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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盗妃天下 (侧妃不承欢)-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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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荷塘,修筑着曲曲折折的长廊。

但是瑟瑟知道,那长廊绝对不能走,肯定有埋伏。

湖中,新生的荷叶圆圆的,已经有铜钱大小,瑟瑟的武功不算高绝,但是,轻功极好,若是从荷叶上踏波而过,绝对可以。

但是,她也没有走。

小小的荷叶下,绝对是有机关埋伏的。

在璇玑府,只有自己制造路,才是安全的。

她一伸袖,一条青色锦缎,从袖中飞出,缠绕出了对岸的廊柱。她将这一端也捆在廊柱上,青色的锦缎,就好似一道软桥。

她从软桥上轻盈飘过,安然过了湖,随手将青色锦缎收回。

有两个侍卫坐在阁楼门口,正在说着话。

瑟瑟弓着身子,如一道轻烟一般,闪入阁楼另一侧,纵身跃上二楼。那两个侍卫依旧坐在廊下,边说话边喝着闷酒。

瑟瑟挑开二楼的窗子,无声无息滑入屋内,放下了窗户。

这一切只是在转瞬之间,并未惊动任何守卫,四周依然是一片静谧。

但是,瑟瑟并不知,那窗子上,连着一道机关。窗子一开一合间,已经惊动了别人。

临江仙 027章 翩若惊鸿(一)

璇玑府的书房内,有两个年轻公子正在饮茶。

一个身着玄衣,一个身着素淡白衣。

听到机关铃声响动的声音,玄衣公子挑眉微笑道:“怎么,还吹嘘你在竹林中布置的九宫阵法天下无人可闯么?”

白衣公子淡笑着品了一口茶,旖旎的热气中,他一双黑眸格外清亮璀璨。他薄唇一勾,淡笑道:“就连你在荷塘布置的重重机关也躲过了。有趣,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致。”

他的音质不算高亢,也不算低沉,流泉一般澄澈,清风一般温润。

玄衣公子挑眉笑道:“说起来,璇玑府已经多日不曾进窃贼了,这样的日子着实寂寞的很。”

“璇玑府也敢闯,倒要会一会他。”白衣公子轻轻放下茶盏,典雅的白袖好似云一般轻缓,“既是来了,那就让他有去无回!”随着话音落下,他整个人已经如同迷雾般从室内飘出。

此时的江瑟瑟,正站在藏宝楼内,凝神细看周围。

屋内自然是没有灯的,走廊上的灯光混合着月光,在室内照出朦胧的黑影子,依稀看到东西两侧各有一排陈设架,上面摆着许多物事。

她慢慢走过去,打量着那些物事,看哪件东西是自己所需。

瑟瑟拿出一件看上去极其普通的铜管,铜管约长两尺,管壁上描绘着精致的花纹。管子两端,各镶嵌着两片精心打破的玻璃镜片。

瑟瑟执起铜管,左看右看,看不出有何用处。待到将铜管放到眼睛上,向窗外观望,竟然奇异般地看到了距离璇玑府五里开外的另一座府院阁楼上挂着的铜铃。待到放下铜管,再次看去,却连那楼阁都几乎看不到。

这,真是难得的宝贝,堪称千里眼,在海上用,再好不过了。

瑟瑟一边惊叹,一边将宝贝揣入怀中。到最里面的檀木案上转了一圈,又寻了一些奇巧的物事,一并收在囊中。正要起身离开,终觉如此做贼,有些不妥。遂撕下一块台布,用描眉的黛石在台布上书道:暂借千里眼、指北针……日后奉还。写好后,用银针钉在桌上。正要起身,忽地一顿,窗外似有人影一闪而过。

她立刻惊觉,无处可躲,只得纵身上了房梁,屏气敛声。

窗户嗒的一声轻响,一个人影随之跃入屋内。

淡淡的月华从窗内照入,瑟瑟依稀看到一个白衣人影从室内优雅走过,看身姿是一个年轻的公子。

瑟瑟记得江湖传言,当今的玄机老人膝下似乎只有一孙,名凤眠。因自小体弱多病,甚少在江湖和朝堂上露面。

这白衣公子莫不就是凤眠?

那白衣公子似乎对这屋内桌案上的物事不感兴趣,径直朝着瑟瑟置身之处走来。

瑟瑟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他不会是发现她藏在这里了吧。按理说不会,屋内一片漆黑,她自问轻功和闭息功还是不错的。

白衣公子步伐优雅地走到瑟瑟置身的房梁下,从云一般的白袖中伸出手,从陈设架上拿了一件物事。

看样子他不是璇玑府的主人凤眠,若是主人,早应当点了灯了,何以在黑暗中摸索。莫非也和自己一样,是来盗东西的。没想到竟会遇见同道中人,瑟瑟心中正自想着,就见那白衣公子拿了手中物事倒退了几步,凝立在窗边。

月白色衣衫被风轻轻扬起,有一种飘逸的风采,他的脸隐在月光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他垂首,从袖中掏出一块锦帕,轻轻擦拭着手中物事,动作舒缓而优雅。看来,此人对手中物事显然极是喜爱,盗了东西不赶快逃逸,竟还有功夫擦拭。

瑟瑟忍不住扯唇轻笑,不想,竟能碰到和她一般大胆之人。

黑暗中,只听得一声轻叹:“果然好弓,只是不知,用起来如何!”声音华美如天籁,似上好琴弦奏出的优美音色。

瑟瑟闻言,这才注意到,白衣公子手中所拿物事竟是一张弓。他搭箭在弦,举臂弯弓,似乎想要试试是否良弓。

瑟瑟听到弓弦渐渐绷紧的声音,一颗心莫名也跟着抓紧了。这人,不会是早已发现了她,要拿她试弓吧?若果真如此,那她就危险了。

白衣公子拿着弓,手臂微微移动,仿佛瞄准远方猎物的模样。终于,最后,指向了瑟瑟置身之处。

瑟瑟背上不禁冒出了冷汗,他不会真的发现自己了吧。她更加不敢乱动,此时若是飞身逃走,绝对会成为箭靶子。

她不动声色地冷眼瞧着,希望真的只是巧合,那人还会将指向她的弓移开。但是事与愿违,只见他手指一松,弓弦放开,一股巨大的力道凌厉的力道直直向她袭来。

瑟瑟飞速挪移,本来,以她的速度,是可以躲过的。但是,却不想那箭的速度竟然奇快,擦着她的大腿掠过,虽然没有射中她,却堪堪擦了一层皮,火辣辣地疼。最令她懊恼的是,青衫衣摆被箭射中,钉在了房梁上。

瑟瑟依旧不敢动,白衣公子似乎并没有发现瑟瑟,放下手中弓箭,踱步向檀木案这边走来。

瑟瑟躲在梁上,虽看不清此人面目,但觉此人举手投足间,仿佛有说不尽的风流倜傥。一头黑缎般的长发仅用玉簪轻轻箍住,玉簪上镶着一颗指头大的南珠。被廊下的灯光一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他的目光在木案上掠过,忽然凝住。

瑟瑟心中一凌,知晓他是发现了她留下的字迹。

果然,那白衣公子伸指拿起那块写着字的台布,借着廊下幽暗的灯光细细观看。他看的很认真,很仔细,手指从她的字上慢慢划过,唇边勾起一抹兴味的笑意。

不知为何,瑟瑟心中一惊,方才那字,是她用画眉的黛青写的。那次写给夜无烟的“银针无毒”,也是用的黛青。一看不是墨迹,而是黛青,估计这白衣人不用想也知晓是女人写的。那么,夜无烟是否也知晓纤纤公子是女子了?

瑟瑟正在遐想,楼梯口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向这里奔来。白衣公子低叹一声,将瑟瑟留的那份手书揣到了袖中。

瑟瑟大惊,却来不及逃逸,屋门已被推开,几个侍卫涌了进来,手脚利索地将屋内的火烛点亮,室内顿时大亮。

*

目前出场的男主有些多。偶列举一下,免得大家搞混了。

夜无烟:南越璿王,皇帝六子。母亲是已过世的皇妃。

夜无涯:南越五皇子,未封王。当今皇后之子。

夜无尘:南越太子,皇帝三子。当今皇后之子。他目前没啥戏份,大家不用理会他。

风暖:北鲁国二皇子赫连傲天。

莫寻欢:伊脉岛国的皇子,另名莫川。

这章的白衣公子:也就是拉弓的白衣公子,身份暂时保密。

这章的玄衣公子:此人乃玄机老人的孙子凤眠。

临江仙 028章 翩若惊鸿(二)

灯光亮起,黑暗退去。

瑟瑟这才看清白衣公子的脸。

只是,他的脸上却和她一样,也是戴着面具的。

那是一张白玉雕成的面具,散发着温润的玉石光泽,戴在他脸上,竟是说不出的和谐与相契。

因为看不清他的面目,瑟瑟只看到他面具外那双黑眸,那黑眸因了面具,看不出眼形,但是,瑟瑟知道那定是一双好眼。

因为那双眼极黑,比无月的子夜黑,那双眼又极深,比万丈幽潭深。

静如冰玉,深若寒潭。明净如琉璃,墨黑若寒星。

这样一双眼,让人很难想象,面具后的面容是怎生得脱俗。

更令瑟瑟心惊的是,他的一头青丝,惊人地长和黑,宛如一匹上好的黑色锦缎,在烛火下闪着幽光。

他那身白衣,方才在黑暗中看来,是纯色的白。此时在明亮的烛光下,瑟瑟才看清,那白色的衣衫上,却用淡雅的墨线绣着一首诗。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龙飞凤舞的字迹,带着一丝疏狂和雅致。

瑟瑟见过衣衫上绣花绣云纹绣任何花草鸟鱼的,却从未见过有人在衣服上绣字。而这件绣着《洛神赋》的衣衫,穿在他身上,竟是说不出的风神俊雅。

真是一个品味非凡的人儿。

“怎样,这弓不错吧!”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一个玄衣公子缓步走了进来。

他身材消瘦颀长,眉目疏淡,温雅俊朗,一双凤眸,笑起来细长,给人一种温润如风的感觉。

白衣公子放下弓,修长的指轻轻抚过弓弦,淡笑着说道:“加了机簧就是不同凡响,射程和威力都增加不少。就连我这样没有武功的人,都能用的得心应手。”

瑟瑟暗叹一声,原来是加了机簧,怪不得速度快了不少,让她差点没躲过。璇玑府的物事,还真没有一件是普通的。

不过,白衣公子说自己没有武功,她有些不信。没有武功,射她会射的这么准,不会是凑巧吧?

看这两人在下面絮絮交谈,一副自然融洽的样子,那白衣公子决不是偷儿了。只是不知他是不是璇玑府的主人凤眠。

“哦?真有那么厉害,我还没试过呢!”玄衣公子负手轻笑着道。

“那就让你领略领略!”白衣公子话音方落,再次举起手中的弓,拉开。

瑟瑟心中再次发紧,方才那一箭决不是意外,她的藏身之处已然泄露,此时若是再不逃,怕是还要成为箭靶子。心随念动,飞身正要从梁上跃下,几股力道袭来。

原来,那白衣公子的箭果然都是冲着她射来了。而且,这次不是一支箭,而是四支箭同时向她袭来。分射她双肩和双腿,倒是没射她身上要害之处。

瑟瑟不敢硬接,既不能向左躲,也不能向右躲,上面是房顶,也不能跳,只得向下跃。但是,那箭的速度奇快,瞬间便到眼前,射中了瑟瑟双肩上的衣服。她一只手攀着房梁,就那么吊在了梁上。

瑟瑟却不敢硬扯,若是将衣服扯坏了,衣衫破裂,那么她便春光外泄了。不管怎么着,她也是一个女子。

瑟瑟就那样吊在那里,底下两位公子都兴致勃勃地看着她,好似欣赏掉入陷阱的猎物,是怎样挣扎的。

“咦?这房梁上怎会有人?”白衣公子负手笑道,声音里不无讥诮。

瑟瑟从未有今日这般狼狈,也从未有今日这般恼怒。鬼才相信他不知梁上有人。

她低首冷冷扫了两人一眼,就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肩头上的衣服发出轻微的哧啦声。

瑟瑟气的银牙紧咬,偏偏室内灯烛又极是亮堂,将她的窘迫样照的一览无余。

“咦?怎地也戴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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