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喝斥:“站住!看到夫人不行礼,就此速去是何道理!”郑夫人和澄心不得不转过身来,对身后的人打量过去。

五、六个丫头妈妈,簇拥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年青妇人,旁边陪着的是小尼云眠。妇人是不屑地眼光,丫头妈妈们眉梢高挑,也是浑不把人放在眼里。只有云眠不安,在旁边劝阻道:“这里是后院静修之处,施主要随喜,请前面去。”

妇人狠狠瞪她一眼,恼火道:“她们不是人?并不是尼姑,不也在这里!哼,本夫人倒不如这丐妇吗?”说着手一指郑夫人,骂将出来。澄心毫不犹豫回骂道:“你才是丐妇,老丐婆!”郑夫人轻扯一下女儿,小声道:“别说话!”

清脆的女孩声音在幽静院中清晰流利,妇人大怒道:“来人,去掌嘴!打这个小贱人。”两个丫头绾袖卷衣就过来,郑夫人护住澄心在身后。丫头还没有走上两步,房中听到动静的莲瓣和郑刚家的冲出来,看到这情景,心中激愤于莲实撞墙而亡的莲瓣,捡起一块沉重的石头,挡在郑夫人身前,眼睛都红了,嘶哑道:“我和你们拼了!”

这情景僵持住,丫头们也不敢上前,莲瓣瞪着眼睛不动。片刻后,那妇人突然又笑出几声来:“我当是谁家呢?原来是郑大人家的夫人姑娘。”她笑得突然芥蒂全无,走过来对着郑夫人面庞看看,笑得很是畅快:“夫人怎生流落到这般境地?”

郑夫人不动声色:“戚夫人才认出我,我却刚才就认出夫人。未及见礼,夫人就出言讽刺。小女年幼,冒昧出言,戚夫人不必责怪于她。”澄心瞪着大眼睛,狠狠地瞪着衣装艳丽的戚夫人。这人丈夫与父亲不和,这女人来,是找事情的!小小的澄心也这样想……

“呵呵……”戚夫人笑得风云变色,象是看到好笑事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掩口,流然含笑道:“看我忘了,郑大人嘛,丢了官被抄了家,你们母女,只能借住在这里。啧啧,”戚夫人不胜惋惜,连连摇头道:“你们还真的成了丐婆,身上这衣服想是最后一件吧?可要小心点儿穿,穿坏了再也置办不起。”说过又是一连串的笑声。

郑刚家的从出来也护在一旁,听到戚夫人这样侮辱。低下身子一头要撞将过来,嘴里也喊着:“和你拼了我这条命!”戚夫人一惊,身子往旁边一闪,再看郑刚家的,被瘦弱的郑夫人死死攥住不得过来。戚夫人冷笑连连,对自己的丫头仆妇道:“罪官家眷还敢无礼!给我上去,打伏了她!”

“住手!”慧丰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尼姑匆匆赶来,来到对戚夫人就沉下脸:“小庵虽然小,却是前朝云渡公主出家之处。来往施主们俱都有礼,夫人为何无礼?”戚夫人收起冷笑,对着慧丰“哎哟哟”一声,唇边带笑话如针刺地道:“你问问你的姑子,是不是这位知书达礼这家出身的小姑娘,她先骂了我?”

云眠见庵主到来,胆气大壮地道:“小尼屡次相劝,这后院是静修之处。夫人不听小尼劝阻,硬闯进来。是夫人先骂了郑夫人郑姑娘,郑姑娘才还了口。”戚夫人气得跳脚,瞪着云眠骂道:“你!……难道我收拾不了你!”云眠低头合十,嘴里念道:“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口舌之障,甚于心障。”

“夫人请息怒,”郑夫人不惧不怕地上前一步,神色凛然,态度谦恭的行了个礼:“小女确是无礼,我待她给夫人赔礼,请夫人莫与她这小孩子一般见识吧。”当此情形,郑夫人不愿意再多牵连到这庵里一干好心的尼姑。她想想,低人一头又何妨。哪怕这位戚夫人,是诚心来找事呢!

慧丰赞叹念佛道:“念念从心起,念佛不离心。”身后诸尼也跟着合十诵道:“念念从心起,念佛不离心。”这经文声在幽静后院中萦绕,愤怒的澄心忽然心中澄明,忽然心生惭愧。家逢大变,自己不能分母亲忧愁,反而给她添上忧愁。

这经文声听在戚夫人耳中,她是信佛的人,面色这就大变,这象是对她的讽刺!无话可说之中,只能转身拔腿欲走,刚转过身子,想起来今天来时受交待,自己就是来羞辱这母女两人,让她们全无生志!想到此的戚夫人,恶狠狠转过身子又骂了一句:“我要是你们,就一头撞死重投胎,倒也干净!”说过哼一声离去。

慧丰面色平静吩咐云眠:“把这后院门关上,静修之地,以后再不许人乱闯。”云眠恭敬答应一声:“是!”

第七章,有恩的报恩

“慧丰师傅,”郑夫人喊住她。对她深深施个礼道:“多谢师傅救护。小妇人有一句话进言,该来的会来,该去的会去,这后院门原本不锁,不必为我主仆多加锁障。再说,这些来的人话中语中,也可以得些丈夫消息。”

慧丰也深深地看着郑夫人澄净的面庞,展颜笑指她带来的几个尼姑道:“夫人吩咐,小尼莫敢不从。小庵虽然小无名气,却有赖公主名头,有这几个护卫的人。她们洒扫就在近处,夫人但有事情,大声呼喊就是。”

手指的这几个尼姑,无不粗黑而肥重,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人。郑夫人也听说过,当年先公主出家,一心向佛不沾尘事,把宫中所送的护卫都遣返回去。公主美貌,来看的人就不少。为保平安,宫中特旨,选了几个会功夫的女子出家。自此几年一换,到今朝也成惯例。

郑夫人更是安心,对着慧丰再拜:“如此,多谢了。”慧丰不无怜悯,对着澄心再看看,和蔼安抚道:“小姑娘也受惊了。”惭愧的澄心正要回话,身旁“咕咚”一声响,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看过去,却是莲瓣手中石头拿握不住,这就摔落在地。慧丰再对莲瓣和郑刚家的微笑合十,正要说什么,身后又闯进一人来,出声问道:“敢问这位是御史大夫郑惟忠大人的夫人小姐?”

众人一起看去,是一个身着短衫,五大三粗的粗壮汉子。

慧丰沉下脸,正要问他一个男人为何无故闯尼庵后院。看他面上憨憨地直愣愣,心中一动没有开口。郑夫人正色应声:“郑惟忠大夫,正是外子。”莲瓣弯下腰,又重新去握起那块沉重的石头;郑刚家的一把扯澄心在自己身后,警惕地瞪着这个人。匆忙被扯的澄心歪了一下身子,不及站稳,从探头出来看这个壮汉。

壮汉双膝跪到,对着郑夫人磕上几个头,口称:“小人田三,前日就听说此事,我寻了几处,遇到郑成大哥才知道夫人小姐落难此处。”郑夫人急急问道:“郑成现在哪里?”又急急让田三:“请起。”

田三起身,对着郑夫人还不敢直着身子,哈着腰道:“我在狱外打听,这才遇到郑成大哥。他让我来传个话儿,请夫人小姐再候上两天就有眉目。”再从袖中取出一串铜钱,双手托送到郑夫人面前,躬身道:“郑大人与小人有恩,是个好官。这是小人此许心意,拿不出手,夫人别嫌弃。”

小小一串铜钱,串线的麻绳看上去脏兮兮。郑夫人双手颤抖捧过这一小串铜钱,想是在他身上捂得久了,男人的汗气味儿扑面而来。田三欠着身子再道:“小人隔上三、两天来一回,夫人但有吩咐,记得吩咐我。”转身大步,就即离去。

后院子里草木葱郁,所有人都呆住了!轻风从木叶间吹过,象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郑夫人手中一小串铜钱,让人能想起来这个人来过。

郑成又过上两天才回来,这中间没有人再来通话。那田三,一看就是个做活的人,也不会天天来这里报信。两天之中,澄心每每心不定的时候,就往院子里看看,回想起前几天的争斗,再继续埋头抄写经文。在她抄的时候,心中也不乏有这样想法:如果真有轮回因果,那戚夫人、舅舅、舅妈、还有让母亲难堪的亲戚又会是什么因果……

写完笔下一个字,澄心交给母亲。莲瓣理好总有几本了,拿给郑夫人看:“我送给庵主去。”郑夫人喊住她:“我和你一起去。”澄心也微笑,母亲背后对自己不止说一次,慧丰师傅不能薄待了才行。而此时郑夫人主仆,唯一能厚待慧丰的地方,就是恭敬再恭敬。因此郑夫人要亲自去送抄好的经卷。

郑夫人出门去,澄心重新换上一张新纸,提起笔又问郑刚家的:“奶妈,舅舅这样人,死了会下什么地狱?”郑刚家的哼一声,劝着道:“姑娘安心抄经吧,他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呆在好地方。”澄心还不能释怀,郑夫人在时不敢多提怕惹她伤心,此时郑夫人不在,澄心说话就不客气:“可他现在还好着呢。”象是只有我们不好!

郑刚家的默然一会儿,把手中纳鞋底的针穿过针线,对澄心也恨恨:“他那样人,还敢打着要体面的名声!就是罪官家眷又如何?夫人只是柔弱罢了,要是咽不下去这口气的,早就上门去讨要夫人放在他铺子里的钱了。”

一语提醒心中不平的澄心,她小声惊呼道:“对哦,舅舅那里,还有他劝着母亲入股的一千两银子呢?”郑刚家的也更不高兴,说着:“可不是,”人又起来往门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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