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知黎明-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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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家,但他坚持每把都由他来喝罚酒。
打到第七把的时候,就不得不换尹田上场了。
杜成醉了,他那长年苍白的脸终于有些红色,人也跟着乱说胡话,口中不停地叫着羽墨的名字,还忧伤地质问她为什么不要他。
唐黎和羽墨姑娘之间有着说不清的暧昧关系,虽然不确定唐黎对羽墨姑娘是否有真情,但很多男人,即使是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也不允许其他的男人遐想。所以,趁着唐黎还没变脸之前,我让媚娘和许青扶着把杜成弄到后院别院的客房去了。
说实话,尹田的牌技比杜成高很多,他打牌的时候也没有上次那些顾虑,出手利落,感觉是发挥了正常水平,可最后,我们除了几把险险的平局,剩下的都是输。
许红见我不停地被罚酒,大概是终于发现让她解恨的途径,加上她越玩越上道,小半夜过去,如果不是许青拦着她,她还要继续玩下去。
喝了三四坛的竹叶青,脑袋也越发清明,这下真得是眼皮都不用眨下就能守岁到天明了。
许红被许青拉去了后院,媚娘早就撑不住睡了,我叫昆仑去睡,他说还不困,就在楼下火炉旁烤火。
现在就只有我和唐黎呆在“牌”字间,尹田也到楼下烤火去了。媚娘临睡前又给我们加了好几个火盆,加上我又喝了那么多酒,本来不算很冷,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特别怕冷,有时候即使身上的被子已经厚到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却还是抵不住背脊那股莫名的凉意。
我顺手从软塌上取了锦被裹住自己,唐黎平静地看着我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他说:“听说,怕冷的女子,心也是凉的。”
不理会他,我挪了挪身子,让自己更靠近火盆,刚才打牌的时候,还没这么明显的感觉,大概是外面愈发冷了吧。
软塌上突然下陷了一下,有个什么东西被推到我跟前,我侧头,是一个雕有精致接天碧叶的铁盒。
唐黎勾勾唇角:“新年礼物。”
我本不愿意为了这么个破礼物离开温暖的锦被,但在唐黎强烈的注视下我还是把手从锦被中抽出,懒洋洋地打开,有股淡淡的清香,里面是胶体状的透明膏体,估计是什么护肤品吧,我随手盖上盒子,说:“谢谢!”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唐黎突然按住我扣盒子的手,问道。
顿时觉得好笑,我问:“那请问唐公子,这是什么?”
“雪莲玉肤膏。”
我的手立刻抖了一下,唐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笑着放开我的手,“看来,你知道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当初水烟月的脸被我毁掉的时候,皇帝老爹曾说要排人去向蓝国三王爷讨雪莲玉肤膏,治好我的脸。那么,眼前这个唐黎。。。。。。
“这个世上,现在就只剩这一盒了。”唐黎凑近我,用手拨开我右脸的头,轻轻摸了下那些伤疤,幽幽地说道。
我猛然推开他,看到他一脸的惊愕,我突然反应过来,我的行为有些过激了。我脑子飞速旋转,当初黄帝老爹说要找使者去蓝国,但最终被我拦住,赫连华生不会那么好心替我向蓝国要这雪莲玉肤膏,水夜天虽然想,应该还没有那个能力。也就是说,即使我眼前的这个是蓝国三王爷,他也一定不知道我是水国的七公主水烟月。
“怎么?你看起来很慌张。。。。。。”唐黎的声音凉凉的响起。
我抬眼,眼里又恢复清明的平静,“是挺慌张,这份礼物太过厚重,我觉得,我不能接受。”
“哦?”唐黎挑眉,那语气就仿佛在说,你还会有嫌多的时候。
“看来你并不想恢复你的容颜。”唐黎又肯定地补充了一句,接着道:“本公子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绝世容颜,怕被别人认出来?莫非你还在逃婚?”
我摇摇头,淡淡地说:“唐公子,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对我来说,只要能轻松自在地活着就行,其他于我,没有任何意义。”
我说得是实话,在没找到知知和阿明之前,我就只想要一个轻松自在的生活,找到他们之后,我会跟着他们一起消失在这繁华当中,平平静静地生活。我对容貌金钱并无任何欲望,甚至于,即使某天要离开这,我都会毫无留恋转头。
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除了知知和阿明,我不相信什么东西是永远的,我也不会对这些东西有过分的依托。
“真是个冷心冷情的女人。”半晌,唐黎才淡淡地说道,“不过,无妨!”
见他收回那方铁盒,我心中却还是隐隐有种怪异的感觉,他那句“无妨”后面,似乎还有什么未说出口的东西。
敢动我的人,就该想清楚后果(一)
那晚就以唐黎那个“无妨”结束了,唐黎没过多久就带着尹田走人了。
我回了别院的房间,从书架中找了有关蓝国皇室的官方版和野史。这些书,是跟媚娘去买年货时随手买的,原本只是想装饰我这个古色古香的三层书架,没想到这么快派上用场了。
一路上我仔细想了,唐黎几次三番毫不忌讳地显露他的身份,就是故意想让我知道他的身份,那么,我真得该好好了解一下,这个蓝国三王爷。
就着桌上的烛光,看到那三个字,我才知道错得多么可笑。
蓝国三王爷,蓝唐黎,多么讽刺,他其实一开始就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蓝国老皇帝一共七个儿子,统统都封了王。
说起这个三王爷,在蓝国七十二城池中位居八卦榜首的风云人物,有名的花花公子,成日花丛中游走戏蝶,即使是典型的**,女人们还是如飞蛾扑火般抢着飞进他的怀抱,纵使之后被他狠狠抛弃,也依旧跟中了毒般念念不忘。他的黎王府内,各种姬妾成群,都快超过他老子的**了,但二十三岁的他,早已过了皇室该婚配的年龄,府内却连一个正式点的侧妃都没有,甚至连一男半女都没有,因而他的婚事一直是老皇帝最头疼的事。
他也的确是他所有兄弟姐妹中最让老皇帝头疼的一个。据说,蓝唐黎这个人嚣张跋扈,心狠手辣,从来不把那帮大臣放在眼里。据说某次有个大臣的女儿因蓝唐黎受了情伤而自尽,这个大臣就当街拦了蓝唐黎的轿子,要跟他理论一番。蓝唐黎连听都没听他说什么,就让人把那个大臣的舌头割了,还放下狠话,以后见他一次,就剁掉他一个器官。
本来,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干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他少说该被拖进监牢关几天,但老皇帝硬是给他顶了下来,给那个大臣安了个大不敬的罪名,闭门思过一个月。反倒是蓝唐黎,继续平安无事地在街上晃荡,祸害其他女子。
野史上还说,老皇帝之所以对他这么容忍宠爱,是因为蓝唐黎是他和他最爱的唐氏女子所生,这也是蓝唐黎中间那个字为什么是唐,而不像他其他兄弟,如二皇子蓝正宇,四皇子蓝正轩那样,都是“正”字辈的,足见老皇帝对蓝唐黎的特别。
看来,还真得遇到了个狠绝,我忍不住皱眉,怎么就招惹上了最麻烦的人呢?还是我最讨厌的皇室。
算起来和唐黎来来回回也有四个月了,依他以前处事的风格,他对我还真得算是非常客气了,但是,他真得是单纯对酒楼这些新鲜玩意感兴趣吗?
之后的日子,似乎都算正常,酒楼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蓝唐黎依旧是有时连着好多天都来,有时十天半月见不到人影。他没有刻意要摆出身份的架子,我也就配合着他继续玩着这“便服”游戏,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并为因为那天有什么区别。只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正越来越小心翼翼,极力不让他察觉地,慢慢避开他。
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四个多月,阳光总算开始带着微微的暖意了,这天,我正坐在后院的软垫藤椅上,盖着薄锦享受着春日的太阳,忽听前方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接着就有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不等我起身去探个究竟,春桃她们几个小姑娘就满脸泪痕地跑过来,各个脸上都一副十足惊恐的表情。
“怎么了?”我赶紧问,看样子是有人来闹场了,但自从蓝唐黎上次在酒楼请御史大夫喝过茶之后,根本就没人敢来找麻烦,这来得又是何方神圣?
“赵。。。。。。小赵。。。。。。师傅。。。。。。他。。。。。。他。。。。。。你。。。。。。走后门。。。。。。”看春桃在那哭哭啼啼地说不出话,我索性丢开她,向前厅走去。
刚掀开布帘,一个杯子就险险砸在我左边的墙上,如果不是我反应快,用衣袖挡住,我的脸上恐怕又会多几道痕迹。
客人们早就乱成一团,然而门口却被一群穿着黑衣的打手拦住,只听各种惊叫声和桌椅掀翻,杯盘破碎的声音交织。我扫了一遍混乱的人群,霸王团的人都被那些黑衣按着,昆仑和媚娘呆在墙角,看昆仑隐忍的表情,媚娘那奇怪的侧身姿势,应该是媚娘拦着昆仑不让他动手。看来,对方真得是大有来头,否则媚娘不会那么一副怕事的样子。
他们旁边,许青把许红护在身后,许红看着很焦急,是不是蹲下身担忧地瞧着墙边斜靠的棕黄色身影。因为被挡着,我看不清是谁,但春桃刚吞吞吐吐说得都是小赵,而那个棕黄色身影,也的确很像是酿酒师小赵。
早上来的时候,许青还跟我说,酿酒师父小赵今天没来上工,我还让他派人去他家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现在看来,是真得出了事。
我顺手捡起一个离我最近的盘子,对着在门口边趾高气扬站着的中年男子砸去。
其实我老早就注意到他了,这混乱的酒楼里,到处都是慌乱惊慌的表情,就他一人带着得意洋洋的喜色,更何况,还有那么多黑衣一脸待命的围在他身边,这个人,想必就是带头来闹事的。
“哎呦!”中年男子捂着头大叫一声,下巴的胡子跟着愤怒地一动一动,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大声喊道:“谁?是谁?都给我安静!是谁砸了我?”
他这么一吼,人群即使惊慌,却都识相地闭了嘴。
“是我!”我大声地接到,目光一下集中到我这。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前方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
“你就是这酒楼的老板?”中年男子一脸不屑地盯着我,嘲讽道:“早出来不就没事了?也省得我费这么大功夫!”。
原来闹这么大就是为了逼我出来,我笑:“对,就是我。看您的样子,应该是要找厕所吧,那您可找错地方了,得从这条街走到头,再拐个弯,您就能看到一个大大的公厕了!”
“你这女骗子,胡言乱语什么!”中年男子指着我又是一阵乱叫。
我敛了下眼睑,余光瞧见昆仑已经移到我的身后,我接着说:“您确定您不是要上厕所?”
“我当然不是来上厕所的!你。。。。。。”
“既然不是来上厕所的。。。。。。”我淡淡地打断他,旋即话锋一转,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那何必摆出这么一副尿急的样子,来我的地盘撒泼?”
“你!”听着周围人群忍不住发出的笑声,中年男子气急败坏地瞪着我,半晌才说道:“我是代表全城百姓来揭穿你这个女骗子的!”
说道这,他又是一副趾高气扬地样子,“你这个买假酒的女骗子!”
“哦?”我挑眉,“敢问您是何方神圣?您是如何代表全城百姓的?用您那乱糟糟的胡子,还是您那比怀胎十月的肚子?”
周围又是一阵压抑地笑声,中年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脸色憋得红红的,不等他开口,我又说:“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