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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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子嗣了,你又间接地杀死了她。”
大嫂是我汝阳王府死在南宫绝手下的第一人,这是不是意味着,血光之灾就此开始了?
闻及大嫂孕有身孕的事,南宫绝眼底似有一丝不忍掠过,脸色也煞白了一瞬,但随即,他的脸容就刚冷如冰,眸子紧紧盯着我,吐字如刃:“我娘死的时候,腹中也有两个月的身孕呢!”
南宫绝的母亲在南宫世家满门抄斩的几年前就去世了,难不成他把他娘的死也算在了汝阳王府的头上?真真无理之极!
南宫绝似乎并不觉得无理,甚至思及他娘,盛怒之下还拂袖而去。
—
他的身影立在灯影下,再迈出一步便会融入夜色中的样子,他沉静地立着,一身怒气似乎也跟着夜色消融了,此涨彼消,他的声音很微渺,甚至带了几丝哀弱,我永远记得这晚他说过什么。
他说,明月,若是我放弃仇恨,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说,不愿意!
嗯,他轻而低地回应了声,因为等我的回答身上紧绷的弦便松弛了,骤然便有些困倦的样子,我看得见他挂着微笑的侧脸,如同世上任何一个没有愁苦的英俊男子,连他的声音也带着丝丝甜腻的倦意,他说,我知道你不愿意,而我也不会放弃仇恨。
(铺垫终于做完了,泪奔。大家元旦快乐啊。)
忘记了痛 201015 2:35: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38章 烟雨蒙蒙(1)
漫漫冬季遥遥过去,时节进入初春。保定三十年,这一年从新年第一天就开始下雨,无一日间断过。保定帝召钦天监问过星相征兆,钦天监言保定帝的本命星陨落,今岁梁国江山易主,风雨飘摇,是大凶之年。而今年之后,紫薇福星高照,梁国江山福运连绵,是极好的年头。这预兆无一不预示着太子党与保皇党之争,太子党的胜出是为天命,今岁保定帝将驾崩,太子即皇帝位。
保定帝虽将钦天监斩首,但闻此预言,着实大病了一场。虽要将这预言瞒住,却还是走漏风声,见朝中诸臣都有投向太子党的趋势,保定帝虽以钦天监被太子买通安抚臣心,却还是没有抑制住臣僚们纷纷靠向太子的势头。便是在这样一种局势的时候,一直保持中立的父王,硬着头皮,首当其冲投效于保定帝。每每进宫与保定帝私相会话均为两三日,朝堂之上,保皇党以父王马首是瞻,一时之间,父王俨然成了保定帝麾下的头号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拉拢不了父王的太子,对父王嫉之。
而有老谋深算的父王加盟,保皇党风头远在太子党之上,保定帝风头渐劲,愈加嘉奖父王。太子嫉父王愈盛。
面对此景,南宫绝笑意讳莫如深。便如自始至终,周旋于保定帝与太子之间的态度,他效忠于谁,他是谁的人,保定帝摸不清,太子摸不清,满朝臣子也摸不清。他的身上,他的言语,他的气度,却偏偏又有着那样的一种能力:保定帝会觉得他是他的人,太子会觉得他是他的人,满朝臣子会觉得臣相的他是他们可以放心追随的人。谁都觉得他是自己的人,可他偏偏又不是;谁都觉得他可以追随,可他上一刻会对你笑脸相向,下一刻又绝对会翻脸无情。
他的态度暧昧不明,这样的保守战略,在这样的关头不失为一种好的应策。进退有据。无论是保定帝失足还是太子失足,都影响不到他。他还是那个身周围绕着数不尽的臣僚的臣相大人,这位大臣向他请示这件事,那位大臣向他请示那件事,他只需懒洋洋漫不经心地发号施令,做着群臣之首,在臣僚们彷徨迷惑不解的时候,一针见血地指点迷津。他集权一身。
或许他这一刻不如父王耀眼瞩目,但他永远是安枕无忧的臣相大人。父王这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朝一日,父王或者旁人跌足的时候,他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臣相。可以在旁人锒铛下狱的时候,还像这一刻一样,坐在亭子里,披着狐裘,捧着暖茶,茶烟寥寥中,看庭前春花烂漫,烟雨蒙蒙。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他坐在湖上的亭子里已经快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便一直坐在那里看春雨如画,雨打荷塘。从一大早就坐在那里。那时候我才刚起床。才因与趺苏的约会在这个烟雨蒙蒙的日子里一大早就进行梳妆打扮。半年了,已经半年了。与趺苏一别已经半年了。我实在按捺不住要见他。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又要到了,我二八之年的生辰也要到了。我要问问趺苏,当真可许我一个未来,许我一个怎样的未来。尽管我心急如焚,到底还是秉持着我的矜持。没有亲自上门拜访福员外。也怕在旁人面前现出那样的小儿女情怀。使身边一个小侍女去与福员外说,让福员外为我与趺苏传话。月儿要见他。他的月儿要见他。趺苏到底不负我所望,小侍女捎回趺苏赴我今日之约的讯息。今天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日子啊。
从清早便坐这里梳妆打扮,两个时辰了,坐了两个时辰了。南宫绝也在我卧房对面的亭子里坐了两个时辰,赏春雨之景时间或抬头望我一眼。俊雅的脸上始终挂着呵呵笑意,若与我目光对视上,他则笑得更加赏心悦目。他好像知道我今日有约会似的。也好像女为悦己者容,我画眉添妆是为他似的。
……
…………
PS:晋江可以配背景音乐,潇湘好像不能罢?嗯,配背景音乐的话,夏川里美版的《童神》不错。我就是边听《童神》边写这篇文。
忘记了痛 201015 2:35: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39章 烟雨蒙蒙(2)
整整一个冬天过去,从他那晚问过,他若放弃仇恨,我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已经整整一个冬天过去了。他并没因我不留情面的拒绝而羞恼成怒,甚至只是当晚带着困倦的微笑,或者那么一点点隐伤离去,第二日,面对我,他又是那样坦然自若的慧黠笑意了。照常会在北皇漓北皇缮来看望我时,不受欢迎地到来,弄得场面尴尬而又不愉快。照常会在襁褓中的佑儿将口水蹭到我脸上时,掏出手绢,重重擦我的脸。照常会在我出府时等在门口嗑瓜子,扔那么一两颗瓜子壳到我身上。照常会在三哥试穿我新缝制的衣服时,他低头看看他身上的衣服,甚至拉扯一两下,抬眼看着我,微微咬着嘴唇,一双瞳仁上暗流涌动,乌云蔽日。——我会给家人缝制衣服,可是我的家人,从来不包括他。
我们的关系一如相处的这十年,争锋相对分毫不让,就像他在我要赴另一个男人的约会时蓄势待发地等在外面,他想做什么,想搞破坏么?从清早到正午,两个时辰的梳妆终于妥帖了,今日约趺苏上阳湖相见,可以出发了,我才有出门的心思,他已先自站起,手中折扇击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闲情逸志的形态,亦是要出门闲游的样子,“差不多就行啦。”他看着我的妆容,怡然侃道。
出汝阳王府大门,他先上了我的马车,我不知是请他下去,还是我将我的马车让给他,自己坐另外的,他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今天我保证一直待在马车里,就算下来走走,也离得你远远的,行了罢?”
“你要言而有信。”
说过这话,我上了马车,他拉我的那一把,我也没避开,倒看看他今天想做什么。
春雨如油,又细如牛毛绣针,马车的帘子是打起的,一路我赏看着春雨,他煮着茶,茶烟缭绕中,看得到他春风般的笑容,他没抬头,也知道我在看他,说道:“我放了梨花,要不要喝?”
“这时节怎么会有梨花?”
“去年的,我风干的。”
他将一盏放了梨花的茶递给我,我喝了一口,他问道:“如何?”
我实话实说道:“和我母妃煮的一样好喝。”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他坐正身体,看着我道:“就没想到些别的什么?”
莫名其妙,还能有别的什么?我不冷不热道:“没有。”
他复又将身体靠回背垫,目光幽深看着我,折扇击打着身旁的茶几,慢慢吐字道:“果真是倾城倾国呢。”
我宁愿他讽我几句或者斜眼睨我,这样正式的,以一个男人打量女人的目光来瞧我,着实令我不舒服。再不看他,也再没有与他继续说话的意思,如此车厢里奇异的气氛倒散去了,只余缄默。是片刻后他打破的沉静,他宽容笑着,一副施恩者的面孔和语气:“没有想起什么就算了,谁叫我心软呢。”
在他的身上,我可看不出一丝心软的影子。
“……尤其是对明月。”他继续笑着,悠然说道:“只要……”
“你不要说了!”我蓦地打断他的话,嫌恶地从他身上收回目光,望去车帘外。
半响,听到他轻而低的说话声,颇有几分认真的味道:“我说的是真的。”
—
上阳湖就在眼前,许是春雨绵绵,南宫绝当真没有下来马车的意思,春夏为我撑着油纸伞,扶我下车,这样几乎看不见雨珠的小雨漫天下着,乍看像是雾景,倒实在不让人觉得有下雨的味道,甚至不想撑伞,就那样在雨中转几个圈,让长裙飘起来。上阳湖上有浅雾,远看是白烟似的雾,走近了,那细小的雨珠打在湖面上,千个万个针尖小的水涡,搅扰着,荡漾着,绿波鳞鳞的湖面尽是涟漪。
泊在湖面上孤独的一艘船舫是我早早租赁好的,船主将系船舫在岸边的铁镣解开后就走了,秋冬划桨,因为等待趺苏,便没有将船舫划远,只静静泊在近处。初上船舫不觉得冷,可在舱外站了一会儿就冷了,和春夏秋冬一起进舱内围炉取暖,春夏甚至在炉火上煨着莲子羹。因着中午没在家用膳,分食莲子羹的时候,春犹疑问我,“郡主,要不要给相爷也送一碗?”我点头。
春从马车那边回来时,手上的碗是空的,春道:“相爷说,谢了。”
我心不在焉的应着,一颗心却早飞到了趺苏的身上,下午已经过去一会了,趺苏什么时候到?
等待中,一艘船划到了我们的船舫外,春撩帘,划桨的人竟是南宫绝,南宫绝道:“这里离得琅琊水阁不算远,我去那里拜会拜会。”
他临走,又放下木桨,一向怕冷的他解起了身上狐裘,没回头看我,却准确无误地将狐裘从舱帘扔到我膝上。
忘记了痛 2010110 11:59:00
上部:第39章 烟雨蒙蒙(3)
当晚回去汝阳王府的南宫绝和我都很狼狈。
首先两人的头发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了,其次南宫绝的唇在最先吻我的时候被我咬破了,我胸前的衣服也是碎的,冰冷的雨水洗礼下我战战糠糠又紧紧抓住胸前衣服的举止越加引人侧目。更狼狈的是全家人都等在门口,父王母妃三哥三嫂,以及多日不回家的大哥。审视的目光下,更见无地自容。其实这副模样面对母妃和哥嫂们我并不紧张,就是在父王面前很不好意思。看了眼父王,我就低下了头去。受这一惊吓,因为南宫绝,我心中的激愤倒是暂时抛开了。甚至小心看了眼春夏秋冬,她们四人显然受过罚,真是罪过。
父王远远见我走近,看了我一眼,就拂袖进了府去,母妃和哥哥们低促地叹一声,看向我的目光又是责备又是担忧,我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是跟着父王进府,母妃哥嫂们紧随其后。
直到进入大厅,摈退了外人,父王才坐在首座,一拍桌案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