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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光绪中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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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

我呆坐了半天了,听这两个女人说这过继的事情,也正好思索她的用意,难道,她转性了?

第十九章 … 醇亲王之病

是收买?还是妥协?又或者是麻痹?慈禧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也想不出来。身边没个好点的谋士,是有些麻烦。

回到钟粹宫不久,李莲英又跑了过来加传懿旨,说为了显示朝廷对于奕譞的恩宠,明天要皇帝用全副天子仪仗,向天下人宣示皇家孝慈之道。我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妥,便答应了。

晚上,隆裕再也耐不住我的疯狂,居然叫上了这几天一直侍寝在侧的那个宫女,本来我是不知道她的名字的,但是做了我的女人,我自然要问一问名字,刚刚承受了一番痛苦的女子红着脸,闭着眼睛说她叫做小桃。

当然,隆裕是皇后之尊,不可能与她联床而欢的,小桃又是处子,自然是无力享受恩泽,又考虑到龙种的问题,弄完了小桃之后,隆裕赶紧的把我叫了过去,又疯了一回,终于在她身上发泄了过去。

两个女人都各自睡了,而我在床上,却很难入眠,想着慈禧的用意,怎么也摸不着头绪?难道,真是因为醇亲王妃的姐妹之情,载洸又是她妹妹的唯一骨血了?没道理啊,她妹子的一个儿子已经做了皇帝,还要那么加恩干什么呢?收买载洸?那更不可能,我绝对相信载洸,也许……是要做交易?我真的有资本与她做什么交易吗?

明天去问问醇亲王吧。反正明儿要去看他,以他几十年的宦海阅历,应当能看出什么端倪来吧?心中大事一放,顿时一股疲累感袭上心头,我合上眼睛,将身子沉沉的搭在赤裸的皇后身上,沉沉睡去。

大清光绪十六年,公元1890年,农历三月廿七日,光绪皇帝以天子仪仗,亲抵醇亲王府邸视疾。同行的有礼亲王世铎,豫亲王义道,瑞郡王载漪,庆郡王奕劻,敦郡王奕棕(言旁),孚郡王奕渔,钟郡王奕怡(言旁),敏郡王奕志(加言旁),贝子加衔贝勒奕谟等等宗室觉罗亲贵,以及身体不好的恭亲王奕忻的世子载澂等等,全是家人,没有带一个大臣,宣示这是一次皇室家族中的内部活动,与国家无干。(注,醇王这一辈,也就是道光帝的儿子们,前三子以丝作旁,后六子以言做旁。其他叔伯兄弟,也大多如此,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后来的庆亲王奕劻,奕格,奕勋等人不受此限。而次一辈即载字辈则全是三点水旁。)

这次随同着我出来,我这才知道宗室居然有这许多,浩浩荡荡的队伍华盖,满街的禁军郎卫,显示这次活动的规格之高。坐在车上,我突然想起如果这是发生在后世,新闻联播以后在醇亲王过世后,大概会这样说:在醇亲王病重期间,皇帝光绪爷曾亲自到医院探望,随同看望的还有礼亲王**……打电话或者电报表示慰问的有:恭亲王奕忻……想到这里,不由扑哧笑出了声来。

随即大感不安,儿子去看病重的老子,居然在路上笑出声来,多不好啊,况且我还是以孝治天下,所幸这天子仪仗四面密闭,除了身边的小德子以外,倒也没人知道。我狠狠地看了小德子一眼,他吐了吐舌头,便乖觉地说道:“皇上,奴才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我笑了笑,小德子接着说道:“皇上,奴才还听到消息,听说老佛爷也要来。”

“什么?”我一惊,她要来怎么不与我一起出发?这是个什么信号?岂不是告诉天下臣民,全北京的老百姓,我这个皇帝和她不和吗?而且我还是在前面走的,一点孝道都没有。

联想到昨天对载洸的特别加恩……难道,是起了废立的心思?

可惜,载洸为了迎接皇帝大驾,早早回家准备去了,不然我还可以抓他过来问问侍卫们有什么异动。如果侍卫大换班什么的,恐怕我就危险了。

幸而醇王府很快便就到了,醇王一家老老少少,俱都跪迎,醇亲王虽是卧榻之身,却也挣扎着下床,在初夏的阳光下跪在地下,看上去都快要虚脱了。奇Qīsuu。сom书身边的两位福晋一左一右的护持着他。再身后跪的是四个儿子,载洸,载沣,载洵,载涛。以及散骑侍郎长史等王府管理人员。(醇亲王计有4位福晋,前两位有出,身份高些。)(散骑侍郎长史,亲王府邸中世袭的王府管理人员,此职为从二品。古代有句话叫宰相家人七品官,嗬嗬,亲王家人可是二品官。要知道一省巡抚不过二品。)

三岁的载涛生得极是乖巧,虽然这天气一身正装跪在地下实在是件痛苦的事情,但是居然也不淘气。

醇亲王见了我的车架,立刻率领全家山呼万岁,磕头迎接,我心中一酸,连忙跑上前去,亲自将他扶了起来,让大家都起身进府,奕譞也这才有机会跟他的那些兄弟子侄们招呼。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王府,奕譞身子不好,我亲自扶着他,只见他额头的汗水不住涔涔流下,心中越发的难过,扶了他进了房,屏退左右人等,立刻命太医来诊治。

我出了房,陪着各位宗室说了些闲话,两位福晋陪了会笑,终是放不下心来,不住的要抹眼泪。嫡福晋,也就是光绪的亲娘,还时常的看向自己。

在座的还有载洸,载沣兄弟,各自陪着母亲,载沣到不多话。只是载洸好像不住的埋怨母亲,别让皇帝伤心什么的。场面极是伤感。

过了一阵,太医出来跪在我面前,我连忙叫他起来说话,心下紧张。

太医道:“禀皇上,王爷这会子好了些。说想见皇上和诸位王子。”

我松了口气,让两位福晋陪着各位宗室说些闲话。便领着载洸兄弟进入房中,因为载洵载涛两位不在,派人去叫了来。

奕譞此刻已经半躺在床上了,气色也比刚才好了许多,额上敷了一块白毛巾,而鬓角却依稀能看见汗珠。我拿起枕边的毛巾,为他拭了拭汗水。

“唉——”奕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边站着的两个大孩子,两个小孩子。淆然流下泪来。

“阿玛!”奕譞的五个孩子都跪了下来,场面实在伤感,我虽然与奕譞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也眼眶湿润。

“都起来——”奕譞无力的伸了伸手,我们不敢违背,都站了起来,奕譞见到载涛的脸上还挂着泪,忽然一笑,招了招手,载涛爬上床去,奕譞疼爱的将他半抱在怀里,奕譞又叫过载洵,也拢在一起。转头看着我道:“孩子们,你们的阿玛……要走啦……”

“阿玛——”载沣扑通跪下,哭喊道:“阿玛不会走的……”

奕譞摇了摇头,仰头望天道:“你阿玛这辈子,从一个小小的贝子,突然一朝得志,由贝勒而郡王,由郡王而亲王,又晋了铁帽子,只是短短几年工夫,也是这富贵来的太快了,就十分的怕失去。”

奕譞闭着眼睛,右手抚着两个孩子,脸上一脸哀伤,语调也是悲凉,忽然睁开眼来对载沣道:“载沣,叫你几位额娘都来吧。外面那些人,嘿,不陪也罢,我有话……要交待交待。这是家事,天王老子也管不着。我这个七房啊,就看你啦载沣……”

载沣呜咽着叫来几位福晋,懂事的他叫来那个散骑长史陪着客人,又懂事的向各位宗室长辈致歉,交待完毕后才走了进来,奕譞看着他忙碌,脸上露出微笑,又安慰了几个哭泣着的福晋几句。闭上眼睛,就这么仰着天说着话。

第二十章 … 醇亲王的一生

“你们阿玛这一生的尊荣,都是做狗换来的,都是小心翼翼换来的,都是抛弃自己换来的……”

“阿玛经常教导你们,要中庸,要委曲求全,要小心翼翼做人,这样,富贵才能长久,就象我们家边上那个太平湖一样,太满了,人们就要防着它闹水,要修堤防备着;太空了,人门就寻思着这破塘也没个什么劲,要填平它,欺负它。做人也是一样,载洸,你是嫡出,可是我没有立你做世子。别怪你阿玛,你太满了。记得我的皇阿玛,也就是道光爷要从皇子中选一个做皇帝,就是因为这个,没有选六爷和我,而选了四哥。呵呵,现下我也快去见四哥了,说句不怕得罪他的话,论才干,他比起六哥来,差太远了,就是比我老七,也是大大的不如!”奕譞脸上泛起红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将他的骄傲湮灭。

奕譞推开嫡福晋那拉氏给他捶背的手,喘了几喘继续说道:“载沣虽然好些,但是还是略显张扬,要好好收收自己的性子。你们别怪你阿玛疼爱你们两个弟弟,我老啦,总是要偏向小的一些,载洵和载涛能让你阿玛想起少年时的时光,那时候我跟四哥五哥六哥他们玩在一起,下面也有两个小弟弟。载洸的性子,就跟五哥一样,太跳了,皇阿玛很不喜欢他,就过继了出去。皇阿玛临去之前,也这样对我说过,人,中庸最好……”

“后来我长大了,四哥做了皇帝,六哥做了亲王,我只做了个贝子,我像条狗一样,却吠都不敢吠一声,但是别人看轻了你阿玛,你阿玛可不看轻了自己,你阿玛再怎么不济,也是先帝的骨血!又过了几年,四哥也死了,毅皇帝接了大位,你阿玛的苦巴狗的日子也到了头,终于有了机会做条猎狗,你阿玛亲手在承德一刀斩了肃顺,立下了大功,这是你阿玛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孩子们,你们说,肃顺他该死吗?”

几个孩子立刻哭泣着回口道:“当然该!”我却没有说话,想着他的话,一阵悲凉的感觉。

奕譞摇了摇头,流泪道:“我说不该,他也是个好人,只是重用了汉人,性子又刚,得罪了不少人。他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兰儿。”说着看了一眼嫡福晋,嫡福晋哭着说:“七哥,你说吧,说吧,我什么都懂得。”

奕譞接着说道:“兰儿啊,就是你们说的老佛爷,你们额娘的嫡亲姐姐。一母同胞的姐姐啊。那时候她瞧中了我,有心给我份富贵,你们额娘嫁到了我们家,善扑营上万号人马交给了我,抓肃顺那份简单的差事交给了我,十几个光鲜万分的顶子戴到了我头上,从一个小小的贝子数月之间成了铁帽子亲王……咱大清,少了个铁帽子,又多了个铁帽子,这一切,你们都知道为什么吗?”(郑亲王端华与肃顺同案被抓,被圈禁致死。)

“老佛爷说过,是因为阿玛忠!”载涛奶声奶气的说道。

“对了,因为我是狗,就一个字,忠!但是你阿玛从来都不敢忘了自己是条狗,也从来都不敢忘记了我皇阿玛的训悔,不敢太满,也不敢太浅,所以,她要了你们二哥去,去给她做儿子,做皇帝,我怕啊,我怕这一满了,她会防你,她一防你,天大的富贵也到了头,所以你阿玛推掉了所有的顶子,不敢让她防着我,我以为她念着旧情,就不会来欺我了。开始还以为自己想对了,但是……”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他的话,我红着眼抚着他的背,说道:“阿玛您别说了,歇会吧。会好的,太医不行,咱们找洋人看去!”心想,也许洋医会真的治好他也说不定。

奕譞喘着气,摇了摇手道:“好皇帝,我的好儿子,不用啦,我知道我不行了。知道吗?知道为什么最近我都要跪你吗?说起来灭绝天伦,阿玛额娘跪儿子,嘿,哈哈……其实我那不是跪你,我是跪兰儿,我是要求她,万事看在我的脸子上……”转过头去看着那拉氏,眼神中露出深深的哀求:“我走后,皇帝就靠你啦,你那个姐姐……唉。”

“会的,七哥,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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