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当家-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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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狠狠瞪他一眼,斜睨道:“为什么我要找你?”石小为摸摸脑袋:“我生得不错。”澄心对他打量过:“大饼子脸,只有逃荒的,才会找你说话吧。”
在自己面颊上肉捏一把的石小为再想个理由出来:“我,能吃。”澄心“哈”地一声:“饭桶。”石小为立即接上也“哈”地一声,再悄悄问澄心:“比我能吃的人是什么?”澄心翻个白眼儿:“大饭桶。”
“哈,”石小为得意之极,哈过一声没了下文。澄心对着十几步外石涉的侧脸儿又看一看,剜上一眼后,再问石小为:“你哈什么?”石小为鼻子朝天:“觉得你动不动爱生气不好,爱瞪眼人,就你眼睛大吗?牛眼睛更大。”
澄心没好气:“你哈的就是牛眼睛?你不服气我眼睛大,你是牛吗?是牛比我眼睛大才能说我。”石小为慢慢叹一口气:“其实我想告诉你,比起吃东西,我没有石将军吃得多。”石将军大饭桶。
涨红脸的澄心道:“你怎么知道?”一闪念间明白过来,急急追问道:“你见过他?他长什么样子。”说过,脸上又开始发烧。
“我告诉你石将军长什么样子?你告诉我为什么盯着我们东家看。”石小为说过,澄心撇一撇嘴:“我就是看他脸那么黑,难怪不喜欢洗脸,洗不干净才对!”
石小为对石涉也看看:“石将军的脸一样黑。”澄心斩钉截铁:“白的!”
“黑的!”石小为慢吞吞。
澄心急急道:“白的!”
“黑的!”
“白的!”
小豆子坐在车尾,车上躺着郑成,白天晚上从不挪动。郑成这么大的汉子把马车占住,澄心只能坐车头,小豆子就只能在车尾。她听到前面争吵,对澄心很是疑惑。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要是女孩子,怎么能乱睡男人帐篷,而且还和男孩子争得很是起劲,句句不让。
如果是女孩子?小豆子想到这里,对石涉瞪去杀人的一眼。今天晚上再让他睡你帐篷,我就和你拼了!
这一行人各自心思,车头争吵声高起来后,又低下去继续争。争来争去争得两个人口渴,澄心喝水,石小为也喝水。石涉偶尔听到几句并没有阻拦,只是见澄心喝水,突然有些心酸。澄心跑来找我,手头儿没有好吃的给她。
想到好吃的,原本在想心事的石涉微微一笑,招手命石小知过来附耳说了几句。石小知打马跑开,半个时辰以后回来,带回一堆沾泥的草根。
和澄心争得更欢的石小为看到眼馋,对石小知无声招手。石小知会意,只是无声的摆手。这两个人的举动把澄心看得发愣,忘记争执问道:“你们说什么?”
“我们呀,一会儿吃好吃的让你看着。”石小为卖关子。澄心哼一声,转过脸儿去看郑成。伸手摸摸郑成的额头再不发热,再回头来生闷气。白的,石涉的脸是白的;牛尾巴的脸是黑的。
中午行到一处山洼中停下,石涉下马过来把澄心拎下马车,扯着她小手往一边儿走:“跟我来。”小豆子紧随其后:“你要带她哪里去?”石涉停步怒目:“再跟着我抽你!”把小豆子骂得不敢走,石涉扯着挣扎的澄心继续往草丛后去。
过去看过草丛后干净只有青草,石涉松开手,粗声粗气地道:“不要怕,我在外面看着。”转身走出十几步,背着身子笔直钉在那里象木桩子。
澄心涨红脸解开裙子,心慌慌又担心……
不一会儿出来,石涉再一把扯着她的手,澄心低头按石涉手上就是一口,我还没有洗手呢!虽然你是臭男人,也别总扯我的手!
石涉松开手,对牙印看也不看。大手重新拎着澄心衣领,把她一路歪斜带回正在扎的营地中。石小知和石小为捧着洗干净的草根过来,石涉全拿过来给澄心:“吃吧,甜的。”石小为瞪大眼睛,这些全给他?他吃我看着。
澄心闷头接过也不道谢,放在马车上去找水洗手。洗过回来石涉喊她:“吃饭了!”澄心很是犹豫不决,要是不过去,车上没有什么吃的了。要是过去,脸蛋儿上还在生疼。就是刚才见到清澈的溪水,澄心都不敢再洗脸。
澄心还在生气呢!
不容她多想,石涉对澄心很直接,大步走过来拎起衣领带回来,往自己原先坐的地上一丢。身上老羊皮袍子在草地上铺好一个座垫,石涉道:“坐!”再把吃的给澄心:“你大叔,有人照顾他。”
澄心接过吃的,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象是要把怒气发泄在这块肉上。
石涉不理她,吃过喊过几个人找个地方说话:“咱们出来时间不短,各处敌兵在哪里都清楚。下午在这里休整,派两个人回去。一个去告诉钟将军,大军可以合围。这仗打了一年多,是分个输赢的时候到了。一个回去调兵,咱们七天后,在这里会合。”
从昨天知道是澄心后,石涉就迫不及待地回京。眼前要快速回京,就是把这场仗赶快打完。不然的话,擅离职守,这是一个杀头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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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的少了两个人,澄心和小豆子都没有发觉。石涉离开后,澄心一骨碌爬起来,把手里的吃的分给小豆子一些。她眼睛里看到自己手捧着一大块肉,而小豆子分到的只有一块面饼。
分吃过东西来看郑成,看过一起分吃甜草根。石小为蹭过来,眼睛盯着草根慢吞吞:“甜不甜?”澄心嚼得汁水觉得身心愉快,和石小为争执的力气也很足。踩一踩脚下青草:“这不都是根。”
“你一根也不给?”石小为厚皮赖脸要一根,这草根不是处处都有,找起来也能再找到。不过石小为就是不愿意澄心吃自己看着,澄心手里的他一定蹭一根。澄心给了他一根,再对不自知招招手,也给石小知一根。
石小知吃在嘴里也开心,一面嚼一面听澄心问石小为:“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石涉长得什么样子了吧?”石小知和石小为吓了一跳:“你还不知道?”两个人把手里半截草根举到眼睛前面看看,澄心又翻脸:“我问你们石涉,你们看草根干什么!”
石涉长得又高又细?不,是又瘦。澄心很是恼火,快要暴跳地逼问石小为:“长得象牡丹花吧?”沾着泥的脸蛋儿上恶狠狠,看在石小知和石小为眼中,一点儿也不可怕。石小知举着手中半截子甜草根转身自语道:“石将军长什么样子来着?”石小为紧跟其后自语:“我好好想想去。”
澄心在后面鼻子哼一声,对小豆子道:“咱们继续吃。”小豆子吃上两根就不肯再吃,把澄心拉到一旁小声道:“为什么他对你这么好?”澄心用袖子抚一抚自己的脸蛋儿:“应该是道歉。”早上真是没礼貌!
“你要小心。”小豆子郑重地交待澄心。澄心点头:“所以呀,只给成大叔留几根,一根也不给他。”吃着别人给的东西,澄心说起来毫不内疚。
这里草地青青,间中还有不少野花。树下有几块石头,坐着澄心和小豆子。带着野花香的风儿吹过身上,两个小姑娘都舒服的眯起眼睛。此时就象坐在自家的后花园中,澄心懒洋洋这样想着。
“要能睡一觉儿多舒服,”小豆子指指营地上:“象是今天不走,他们已经在扎营。”不远处人都吃过饭,帐篷很快就一个一个竖起来。
澄心轻轻咬牙,为自己刚才觉得这里野花遍地,无比舒适羞愧。父亲,我要救父亲。这些人不走,离见到石涉就晚上半天。她睁大眼睛四处找那个东家,只有他说话才起作用。
找来找去找不到,澄心焦急地时候,绿叶蓝天下,石涉伟岸的身影大步从树后走来。去责问他?既然知道我是石涉的未婚妻子,他还敢怠慢不送我去。澄心跳起来,一路跑过去。
开过一个小小军事会议回来的石涉,也张着眼睛找澄心。看到澄心跑来,石涉低头道:“去拿你一身干净衣服。”澄心看看两边来往都有人不方便说话,就道:“我有话要和你单独说。”石涉再说一回:“拿你一身干净衣服,我们单独说话去。”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拿干净衣服?”澄心大惑不解。石涉是老办法,一把扯起澄心的手,澄心如前几次一样乱拧乱动带抗议:“你松开,快松开。”要不是步子跟不上,澄心很想踹上一脚。
来到马车前,石涉停下来,澄心站稳了,抬起脚就踢上一记。石涉一把拎起来她,瞪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拿你一身干净衣服!”说过放下澄心。澄心一落地,转身对着石涉又要拳打脚踢。
眼看着一脚要踢到,石涉往后面让一让,澄心“啊呀呀”叫声中,摔倒在地前,又被石涉拎起来。
石涉不再同她罗嗦,自己到马车里找澄心的衣服。澄心红着脸顾不上打他:“我自己来找。”找了一身衣服包好石涉拎在手上,再扯着澄心穿过营地来到自己战马前。先把澄心放到马上,自己也跳上马,打马就飞奔离去。
注意这一切的小豆子目瞪口呆,对着消逝在树林深处的这一马两人呆呆一时,突然狠狠咬住嘴唇,泪流满面地喃喃道:“你,你要小心了。”
坐在马上的澄心直到马奔了一会儿,才从晕乎中明白过来。自己身子紧贴着身后这人身子,夏天中午人人都热,身后这宽阔似无所不在的身子热度在散发中。澄心红着脸在马上不老实,见两边无人只有树林寂寂,澄心大喊道:“我要让石涉把你打扁,打得扁又扁!”
石涉面不改色接话道:“打得跟树叶子一样。”说过把澄心圈得更紧,严厉道:“别动!再乱动揍一顿!”
快马在山林中急驰,澄心在马上颠得不行,乱拧乱动的力气就此没有,不过骂人的力气很是十足。
奔了一刻钟到一处水边停下马,这里清水白石头,看上去很是舒服。石涉把澄心从马上拎下来,把干净衣服递给她:“我在石头后面等你,有事儿就喊我。应该来说不会有事,你好好洗一洗吧。”
在帐篷里握紧澄心肩膀问她话,石涉可以闻到澄心身上一阵一阵的体香。体香如此浓郁,其实还夹杂着不洗澡的头油味儿。
在这里探过地形的石涉把营地扎在这里,一个是避人耳目,一个是这里可以打猎休整,再就是带上澄心来洗一洗。
澄心脚一踏上实地,怒气更暴躁!跳起来捏紧小拳头就来打石涉下巴,石涉把这小小拳头握在手中,稍稍一用力,澄心就痛呼一声。
石涉没好气:“我没用劲!”说过低吼:“洗澡去。”澄心当然不肯去,此时心情暴躁,也不同这凶人说什么将军校尉官阶高低的话。澄心收回自己的小拳头,小嘴儿里一连串的话又出来:“树叶子,让你变成树叶子!”
“牡丹花的叶子吗?”石涉反问道。澄心叉着腰,牛劲着颈子,对着石涉大怒:“你是牛尾巴,你不配当牡丹花!啊啊啊……”
石涉拎起澄心一路走到池水旁,毫不客气把澄心连人带衣服带着脚上的鞋子一起扔起水里。正确来说,就是一个囫囵人扔到水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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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啊啊”着掉到水里,喝了两口水后。站在水边的石涉没好气:“这水不深,难道要我下去和你一起?”澄心大怒,这一怒之下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在水中站了起来。站起来后发现果然水不深。石涉把澄心就扔在脚下水里,一只手还扯着澄心的腰带不松,澄心站起来,就是手扶着腰带立在水中。
“你自己洗,还是我……”石涉对着从头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