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寻妻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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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听到这个名字,肯司转过身子,手肘支在栏杆上,抬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天空。
“你不在的任何时候,她都有可能遭到危险。即使你在,也不能保护她一辈子!你当初为什么要跑去那里把她接回来?在经过那样的事后……”阿白语气有些激动,肚子两侧微微起伏。他最终还是不忍心说出来,眼神愈发狠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气氛开始变得紧绷起来。
“滚。”言曜咬牙道,前一秒还面无表情的男人下一刻突然变得噬血起来。他收回横在阿白面前的手,浑身散发出淡淡的白光。他在隐忍,在抑制,可似乎身体里那股力量越窜越厉害。阿白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契机,打开了他心里的一直关闭的水龙头。
“言,不要冲动。”肯司见势不对,上前试图制止他,却在刚一触碰到他的衣服时被弹开数米远,落地的时候身体遭到重击,五脏六腑都痛得绞到一块儿。
而当余湛失混落魄地回到天台时,言曜正要对阿白出手。她身子一震,明显感觉到他的失控,地上躺着的肯司和愣在原地的言熠充分证明了这个猜想。到底怎么回事?她心慌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手指也不住颤抖着。太奇怪了,太诡异了。
“阿曜,住手!你在做什么?!”顾不得考虑任何后果,她冲过去企图抱住他的身子,却遭到了和肯司同样的对待。
她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之际,那边的两人已经动作狠厉地缠斗起来。
“你到底在做什么……”余湛自言自语道,支撑起疼痛到极点的身子,像是风中颤抖着的一颗瘦弱的豆芽菜。
“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起身的过程中,她喃喃自语,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句话。虚浮的脚步被灌铅一般,难受的感觉直冲到头皮,她忍不住呕吐起来。
饶是千年神兽,阿白也不是言曜的对手。很快他就被对方击中腹部,脆弱的地方被袭击后,他的攻击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缠斗了大概一分钟,他的身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撂上空中,狠狠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五官开始痛到扭曲。
言曜穿着黑色衣服,缓步走到少年面前,剜住他的喉咙,五指渐渐收紧。极致的黑,强大的力量,让他略显苍白的面色充满了杀气。
倏然,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将言曜撞开。空气猛地灌入肺部,火辣辣地烧着喉咙,阿白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却无法起身。他的体力撑不了多久,很快又变回了原型。而待他把目光投向天台的左边时,瞳孔突然放大。
言曜一个躲闪,避开女人强有力的攻击。他连着退后几步,放空的眸子开始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他已经恢复了。”肯司捂着肚子,坐在离阿白不远的地方,看向打得难分难受的两人,“你看他,全身的气场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倒是小向,用了十足的力道。”他俩身上到底有多少值得挖掘的秘密?反正他是越来越期待后面的发展了。
阿白脸色铁青,无意间看向言熠的方向,却发现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提线木偶被人斩断了细线,四肢无力到几乎要垮下去。他再次试着移动身子,却发现无能为力。
余湛的力道用了十成,虽是赤手空拳和他打,但速度极快。言曜皱眉,躲过她袭向他腹部的一拳,却不料下一刻被击中了脸部。
他嘴角浸出血渍,额上开始出汗。
倏然,她停下所有的攻击,开始低头喘着粗气。被汗打湿的额发遮住狠决的双眼,双手以可见的频率颤抖着。
“湛!”言曜大吼一声,在她倒地之前,冲过去接住她的身子。
那一刻,余湛回想起刚才打开那扇门的场景。
亮,空,大。
是她对那扇门后面的印象。
踏入那个世界后,她以为自己会坠入深渊,却不料身子漂浮起来,感觉甚至比灵混还轻。她怎么知道灵混的重量?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个场景,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她试着移动自己的双脚,却无力地发现,此刻的双脚仿佛被无数双手给拉住。那些是死掉的人的灵混吗?因为它们都在拉她下地狱。那股来自地狱的风,她好像闻过。
不对,不是地狱。阿曜,是阿曜!阿曜是地狱?
她的脑子彻底乱了。
此刻,远处飘来一个类似人的物体,越来越近。她看过去,那是一个被开膛破肚的女人,那个女人是谁?
她摇摇头,试图甩掉脑海里的一切,却发现女人已经飘到自己面前。
她伸出一只手,拨开女人凌乱的发丝。
“这不是我,不是我……”她似乎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接着身子开始往下坠。终于开始下坠了。她反倒有些欣慰。
那是无边的深渊,她以为自己会永远掉下去,一直到死。
“阿曜。”她念着这个名字,心想她不能死,她还有言曜。言曜一定会救她!
“咚”的一声,余湛的脑袋撞在门上。她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四周,天台通向下一层的楼梯豪华而干净,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
言曜神情痛苦,几乎要落下泪来。
怀里的人软成一滩泥,眼睛紧闭着,俨然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老婆,对不起。”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耳垂,一下一下地爱抚着。
他身处荒凉的星球,内心却更加荒凉。他知道不能再欺骗自己,从今以后,他将活得更加痛苦。当一切的伪装被他用力撕开,唯一等待他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残酷真相。而抱着这个真相度过每一天,看着别人欢笑的表情,却无法说出那只是虚拟的快感,将对他是至大的折磨。
就在此刻,余湛缓缓睁开眼睛。上方是他痛苦而扭曲的脸,她伸出手指捏了捏他的面颊,轻声问:“你怎么了?”
言曜亲了亲她的面庞,把脸靠在她被汗湿的脸上,亲昵地磨蹭着。
“我太累了。”他低声道,“真的太累了。”
余湛心里一软,忍住身上的不适感,摸着他的发丝以作安抚。
“我可以分担吗?”她这样问,脸上漾开温柔的笑意。
言曜抬头,看向她带着笑意的眸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让我一个人承担。”
肯司身子到底还是恢复得不错,他起身,扶起一旁的阿白,缓步朝言熠的方向走过去。余湛看向这边,挣扎着身子要过去,却被男人温柔地抱住。他支起手指压住她的唇瓣,神色坚决。
言熠好似做了一个梦,突然惊醒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看向父母所在的方向,原本带着几分童真的眸子转变得淡然而冷静,仿佛经过了几十年的风霜雪打,心境突然变得老练而明朗的老人。
他抬起自己的双手,看向空无一物的掌心,表情微微僵硬。
阿白跑向他,估计他又预感到什么事情,着急地走来走去,却做不了什么实际的事。而在一旁的肯司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是那边两人的气氛感染到他,还是这边这个孩子的神色过于奇怪,总之,他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远处的光束越来越弱,楼下站着密密麻麻的人,正在大声倒数着。倏然,光束消失在空中,群众开始欢呼起来,仿佛地球上辞旧迎新的除夕一般。
来年,一定是个好年。
可是这不是除夕,也不是塔斯的年末。
第30章 回忆篇:那个冷清的军官
当所有的幻象都随着时空的转变而幻化成泥,唯一还能存在于这个时间轴上的,只剩下爱。
向萱活了二十二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塔斯的天气能够界限分明一些。
她穿着黑色风衣步履匆匆走在中心大街上,衣服下摆被溅起的水花浸湿了三分之一,心情已经不能用焦躁来形容了。隔着朦胧的雨帘,一个个面带焦虑的行人擦肩而过。雨伞相碰时,水珠飞转到她的肩上,印起一朵濡湿的水花。
“拉克的王子已经亲自签署停战协议,并且承诺与我方结成盟友关系,其他的不便多透露。”男子清冷的声音从高楼上的大屏幕中传来,融合着雨落在地上“嗒嗒”的重击声,传入了向萱的耳中。
她驻足,转身,将目光投向那里。
这是她第536次经过这条大街,第13次在大屏幕上看到这个男人。
朦胧的雨帘,让他的清冷的五官被晕染成一幅幽远的山水画。那时候向萱还不知道什么叫山水画,只是觉得他很什么看着都很淡,但给人一种很浓烈的侵略气息。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俊美的五官。当时塔斯最有名的一派画家,在她眼里却画得一手乱七八糟。她从来不懂欣赏,只觉得那些画家要是能把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抽出来融入到他们的画中,那她定第一个出高价收藏。
看了一会儿,屏幕已经转播到其他内容。雨也停了,她收好雨伞,朝着私人科研所的方向走去。
科研所位于一条略显冷清的大街上,道路两旁长满了五彩树,大雨初歇,树叶肥厚而晶莹。向萱打开大门,脱下风衣,换上白色的实验服。
“姐,你今天来晚了。”一个毫无平仄起伏,略显机械的女声从里间的机械室里传来。
向萱拍着风衣上的雨水,声线干净利落:“你每天都掐准那个点起床,也不能要求我每天都按时来这地方吧。再说那帮小新人都还没来,我这当老大的还提早来了,怎么也得给我颁一个最佳老大奖是吧。”
她调侃了一番,拿出皮筋将头发扎好,往嘴里塞了一大口五彩饼干,含糊不清地问:“小婕,昨天你去让那帮老头审批的事情怎么样了?”
“被否决了。”
“理由呢?”向萱停下手上的动作,眼里的光有些忽然变得有些黯淡。
向婕探出一个头,表情平常、毫无起伏:“太异想天开。”说完把头伸了回去。
“不要是他们的损失。”向萱咽下饼干,表情淡淡地走进屋子,“头发有些长了,过两天去剪短一些吧。”她瞟了一眼向婕的黑发,边走边说。
“哦。”
向萱停下脚步,转身佯装发怒地看着小丫头:“小婕,你从小到现在什么都听我的,能不能有自己的主见?”
向婕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向萱走过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小丫头竟然脸红了。她忍住笑意,严肃地说:“你是我妹妹,我可没那种倾向。”
没想到她竟然也一脸严肃地反驳:“只是敬仰。”向萱“扑哧”一声笑出来,刚才还雾霾重重的心情顿时有了不少的改善。
姐妹俩相处模式很是平淡。两人平常几乎不怎么说话,偶尔交谈也只是工作上的探讨和家里必要事情的讨论。偏偏这个妹妹每次说话都不超过十个字,搞得她也有些头疼。
“什么事这么开心?”刚来的新人阿谢尔穿着实验服走进房间,朝两人打了招呼后,一脸八卦地问。
向萱将耳发抚到脑后,眯着眼打量他:“说到开心,你昨晚怕是开心够了吧。整个团队都在加班工作你却溜去东区看热闹,什么时候见你这么热衷于国家大事了?别忘了我可是给你发工资的老大,做不出好的东西你发工资给我怎么样?”她眼神犀利,一副克扣员工的老板样子。
阿谢尔神情悻悻地溜之大吉,腹诽着估计这次的项目又给砍掉了。难怪老大这几个月天天揪着他们这些小虾米不放,没了经费,过些天所有人还真是得喝西北风去。
向萱说了个痛快,呼出一口气,心情舒畅了许多。她转身问向婕:“晚上想吃什么?”
“肉。”小丫头抬头看她。向萱被闷出一脸血,朝她摆摆手,一脸无奈地走出了机械室。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