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拉升职记3 (我在这战斗的一年里)-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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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向阳得意洋洋地说:“我喜欢研究经济学。”
左岸大感意外,好奇地说:“可向阳你不是学机械的吗?”
没等刘向阳回答,拉拉忽然跳出来说:“我也喜欢研究经济学,我喜欢赚钱的感觉!”
刘向阳高兴了,连说:“我也喜欢赚钱的感觉!”
几个年轻人中,拉拉虽然文凭最低,可她好歹也是接受了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听到拉拉这样和刘向阳公然地讨论赚钱,李工不由坐立不安起来,李工不知道巴菲特和索罗斯到底是干什么的,对人类有什么贡献,《国富论》她也基本不了解,但显然这些都是和钱有关的符号。李工不满地想,我让她练字、学琴这么多年,修养不知道都到哪里去了!难怪张东昱会和她分手!李工赶紧挑个话题问刘向阳,“小刘,最近忙吗?”
刘向阳说:“李工,不瞒您说,现在公司的业务不错,订单是不愁的。可是我也不是什么单子都肯接——我宁肯每笔生意少赚一点,价格低一点都没问题,我只收现金。赊账的胆子,加个再好我也不接,免得风险太大!资金链一断就没得玩了!”
李工听了连连点头,转身对杜工道:“小刘当年在我们研究所,同事们就老说他能干,现在更加成熟了!”
刘向阳不免谦虚两句,说当年多得李工教导,对自己的人生影响深远。李工当年不论是家里还是单位,都是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角色,可是这些年来,李工在儿女面前的权威江河日下,杜涛还好一些,拉拉呢,不但不通告婚恋状况,连工资是多少、房子值多少钱都不肯说清楚,从个人问题到个人资产,一概语焉不详,退休后,李工手下更是只剩下杜工一个小兵,刘向阳一番话本来破绽百出,李工久旱逢甘霖,直听得眉开眼笑如沐春风。
拉拉看在眼里暗自好笑,起身跟左岸走开去取吃的。等两人各自端着一大盘食物回来,听到刘向阳正向杜工和李工推荐一本书,书名叫《老爸老妈去旅行》,说的是一对上海夫妻退休后到欧洲旅游的见闻。刘向阳拍胸脯说:“你二位要真打算去,英国境内的吃住行就包在我身上了!”李工和杜工听了很高兴,纷纷表示要向那对上海夫妻学习。
当天的会见在愉快友好的气氛中结束。
回到家,自我感觉不错的李工兴奋难抑。可还没等她设法了解当事人的感受,拉拉倒把杜工给叫走了。
杜工扛不住女儿的追问,很快就承认了相亲的预谋。拉拉哭笑不得道:“爸,你跟妈说清楚,以后我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这刘向阳,我也看不上。”
语音未落,李工推门进来质问道:“为啥看不上?他可是英国回来的海归!”
拉拉赌气说:“英国回来的怎么了?我那里还有个美国回来的呢,我照样看不上。”
李工不想和女儿斗嘴,自己拉把椅子在拉拉对面坐下,循循善诱道:“拉拉,刘向阳以前是我的手下,他的办事能力我清楚。他在英国这么多年,肯定打下了一定基础,现在自己又开了家高科技公司,很有前途的。”
拉拉打断李工的话说:“妈,自己开公司的海归多的是,你怎能断言他就有前途呢?你知道他公司资产多少?负债多少?利润几何?再说了,有前途的人多的是,难道但凡碰上个有前途的,我就能嫁给他了?总得彼此有点感觉吧!张东昱还是美国回来的海归呢,他不也自己开了家高科技公司?可他还想向我借钱呢!”
李工一听,不由得和杜工面面相觑。之前他们并不知道张东昱回国的事情,更不知道他和拉拉还保持着往来。李工试探说:“拉拉,张东昱还是单身吗?”
拉拉拖长了声音说:“是单身呀。”
李工又问:“他怎么会找你借钱的?”
拉拉就把张东昱圣诞前怎么到她那里取书,又怎么假借入股的名义,试探着借钱的事情对父母说了一遍。
李工心里,一直对张东昱和拉拉的分手深感惋惜。如今听说张东昱业已回国,不仅仍是单身,且有重修旧好的意思,李工暗想,难道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难道拉拉看不上刘向阳了,跟张东昱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李工就没再说话,和杜工自回家去不提。
老两口前脚刚走,杜涛就来探问虚实了,拉拉瞪了哥哥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早和我说请刘向阳吃饭的事情?”
杜涛叫苦道:“今天妈是要上车了才告诉我的,我想另作安排,妈不同意呀。”
拉拉恼火地说:“左岸肯定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我今天可算是把人丢到家了!”
杜涛忙宽慰她说:“我不会和左岸说的,你放心好了!”
拉拉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放心得很!你前脚从我房里出去,保证后脚就打电话给左岸报告一切!”拉拉说的乃是实情,杜涛干笑一声,他确实已经和左岸议论过相亲的事情了。左岸的意思,刘向阳虽然口若悬河,眼睛也小了点,但是他的见解都有他的道理,总体说来还算是一个能干的人,学问和事业都很说得过去,人也挺精神整洁,因此,不妨交往交往——毕竟拉拉转眼就要32岁的“高龄”了,再拿着张东昱那把尺子去丈量世上的男人,未免不够明智。
杜涛觉得左岸的观点有道理,打算见机劝劝拉拉,杜涛就问:“你觉得刘向阳怎样?”拉拉说:“人挺聪明,性格也开朗,还有一定的社会活动能力——可是,哥,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公司里的老板们,不都是哈佛斯坦福普林斯顿毕业的?上海北京的同事里,北大复旦出身的什么时候缺过!都是聪明人,可人家一个个都是踏踏实实的。我天天和销售的人在一起,什么是赚钱我还不知道?那都是实实在在一点一点做出来的!要说投资,我们南区有个大区经理陈丰,光股票就赚了好几百万了,人家说什么了?低调着哪。”
杜涛听出来拉拉有些看不惯刘向阳的咋呼,可是杜涛认为刘向阳的观点并不愚蠢,就笑着替刘向阳辩解道:“你自己不是跟人家说赚钱也挺来劲的?”
拉拉说:“我那是跟他逗着玩。”
杜涛劝说道:“拉拉,刘向阳还是比较能干的,性格也好。虽然够不上英俊,可人挺精神,又爱干净。我看他挺愿意跟你说话,这条很重要!两个人之间要有话讲,感情才能好。你说呢?”
不管杜涛怎么说,拉拉就是笑而不答,最后她说:“哥,我都知道了,放心吧,我有分寸。”
杜涛一听,哦,这是让我闭嘴呢。他摸不清拉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告退。一转身,才发现李工正站在几步外候着他。
“怎么样杜涛,拉拉对刘向阳不够满意吧?”李工笑眯眯地说。杜涛意外地发现母亲的表情里居然没有失望,倒有几分八卦的意思。
大年三十的晚上,杜家刚吃过年夜饭,张东昱就打来电话给杜家拜年,这可是几年都没有的事了。
放下电话,李工心里暗自得意,她朝丈夫递了个眼神,仿佛说怎么样?我料事如神吧!借着这个劲儿,她装着不经意的模样,对屋子里几个姓杜的说:
“元旦前搬家,我们单位几个年轻人不是来帮忙嘛,张东昱原先落在咱们家的那几本笔记本掉在地上,他们捡起来一看,密密麻麻工工整整的读书笔记,上面的英文好些都不认识!当时他们都问我,李工,这是谁的笔记啊?一个个都很佩服!”
拉拉听了李工的旁敲侧击,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屏幕看,不说话。
李工认为自已是意志最坚强的人,她没有理会拉拉的身体语言,进一步阐明自已的立场道:“老实说,我一直认为,失去张东昱这个成员,是我们家的遗憾。我很少见到像他那样踏实做科研的人。”
拉拉忍不住了,生硬地说:“我不喜欢张东昱,别提这个人!”
这下对李工来说真叫猝不及防,令她很没面子。李工不高兴了,针锋相对地揭发说:“你以前不是认为他是最了不起的人吗?我记得你老在家里说他多么有才华,长得如何的帅!什么刀三角的体形啦!连校长都要把女儿嫁给他!而且,好像他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妒忌他的才华!他的老师,他的同事,全都不在他话下!他的总监,美国回来的海归,你们也说人家是克莱敦大学的博士!不是吗?
拉拉被母亲的话呛得说不上话来,半响,她来了个就地打滚耍无赖道:“那是我以前傻!行了吧?!”
李工原以为拉拉看不上刘向阳是因为张东昱,谁知道她又没和张东昱复合的打算!那她凭啥一口否决人家刘向阳呢?如今要找到一个像刘向阳这样条件的人谈何容易!关键是,条件这么好的到这个年龄还未婚还不变态!李工被一番变故一气一急,头都有点发晕了,她数落道:“张东昱有缺点,可他现在主动打电话来拜年,不是说明他回心转意了吗?你别以为是我要逼你跟张东昱——当初你自已不听我的劝,没打证就和他同居了那么多年!不然哪能闹到今天这样被动!你看看以前住在我们研究所一个大院里的,谁家的女儿到你这个年龄还单身一个的?上个月我遇到原先隔壁的老林两口子,人家问起你和张东昱怎么样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帮你扯这个谎!”
杜涛一听母亲嘴里出来“同居”二字,就知道不好,忙对母亲使了眼色,嘴里打岔道:“妈,你是不是担心家有剩女呀?其实现在都是条件好的女孩子才有资格剩呢!”
李工的话本来大半也是实情,所谓实情,就是可以让人暴跳如雷的东西,因为实情才能把人揍痛。失败的同居者、“剩女”杜拉拉跳了起来:“不是让我晚婚教育的吗?现在我已经照你的意思做了,你又不满意了?”
提到完婚教育,李工有点心虚,她的声音不觉就低了几度:“我让你晚婚晚育不假,可我也没让你不婚不育呀,我说的是25岁为界!”
杜工本来一直假装看电视,眼看火药味越来越浓,他忙出斡旋面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拉拉,你妈也是为你好。”
拉拉起身,一言不发,回自已房间去了。
李工气得指着女儿的背影,对丈夫抱怨:“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我们以前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到现在,我六十几的人了,我妈教训我,明明说得不对,我还不是一声不吭地听着。”
杜工劝道:“她好不容易回来过个年,你就少说两句。由她去吧!”
杜涛也小声说:“妈,你以后别提什么同居不同居的,同居怎么了!”
李工马上调转枪口说:“我告诉你杜涛,你以后少在拉拉面前说这样的话,免得助长她的随便!一个女孩子,她总有一天要为年少时的轻率付出代价!不是你自已说的吗,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话音未落,拉拉猛地拉开房间门,高声说:“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凭什么老是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一回,以后不要你管我的事儿!这就是我的NEWYEARRESOLUTIONFOR2007!要不是你那些可笑的标准误导我,我当年也不会找张东昱!”
说完她“嘭”的一声又关上了房门。人最痛苦的不是痛苦本身,而是不能不让家人知道自已的痛苦,人于是更加痛苦。杜工很理解拉拉的不易,他赶紧对李工打手势道:“好了好了!你就当她是在发泄!不要说她的痛处了!她已经够苦恼的了!”
李工也意识到自已的话伤了女儿,她的态度明显软了下来,嘴里自找台阶地咕哝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