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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郡主的邪恶夫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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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是梁国异姓王,母妃的姐姐是齐国皇后,汝阳王府的地位,在梁国自是显赫非常。大哥甫出世就被封为世子,以郡王待之;我出生的当夜,圣旨即下,赐号明月,封明月郡主。二哥因姓氏不好上封,三哥亦是年幼次子,只待二哥、三哥年幼,入仕为官的话,荣爵自是不可限量。

本来梁国皇帝见父王是异姓王位高权重,又因母妃与齐国皇后是姐妹有些忌惮,自去年父王与谭承昴一道击溃齐将袁不屈后,梁国皇帝对父王再无猜忌。

自此,我汝阳王府的地位,荣到空前。

但一想到年岁渐长,时年已十六岁的二哥再过四年就要去齐国长住,不止我,一向豁达的二哥都有些忧伤,“月儿啊,以后想吃二哥买的梨花饺子,你都吃不到了呢。”

我有名字,云霓裳。云想衣裳花想容。我叫云霓裳。但为了昭显汝阳王府的尊荣一样,所有的人都叫我的封号,明月。

惟独二哥与我独处,会唤我月儿。

二哥唯一一次惹我生气是因为南宫绝入住汝阳王府,见得南宫绝少年俊秀,二哥与我戏谑,“明月,明月,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我们家月儿的夫婿,非那谦和的小子莫属了……”

末了又叹一句,“可惜,南宫绝温良有余,硬性不足啊!”

还温良有余,硬性不足?

是哦,倒是哦,除了我,没人知道那个美好的少年,温良的表象下,暗藏着怎样刀尖般的锋锐?

忘记了痛  20091217 16:58: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三章  妖孽

南宫绝倒是一美少年,比我形貌佚丽的二哥那年月还要隽永清秀。容貌倒是堪得我夫婿之姿,然那内心的腹黑恶毒,岂能得我多瞧上一眼?

正记恨着他,他来了,在汝阳王府住了一年,再不是当日那副怯生生的样子,锦衣华服,更将那十三岁年纪却已称的上挺拔的身资衬托的修长雍容。少年的眉目是温软的,眼底笑意只不看到尽头,就是暖烘烘的。五官虽甚是青涩,但那年少深沉,总是不避讳地在我面前呈露。

暖洋洋的阳光下,他在我面前站定,“都长成肉丸子了,还要吃吗?”现在他的伪装与演技更臻出神入化的境界了,许是因为比去年长了一岁的缘故,即使阴毒的话,经由他说出来,也是优雅轻柔的,再不复初时瞪着我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样子。而那容颜上的表情,更是温雅美好,宛如误坠人间的天使。

宛如而已。

肉丸子……

最初,他称呼我是小东西。

——把你小东西的全家杀光。

后来,形容我,是‘一团肉的的小东西’。

——我要把你这一团肉的小东西踩在脚下,狠狠垛几脚,踩的你再无翻身的机会。

后来,知道我喜欢吃梨花饺子,索性,叫我肉丸子。

——饺子里的肉丸子。

先前二哥说带我去吃梨花饺子,见二哥走了,见我独自一人在这里吃梨花饺子,他自然不会放弃打击我的机会。

仰头,阳光暖洋洋的。

是的,他每天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辰过来我住的明月小筑看我。

或者说,找我泄愤,打击我,以此满足他那被仇恨吞噬的鳞伤遍体的心。

久而久之,一年来,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和兴趣。

演戏有时候也会累的,而只有在我的面前,他无需演戏,无需戴上戏台上的面具,真实的,赤裸裸地面对。我想,戏台与台下比起来,没人会喜欢戏台上的生活。

“啪!啪!啪!”的声音。

是他把我的玩偶,刚才他非常‘渴求’‘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玩偶,他一点点把偶人的手、脚扳的支离破碎,扔在地上,再揣进波光潋滟的湖里,最后,阴佞地盯着我,“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会像这样毁掉。”

照例是一个无趣的冬天,立春那日,奶娘告诉我,她家的猫生了崽了。我兴致勃勃地抱了只猫回来,亲自洗澡和喂养。养了三个月的猫咪,明月小筑梨花盛开的那个夏季,梨花花瓣飞舞,景致美的令人心旷神怡。我的猫咪,却缺了头,鲜血淋淋地永远地躺在了梨树树根下。另一旁的梨树树干,他倚靠在那里,一如在其他人的面前,眉目温润,笑的那样君子。

看着我夜里睡觉抱在怀里,白日抱在手里,日夜相处三个月的小猫,看着没有头的猫,我就吐了。

他在我的面前蹲下,看我,“有一天,你们整个汝阳王府的人,我会亲手一个一个地,像这样,割下他们的脑袋。包括你,明月。”

“明月你看,我不是用刀一刀将小猫的脑袋砍下的,我是用镰刀,镰刀你知道吗?农家用来收割的镰刀。有锯齿。我用锯齿一下一下的,割了半天功夫,才将小猫的脑袋彻底割下来的。以后,处斩汝阳王府的人,我不用铡刀,我用镰刀。你的脑袋,我也会用镰刀一下一下地,慢慢地割掉……”

那一年,七岁的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御医日夜看顾,二哥更是眼眶迷蒙日夜守着我,连就寝都只是在我的外间设了一张塌,我还是整夜整夜地做噩梦,一闭上眼,就看到刑场上,汝阳王府几百口人没有头,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水里……

到了七月那个盛夏的季节,我才算彻底离了药罐子,二哥才离了一小会儿,亲自去我屋里找件披风给我,在这病愈的第一日晨,我坐湖边赏景,湖对面,便见着他倚在柱子上抱臂看着我,那唇边挽起的弧线,分明昭显着他在笑。

天使的面孔,魔鬼的笑容。

见得二哥过了来,他便懒懒站直了身子,走了开去。回头再看我时,还调皮地对我眨了眨眼睛。

忘记了痛  20091217 16:58: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四章  祸胚

每一次单独与南宫绝相处,我都是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孔,此刻即使隔了距离与南宫绝对视,我的脸色也已经沉了下去。二哥并未看见湖对面的南宫绝,只以为我是与他置气,慌乱地道:“明月,是不是在生二哥的气啊?”

我回过神来,赶紧对二哥一笑,直言不讳道:“刚才南宫绝在湖对面呢。”

二哥素知我不待见南宫绝,这事家里人也都知道,而二哥便常常是家里人授命开导我的对象,此刻,又一次与我开导道:“南宫那小子还不错啦,谦卑恭谨又孝顺,每天晨时和晚间都去与父王、母妃请安,咱兄妹四个,谁天天去给父母大人请安过?月儿这次生病,他每日都过来瞧呢。”

我之所以会生病,不就是他一手导致的么?

每日过来瞧我,大约是瞧我死了没有。

见我还是心情郁郁,二哥道:“好啦好啦,月儿不喜欢他,二哥就不提他了。下个月大哥娶妻,汝阳王府多位大嫂,喜事将月儿生病的晦气冲一冲,月儿就又活泼健康了。”

对哦,下个月,二十岁的大哥就该成婚了。

我这才记起一年前就一直在筹备的大哥的婚事,环顾四周,王府亭台水榭梁栋高阁之处,都是红色彩礼,我病中一月,府中已然焕然一新。大哥要娶的是平南大将军晏怀安之女,名唤晏英。两年前父王出仕军师与齐国一战,晏将军为救护父王,死于沙场,晏夫人闻讯而自溢,留下独女晏英一人。晏将军虽被保定帝追封为平南大将军,晏家小姐虽有晏将军生前功勋照拂,然父辈母辈俱为单枝,无甚家戚依靠,父王感怀晏将军救命之恩,说于保定帝,保定帝首肯,为晏家小姐和大哥赐婚。父王释然叹息,如此也算抚衅了晏将军骨血,报得昔日恩情。

两年前晏家小姐便是大哥的未婚妻,我自是见过,容貌端秀而知书达礼,与王府世子的大哥,也算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了!

我身子好的也差不多了,忙拉了二哥的手,嘻嘻笑道:“二哥二哥,我们去找大哥,我要问他想要什么,我也要给他送新婚贺礼呀!”

二哥笑道:“不忙不忙,二哥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二哥的院子里站着的,赫然是齐国皇后大姨唯一的子嗣,我那与二哥同龄的太子表哥君临翌,几年不见翌哥哥,十七岁的他已然丰神俊朗,天人之姿与二哥相比毫不逊色,翌哥哥是过来祝贺大哥新婚的,鉴于一月之后汝阳王府皆是梁国耳目,他身为齐国太子不便露面,是而早早代大姨送来贺礼。

母妃与大姨一直有为我和翌哥哥定亲之意,我倒无所谓,可惜翌哥哥当初看了看我,笑道:“明月太小了。”

翌哥哥拉了我与二哥叙旧之后,吁了口气,问二哥道:“姨父收留了南宫世家的世子?”

二哥笑道:“父王见南宫那小子孤苦伶仃,那场浩杀又是误杀,父王心有不忍,愧疚难当,所以将那小子收作义子。”

翌哥哥唏嘘道:“南宫绝亲眼见到族人血流成河,心中怕有深仇大恨。姨父贸然将他收作义子,怕是引狼入室,实为不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下之计,一不做二不休,将南宫世家的后人斩草除根,方为上策。”

二哥道:“父王忠良,若不好生抚养南宫世家唯一的血苗长大,父王怕是会内疚一生。南宫绝禀性温良淳厚,不像大奸大恶之人。”

“既然如此,那么,表弟你劝戒姨父,万莫让南宫绝进入官场仕途。姨父为官,南宫绝若深喑官场之道,会是姨父的致命大敌。他现今居于汝阳王府,与汝阳王府的每个人朝夕相处,他若有心扳倒汝阳王府,他日必一击而中。这也是母后的意思,人心防不胜防,不是自家人,终不能放心。”

二哥道:“大姨让我入居齐国,也是这意思吧?”

翌哥哥道:“溶意,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以宏图大业为重,岂可恋家?你生性潇洒不羁,可不像是只拘泥于梁国京城风花雪月之人。母后并不是要你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只期身边有个自家人。他日我登基后,自予你封王拜相,你不参与政事亦可,自做你的风雅王爷。”

“我不是恋家,只是舍不得……月儿。”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只要你心有明月,明月就在你的心里。”

二哥便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笑道:“可禀告大姨,三年后,溶意甘愿入居大齐陪伴左右。”

那时候,只怕我们都没有料到,正是因为二哥姓萧,入居大齐,做他的风雅王爷过继于大姨之故,汝阳王府的灭顶之灾,二哥才得以避过。我汝阳王府云家,才得以幸存香火。与我最亲近的二哥,才活着。若是连我的二哥也被斩杀了的话……我几乎想象不了我会怎样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只怕我连活下去的心志都没有了,就随着我汝阳王府的亲人们去了。

忘记了痛  20091217 16:58: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五章  四香

一个月后,喜天喧天的汝阳王府。

奶娘为我梳着京中最流行的小女孩的发式,又择了石榴红的头花为我戴上,然后她看着镜子痴怔了好半天,每日为我梳妆打扮都免不了如此,又是喜欢又是忧心地道:“这样好的容貌,不知……”

我笑嘻嘻道:“奶娘说什么呢,明月听不懂。”然后我自妆台跑开,红艳艳的石榴团福绫子衣袖去分开紫色风信子形状的珠玉蹿成的珠帘,欢快地往我的闺房外跑着,腰带上璎珞环佩叮当响,一路悦耳的音符和幽香。

“郡主!”奶娘这才回过神来惶乱地叫我,“郡主,别跑快了,春夏秋冬你们还不快跟上郡主!”

“是!”齐齐的四声童音应了,便闻春夏秋冬赶上来的脚步声,“郡主……”

春夏秋冬是我的贴身侍女,与我年纪相仿,都是从清白人家买进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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