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忽悠-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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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生活就是一个骗局,主人公再厉害恐怕也逃脱不了骗局中杯具的命运……帅朗籍此对这话的认可又深了一层,枯坐到了电站后面的地塄上,想清楚了,惊惧和怵然之后,又像往常一样开始思谋脱身之策了,这些人不管那家都硬抗不得,都是些拥资不菲能翻云覆雨的人物,就自己不管碰上那家都是铁板一块,而且这些人个个又不似尚银河和半黑半白和端木的只黑不白,肯定都是明里只白不黑、暗里只黑不白,什么创投公司、什么房地产商、什么基金组织,都些巨无霸没有一家和自己这个二道贩在一个水平线上。
慢慢地捋清了这个思路,摸着电话,想了良久才拔出第一个号码,是那个高个子美女的,邹晓璐,拔通了,对方喂了声问那位,帅朗不动声色地道:“我是帅朗……你们不一直在找我吗?邹美女啊,抱个歉啊,我下午态度非常不友好……”
“没关系,帅老板,我倒觉得您比其他人有个性。”对方不以为忤了,明显是谬赞,很意外,很惊喜。
“呵呵,我还有个性你估计不知道,对于美女我狠不下心来……所以呢,对你的提议我决定慎重考虑一下,我细细想了想,弄不好我还真有你们要的东西……就没有说不定我也能找得到,要不这样,这两天忙,咱们元旦前约个时间如何?我请你们……注意,不是请你一位啊,别到时候我提出条件来了,你还得请示上面,最好能面对面谈……好,没问题,甭谢我,其实邹美女,是您的美丽迷住了我,是您的气质倾倒的我……真的,你要请我怎么会拒绝,我巴不得发展发展咱们的私人友谊涅……”
帅朗巧舌如簧,明白了其中的决窍,自然是说得隐隐晦晦不过意思却浅显明朗,那位被恶言赶走的邹晓璐自然是喜出望外,满口答应,末了还勤邀帅朗来个私人约会,帅朗这流氓性子,没怎么思考就先应承下来了。
接下来,怎么忽悠呢?
帅朗以惊愕之后开始细细琢磨上了,想想端木的为人,那是个死也先找个办后事的骗块坟地,即便就有真有财产恐怕也没那容易找得到,更何况帅朗根本就不知道……不过这中间的窍门帅朗也揣清楚了,你越说不知道,没有,那别人会越相信你是隐瞒着想独吞,要这么倒不如放开来,干脆说……告诉他们我知道点什么?
那我知道什么呢?我什么也不知道呀?
帅朗摸着脑瓜子,明显感觉智商赶不上使用了,而且以他的性子,有利就得捞一把,没利咱是不起早,这事明显好处不少,就是不知道消化得了不?
此时此刻,一轮亮晶晶的上弦月爬上了天空,四周的清冷的氛围让遍想不出主意的帅朗无聊地伸伸腿,却不料久不动弹,脚有点麻,腿有点僵,骂了句抬了下头,仿佛冥冥间有阴魂作崇一样让帅朗糊里糊涂看到了天际的月亮,鬼使神差地想到了端木界平最后悲切地吟咏着那首词,还记得最后一句“明月夜、短松冈。”
于是帅朗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呀,我告诉他们埋在那块坟地里,他们刨去吧。”
刚一高兴,又暗道不对了,这要是挖不出来,还不得找自己麻烦。
时间凝固在此时此刻,帅朗的眼前又浮现起了那位悲悲切切、涕泪交流的骗子,想想当时自己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无恶不做的骗子,而他说得那么凄切,难道就为了骗自己给他操办后事?一直想不通的这个问题现在又想起来了,原来的答案是……
对,答案端木界平说了,他当时说,我和披官衣的人势不两立,我想找一个理解我的人送我上路,人赤条条的来,最终谁也要赤条条地走,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错误,我不想让我走的时候,也变成一个错误……帅朗记得这些很清楚,记得当时看到他那种很期待、很理解,很惺惺相惜的眼光,又让帅朗有点怀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说法,如果说法成立,那现在的事就说不通,端木肯定能预见到后果;如果说他居心叵测,帅朗又有点怀疑,行骗一生连最后的几滴泪水都是假的,最起码说到父母,那些肯定假不了;难道他会用父母和他本人的凄惨遭遇搏我同情?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帅朗宁愿相信这人性的最后一点光明,而且也实证了没有这么一点光明,他不会晚节不保阴沟里翻船,他不会用父母的血泪来掩盖谎言。
那么要是真的……哟?帅朗的头脑里突然有一个明悟,想起了最后看到端木的时候,说到了《英耀篇》也是一个骗局,而最后一句是“一旦财富在手,谁又放得下呢?”当时还深看了自己一眼……帅朗挠着脑袋,又泛起了一个不可能的想法:江相派历代宗师都是散尽家财后明悟,这老骗子不会真是藏了什么机锋指引我挖死人财去吧?如果说话时他知道警察在侧,肯定不明说,那要是藏了,藏在哪儿呢?
这时候考验记忆力的时候来了,轮到帅朗抓耳挠腮了,那天的记忆虽清,不过已经成了支离破碎的语句,真要心有灵犀帅朗自问还达不到那水平,偏偏这些日子连养伤带吃喝嫖赌,把不少记忆也给忘了个干净,就即便这老骗子真想说什么,帅朗恐怕也快忘完了。
“哎哟,要是有当时的录像就好了,再回味回味说不定就能想起来,毕竟再重温的当时的感觉会不一样……咝,也不对呀?这么多家找上来了,而且就认定我了,还有境外的,难道警察里有人给他们通气?”
帅朗又想到了一层深意,藏匿财产的下落连他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当时端木身上缴获的债券是伪造的,这些人怎么就知道的这么清楚,还直接找上门来了,直接了当要从我手里买消息?
隐隐地又多了一层担忧,俗话说流氓好斗,官差难缠,要是这里面也有警察和外面人势力掺合,那自己更是处境堪忧了。
第15章 亦真亦幻 失策失算
当郑冠群处长的专车停到座落在东风路的经侦支队院子里时,刚刚下车便被眼前的景像吓了一大跳。门厅里等了足足有二十几号人,中间还有穿着警服的同行,不过一看警号,不是中州的编码,这些操着各地方言的警察不时地和身边那些一脸焦灼的或男或女低语着什么,此情此景,没来由地会让人想起市政府侧门信访办每天那景像,不过发生在经侦支队,就有点奇怪了。
“怎么回事?小沈。”郑冠群回头问,刚刚下车的沈子昂也是一愣,摇摇头:“不知道啊?原主任,您知道不?”
又下来一位原研究员,照样是下车愣了,今儿是元旦,本来老郑联合着经侦处和刑侦上几位准备下来代表省厅慰问慰问基层,前一阶段几个警种联合办的案子不错,一大早郑冠群还专挑着第一站经侦上来,却不料遇到这事了。
这一行人来,估计值班的汇报,经侦支队的何支队长下来迎接的时候,刚下台阶,便被这一群人围住了,七嘴八舌的问着:
“何支,究竟能不能退发一部分,我们可等了好几天了……”
“对呀,何支,我们市里两家受害企业代表都跟着来了,这个案子我们积了四五年了……”
“还有俄们……何支,咱们见过,专案组时候俄们来过,宁夏的。”
“就是嘛,警察同志,因为找这个骗子,我们办案经费都付了十几万了……”
“你们十几万算什么,我们都花四十多万了……”
“……”
七嘴八舌莫衷一是,那何支队长喊着值班人:“快快,把大家请进去……同志们,还有咱们这些同行们啊,一共就起获的六千万,退还赃款也得有程序有个比例呀,上当受骗的多了,现在连国外都有飞过来报案的,这笔款子在省厅经侦处,我们根本没见到呀……大冷天的,又是大过年,都进大办公室……”
招呼着来人,何支队长却是不说门外几位就是省厅的来人,好容易把这一拔请进办公室安排着热茶招待着,支队长又是赶紧地奔出来,迎着郑冠群一行,大冷天脱着帽子擦着额头上的汗,苦不堪言地说着:“对不起,郑处,沈督,原主任,怠慢了怠慢了……这几天把我搅得头都大了,外省不少地市的同行知道咱们抓了个大骗子,都抢着来给积案,想要走一部分起获赃款安抚一下受害人,我这儿快成信访办了……请请。”
郑冠群几位笑着,报之以同情的几句,老郑笑着揽着何支队长问着:“小何,你们的排查有进展么?”
“能有什么进展,根本就顾不上干那事,再说我们去哪儿找那些藏匿赃款,有没有都不知道。”何支队长牢骚道,省经侦处给了任务,一个根本无从下手和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说这个,老郑对着沈子昂道:“看看,小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看就这消极怠工的样子,就有都给你找不回来。”
“别别,郑处,您老别挤兑我……谁要能找着那传说十几个亿的什么财产,我把支队长这位置让给他。”何支队长笑着道。原主任却是很文雅,也拍着何支队和肩膀开了个玩笑道:“何支,此话差矣,真要有找到十几亿的人,你这位置人家还真看不上。”
“对,就是……我要找着,我都不当这支队长了。”何支队长笑道。
一行人说说笑笑,直上支队长办,后车厢带来了一部分慰问品,宾主坐着聊了一番,挨着节假日还值班的办公室走了一圈,这形式就算完成,郑冠群这一行还没走,却是上门找来的又来了,忙得焦头烂额应付去了,这边的慰问几位,摇头笑了笑,上车走人了。
下一站是刑侦支队,车上沈子昂和范爱国、续兵联系着,一个在队里等着上级来慰问,一个外勤出省了十几天都没回来,这工作听得老郑有点唉声叹气,辛苦是肯定的,可除了辛苦再加上点别的东西就让人免不了心寒了,本来以为抓到个奇骗完事大吉,谁可知道那骗子视死如归,给专案组留了个偌大的烂摊子,端木的死讯曝光后,不仅仅几地外省同行,连香港和新加坡每天也有通过外事处转来的协查函,只要是诈骗案都想办法往端木界平身上靠,唯一的目的就是想从起获的赃款的要一部分退还。这些天,净忙着这些案子的甑别了,从徐凤飞处起获的六千万,给谁不给谁,省厅经侦厅早吵翻天了。甚至还有兄弟单位怀疑中州警方私吞款项的,搞得这干办案的里外不是人了。
“小沈,徐凤飞那儿有什么进展。”郑冠群看着沈子昂打完电话了,出声问道,沈子昂摇摇失望地道:
“没什么进展,她应该不知情……按照她的交代,她是去年七月份就回到中州,参加了当时鉴宝会,期间回过中山两次、香港一次,这个时间段端木还在新加坡,据她所说,他们俩人这十几年分分合合,有时候是联袂,有时候单干,就徐凤飞交出来的六千万里,大多数是她在中山集资诈骗得手的余款,所有的钱都在端木手里,不过只要她需要,端木会随时想办法给她调到账户上……根据他们来往的账户线索,两周前佛山警方端掉了当地一家地下钱庄,已经证实嫌疑人周某确实和端木有经济来往,经他手划出境外的洗钱款项总额现在查实了四个多亿,究竟有多少是端木界平的,恐怕不那么好查……而且这都是地下交易,境外合作的另一方,我们恐怕永远知道不了是谁。”
是个残局,骗子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而警务的地域性恰恰把这些心有不甘的警察限制在一地一域,束缚着手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