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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断袖,哪里跑-第68章

小说: 断袖,哪里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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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璋眯了眯一双狐狸眼说:“十多年了,每年都是一个来……往后有了,酒儿也能多个说话。”

拎起个酒坛子随手拍开泥封,猛地灌了几大口,吐着火辣辣的舌头道:“可惜以前的事都不大记得了,不然也能同他叙叙旧。”

秦璋望着,不禁失笑,随手拎起另一只酒坛子,模样较斯文些地喝下一口酒说:“叙旧么……往后再慢慢讲与听,总归剩下半生的日子都要朝夕相对,不会叫闷着的。”

哼了两声,未及去思量这个剩下半生到底是个多长的岁月,酒劲就已上了头。

唔,这个醉酒的体质委实是太愁了。

朦胧中,抬手敲了敲那无字碑,憨笑两声道:“酒儿大叔,阿歌总算是回来了。可惜呀,不了,娘也不了。生,着实是无常啊无常。喏,这只狐狸,他总是欺负,从大齐一直欺负到北戎。先前就琢磨着,他要是欺负,欺负回去就是了。但此番么,就算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着狐狸忽近忽远的声音道了声:“阿歌。”

眯起眼来望着他盈满笑意的双眸,然后就抬手扯扯他那张面皮道:“臭狐狸,喊做什么?知不知道犯错误了?啊,那个苏姮她……唔”

于是两瓣湿湿凉凉又软绵绵的东西贴上喋喋不休的嘴,辗转吮吸,恍惚间,以为是块凉糕,便张嘴咬了一口。

栽倒前,仿佛听见了狐狸一声痛呼,然后就无比欢乐地奔向一片黑暗,感叹着总算是睡了个踏实觉。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吼吼,吃得饱饱的回来更文~~

80第七十八章 赐婚

短短五六日间;接连醉倒两回;这着实是打破了由个保持的十年一醉记录。

花花对此表示十分愤慨,安平则老成持重地望着摇头晃脑。

那一日,呃,去祭拜酒儿大叔的那日。据安平转述,待回来时;秦璋那一袭宽荡荡的长衫已被揪得不像个样子;而则同狒狒一样挂他脖子上怎么都不肯下来;并且挂得很是怡然自得;左右摇摆。

安平讲;此番,是将脸面通通丢回了若虚山上,断然是已没了脸皮。

于是闭门思过;终日守那一方院落里,迎来送往了一批又一批前来瞻仰这个女采花贼的丫鬟婆子们。

“阿歌,方才说的可都听着了?”花花眼前晃了晃他手上的一柄折扇,神色悒郁地望着。

抓了把瓜子搁掌心里,十分实诚地道:“听是都听了,可没抓着话里的重点。”

花花颓然捂住额角,“就知道,是这个样子的,枉如此掏心挖肺苦口婆心地劝了半日。”

于是忙剥出一个瓜子仁塞他手里,安慰道:“不忙不忙,要不再理理思路重新来一遍?”

花花受到的鼓励,果然又重新振作,他攥住那颗瓜子仁,与道:“其实这个性情委实不适合给皇帝作儿媳妇,太祸害了。不如跟回天一教学着种种地,不怕祸害。”

说罢,花花捞过只茶杯咕咚咚灌下几口冷茶。

诧异地望住他,惊叹道:“是说,咱俩要私奔去?”

花花一口将咽未咽的茶噗地喷新置下的裙子上。

嫌弃地望住他,郁闷道:“是就是,那么激动作甚?”

花花遂瞅着,无语凝噎。

但其实也晓得,花花左肩伤势未愈,忧思过重并不宜于伤口愈合,所以彼此借机互相消遣一番,也是图个乐子。

前几日,安平私下里曾与道,花花左肩的伤其实算个意外也不算是个意外,只是大伙纷纷都要将瞒住,他也不能透露什么。

起初听完安平的这个话,以为是不幸碰上了个话痨,嘟嘟囔囔说了堆废话,没一句能派上用场。但后来反思一番,就琢磨出一个重点来——既然大伙纷纷都要将瞒住,那就说明花花的这个伤至少是与有关的。

花花一直将与秦璋的婚事提上日程,可认为这个事既然已被搁置下来,那就没道理再被谁重新拎出来清算,所以就嘲笑花花杞忧天,并且大肆宣扬眼下这种吃饱混天黑的日子是何等的惬意。

直到北戎那只老狐狸皇帝一道赐婚圣旨颁下,口口声声将这个失踪数年的夸得天花乱坠,才晓得,此番错的是有多么离谱。

尽管老狐狸皇帝曾一度摆明了立场不认这个死而复生的儿媳妇,但如今却要八抬大轿将明媒正娶进秦璋府里,这委实不合常理。

然常理之外便是心险恶。

待接了圣旨,花花曾甚惆怅地瞅着道:“天有不测风云,有旦夕祸福。阿歌,能嫁给他,欢喜不欢喜?”

摇头,“不欢喜。”

花花说他已不能领回若虚山,因此时他再拐带,那便不是与秦璋私结怨,而是与北戎一国结仇。他自是不能毁了天一教,所以非嫁不可。

出嫁之事迫眉睫,于实突如其来。近日纷乱杂事接踵而至,几乎没有空隙来理一理这一团乱麻的日子。

以眼下情形来看,势必要嫁给秦璋这个事,除了之外,其余各都是晓得的,包括一直劝导提前逃婚的花花。

但安木金显然是怕果真同花花逃婚,于是他明里暗里派了将这个院落守得死死的。

诚然是没那个心思逃婚的,且不论抗旨不遵是个多大的罪,就论与秦璋这绵延十几年的纠缠,也是时候作个终结了。

哪怕前面是个火坑,也得跳下去了才能知道,到底是被活活烧死还是涅槃重生。

星子漫天璀璨时,与花花坐紫藤架下烹茶。花花因顶着兄长的头衔,所以出入的院落倒算顺畅,老狐狸皇帝与安木金也未加多余阻拦。

用烹好的茶洗了茶具,为花花沏上一杯,“往后不能陪着时时闲磕牙,会不会太寂寞?”

自小到大,他那些诡异的嗜好只有陪着他钻研,那些不足为外道的苦楚与憋闷,也只有闲暇时候同他絮叨絮叨。往后两个之间虽不会有质变,但变化总会有,倒没打紧,只是怕花花耐不住一个天一教的日子。

花花呷口茶,说:“从前也思量过有一日是要送上花轿的,可这一日到跟前了,反而别扭,这大抵和作爹的是一个心思。阿歌啊,不必忧心天一教的日子。这么许多年,也是这样过来的,纵然的性情并不适合挡教主这个职,可总不会差到哪里去。此番虽嫁到别家,但也仍然是的妹子,往后甭管大事小事,只要开了口,事无巨细,都会来的。”

“花花,为什么受伤?”瞪大眼睛望着他,眼里虽有泪,可却不想让它们流下来,“这个世上能伤到的并不多。”

花花望着,蓦地笑笑,笑容颇有些惨淡,他说:“呢,酒量差,酒品也跟着一样差。那日喝醉了就屋顶上疯疯癫癫,亏得秦狐狸来得及时将拽下来。两个跌地上的时候,却偏来了个刺客。秦璋被那么压着,自然只来得及护住。就比较倒霉了,为了怕那刺客伤着两个,结果一时大意,撞上了刺客的剑,这才受了伤。看,从小就总是倒霉,这回也一样,所以别意。”

经花花这么歪歪扭扭的一解释,果然将眼泪流的稀里哗啦。

其实两个都晓得,以他的身手怎么会因为一时大意就撞上刺客的剑,他之所以会受伤,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为和秦璋挡了一剑。至于这个因由,却不敢再想。

所谓一句一伤,有时候平平白白说出来的话委实是比冷言冷语还令神伤。

秦璋踱进院子的时候,与花花方才回忆到他从若虚山上捉回来的第三只云豹。正彼此取笑间,便瞧见秦璋一袭锦袍立院中。

挥挥手,招呼他一道紫藤架下坐了,于是一贯和顺的气氛便显得有些不上不下的尴尬。

干笑两声,递了杯茶给秦璋道:“去府上的时候,能不能批出个院落,养着那只雪狼?”

秦璋接了那杯茶,浅浅抿一口,道:“随高兴。”

花花望着秦璋但笑不语,一旁看得几乎要掉鸡皮疙瘩,秦璋却瞅了花花一眼说:“往后阿歌若是再因而伤心落泪,随时可来北戎接她回若虚山,决不阻拦。”

花花转眼望一望,举了那精巧的瓷杯道:“但愿没有那一日,否则……不会再有机会。”

秦璋唇边凝了丝笑,握住搁石桌上的手举杯道:“是,决不负卿。”

决不负卿。

躺床上时,脑中仍回荡着这四个字。

这大抵是自有印象以来,秦璋说出的最沉重的承诺。

不是不欢喜,也不是不担忧。叶九说秦璋的那条路注定是血雨腥风,自问不是个娇弱的女,可究竟能撑到哪一步,却也不能预料。

朝堂上云波诡谲,秦璋对武将一派明捧暗压,老狐狸突然赐婚其用意显然不善。而沧澜河畔所谓叛军首领形貌肖似纥雷,也不知因何而来。朱承钺蠢蠢欲动,叶九离开时的欲言又止也是的一块心病。柔然眼下的蛰伏怕也只是一时的安分,大漠里气候莫测,水草不足,柔然又岂会甘于下。何况穆穆雅因朱承钰而死,阿达托大汗怎会咽下这口气。只是不晓得朱承钰从始至终究竟知不知道关于穆穆雅身怀奇珠之事,但从最后他那决然的态度来看,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舍得动穆穆雅一分一毫。穆穆雅要是泉下有知,终归是能明目了,而却要踏上另一条未知的道路。

往后,是风是雨,是一帆风顺是艰难险阻,都只能同舟共济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哦也,今天的份额终于完成了,谢谢童鞋们支持~~

81第七十八章 大婚

七月中旬的伏天;却细雨连绵;与秦璋的婚期将至,镇国将军府里一派喜庆祥和,陈嬷嬷私下里捉了的手默默抹了泪,哽咽着说若是娘亲尚且世,如今眼见着女儿出阁;该是多么欢喜。

于是原本便暗自神伤的又暗自神伤了一遭。

大婚前一日黄昏时分;安丰祈风尘仆仆地从沧澜河班师回朝;掐时间掐的很有些准头。他见着的面时;便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本想着或许要嫁他;却没料到才转眼就果真嫁了。”

他这个话说得十分不郁,因出嫁的事本就不是提上日程来的,与何干。要是当真掰算起来;这个祸头也是自秦璋那处挑起的。

因此番是要嫁进王府里,免不得将来要面对着宫里一干等,规矩自然少不了。但老狐狸皇帝许是也不大待见,所以只大婚前这一日差了几个女官来同说叨说叨大婚时的规矩,旁的细枝末节倒未多提。

而转眼即是要成婚了,恍然便觉得有些忧虑,但到底忧虑甚,却不大能讲的清楚。

花花跟前摆着一副愁苦的形容,苦不堪言。安丰祈对要嫁出去的事,显然不大乐意,但他也没办法提出异议,只得如此。

因安丰祈与本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所以娘亲的事也未避讳他,捡着重要的都与他细细说了。安丰祈对娘亲的事知之甚少,只晓得当年娘亲去时的一部分因由,而此番一通点拨,他才正将一些没头没尾的事串成个串儿,倒腾明白。但说到底,两个再琢磨也是无用功,毕竟娘已故去多年。

将陈嬷嬷托给安丰祈妥善照看,算是能让老家有个妥善的去处。

天将将暗下来时,宫里的宫娥们就紧催着早些歇息。因是要起个大早去宫里叩谢皇恩,再回到府中等着秦璋来迎,所以半点也不得马虎。但思量,众大抵是怕圈着俩黑眼圈去上花轿,跌了将军府的面子。

宫娥们伺候着雕花床上歇下,裹着锦被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日里,花花寻了间隙同说,他待喝了喜酒,沾了喜气,就该回天一教了。往后捡着逢年过节的,他便叫小灰捎封信来与絮叨絮叨。

他平白的一番话,却说的忒心酸忒惆怅。

这么多年来,与花花挥手作别也不是挥了一回两回,但却当真没哪一回是同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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