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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花都兵痞-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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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怀礼和陆冲几人同样饮尽了杯中酒,但陆霜却是冷冷地望了他一眼。
    “秦先生,我陆霜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父亲!”
    秦宇扬并没有反驳,只是深深地看了陆霜一眼,又斟了满满一杯白酒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陆老先生,请问……她的母亲可曾留下过任何东西吗?”
    陆怀礼对此早有准备,立即从兜里面掏出一个透明的胶袋,珍而重之地打开之后,取出了一个半块巴掌大的带着拉绳的香囊递过给秦宇扬。
    “当时她的身边放着两件衣服还有这个东西,里面放着两块钱和一张纸片,我都存着放在里面的。”
    秦宇扬见到那香囊的第一眼,眼泪就再次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在那香囊的面上绣着一个兰字,而里面的纸片上面,则写着一个霜字,字体娟秀。
    “我把里面留的这个霜字当作了她的名字……”
    陆怀礼正待继续分说,秦宇扬却是猛地把坐着的椅子往后一拉,一步就跨到了陆怀礼的身旁,推金山倒玉柱,跪了下去……

第553章 当年事
    陆冲当然有能力阻止秦宇扬下跪,但他却端坐着丝毫未动,陆怀礼受得起这一礼!
    在那么困难的年代,在自己儿子和儿媳不理解的情况下,陆怀礼一个人把陆霜拉扯大,这其中吃了多少的苦头,陆冲懂事以来是看在眼里的。
    曾经为了存钱给陆霜上学,陆怀礼连最忠爱的白酒都戒掉了,那可是他在陆冲的奶奶逝世之后唯一的爱好啊。
    陆怀礼站起身来将秦宇扬扶起,秦宇扬又对着陆思成夫妇和陆冲分别鞠了一躬,这才重新坐回了桌旁。
    而这个过程中,陆霜仍然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的动作,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
    “我知道现在不管我怎么解释,都会显得苍白之极。但是我想……你们也希望知道真相,我有这个责任让你……知道真相!”
    陆霜眼神一闪,虽然仍然没有反应,但也并没有反对,秦宇扬又喝了一口酒,这才讲述起当年的事来。
    “我想陆冲你应该已经调查过我父亲当年的事了,说来惭愧,父亲当年身为双喜市的父母官,却作出了那等事情。为长者讳,我原本不应该提到父亲之事,但这却与我接下来要讲的事情息息相关,所以不得不先提上一句。”
    “当年父亲执掌双喜,虽然双喜当时还隶属于巴蜀,但却也是一方重镇,父亲的权柄极重。我在当时也要算是一名纨绔子弟吧,不过那时主要是喜欢玩枪,其它方面倒是很少触及。”
    虽然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明白秦宇扬的意思,年少贪玩的他不算什么好人,但也并无大恶,更不是玩弄女性之人。
    “我喜欢打猎,经常邀上三五好友上山打猎,而我老家万县那边山穷水恶,却正是打猎的好地方,所以那时我经常带着一帮双喜的朋友回去老家打猎,在万县的时间倒是比在双喜还要更多一些。”
    陆冲的家乡的确有许多大山,其中有很多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开发,拥有着为数众多的野生动物。
    “我和她,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面认识的!”秦宇扬的眼神中流露出了追忆之色。
    “她叫张兰慧,当时是在万县下属一个乡里面的供销社当售货员。她长得漂亮极了,在进山之前去供销社补充给养的时候,我几乎第一眼就爱上了她!”
    秦璐微微蹙了蹙眉,显然父亲在自己面前谈论起一个深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并不是她的母亲,这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不过看了一眼正专注地倾听着的陆霜等人,她只是将头低了低,并没有说什么。
    “原本我们打猎都不会去同一个地方太多次,但是自那之后,我却是每天都往那个乡里面跑。一来二去之下……我们两人恋爱了!”
    秦宇扬的眼神中射出了一种堪称炽热的光芒,显然那段初恋也留给了他极为深刻的回忆。
    陆冲这时插话道:“据我所知,您在当时应该已经和金家的五小姐相下亲事了吧?”
    秦宇扬看了一眼秦璐,颇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但是转眼又看见陆霜冷冷的眼神之后,却是连忙继续道:“是的,不过当时我和……和我未婚妻其实只见过一面而已,大家互相之间连了解都不多。”
    以秦宇扬父亲当时的身份,只差一步就能与中央大员平级,秦宇扬和金家五小姐之间的婚事更大的意义是一场政治上的结盟,两人之间的感情的确不是大人们所考虑的重点。
    “总之,当时我和兰慧之间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开心,我甚至还登过她家的门。她的父母也并没有反对我们的交往,只不过想要尽快见一见我父亲而已。”
    当然不会反对,张兰慧当时能够进供销社,其家庭应该算是不错的,对秦宇扬父亲的身份应该很清楚,又怎么可能反对。
    “虽然兰慧有些抗拒,但是当时我年少贪欢,却终于是和她……霜……陆霜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怀上的。”
    “我当时的确是想过对兰慧负责,甚至都准备返回双喜和父亲摊牌。但就在那个时候,父亲的事情东窗事发,我无奈之下找到了……岳父!”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已经听过了,金老不计较秦家没落,继续以五女下嫁于秦宇扬。在那个时候,秦宇扬正是惶恐之时,又失去了父亲的庇护,又哪来的底气再敢提出张兰慧之事。
    “父亲的亡故,特别是以那样一种不光彩的形式,这让我意冷心灰之下,选择了在岳父的帮助下赴加拿大发展。兰慧那边,我却是连电话都没脸再打一个过去,哪知道……哪知道……”
    秦宇扬望向陆霜,深深一叹,又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脸上却已经带上了几分醉色,他这会儿已经喝了至少半年白酒了。
    “悔啊!悔不当初!却不知道当年的她……如今又在何方,现在还好吗?”
    这个故事应该是真实的,秦宇扬也没必要编出这么一套故事来黑自己。不过他连自己有了陆霜这么个女儿的事都不知道,就更别提张兰慧的下落了,陆霜欲见双亲的愿望,却是暂时搁浅了。
    “秦先生,如果去到当年的那个乡镇,你是否还能记得起张兰慧家的住处?另外你能不能应着印象把张兰慧的像给我们描一下出来?”
    秦宇扬口中的那个乡却并不是陆冲老家所在的乡,两者距离还有近三十公里远。看来当初张兰慧抱着陆霜走了很久,才最终作出了遗弃的决定。
    虽然难度陡然加大了不少,但陆冲既然已经答应过陆霜会将她的母亲带到她面前,不管有多么困难他也一定要去克服。
    秦宇扬今天是没办法帮他们拼图了,他连续喝了半斤多白酒,刚刚将之前的故事讲完,就那么趴到了饭桌之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秦宇扬的口中,一直在重复着这三个字,却不知道是对张兰慧所说,还是对陆霜所说。

第554章 心结
    秦宇扬酒量不行,偏偏愁肠郁结之下连续猛灌,很快就醉得趴在了现场。如今的秦宇扬无疑是成功人士,但是当年的他,在最失意之时选择了放弃自己的初恋,那样的苦涩这个男人究竟藏在内心深处已经多少年呢?
    也许醉得不醒人事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在醉梦之间,他或许能够再回到当年那个小山村,见到供销社那美得让人肝儿也颤动的姑娘。
    陆冲和唐斌合力把秦宇扬抬到了老爷子的房间中睡下,陆霜看着消失在眼前的那个应该称做父亲的男人,眼神却渐渐开始失去焦点。
    她原本是带着怨气的,但是秦宇扬的眼泪,流淌得那么毫无防备,完全放弃了一个成功人士的所有矜持,这样的忏悔绝对是有诚意的。
    而秦宇扬既然不知道她的存在,当然也就不能够回答她之前想问的那个问题。秦宇扬也已经用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道尽了心中的后悔和悲伤。
    秦宇扬的确做错了,但是他辜负的却是当年的张兰慧,并不是陆霜。
    而张慧兰,这应该是遗弃陆霜的真正元凶,陆霜又能怎样去怪她呢?
    在那样的年代,一个未婚的女孩在被人玩弄之后无情地抛弃,连音讯都没有一点。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能够坚持着将孩子生下来已属不易,实在很难再对她要求更多。
    放在那个锦囊中的两块钱,可能已经是那个女人身上最后的积蓄,她将那钱放在锦囊之中,或许只是让捡到小孩的人,多生出几许怜悯之心吧。
    “姐姐,今晚我想留下来跟你睡!”秦璐挪到了陆霜的身边,拉着心思重重的她说到。
    血肉相连的感情是难以替代的,虽然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对于陆霜的遭遇秦璐却是感同身受。
    她在父母的身边享受了二十几年无私的爱,并不觉得其中的珍贵,但是和陆霜一对比,才真正地体会到那样的爱有多么的难得。
    陆霜回过神来,看着目光中带着怜惜之色的秦璐,拒绝的话却又哪里说得出口。秦璐又上前一步,将陆霜再次抱入了怀中,陆霜犹豫了一下,终于也拥住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无声地流淌在了秦璐的肩膀上。
    陆冲的父母借着收拾碗筷避到了厨房中,陆冲对着爷爷和唐斌打了一个手势,三人却是离开房间出到了小区的庭院之中,将空间留给了两姐妹。
    在这种时候,来自秦璐这位血脉至亲的抚慰比任何的安慰都来得更有效。
    “爷爷,如果这一切真的像是秦宇扬所讲的一样,这人虽然可恶,但倒不至于罪大恶极,我想陆霜应该会原谅他的……”
    陆冲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陆霜的人,陆霜是个讲道理的人,秦宇扬只要没说谎,陆霜应该是能接受他的道歉的。
    陆怀礼伸手又是一巴掌拍在了陆冲的后脑勺上,笑骂道:“你小子有话就直说,莫非你以为我这点事情都看不透?我已经陪不了你们多少年,霜霜能够找到双亲,这父母又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狠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有其它想法?”
    陆冲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怀礼,嘴上虽不说话,但很明显是不同意他的说法。
    陆怀礼被陆冲盯得脸皮微红,微微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
    “好吧,心里肯定会有些怪怪的,毕竟那可是老子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啊,他娘的秦宇扬凭什么!他要真敢带走霜霜,老子拼着老来上刑场也要把他****的腿给打折了!”
    陆怀礼说到后面,眼眶却也红了。
    原本他们都是抱着批判的心理去看待陆霜双亲的,现在看上去情况却和他们料想的差了很远。
    陆怀礼也是个讲道理的人,正因为这样他才感觉到憋屈,还偏偏不能表现出来,免得陆霜左右为难。
    “放心吧爷爷,不管陆霜认不认他秦宇扬,你这个老爹她肯定会认的!跟他秦宇扬走?哼,凭什么!”
    陆怀礼也是关心则乱,以陆霜的性子,知道真相之后,可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在心底怨恨自己的亲生父母,但却绝不可能因此就回到秦宇扬的身边。
    这其实应该算是好事,陆霜在以前虽然一直表现得乐观开朗,但内心深处却一直因自己的身世而有所郁结。
    上一世在陆怀礼逝世、陆冲踏入歧途之后,陆霜郁郁寡欢十年也正与此有关。可以说在陆霜的生命中只有两个支点,一个是陆怀礼一个就是陆冲。
    当这两个支点中任一个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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