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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晓月知黎明-第170章

小说: 晓月知黎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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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余光扫到脚踝上那抹白玉光,我解下来,示意格格木伸出手,在他略显诧异的目光中,将鹰符放入他的手心,我淡淡地笑道:“物归原主了。”

格格木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才收回手,握紧掌心,一把将鹰符收入手中。格格木的目光似乎闪烁了下,在露出掌心外的银链子上略一停顿,才收起鹰符,抬起头笑道:“本王记得,某人承诺要送我一份大礼来着。”

嘴角微微上扬,我在阿丽亚身上一扫,“我以为你已经收到我送的大礼了。”

格格木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他说:“确实是份大礼,那还有没有附带的小礼送呢?”

“这个可以考虑。”我继续笑。

“阿伊娜,可别再冲本王笑了,本王快被那双眼睛冻伤了。”格格木抱着肩膀,做出一副冷得发颤的夸张表情,眼睛虽然没有瞟向前方,但明显指得是蓝唐黎是不是投射过来的目光。

“如果怕,你可以装作不认识我。”我淡淡地说着,倒不是赌气或是生气,只是论述一种事实,我不喜欢别人牵连我,也不喜欢因我的事牵连别人。

格格木嘿嘿一笑,他说:“其实,如果你真得不愿意呆在他身边,本王可以牺牲一下带你走。”

“你准备怎么带我走?”眯了眯眼,我将身体向前倾了点。

格格木干笑一声,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似乎因我这句问话而尴尬,我就当他是在开玩笑,淡淡一笑:“阿丽亚可就交给你照顾了,希望明年这个时候,我能做干娘。”

车子时不时左右晃荡着,刚刚好点的感觉又被昏昏沉沉的感觉替代,我说:“困了,我会记得你那份小礼物的。”

说着就要放下帘子,手即将放下之际,听到格格木幽幽地说了句:“本王当年能带你离开,如今一样可以带你离开,如果你真得决定了。。。。。。”

我的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有所停顿,格格木这个人不算太坏,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圣人,若说他肯为了我豁出一条性命,对我来说,兴许还有一点点可信度。但放弃他的国家?绝对不可能!

石国的命运绝对是凌驾于任何人,任何事之上的,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如此大费苦心将我带回石国,那些外忧觊觎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他只是提前握住了手中的王牌罢了。

他说这话或许是为了让我心里好受点,或许是想缓和气氛开玩笑,或许只是无聊。。。。。。所以,这种话,只会一笑而过。

大约是这几天睡了太久,我在榻上躺了许久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而外面骨碌骨碌的车轮声和哒哒的马蹄声像是一把把小锤子,在我脑袋上的神经上一寸寸的敲击,由隐隐的痛到一阵阵的抽痛,不舒服的感觉又强烈的袭来。胃部痉挛的熟悉节奏,恶心的感觉,条件反射地顷身,几乎是同一时刻,呕吐的反应随之而来,反应比我想得还要剧烈。

用手帕擦干嘴角恶心的粘液,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气息,我仰面平躺在榻上,思维有片刻恍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脑中此刻在想着什么。

“娘娘?”轻轻的扣门声,我刚才的动静一定惊动了在马车外随行的宫女,我拒绝了宫女贴身照顾的要求,他就安排宫女十二个时辰守在马车外,只要听到任何动静,都会做出像车外这个宫女的行为。

若是以前,我一定会想,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但现在,即使满车厢都是令人恶心的气息,我还是强烈排斥任何和有关蓝唐黎的人,或是东西。

所以我调整了呼吸,淡淡地说:“我要睡觉了。”

兴许是地上的秽物气味太强烈了,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还是听到车门响动的声音,听脚步声,应该是刚刚问话的宫女。头本来就痛,刚才吐了就更没什么精力了,我干脆转过身背对着,眼不见心不烦。

一阵细微又小心的打扫声后,那个宫女就下去了,我以为她是比较识相的,可当阿丽亚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批宫女没有一个不是蓝唐黎的忠实“走狗”。

“晓,还很难受吗?他们说,你又吐了。。。。。。”阿丽亚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搭在我额头。

我懒懒地翻了个身,有些无奈地道:“没什么事,你快回去歇着吧。”

阿丽亚的眼底有一圈淡淡的淤青,这些天都多亏了她的照顾。不想弄出动静,主要也是不希望她再为我担忧。

“可是你的体温有些偏低。”

阿丽亚边说边拿起旁边小几上的水杯递给我,我漱了下口,又喝了些热热的白水下去,空空的胃里有了些暖暖的热气。之前吃的东西刚刚都吐出来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强颜欢笑了,微皱眉头,低声道:“可能是马车颠簸的胃有些不舒服,应该无大碍。”

这次虚弱的时间真得有点长了,我要赶快让自己恢复,否则怎么有力气面对以后的事?

“那人真是有问题!”阿丽亚有些气氛地低叫道:“您的身体明明还这么虚弱,他却不肯再多停留几天!”

对阿丽亚的埋怨,我实在拿不出力气来回应,因为我感觉刚和进去的热水正在胃里打圈,来不及捂嘴,推开阿丽亚,身体前倾,胃部就跟被人恶意挤压一般,恶心的粘液顺着嘴角流出,直到将胆汁都吐出来了,那种外网窜的逆动才逐渐平稳下来。

☆、我为什么要恨?(六)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屋内的异味被另一种淡淡的香味替代,她们打扫的速度还真是快!

“晓,你这样下去不行,本来就没吃什么,现在反倒吐得更干净。”

我摆摆手,现在浑身酸软,特别想就这么睡过去。可即使身体那么疲倦,听着骨碌骨碌的车轮声,混沌的思维却怎么也停不下来,被迫保持着清醒,却连多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晓,多少还是吃点吧,你这样下去,病好了,人也垮了。”阿丽亚半扶着我卧坐,手中不知是碗什么粥,但闻着那股淡淡的幽香,里面必定参杂了不少稀料。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确实需要食物来恢复。阿丽亚喂了我一勺吹凉了的粥,不知是不是强烈的求生意志作用,虽然还是吞咽地困难,但至少没有再吐出来。因为怕我喝的太急胃会受不了,半碗粥断断续续地喂了半个时辰,后来阿丽亚还想让宫女再端碗热的来,却被我摆手阻止,能喝下这半碗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凡事不能操之过急。

“再睡会儿吧。”阿丽亚略微担忧地说道,又扶着我躺下。

虽然折腾了大半夜,身体又虚弱无力,可还是无法入睡。我平躺在塌上,听着吵杂的车轮声,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阿丽亚一直在旁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知道让她回去睡觉一定是浪费口舌,也就由着她了,这样或许她能更安心一些。

没过一会儿,胃里那熟悉的翻涌感又来了,我拼命地压制了那么久,却还是阻止不了那股强烈的呕吐感。察觉到我的异样,阿丽亚迅速扶起我。面朝着事先准备好的木桶,我又吐得昏天黑地。

“晓,你。。。。。。”阿丽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轻叹一声:“如果你再不想办法吃进去一些,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我无奈地勾勾嘴角,不是我不想吃进去,胃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要吐。主要是这嘈杂地车轮声折磨着我的听觉,连带着我的胃都倍受牵连。

“晓晓!”

车帘猛地被掀开,即使不抬头都知道是谁。蓝唐黎的气息和脚步都太有存在感了,让人想忽略都难。

“你。。。。。。听说你还是吃不下东西,这样身体不会好的。。。。。。”明明那么气势凌然地进来。可在目光在触到我时,又突然变得轻柔支吾,似乎稍一大声,我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见我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蓝唐黎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他又用石语问阿丽亚:“晓晓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已经要恢复了吗?”

阿丽亚毫不掩饰自己对蓝唐黎的厌恶,有些恶狠狠地说道:“我是说过晓的身体在康复,但我同样说过她现在的情况需要静养,如果不是路途颠簸,她怎么会不停地吐?”

“朕也是不得已,如果再不动身。十五就回不了帝都。”明知道蓝唐黎是说给我听的,我却依旧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每个月都去祈福,少一次又能如何?你口口声声说不能没有晓。但你却把这个祈福看得比晓还重要!你就是一彻头彻尾的骗子,早知道当初真该毒。。。。。。”

意识到阿丽亚的话说得有些过了,我轻拉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除了车轮声吱吱地响着。周围再无一点动静,蓝唐黎身上那股肃杀的怒意就越发明显了。

刚吐过身体还是很难受。胃部的灼烧感达到尽头,一声细微的呻吟从口中溢出,将车内静谧的恐怖感打破,我虚弱地对阿丽亚说:“想喝水。。。。。。”

也顾不得继续跟蓝唐黎剑拔弩张,阿丽亚拿起矮几上的杯子,似是发现水变凉了,她的眼睛四处扫视,还不等她看到水壶,就有一只手先闯入我的眼帘,我突然觉得,紫色是这世上最令人讨厌的眼色。

我偏过头,不理会那个手捧着热气腾腾茶杯的人。阿丽亚没好气地抢过蓝唐黎手中的水杯,半扶着我,慢慢将水渡进我的口中。

身体依旧在跟我作对,不到一分钟,刚在流到胃部的水又悉数逆流,身子一歪,喝进去的水全部吐出,还带着苦黄的胆汁。

“怎么会这样?”似是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蓝唐黎的声音里带着惊疑般的颤抖,他又喃喃道:“已经三天了,要是再不吃点东西,朕怕。。。。。。”

蓝唐黎的声音突然停止,似是想起什么,他突然掀帘出去。本就无暇管他,我缓了缓,再也不想折腾了,就那么静静地躺在软塌上,一边顺气,一边自我鼓励,韩晓晓,最艰难的时候你都挺过去了,不就是被畜牲糟蹋了下身心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想着,脑子里那些纷乱的神经竟奇迹般地停止叫喧,身体也逐渐放松。我那些呕吐的症状,除了身体上的不舒服,很大程度上也是心理因素在作祟,只要能想通,说服自己,我相信,我会恢复如初的。

就在我觉得自己该吃点什么来恢复体力的时候,外面猛然响起一阵马蹄停止的声音,伴随着马儿被缰绳勒住的嘶鸣声,几乎是同一时刻,车帘被掀开,那么急切的脚步声,一屋子人的眼睛都下意识看向一身紫袍的来人。

阿丽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扫了眼他手中的白瓷碗,说:“别拿些乱七八糟地东西来,陛下还嫌添得乱不够吗?”

蓝唐黎没有恼怒与阿丽亚的态度,大约真得是一路策马狂奔而来,他的脸上有尚未擦去的汗水,蓝唐黎上前一步,面对阿丽亚的阻拦,他皱着眉,可以看出是尽量压抑着不耐烦,他说:“朕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她有事,你只不过认识了她三年,你什么都不了解!她是朕的女人,朕的皇后,朕比你更清楚她需要什么!别挡在这妨碍她吃东西!”

我冷笑,确实,他是很清楚我需要什么,正因为如此,他才能牢牢威胁到我,逼迫着我。

“这是什么东西?”阿丽亚还是不肯移开身体,紧盯着蓝唐黎手中的白瓷碗,对蓝唐黎拿着的东西表示质疑。

蓝唐黎的耐心终于被磨尽,随意一伸手,将阿丽亚推到一边,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他就闪到我跟前,看着他空着的那只手伸过来想要扶我,用尽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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