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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金闺-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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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的惊了一下,最亲近的人?什么时候骆玉湛已经默然的成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呢?

骆玉湛见她沉默不语,眉头微缩,以为她在担心自己,遂放下碗筷,伸出手指在她头上轻轻按了下,“傻丫头,别担心,又不是我一个人去打仗,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突然的亲昵吓了江意澜一跳,她面色微红,低了头,喃喃道,“皇上应该会下旨的吧?也不一定就让咱们府里的去。”

她脸蛋儿红彤彤的恰如六月里火红的花,骆玉湛忽然很想伸手去捏一捏,他这么想着,手指竟然真的触到她脸上,细腻的肌肤在手指间滑过,他愣了一下。

江意澜也愣了,猛的抬头看他,正好与他目光相对,她心里一慌,忙又低下头来。

骆玉湛却伸手托起她下巴,强怕她与自己对视,乌黑的眸里射出一道亮光,深深的看进她眼里,柔声问道,“你是在担心我么?”

江意澜尴尬不已,偏头看向旁边,发现原先还站在一旁的月笼不知何时早已出去了。

骆玉湛将她微偏的头扳正,头也压了下来,在离她只有半掌的地方停住了,“意澜,你是在担心我么?”

江意澜忽的鼻子一酸,眼里蒙上一层水雾,这些日子来一点一滴的相处都浮现上来,“我才不担心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干嘛还来问我。”

骆玉湛蓦地将她揽在怀里,下巴点在她头上,轻声细语,“可怜的傻丫头。”

第一百一十八章。害怕老夫人

骆玉湛突然的亲近令她心头一颤,却并不觉得排斥,只轻声道,“皇上还没下旨,说不定过几天战乱就自己平息了呢?”

骆玉湛轻声回道,“但愿一切都能早点结束。”说着抬手在她头上请拍了拍,“行了,咱们也别杞人忧天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先吃饭要紧。”

江意澜微微一笑,“这才是正理。”

一顿饭下来,两人第一次感觉气氛融洽,心里都是暖暖的。

用过饭,骆玉湛就急着走了,没说为什么要来,有什么事,也没说什么话,好像他来这里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也不过得了。

月笼再进来,虽然竭力掩饰着,还是露出了嘴角的一抹喜色,“二奶奶,二爷现在对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

江意澜故作不知她指的什么,淡淡笑了笑,“有什么不一样的,咱们院里出了事,真闹大了,他不一样得担着?他是怕我闹出事来丢了他的面子。”

月笼掩嘴轻笑,“二奶奶,奴婢瞧着倒不是因为这个的,二爷的心里这是装着您呢。”

江意澜眉角微挑,“小丫头片子,他心里装没装着,你倒是先知道了,难道你还是他肚里的虫不成?”

月笼气急跺着脚道,“瞧二奶奶说的,还跟奴婢们说起这话来了,让人听见还以为奴婢做了什么事呢。”

江意澜微微一笑,不再接着说下去,但心里却因为月笼的话有些不能平静。

骆玉湛真的把她放在心上吗?可是他最初是讨厌甚至恨她的不是吗?

她转念又一想,不对啊,骆玉湛恨她是因为她踢坏了他的命根子,而事实上一切都是他假装的,所以这条仇恨是不成立的,除此之外,他就更没有理由恨她了,反倒该是她恨他才对。

她恨他吗?她在心里暗暗问自己。答案是否定的。其实在她心里,骆玉湛只是个陌生人,只不过因为他的某些缘故她才遭遇了一些不顺心的事,可是这些事发生的时候,每次都是他陪在她身边,没有太多的安慰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恰好出现了。

江意澜暗暗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还想这些做什么呢?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把杀肖妈妈的凶手找出来,否则的话整个武骆侯府都不会再安静下来了,而她更是不能心安。毕竟肖妈妈是从文江侯府跟过来的,她的死会不会跟文江侯府有关系呢?即使她的死跟文江侯府没有关系。换个角度来说,文江侯府里总有人知道肖妈妈身份的吧?而这个人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呢?

她一只手按在桌上,另一只手半扶着脑袋,满脑子都是肖妈妈的事。

“二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头上不舒服吗?”薛姨娘挑了门帘进来,带着一脸的和煦春风。

江意澜佯装疲惫,实在不想跟她多说话。不知道她又来打探什么消息,“没事儿,头有点疼,薛姨娘有事吗?”

薛姨娘眸光闪亮,笑盈盈的上前,“奶奶,这几日可苦了您了,这大事小事的都得您管,唉。也亏得您支撑得住。奶奶,婢妾伺候您一回吧,给您捏捏头,头疼会好很多。”

薛姨娘面色谨慎,还带着些谄媚讨好。

江意澜不禁有些奇怪,薛姨娘往日说话讨拐卖桥,一味的套话,今儿个怎么好像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难道心里又在打什么小主意?

不过不管她怎么说,说的再怎么好,江意澜都不会让她动手在自己脑袋上揉捏的,她不敢担保这女人一定不会动什么手脚,总之还是小心点的好,再说了,现在骆玉湛屋里的女人正当的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小心谨慎点总是好的。

遂笑了笑,“小毛病,一会儿就好了,这几日院里乱的很,你也别到处乱跑了,好生在屋里呆着,好好的养身子最要紧。”

薛姨娘低低的嗯了一声,却忽然落下泪来,江意澜反倒给吓了一跳,“薛姨娘,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被旁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来着呢。”

薛姨娘神色慌张,竟然砰的一下跪在地上,“奶奶,婢妾没有这个意思,婢妾,婢妾不该在您跟前落泪,婢妾马上把泪擦干。”说着就用手狠狠的在脸上擦起来,直把一张小脸揉搓的变了形。

薛姨娘这奇怪的反应实在太出人意料了,江意澜实在不知道她这卖的是什么关子,却也没了性子跟她磨叽,淡淡道,“薛姨娘,你这样跪在这里,莫不是我苛刻与你了?又或者是我吓唬了你什么?你这么糟蹋你这张脸,可像是在狠狠打我的脸了。”

薛姨娘似乎更加慌乱了,忙收了手,“二奶奶,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使那些小心眼了,我一定好好的伺候您,一心一意的听您的话。”

江意澜更觉得奇怪,不觉生起气来,“薛姨娘,这些话你还是对二爷说去吧,您只要把二爷伺候好了,什么都好说。行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薛姨娘却哽咽着不肯起来,江意澜见她莫名其妙的又什么都不肯说,遂站起身,“既然你要在这里跪着那就跪着吧,我进屋睡会去。”

薛姨娘立马道,“二奶奶,婢妾,婢妾是心里害怕。”

江意澜回过头看她。“害怕?那你倒是说说,你害怕的什么?”

薛姨娘抬眸看她,“二奶奶,婢妾害怕老夫人。婢妾跟雷姨娘都是老夫人挑出来送过来的。二奶奶,婢妾也不怕您生气怪罪,当日老夫人时许了我们承诺的,我们之中不管谁只要先生了二爷孩子的,都能亲自抚养这个孩子,还能做为二爷的嫡长子。所以那时我跟雷姨娘拼了命的去接近二爷讨好二爷。”

江意澜并不觉得惊奇,这些原就是她早就知道的,亦不会觉得生气,站在她们二人的角度上来说,这么做无可厚非,这对她们来说,还是个很好的机会,再说了,亲自抚养嫡长子,这就代表她日后在侯府也将拥有一定的地位。

可这跟害怕老夫人有什么关系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回府

薛姨娘泪眼朦胧,一双大眼里蕴着一层红丝,抬头瞧了瞧江意澜,哽咽道,“二奶奶,原本婢妾以为有了老夫人这句话,便是得了老夫人的厚爱与信任,谁知,现在婢妾才明白,在老夫人的眼里,我们只不过……”她顿了顿,又道,“二奶奶,婢妾一想起雷姨娘的下场,这心里便透心的凉。”

江意澜豁然明白,薛姨娘这是被老夫人吓着了,原本以为老夫人给了她最高的厚爱,该是老夫人信得过的,谁知道为了个小丫头老夫人竟然毫不留情的把雷姨娘送出府去了。雷姨娘有这样的下场,薛姨娘自然也会想到自己身上来。

江意澜佯装不知,假装着也很伤心的模样,“唉,雷姨娘的事,我也很难过,可在老夫人跟前我也是说不上话的,再说了那天实在是事发突然,我自己都被吓到了,等我回过神来,老夫人已经把雷姨娘给赶出去了,唉。”

薛姨娘捏着手帕在面上擦了擦,“二奶奶,这里可没您的责任,全是她做错了事,老夫人才会这么怪她的,老夫人的脾气您也知道,她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的,雷姨娘落得如此,也是她自作自受,可是我……”

江意澜故作奇怪的道,“你担心什么呢?你又不如她那般费尽心机的谋算这个谋算那个的,对个丫头也是那般狠毒,怪不得老夫人不愿手下留情,难道你忘了么?你生病的时候,老夫人特意为你来撑腰过的。”

听江意澜这么说,薛姨娘面上登时带了些惊喜,心思已转了几转,“二奶奶,旁的婢妾也奢求,只愿能规规矩矩的呆在落青堂里过好以后的日子,婢妾只想着,只要跟着二奶奶,终是吃不了亏的。”

江意澜眉角微皱。“薛姨娘这话说的可不对了。咱们都是跟着二爷的,老老实实跟着二爷,咱们的日子才好过的。”

薛姨娘忙点头,“奶奶说的对,奶奶说的极是。”

江意澜低低叹了口气,“行了,你也别在这里跪着了,让旁人瞧见了,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快站起来吧。瞧这小脸儿哭的,都成了红桃眼了。”

薛姨娘破涕而笑。“奶奶净会取笑人。”

薛姨娘从地上站起身,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见得江意澜拍着手打哈欠,便福身告辞。

江意澜不由得心中冷笑,这薛姨娘倒是会见风使舵的,一见老夫人用了狠戾的,立马就转了心思。想从她这里打开个突破口,果然是个聪明的,只可惜,这世间太多的聪明人到头来都误在聪明上头。

江意澜真是有些累了,叫了月笼伺候她上床歇着,月笼见主子脸色不好,知道是在为查凶手的事担忧,遂安慰了几句。

这一天确实很累,江意澜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了。

一大早醒来。月笼进来伺候,先带来了惊人的消息,老夫人今儿个要陪她回文江侯府。

江意澜的心一下蹦了起来,这就要回文江侯府了吗?回去之后,她又将面临什么样的情形呢?文江侯太夫人,能允许她进门吗?还有丘氏,这么多天没见女儿,又会怎样呢?

一时间,她心里很乱,乱糟糟的不知该怎么平静下来,她亦知老夫人是要去打探消息的,她这次回府最主要的是去询问肖妈妈的事,可在她的心里,回家却才是最重要的,她心里一直有个小声音在提醒着自己,她要回家她要回家了,她十分十分的想念爹娘,甚至连不懂事又不懂礼貌的江意亭都变成了可爱的模样。

江意澜端坐在镜前,月笼很仔细很认真的为她梳头,模糊的铜镜里,两人的影子映在上头,江意澜不觉心中一动,低声叹道,“如果肖妈妈在……”

月笼捏着梳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知道江意澜又在寻思肖妈妈的事了,忙转移了话题,“奶奶,您是嫌我梳的不好么?奴婢梳的确实不好看,奶奶,不如您教教奴婢吧。”

江意澜忙纠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是按照你的意思梳,我不过是顺口说说,怎么你就放在心上了?”

月笼扁扁嘴,“奶奶,您说的话奴婢一向全都放在心上。”

江意澜见她这模样,知她是故意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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