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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倚望寒江-第22章

小说: 倚望寒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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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改变别人,又不想改变自己就和父皇要了这所宅子把自己圈禁起来,我想至少在我的天地里,我的生活可以是简单而透明的。”

他轻叹,“我其实不是气你,只是我努力的逃避,却被你硬是拉回现实,我怕又是要去面对那些,说到底我是气自己没用。”

她没好气的反问,“你才知道自己没用么?”

他垂头丧气,那么一场噩梦让他脆弱,他烧的难受,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没清醒,只是从一场梦过渡到了另一场梦。

他笑着,坦白道,“你说我与兄弟姐妹不同,他们没有父亲疼至少有母亲疼。以前我就常想若是我娘没那么早离世该多好,就算只是陪我一天,也能在我年少还能行走的时候抱抱我,让我把那感觉铭记下来。”

她摸上他的额头,果然是烧得厉害,若是打个鸡蛋上去,或许能煎熟了。所以会神志不清楚了吧,居然会把心刨开老实的说自己的感受。

她主动抱他,像刚才一样拍拍他的头,拍拍他的背,“你娘和我一样都是女的。”

“我知道。”他轻笑,感受她的体温,“像是寒冬腊月里盖着被子一样暖和。”

是么,可她觉得好热,抱着一个发烧的病人更热,她更想抱冰块。“娘没了,你以后会有妻子和女儿,抱她们也一样的。”

他的脑袋蹭了蹭她的发鬓,弄得她耳朵很痒。让她想起了家里会撒娇的小狗,连心都跟着微微的犯痒。

“你刚才梦到什么?”她好奇。

他害怕的收拢手中的力道,伊寒江像是感觉一条蟒蛇爬上身子,差点没把她勒死。

“梦到我中毒那日了。我难受得好像要死掉,寝宫里不见服侍的宫娥,我努力的往外爬,想爬到外头求救,却是到了门槛处再也没有力气了,迷迷糊糊之际好像看到有人经过,那人穿着白色的鞋子,上头用银线绣了图案。”

她追问,他现在像是乖宝宝,有问必有答。“然后呢?”

“那人把门关上了。”连同屋外的阳关一道慢慢合上,把他永远缩在了黑暗里。

“没看到脸么?”那才是重点啊,光看到鞋子有什么用?总不能让他找鞋子报仇。

他轻笑,是不上心的模样,“或许只是幻觉。”

她道,“你怎么不认为这是害你的人留下的线索。”

他只道,“我对权位从来就不在乎,对父皇的江山更是没有希冀,为什么不信呢?”

“谁让你爹疼你,疼宠也是一种罪过。有的人就是得寸进尺,你得趁他没更过分之前把他灭了才得。”她教着,想趁着他病,看能不能把他教聪明。

“不能相互的理解,谁也不用受伤的结束么。”

“那么容易就能相互理解,每年就不会有人因为杀人的罪名被秋后处斩了。”她鼓励道,“不过你这回做的很好,终于是开窍了,懂得利用你爹对你的疼宠达到目的,把老头子弄出来。”

他辩道,“我没有玩弄心计,真的只是求父皇改变主意。”

“是——”她拉长尾音,“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只怕会那么想的小人不止是她一个。

他低头,徐徐抬眼打量她脸色,“不要气我好么,我知道你和我交朋友不是为了我的身份地位,我心里是很开心的。甚至你对我就象对待常人一般,从不拿我当王爷来看,呼来喝去我也快乐。”

她道,“你真是爱自己找罪受。”堂堂王爷原来喜欢被人呼来喝去。她想了想,“真的想和我做朋友,很想很想?”她问。

景故渊点头。

她推开他,刚才递给他的杯子,滚落在床上,好在里面的水是喝完了。否则人家还以为这么大的人还像孩子会尿床。她又去倒了一杯,把指头咬破,滴了一滴血进里头,景故渊不明所以,伊寒江拉起他的手,也把他的指头咬破滴了血进去。

因为疼痛,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这是干什么?”

“你们这边彼此结交的时候不都这样么,说书的是这么说的。”她喝了一口那血茶,只觉得味道怪怪的,好在只是含了一口,她强迫他把剩下的都喝了。“好了,从今往后,我真的把你当朋友了。休息吧,生病的人要多休息才会好的快。”

他孩子气的问,“要是又噩梦了,怎么办?”

“只要你凶狠些,连梦里的恶人都会怕了你。”她叮嘱道,“要是再梦到刚才的梦,记得不要看鞋了,要看那人的脸。”

她扶着他躺下,因为生着病加上药效又发作,很快就睡去。她想离去,哪知景故渊却是拽住了她的袖子。

她用力一扯,把衣料扯破。

卷一缘起第三十七章 暗渡陈仓(一)

颜闯站在外头,手里端着药,估计是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在里头才不进去的。

煎药都要亲自盯着,倒是防得滴水不漏。

颜闯道,“姑娘什么时候愿意给王爷治腿?只要姑娘能治好王爷,就算要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得。”

她道,“真不愧是兄弟,连说的话都一样。”伊寒江听见不远处有轻细的响动,看了颜闯一眼,见他一样是有所察觉,她笑道,“连王府都会有耗子,就算我给他治腿,这种环境,你放得下心么?”

颜闯放轻步子往那响动声走,一手端着药,一手往腰上的剑按去……一会抓耗子少不了血腥场面,景故渊啊景故渊,你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连你坐轮椅都让人家不安生要置你于死地。

她嬉笑着,也往那响动声的方向走,既然是动刀动剑,她当然是不愿意错过。一会是不是要严刑逼供,是挥鞭子拔指甲,还是烙火印睡钉床……

是谁啊,一早就来敲门,孔家的小厮打着哈欠心里埋怨着,本想一会摆个脸色给来人看的,开门就见伊寒江和颜安,立马精神了,“姑娘,您是知道孔大人回来了么。”怪了,派去通知的人好像才刚走吧。

伊寒江摆摆手,“不用带路了,我认得路。”也不等通报就带着颜安进去。

那孔公晏受了一顿牢狱之灾,才关了几日就消瘦不少,衣服都撑不起来了。孔濂溪是轻声细语的安慰,儿子儿媳都在身边,差点就要老泪纵横。

伊寒江唤道,“叔叔。”

孔叔继高兴的上前来,“寒江,皇上圣明,你爷爷是放出来了。”

她看向孔公晏,他不再像是以往一见她便像刺猬竖起尖刺。

颜安向在场的人行礼,“曾经来给孔大人看过诊,不知道还记不记得颜某。”

孔叔继回礼道,“颜大夫今日过来是为何?”还是跟着寒江一同来的。

她道,“我就要离开了,把他带过来是让他看看我是怎么给老头子施针的,日后就由颜安来接手。”

孔濂溪道,“怎么会这么的突然。”

孔公晏脸上也是闪过意外。

伊寒江眨眨眼,“我走你不是该高兴么,又可以恢复你孔家往日的安宁了。”她看向秦兰,那女人倒是不露喜色,可估计心里已经是在放鞭炮了。“倒也是让你称心如意了,也不用你那当将军的舅舅再来了,我自动走人。”

孔叔继问道,“是要回南蛮么?”

她摇头,“只是在皇都待得腻了,看腻了这里的景也看腻了人,想去别的地方游历。”

孔公晏赶人道,“既然这样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也不用你再假惺惺来诊治,早走早好。”

她笑道,“你只要再忍耐多一天就好了,以后再没我来碍你的眼,还是你连这点点耐心都没有。”

孔叔继和孔濂溪想挽留,却是被孔公晏一眼看穿,吼道,“不要留她,心都飞出皇都了,还留她做什么。就让你诊完这最后一次,诊完就给我滚。”

伊寒江拿出银针,每刺一个穴位刺多深,下针的先后顺序,颜安都看的格外认真。

她还是第一回教人医术,看得出颜安和她是两种类型的人,同样是学医的,一个是热衷于医道,她却是因为外公一身本领怕后继无人哄着她学,她觉得能自保又能害人也就学了,说不上是不是很喜欢。

他想治病救人,她则从来没有过那种想法,或许对景故渊他们来说,她不用医术毒术害人就已经是不错了。

孔公晏黑着脸,她施针完后特意朝他做了鬼脸,气的他哼一声进了内堂。孔叔继亲自送他们出去,从厅里走到大门一直在留人。

“叔叔,老头子有句话说得很对,要是我的心不在皇都了,怎么留都没用,你也不用再浪费唇舌了。”

孔叔继不舍道,“就算一定要走,也不要走那样快,这几日我为你准备好东西让人给你送过去。”

她只是笑,狡猾的没出声答应,孔叔继却以为她是同意了。

颜安在路上道,“其实每个人都看得出孔大人是不舍得姑娘,只是嘴硬,姑娘何必那样气他呢。”这对祖孙相处的方式实在是另类,不是大打出手就是口是心非。

“若只是要乖顺听话,孔家已经有一个孔濂溪了。”这边不常用花来比喻女人么,花都有百般性情,有梅花的孤芳自赏,也有茉莉淡雅幽香。总不能朵朵都像是牡丹富贵逼人,都一种品性的话,还有什么看头。

他小声问道,“得去多久?”

“两个月吧。”

街上人来人往,嘈杂的很,但奇怪的是伊寒江音量不大,他却又能听的清楚。颜安叹道,“若是可以,真希望能跟着姑娘一同去在一旁学习,光是刚才半个时辰就已经受益匪浅。”

她耸耸肩,“其实你们跟去我倒也无所谓,有人来闹事我更欢喜,可你家的王爷没自保能力。两个月已经是快了,要是有人来干扰,我可不能保证多久能治好。”

他知道府里是出了奸细,只是没审问出什么,那人就咬舌死了。若是在王府里给景故渊治腿,并不安全。

他低声道,“我会对外说王爷是得了疾病,因为会传染,所以暂时只能留在房中,半步都出不得房门见不得风。”而颜闯也会留在府里,来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对策,起先颜闯是不同意的,不放心把王爷交给伊寒江照顾,还是他好说歹说,说得口水都干了,才让颜闯点头。

“我不回客栈了,你去帮我把蕊儿送回王府吧。”

她要分道扬镳,颜安急急问道,“姑娘现在要去哪?”

“自然是去买些好吃的在路上吃。”

她说完就走,不似是要去做大事,倒像是要去郊游踏青,只留颜安在原地叹气。那样高超的医术却是给了这么一个心性不定的姑娘,若是多一分善心,不知道能救多少人脱离病痛苦海。

卷一缘起第三十八章 暗渡陈仓(二)

夜半无人,王府的后门驶出一辆马车。景故渊见到她也不打招呼,只吩咐把要的书搬上马车。

这是吵架的后遗症么,即便是如景故渊那种温吞的傻子,也有耍脾气的时候。她想那晚的事他是不是不记得了,或者当成一场梦,梦过也就无痕。

临走是颜闯一连串的交代,要注意景故渊的衣食,不要让他冻着,饿着,话是对驾车的小厮说的,她知道却是让她听的。这婆妈得哪里还有贴身侍卫的风范,倒是像奶妈,这不放心那不放心。

“喂。”颜闯将景故渊安置在马车最里边,怕的是万一驾车不稳,一个颠簸会让他摔下马车。可她却是坐在较外头,她那一声果然是引得景故渊抬头,“那晚可是你让我不要生你的气的,还喝了加血的茶,我都前事不计了,你和我别扭什么!”

他显然是愣了一下,好像想不起她说的那晚是哪一晚。

这家伙,那晚要是昏昏沉沉的,牛头不对马嘴也就算了,可是明明和她对答如流的。总会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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