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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哪瓣洋葱不流泪-第41章

小说: 哪瓣洋葱不流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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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爱爱不说话,的确,人都不在了,当时不查清楚,现在来做补偿,她打从心眼里觉得很虚伪。但是,能做什么呢?

在我们这个年纪,对于这样的事情,能做些什么呢?

欧阳支起头:“苏爱爱,你躺那么远干什么?我会吃了你吗?”拍了拍身边足以容纳一个人的位置:“过来!”

苏爱爱扯了扯被子,慢慢挪近。

不想没挪多少,就被他连人带被子的一起搂住。

苏爱爱伸出手来防御:“你干什么?”小拳头差点招呼到欧阳脸上。

他避了她的拳头,一手按住她的手,一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这几天,很累吧?”

她一下子就不动弹了,无法动弹了。

苏爱爱抬起头,欧阳的眸子永远是那么明亮,像盛放了璀璨的星河,她有点不好意思,踟蹰开口:“那个……上次……对不起!”

他笑了起来,掐了掐她脸:“傻吧,有什么对不起的!”手放回去抚摸她的头顶。

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耙了耙,像在理顺小狗的毛,他说:“爱爱,我这人也不会说什么死了的人不在了,活着的人要更坚强的话,这都是放屁,人的心不是石头,怎么更坚强?难过就难过吧,累了就哭吧,反正我在这里呢!我不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吗?”

再也待不住的,迢迢的赶来,为了承接她的眼泪。

他的胸前是旅行的味道,烟草加了尘土的气息,她的泪水慢慢的湿了衣襟。

她抽泣:“我不敢看方歌葬礼上的照片!”

他拍拍她的后背:“我知道。”

她说:“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方歌真的不在了!”

他说:“我知道。”

她说:“其实真的没什么,不管是怎样,我都希望他是活着的,至少是活着的啊!为什么他不和人商量一下呢?……”

他没再说:“我知道!”温热的唇吻住濡湿的睫毛。

……

那天晚上,欧阳和爱爱都没怎么睡着,听时钟挂在墙上“滴答”的走,秒钟的每一动都像都在自己心上。

苏爱爱摇欧阳:“你这样跑过来,实验室的事怎么办?”

欧阳睁开闭着的眼睛:“没事!大不了就被记呗!”凑过脸来笑:“男人年轻时怎么说也得为心爱的姑娘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一回啊!”

苏爱爱脸红,又问:“那阿单说你去找……”

欧阳拉住苏爱爱的手,蹙了细长的眉:“爱爱姑娘,别折磨你老公了,都睡醒了再说!”

苏爱爱不好意思,咕噜着:“瞎说,什么老公!”扭了扭手,想从他掌里松开,却没有办法,只好闭眼睡觉。

一会,她听见欧阳的声音,低低的,轻声的响在寂静的夜里:“爱爱,我以前不相信我是那种和姑娘上宾馆能手拉手纯睡觉的,说出去也没人信,但是,我现在居然觉得,就这样手拉手纯睡觉也很好,真的!很好!”

那个晚上,是苏爱爱人生里第一次与一个男生共眠。

简陋的旅馆里,洁白的床单上,这对少男少女,就这样面朝着对方,脸对着脸,手握着手的和衣睡着。

窗外偶尔有几阵风,轻轻敲打着玻璃,那个女孩偷偷的睁开眼,满怀爱意的看着温暖的灯光下男孩的睡颜。

她闭上眼的时候,却不知道,对面的男孩也偷偷的睁开过眼,看着她的睡颜。

这一夜,岁月的季风吹过青春年少,

这样纯净的夜晚,这种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交给对方的坦荡,这般的幸福一生中能有几次呢?永远也不可能忘记吧?即使年龄再大,时光再变迁,经历的东西再多,也无法忘记!

我想,绝对不可能忘记的!

烈情走的时候,爱爱和皓子去送,依然是这样的机场,这样的人,却少了那一个,再也再也无法聚齐。

皓子稳重的不少,拎着烈情的行李,也不吵嘴了,只说:“快进去,快进去,老子最近都挺受不了这套的,你们一个个去了,就都别回来了!”

苏爱爱抱了抱烈情,说:“路上小心,到了联系!”

尔后,烈情入闸,她和皓子在机场分开,他坐轻轨,她坐公车,三个人走的方向正好是一个“人”字。

苏爱爱靠在车窗上,头抵着冰凉的玻璃,打开的手机翻下去,翻到方歌的名字,唯有这个名字是怎么也无法删除的。

烈情,我们都二十多岁了,恰好一辈子的四分之一,这样的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遇过很多的人,分班过,毕业过,也见识过死亡,有很多人的名字,样貌都记不起来了,我想我已经适应了分离,可是,唯有方歌的分离,这样的分离,我是无论,无论怎样都接受不了的!

——BY爱爱

第四瓣笑着,笑着,就老了

改变世界个P(上)

苏爱爱再回学校的时候,才明白什么叫洞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

一向心比天高的老钱甩了她的研究生,成功升级,据说痴狂的爱上了教经济学的文弱书生,又据说此君对不仅能把深奥的经济学问题转化成牛奶可乐的简单原理,还谈得一手好钢琴。

当栀子花的最后一瓣纯白被泥土淹没时,又有人陷入了爱情的厮杀。

秋天的时候,街道两边的梧桐树树叶落了一地,脚踩上去是“噼啪”的撕裂声。

苏爱爱在街角帮欧阳买皮蛋瘦肉粥,拎了两塑料碗的粥转身,一抬头,宽阔的马路对面,宋小乔抱着一本书顶着萧瑟的秋风独自走过街角。

说句实话,苏爱爱和宋小乔也算是认识多年了,但碰面的机会还真不多,在这些日子她反复的想着,如果再遇到她,一定要上去狠狠刮她一巴掌的,或是,要大声的恶毒的骂上一顿的……

可是在这一刻,在着左右分行的路口,在这喧闹的街头,她看着她抱着书,低着头走在数米之外,单薄的身板在秋风中抖了抖,迅速抓紧了胸口的书,左右张望了下,转脸的一瞬,一双大眼无神且微凸,哪还有当年小孙燕姿的风采,苏爱爱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甚至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

“咱爱爱姑娘又在伤春悲秋了,啧啧,小小年纪的?”欧阳接过粥敲爱爱脑袋,

“怎么了?”

“啊?没什么。”苏爱爱摇了摇头,再转头的时候,街角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她想,那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笑得张扬的女孩是不是同方歌一并逝去了呢?

苏爱爱拢拢外套的领子。

南方的天气似乎是没有过度的,春天和秋天都极短,炎热刚过酷寒就来,哎,让人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冷了吧,手放我兜里……”欧阳一手拎粥,一手握住爱爱的手,手心贴手心,十指紧扣的放入自己大衣的兜里。

“嘿,爱爱姑娘,我和阿单的设计选中参赛了……”

“恩。”

“比赛要赢了,请你吃好吃的!”

“啊,我要吃寿司!烧烤!还有,蟹黄汤包,啊,还有……”

“苏爱爱小朋友!你是小猪吗?一次吃那么多!”

“……”

尔后的几天,江南又开始下雨,连下了一个礼拜。

欧阳要忙着比赛,苏爱爱也乐得窝在宿舍里,几个女孩在校园网上下了韩剧,除了上课就是看电视,四张凳子围着一个电脑,瓜子薯片铺了一桌,日看夜看,连饭都不想出去吃。

苏爱爱看到最后都有点混沌了,这个喊“快跳”那个喊“暂停”,剧情的发展都记不得了,事实上她并不是为了看电视,只是不知道除了看电视她还可以干什么。

人真的很有意思,为电视剧里的人物发笑流泪,愤愤不平,却在现实中麻木的生存。

糖糖丢了薯片嚷嚷:“我去上厕所,暂停暂停,等我一下!”

老钱抢着鼠标,大声叹:“关键时刻怎能三急!”

苏爱爱磕着瓜子不说话,笑:“孩子,快去吧,速去速回!”

糖糖郁闷的跑入洗手间,众人继续看戏。

突然,糖糖在洗手间里大喊起来:“啊,快来看!彩虹!”

一下子,洗手间外,老钱丢了鼠标,小美扔下瓜子,爱爱穿上拖鞋,三个女孩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冲进洗手间。

四颗大头上下叠着挤在厕所狭长窄小的窗户上,一起抬头。

真的有一道彩虹!

只是极浅的一道,并没有传说中的七中分明色彩,能辨认出的只是赤中带微微的亮黄和碧蓝,浮在润湿的天空边上,没有半圆那么夸张的拱度,只是小小的一个边角,小心翼翼的绽放开,像微微扇动的蝴蝶的薄翼。

嘿,那真的是彩虹!

在宿舍洗手间狭小的窗外,苏爱爱的人生里第一次亲眼看见彩虹,不美丽,但出现在连绵几日的雨后,出现在阴霾未散的天空,却是——前所未有的感动。

苏爱爱趴在窗台上,连眼睛都不敢眨,是眼珠子睁太大又微微的潮湿起来。

方歌,方歌,这几日来,她反复的低念这个名字,从喉间开始发音,唇间吐出。

那个笑起来有细细的小米牙的孩子,那个会拉小提琴的少年,那个教会她不要忘记的男子。

那个——生命里最初爱上的人……

他会不会看到这样的彩虹,他如果能看到这样的彩虹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会计学里,材料的放拿总是有着一定的顺序,FirstInFirstOut(先进先出),或LastInFirstOut(后进先出)。

Thefirstmemoryisthelasttogo。

但是,方歌,你的记忆却是最后一个盛倒出来的!

第一次爱情的记忆永远是最后一个放走的……

当最后一道彩虹慢慢在天边褪色时,苏爱爱闭了闭干涩的眼睛,决定把那个少年的回忆好好的收起。

欧阳和阿单这两个最佳拍档,总算在大学的尾声又风光了把,自动化的模型设计在省里拿了个一等奖,等着领两人做研究生的导师排成了队,等着签两人专利的厂家也排成了队。

颁奖会的时候苏爱爱正好有课,一下课就看见欧阳远远的捧了老大一束鲜花靠在墙边,百无聊赖的踢了踢腿。

苏爱爱憋着笑,蹦跶着过去:“欧阳公子,谁送的花儿啊?”

欧阳回头,拍了拍爱爱脑袋,没好气:“系里给的,敢着来接你拿了就走了,你喜欢就赶紧快拿去,我提着这东西走了大半个校园,太丢人了……”忙不失的把花塞爱爱怀里。

让欧阳这么好面子的大男人拿着花行走了大半个校区还真是够呛,苏爱爱边笑边接过花。

又想起来了:“你不是说比赛赢了请我吃好吃的?”

“吃啊,马上就去吃,今天晚上,阿单约了咱们一个师兄,签专利合同,交给他代理!咱们要自己创业!”欧阳甩了甩脑袋,很是意气风发。

苏爱爱甩着手里的鲜花大声说:“啊,欧阳公子,你是不是要发了?您要是发了,我不就是富婆了吗?”

欧阳笑得掐爱爱脸:“是,你是就小富婆了!”

苏爱爱环着欧阳的胳膊,拍手:“那好,那好,我要是富婆了,要吃什么吃什么,想包多少个小白脸包多少个小白脸!”

欧阳站住了,两只手压苏爱爱脸颊,直压得爱爱嘴巴撅起来,挑了眉,瞪了眼,装得凶神恶煞:“苏爱爱同志,你敢!”

说完,他一把把爱爱抱起来,苏爱爱双脚离了地,瞟了眼周围走过的人,有点不好意思,红了脸,直蹬腿。

欧阳环着苏爱爱的腰,他说:“苏爱爱同志,我慎重,庄重,严重的警告你!

这往后,鲜花,你的!钞票,你的!你!我的!”

在这傍晚的校园,这个高大帅气的男生站在叶落的银杏树下如是说,那个娇小清秀的女生在人来人往的学生潮中捂上羞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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