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安于室-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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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宣告主权吗?”冷擎寒挑眉,不以为然的说。
“我只想告诉你,她跟朱意浓不一样。”赫连漠沉声说,此刻的他跟之前的玩世不恭不一样,脸部毫无表情瞅着他,令人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他们叔侄俩年龄只相差两岁,众多兄弟之中,他们最投缘,同样不喜欢待在皇宫,喜欢到外面游闯,因此,两人也常常玩在一起。也许是这样的原因,他们的爱好极相似,对女人也很大方,偶尔也不介意叔侄共享一个女人。
朱意浓是他们曾经共享过的女人,她虽然是一个花魁,可她是一个聪明又很有才华的女人,这么一个懂分寸又善解人意的女人没有男人不喜欢。因为她,多年来的默契就这么有分歧了。
“她们是不一样,这点我很清楚。”冷擎寒踱到案桌前,随意翻了两下布兵图,似乎不想谈这个问题,半晌,淡然道:“以你的能力,要收服哈萨族易如反掌,为什么到要拖这么久?”
“我喜欢呀。”赫连漠修长的腿搁在桌上,交叠在一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牵了牵,“他只下旨要我收服,又没有给确定时间。”
“你能想到的,皇太后会想不到吗?毕竟你们是母子。她之所以现在还没出手,认为你只是玩玩,就算到你拖到二十五岁,她一样也不会放过你。”冷擎寒转眼看他,神情颇有几分担忧。朱意浓的事过了两年,他们虽然有联络,但不似以前那样什么都能聊。
赫连漠冷声道:“她是什么样人,我很清楚,但是,并不代表我要按照她安排那样过生活。”
当初他答应出征,唯一的要求是婚姻自理。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初出江湖闯荡的傻小子,什么都听她安排,也因为这样,但年不少江湖中人被她收买,暗地干了不少坏事,致使很多人痛失家园,而他一直内疚至今。
到时她无法对他逼婚,一定会从娘子那里下手,但无论如何,他一定会保护娘子,不会让她遭遇母后的毒手。
“希望你能坚持这一点,不过,你那位红颜知己准备怎么处置?”话题一转,口吻透着淡淡的嘲讽。
赫连漠轻轻咧嘴一笑,那似笑非笑,有点儿玩世不恭的神态又再现,“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做?”
“你不是一向很懂得处理这类事情吗?”冷冷瞥了他一眼,冷擎寒嗤笑,脸上带着轻蔑,定定看他,“你跟女人之间的事情,我一向无权插手,也不会插手,哈萨族你是好尽快收服,她已下旨,若一个月没见结果,她会派其他人来。”
“你这是帮她还是扯我后腿?”赫连漠把双脚放下,皱眉盯着他。
“只尽我职责所在。”他淡淡回道。
“你的职责不是缉拿犯人和监督朝廷官员吗?什么时候被贬为跑腿?”赫连漠嘲道:“你一向不是很有主见吗?甘愿为她卖命?”
冷擎寒抿紧唇,垂在两侧的两手握了握拳,“我并不认为自己在为她卖命,毕竟,她自小抚养我长大,敬她如母,我……”
“愚孝!”赫连漠冷嗤一笑,打断他的话,“御天当皇上比我更合适,你回去告诉她,收服了哈萨族后,我不会再回朝。”他讨厌母后用恩情为借口,逼使冷擎寒为她办事,但他更讨厌冷擎寒这种盲目的愚孝。
冷擎寒正想说什么,帐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一名卫士兵跑进来,急声道:“禀王爷、将军,一匹野马闯进军营里,骋副将和关将领在追逐着它,试图捕获。”
野马?两人对望一眼,接着很有默契的朝帐外奔去。
当他们来到现场,只见一匹非常俊美的健马,它比普通的骏马几乎要高大出三分之一,一身闪闪发亮的黑色毛皮,粗腿巨蹄雪白,犹如刚踏雪归来般;一身强壮结实的肌肉一块一块银光发亮,根根筋腱似乎蕴含了无尽的爆炸力。
它带着一身光亮的黑色,口鼻喷出犹如蒸汽般的真元气柱,怒睁的大眼通红一片,它暴躁的刨动着巨大的前蹄,白光一闪,朝前面走来的几名骑士疯狂地冲去。
“这不是‘踏雪’吗?”冷擎寒惊诧的说。
“对,刚好前几天捕捉的‘踏夜’是一对。”赫连漠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嘴角一掀,说:“它是我的。”话一落,身影如箭般朝‘踏雪’飞掠而去。
‘踏雪’奔跑得极快,它像无头苍蝇般乱闯,路过之处一片狼藉,营帐也被它的神力撞得东倒西歪,那仰首摆尾的疯狂神态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既疯狂又嚣张,有几名士兵闪躲不及,差点被它踩到。
当赫连漠飞身骑上它背时,它长嘶一声,前蹄跃起,成九十度角,想将背上异物甩出去。赫连漠被高高的甩了出去,然后,当他着地时,脚尖一点地,又马上飞落在马背上,而这时,冷擎寒接过骋云递来的绳索,他准确无误的朝赫连漠抛去。
在烈马再一次将他甩出去时,他在空中翻了个跟斗,接住绳索,然后脚尖再点地,飞跃而起,对住烈马抛出绳索,刚好套住它的脖子。踏雪很机灵,它疯狂的奔驰了起来,并在奔跑中不断撞向周围的营帐,想甩掉绳索,丝毫不怕把自己给撞伤了。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冲出一道白影,围观的人见状,尖叫起来,“夫人,跑开!”突然有人大叫。
清幽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呆住了,刚才她在营帐里睡觉,听到外面很吵,于是披着一件白袍,出来看是怎么回事。经过几个营帐,她转弯时,见到一匹浑身黑色的骏马,而她的丈夫正想驯服它,她还未来得及细看,马便朝这边冲过来,也在这一刻,感觉身后有股力量将她向前推,脚步不稳,她向前走了几步,在她收住脚步,抬头定神一看。
顿时倒抽口气,眼睛瞪得极大,眼看马就在冲向自己时,她暗运力,正想施展轻功避开,那只胸口一闷,一阵腥味涌至喉咙。
遭了!她忘记君非凡的交待,现在正危险期,不能运功,否则,会打乱心脉,轻则内伤,重则心脉断裂而亡。
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赫连漠高大的身影落在马背上,缰绳一勒,马儿长嘶一声,抬起前蹄,踢起的泥土向前飞溅。
清幽吐出一口鲜血,本能的用手挡住迎面而来的泥土,突然腰间一紧,她的身体朝左边飞去,闪过泥土,接着,又因为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落地,她紧闭双眸,预期的痛没有传来,反而落入一具温暖又陌生的怀抱里。
她睁开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冷擎寒那张俊美脸孔,他的面具因为刚才的撞击而掉落地,带着疤痕的左脸暴露无遗。
两人定定地凝视着,四周一下子静下来,世界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止。
又是他救了她?
淡淡的清香、清中带点冷的眼神……为什么她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冷擎寒望着这张清丽容颜,不知怎么的,他的心跳得好快,感觉像被什么撞击般,‘怦怦……’。
她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抬手为她拭去,那只在半空,他身上的重力突然一轻,接着,听到赫连漠急切中带着颤抖的声音。
“娘子,妳怎么了?”赫连漠从冷擎寒身上抢抱过妻子,双手上下查看她身体是否受伤,并为她拭去嘴角上的血迹。
听到熟悉又急切的声音,清幽抬眸,见到赫连漠脸色刷白,慌手慌脚的为自己擦拭嘴角,她咧唇一笑,“相公……我……没……”事还未说完,她感到眼一黑,便晕了过去,最后传达在她脑海中的景象,是丈夫狂吼的声音。
这个男人原来是这么在乎她的!
“传君大夫,快!”赫连漠抱起清幽,朝营帐狂奔而去。
冷擎寒忍着背后的剧痛,站起来,望着赫连漠步伐凌乱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底翻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和伤感。
在这场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刚才清幽冲出来的阴暗角落里,站着一抹银色身影,对方望着奔往营帐那高大的身影,那明亮又深邃的黑眸里闪出深不可测的光芒,然而,当有人的视线朝这边看来时,那抹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当清幽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丈夫温暖的怀中,而他一双结实的手臂环着她的纤腰,缓缓地仰头,见到他那张沉睡的俊脸,心无来由的感到一阵温暖。
她抬起手,轻轻的拂开脸孔上几撮顽皮的黑发,长长的睫眉遮住那双如深海般的黑瞳,高高的鼻梁挺而直,两片薄唇此刻正微微的勾起,熟睡的他少了那份贵族的傲气,却多了一份孩子气。
自昨天知道他用自己的鲜血来配药时,隐藏在心底那根弦被重重地拨动,她知道自己无法对他狠心,也渐渐接受他是自己的丈夫的事实,从今有了羁绊的她,只怕不能再这么潇洒了。
感觉怀中的身体在蠕动,原本浅眠的赫连漠倏地睁开眼,对上她那双清亮含关温柔的黑眸,他满脸欢喜,关切地问:“娘子,妳醒啦?有没有觉得如何?”
听他这一问,清幽随即想起昏睡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她陡地睁大了眼,“我没有死?”
话刚落,她被赫连漠紧紧地拥在怀,打断她不吉利的话,“没有我的允许,妳怎能丢下我呢?娘子,以后别再这样吓我了。”
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赫连漠突然将她推开,劈头怒道:“该死的!难道妳一点也不顾自己的安全吗?这么冲出来,万一我控制不了这匹野马,那妳……妳不就……”天啊,如果不是他及时勒住缰绳,他真不敢想像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差一点又要失去她。
“相公,我不是故意啦,我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可身后有股力将我推出去,人家也是身不由己嘛。”清幽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旋即委屈地抿抿嘴。
瞧见她一副想哭的模样,赫连漠轻拍拍她背后,柔声说:“好了,别再想了,这件事情为夫一定查清楚,为什么妳来到这里,会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
依在他怀中,清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相公,你有没有想过嫉妒会让人做出一些疯狂的事?”
“嫉妒?”赫连漠想起之前见到妻子趴在冷擎寒怀中,两人忘我地凝视着,那一刻,他心口像被狠狠的刺下一刀,满腔的担忧转为深浓的妒火,焚烧着他的理智,那时,他只想将她抢回来。可当看到她嘴角的血迹,妒火瞬间熄灭,来得快去得也快,唯一想到的是,她受伤了。
“对,是嫉妒。”她不知身后推她的人是谁,但她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是想她死,而她在这里没认识几个人,想她死的只有一个人。容忍一个人是有限度的,那人三番四次的想取她性命,她不会再姑息养奸,以为她柔弱就任人欺负吗?
“娘子的意思是想说谁?”
“你心知肚明,不用我说出来吧。”清幽撇撇嘴。
“妳的意思是说姬泽岚吗?不可能是她,妳出事时,她正好跟非凡站在一起。”赫连漠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吃醋的模样,心情大悦,撩起她胸前的黑发,“她不是我的女人,而且,我也不会喜欢她。”
“骗人,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将她藏在烟雨楼,为什么丢下我,跟她游山玩水?我没有来这之前,她一定每晚都为你暖被吧?”回想那天遇到他们在床上那一幕,心里酸味泛起,其实她也不明白的,为什么她会那么记得这画面?
“这是什么味道?”赫连漠凑到她身上猛吸了两下,一脸不怀好意的说:“好浓的醋味哦,娘子,妳吃了醋?”
清幽扬眸,瞥见他那抹俊魅迷人的笑容,心跳的速度险些失去了控制,随即搥了一下他胸膛,娇嗔道:“见鬼!谁吃醋?”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