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芦苇不开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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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无法自己。。。。。。
九
风秀婶的回归于小康是利好消息。
风秀婶聪明、能干,是村里有名的干家务活的好把式,人也漂亮。加上鲍厚刚叔叔已经受够一个大男人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的折磨,也就没有追究风秀婶的过错。
我曾问过小康,你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小康说,我妈是想我和我弟弟妹妹,放不下我们,就回来了。
这是一个充足的理由,有哪个母亲不想念、心疼自己的儿女呢。
小康从此得到了解放,再也不用被鲍大叔早早赶起来干活。最重要的是,小康还有可能再送去读书。
寒假,鲍叔叔带小康去找过校长,校长知道小康情况,同意让他跟着我们试读。跟不上,再让他从一年级开始。
这个年,小康过得尤为开心,见人就笑。他还每天来找我,要我帮他补课,为此,鲍大叔还特意给我包了个压岁红包。
这个寒假也是我最快乐的一个寒假。
我们一起去山上放牛,太阳底下,我们趴在一块大石块上,为他补课,教他英语和数学,累了,仰面躺在大石块上,晒晒太阳,再看看四周,没人,我们就紧紧抱成一团,在石块的表面滚来滚去。
而一想到开学后,小康终于可以和我一起上学了,一股莫名的开心油然而生,我深刻感受到和小康在一起,自己是多么地幸福和快乐。
十
寒假很快过去了。
该是我和小康一起去学校报道的时候了。
开学前一天,我从外地姑姑家拜晚完年回到家,打点好一切后就去找小康,嘱咐他明天早点去学校报道。赶去他家,鲍大叔说小康和风秀婶赶集买衣服去了,还没回来呢。
下午,我再次去找小康,仍然没回来。隔了一个小时,又去,没回来。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小康仍旧没回来。
会去哪了呢?我一直纳闷着。那天晚上,我一直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明天就要开学了,怎么还不回来准备呢?难道小康不想去上学了们吗?想到这,我不由紧张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急匆匆地跑去找鲍大叔。
鲍大叔正在屋檐下刷牙,他一边吐着牙膏泡沫,一边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回答。
“哦,你说小康呀,赶集买衣服去了,昨晚上他三姨家住,今天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
我失望地走了。
下午,我又去了一趟小康家,小康还是没回家,鲍大叔也不见了。问小三,小说爸爸上他三姨家找他妈没妈和哥哥去了。
我一个人背着包上学了。
一路上,我悲戚戚地踢着小石头,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头而生。
走到蘑菇亭,我看到鲍大叔骑着一辆自行车疾驰而来。
“鲍叔叔,小康呢?他不去上学了吗?”我脱口而出。
“是的,他不去了。”鲍大叔脸色铁青,使劲地蹬着踏板,一溜烟便从我身边一闪而过。
我狠狠踢了一块石块。
石头像受伤似得骨碌骨碌滚到了水沟里。
我顾不得脚痛,快速奔跑起来,我一边跑一边骂起小康来:该死的家伙,明明说好了要去上学,现在又反悔了。原来每天来找我补课是假的,每天说喜欢我也是假的,该死的混帐东西!
回到学校,我一言不发收拾着床位,整理着东西。
交了费、报了名,我气鼓鼓地躺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脸。
朦胧间,我看见小康了,他就蹲在镇街上一个服装摊前,向来来往往的顾客吆喝着。
“来,快来买哩,上等的服装,价格便宜,经久耐穿。。。。。”
我跑过去,拉着小康的手。
“小康,你跟我回去学习,我帮你补课,你一定能跟上。”
小康对我咯咯地笑。
“哈哈,林涛,大傻瓜,你以为我真想上学呀,哈哈哈哈,我可不想上学,我要卖服装,赚大钱。。。。。。”
恍惚间,一个人扯了扯我的被子。
“林涛,快起来,上自习课了,老师在点名呢。”
我一惊,连忙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发现推我的人是袁玉。往外一看,天色已经黑了。我三步两步跑去教室,班主任正在发着去年期末考试的试卷。
欣慰的是,这次期末考试,我不仅总分第一,语文、数学、英语的三科单分成绩也是第一,班主任不仅没批评我迟到,还夸了我一通。
我松了一口气。
下了自习,回到寝室,我爬上床,脱衣、睡觉,迷迷糊糊,身旁的袁玉靠过来,摇了摇我的肩膀。
“哎,林涛,你下午睡觉做梦了?”
“没有,哪有呀?”
我有气无力回答。
小康没来报道,我的心情实在糟糕透了,心理堵得慌,我实在没兴趣和袁玉再侃什么大山,进行夜谈节目什么的。
“没有?那你还康呀康地叫个不停,我以为你做噩梦了呢!”
袁玉侧身转过去,仰仰身子,失望地怪怒我。
我一听,睡意顿无。连忙转过身拍了袁玉一下。
“什么?我说梦话了,我都说些什么了?”
“听不大清楚,好像喊什么康康康的。”袁玉回答说。
“哎,林涛,你考得不错嘛,不但总分全年级第一,连英语、语文也拿了全年级最高分,数学也差点是第一了。。。。。。你这小子,平时也没见你多用功,考试起来脑子还蛮是好使。。。。。。”
袁玉把一只腿伸过来,压在了我的腿上,嘴巴嘀咕嘀咕嘟囔着。
我一把推开他的腿,转身,脸面向墙壁,很快,疲倦的我熟睡起来。
由于一个寒假没人住,寝室也疏于管理,大门旁边的那个窗户的木板被哪个淘气的坏小子用石头砸了个窟窿,今天来得晚,交费、报道、报名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缠绕,更重要的是,那个该死的小康,竟然违背诺言,放弃了继续上学,心情如此糟糕的我竟然没发现这个窟窿。
半夜,寒风一阵阵透过窟窿吹来,加上袁玉老有卷被子的习惯,我一次次被冻醒。当再一次被冻醒,看到我的身上的被褥被袁玉卷走时,我气得照他屁股就是一脚。
袁玉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转过身来,生气地说了一句:干嘛你?
“干嘛?被子都被你卷得掉到地下了。”
我又揣了他一脚,抓起被子就往我这边扯。
“看看你,这么大冷天,想把我冻死呀!”
我又拉了拉被子,为了避免风吹到我的脸上,我背靠着墙,把脸转向了袁玉。为了保持和袁玉的距离,我刻意在我们中间留了一道空隙。
“林涛,有风,冻呀,你靠过点嘛。”袁玉嘟囔着,边嘟囔边挪了挪身子,“林涛,干脆你抱着我的后背,暖和了,我也就卷被褥了。”
切,谁有兴趣抱着你睡呀,我心理哼了一下,嘴上未应,行动上还是下意识往袁玉身上靠了靠。
这天呀,太冷,身子靠一起总要温暖些。
迷迷糊糊,我看见小康穿着新衣服,背着新书包一蹦一跳地在后面追了过来。
涛子,你等等我!
我故意把步子越迈越快,越迈越快,来到一个弯道,我躲在一堆荆棘后,等小康过来我跳出来吓他一跳。
左等右等,也不见小康过来。
我起身,回头,发现小康不见了。我跑过弯道过去找他,还是没看到他的影子。
我一个劲喊:小康小康。
没有回声。
呆若木鸡的我立在原处,纳闷地寻思:他会去哪了呢?不会是回家了,不去上学了吧。
想到这,我直冒冷汗,撒腿就往家里的方向跑,我要把小康追回来。
没跑多远,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涛子,你往回跑干什么?不去上学了?转身,小康冲我乐呵呵笑。
我连忙飞快地跑过去,抱着小康就一阵狂吻:“你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不去上学了呢?
我们就这样亲着亲着,突然一阵铃声把我惊醒。
我想我是呆住了。
我竟然和袁玉这小子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甚至,我们的嘴唇还贴在了一起。
我惊鹿般松开了自己的臂膀,待稍微理智点后,我立马穿起了衣服。一下床,我就一连吐了十几口痰,边吐痰边自责。
天呀,我怎么会和那小子抱在一起,还,还亲了嘴。
去水房洗脸刷牙,我把牙膏挤得满满的,刷了一遍又一遍。
更为可恶和难为情的是,那个该死的袁玉竟然像吃错药似得,总喜欢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做早操时,还一改常态,似笑非笑得对我挤眉弄眼,气得我真想一脚把他揣到爪哇国。
下了早操,校长长篇大论的新学期言辞演说结束,我们潮水般涌向了教室。袁玉像条泥鳅七钻八拐来到我旁边,他把手搭到我的肩膀,呵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对我说什么,我却先开口说话了:袁玉,这个星期带的什么好菜,早餐给我也来点尝尝。
“好呀好呀,下了早读课我们一起去吃饭。”袁玉乐呵呵地笑着回答。其实呀,我很少向别人讨菜吃,包括袁玉,我只是不想听到他下面想说的话。
我和袁玉虽然同在一张床上住了一个学期,但我们关系处得始终不愠不火。
袁玉个子不高,长相可爱,像个小老虎,透着生机,他是个内项的人,平时很少和别人说话,平时没事喜欢一个人去街上溜达,如果碰到什么新鲜事,回到教室最多和我,或是他同村的老乡张军说说,三言两语,毫无表情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忙着做数学作业。
他最喜欢的就是数学,连早读课读出来的声音也是数字、字母。而这次期末考试,他的数学也考了全年级第三,仅比我少一分。
我们交流最多的就是探讨数学题目。除此之外,很少说别的什么话题。
没想到,早读课结束铃声刚响,袁玉真就过来找我了,他从抽屉里掏出一罐子菜,来到我面前,在我眼前晃了晃:“吃过吗?腊制的山鸡肉,我爸捕的,去年冬天捕了二十多只,吃不了,我爸爸就把肉腌了,说要留给我上学吃。”
袁玉变得大方得很,给我夹了一块又一块。
盛情难却,吃了一块。
恩,这山鸡肉确实好吃,又香又脆。
中午,我回到寝室,我找了块大小相同的新木板,把原来那块有个窟窿的木板卸下,把新木板订了上去,粘上硬纸和薄膜,又和原来的一模一样了。做完这些后,有些累的我躺在床上稍作休息。
袁玉来了,看见我在床上躺着,他张口就说:“林涛,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呢,原来你在寝室。”说着,他脱了鞋,也跳上了床。
见他上了床,我起身准备去教室。
他一把拉住我。
“林涛,昨天晚上你冻着了吗?这鬼天气,太冷了。。。。。。不过,和你抱在一起睡还真舒服,没想到你的身子这么暖,就像我父亲的身子一样。。。。。。”
天呀,他竟然说我的身子像他父亲。
“。。。。。。”早已窘迫不堪的我无言以对
我还是下了床,离开寝室,去了教室。
晚上下自习,我早早回寝室。一上床我便自己的被子卷成一团,而没像往常一样把袁玉的被子垫在下面,再把我的被子用来一起盖。
袁玉蟋蟋蟀蟀跟着上床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
“林涛,怎么不合作了呢?我被子薄,会挨冻的。”他靠过来,摇了摇我的肩膀。
“窗户重新钉好了,不会冻死的。”我不为所动。
“那怎么行,以前我的被子用来垫得,压得这么薄,一点温度也没有。”袁玉咬住不放。
“那我们交换,你盖我的好了。”我还是没好气地抢白他。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合作是个好办法吗?睡得既暖和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