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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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张之余,实在想不出更稳妥的计划,只能冒险了。
这簪子在凌波身上一天,她就要担惊受怕。她总有个预感,若是今天不马上把簪子拿回来,很快她和徐正平的秘密就要保不住了。
凌波此时的全副心神都在德隆身上,自然想不到会有人正在算计她。
德隆接连迈出了三四步,虽然跌跌撞撞,多次险象环生,但他都坚持住了,也没有借用阿大和阿二的力量,众人都看的极为鼓舞。
凌波更是攥紧了拳头。
这时候,金氏已经慢慢走近了她,距离大概还有一丈左右。
她今天擦了桂花香的香粉,头上也用了桂花油,身上带着一股桂花香,旁人闻着,只是觉得稍嫌浓重了些,倒也不反感,可是当她靠近的时候,凌波闻到了这股桂花香,却全身都不舒服了起来。
此时离凌波最近的不是绣书或瑞冬,而是郭佳氏,她眼角注意到凌波似乎反胃了一下。
胸腹间翻涌的酸意,让凌波有想呕吐的感觉,她捂住了嘴,眉心也隐隐作痛起来。
“你怎么了?”郭佳氏转头问道。
绣书和瑞冬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走上去扶住了她。
凌波终于控制不住,空呕了一下。
“少福晋”绣书担忧地叫了一声。
凌波摆摆手,揉了揉眉心,还是很不舒服,她转头四下一看,见金氏就站在绣书后面,蹙眉问道:“金姨娘今儿是不是用了桂花油?”
金氏原本见绣书和瑞冬凑上去,就知道事不可为了,已经打算退回去,凌波突然问她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是的,少福晋怎么知道?”
“有些浓重了……”
凌波刚说了一句,胃里又泛上来一股酸意,使她再次干呕起来,胸口闷闷的,头也晕晕的,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少福晋,少福晋,大夫你快来看看,我们少福晋有些不对”绣书慌忙地叫起来。
郭佳氏这时候也看出凌波确实有点不对了。
大夫忙道:“请少福晋到室内坐下,让在下把脉诊治。”
郭佳氏忙指挥绣书道:“你们把少福晋扶进去。”
然后她又走到德隆面前,一面替他擦拭额头的汗水一面说道:“今儿就练到这里吧,欲速则不达,可别把身子给累坏了。”
德隆也觉得体力有点不支,况且此时凌波瞧着很不对劲,便点点头。阿大和阿二就推着轮椅过来,将他扶到轮椅上。
大家都进了上房,阿大和阿二推着德隆进内室去更换汗湿的衣裳。
凌波则坐了下来,离金氏远了之后,闻不到桂花香,她便觉得舒服了一些。
大夫静静地把了一会儿脉,又问凌波道:“少福晋近来饮食如何?”
绣书代为回答道:“饮食倒如常,只是近两天,少福晋有些嗜睡。”
大夫点点头,站起身对凌波作揖道:“恭喜少福晋。”然后又给郭佳氏也作揖道,“恭喜福晋。”
众人都有些莫名。
“少福晋这是有喜了,依在下诊治,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
“什么?”郭佳氏惊喜道,“此话当真?”
大夫笑道:“千真万确,在下行医多年,虽然妇科不是在下专长,但少福晋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姑娘说少福晋近来嗜睡,正是妊娠反应之一;而方才少福晋闻到金姨娘身上的桂花香,竟会烦躁作呕,也是妊娠期间的正常孕吐。如此种种,可见确是喜脉无疑。”
众人这才大喜起来。
凌波还没反应过来,绣书和瑞冬却已经高兴地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郭佳氏也十分地惊喜,她盼孙子可是盼了好久了,而此前对凌波不满的一个原因,也是曾经传言说她不利子嗣,如今竟然有了喜讯,再看这个儿媳妇,就觉得诸般顺眼起来。
她先是看了金氏一眼道:“没事儿擦那些个香儿粉儿的给谁看呢,往后朴素着些。”
金氏唯唯诺诺应了。
然后郭佳氏又对西林觉罗氏道:“你是当家的,家里头有些什么补品,燕窝、人参的,都去取出来,吩咐厨上好生整治,给少福晋补身。”
西林觉罗氏忙笑着应了。
最后,郭佳氏才对凌波道:“你也忒不警醒,自个儿的身子竟然疏忽至此,前些日还跑去松山别院,舟车劳顿的,亏得没有动了胎气。”
“大夫,你快再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该怎么养身,该怎么安胎,都与我们详细说来。”
大夫忙道:“福晋不必担忧,少福晋身子骨健壮,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至于安胎养身之道,在下细说便是。”
郭佳氏忙点头,又叫凌波和她身边的丫鬟绣书、瑞冬也认真听着。
凌波两辈子头一次怀孕,当然也是诚惶诚恐,深怕错过大夫嘴里的哪怕一个字。
德隆换好衣裳从内室出来,听说这个消息,也十分地高兴,连声向凌波道喜。
凌波略带羞意地接受了。【wWw。wRsHu。cOm】
屋里屋外的丫鬟婆子们也都跑进来道喜,郭佳氏乐得合不拢嘴,连叫西林觉罗氏给府中上下发喜钱,让大家沾沾喜气,也为凌波腹中的胎儿积福。
又说要去上次来家说禅的比丘尼修行的庙里,烧香还愿,为产妇胎儿祈福求平安,又说赶紧要把这个喜讯告诉王爷雅尔江阿和贝勒博哲,总之郭佳氏已经乐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正说得高兴,就有下人来禀报,说是安南公主黎芳草前来拜访。
一时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莫名。
凌波低头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郭佳氏则蹙眉道:“安南公主,她来做什么?”
143、吟得好诗
黎芳草的到来,让郭佳氏和凌波都吃了一惊。
若是往常时候倒也罢了,郭佳氏纵然不喜,也不会有太大反感,但此时刚刚得知凌波怀孕的喜讯,对黎芳草便诸般不顺意起来。
想着自家儿媳妇刚刚怀上孩子,这蛮女却要同她抢丈夫;又想着这蛮女一定是刁蛮至极,视礼仪规矩如无物,肯定跟自家难以融合。尤其这个时候上门来,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她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有人陪同?”
“只有随身侍卫,并无他人陪同。”
郭佳氏点点头,想了想,对凌波道:“媳妇儿,我听说这个安南公主曾去过松山,一定是与你们见过面的,依你看,她人品如何?”
凌波想不到她会问这些,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媳妇儿与公主并未深交,只面上瞧着,公主十分美丽,性子也十分地活泼开朗。”
她本意是想表达黎芳草的异域风情,但听在郭佳氏耳朵里,自然把美丽当成了狐媚,把活泼开朗当成了跳脱不羁。
“却不知她来作甚。如今外头正沸沸扬扬,说皇上要将她指给博哲,咱们此前也分析过了,这事情倒未必能成。不过我眼下又有个主意,不如趁此机会,让那安南公主先死了心,这样咱们便可保万无一失了。”
凌波疑惑起来。
郭佳氏握住了她的手笑道:“你放心,你才怀的头一胎,我绝不叫那蛮女碍你的眼。”
凌波这才知道,郭佳氏是为了她的缘故,才想着刁难黎芳草。
她轻轻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小腹,暗暗道,孩子,娘亲都是托了你的福呀。
于是,郭佳氏便安排起来,先叫了个丫鬟,让她去厨房这般吩咐,一定要厨上的人做成此事。
然后又叫西林觉罗氏,把府中的姨娘们,又体面的婆子们,丫鬟们,统统地叫过来。
最后,才叫人把安南公主黎芳草给引到花厅来。
花厅之中,济济一堂,几乎全府上下的家眷婆子丫鬟都在此处了。郭佳氏坐在最上首,凌波和西林觉罗氏分坐在她左右两边下首,其他姨娘格格们都依次往下排列,或坐或站。人一多声音自然也杂,倒像是赶集似的,显得极为热闹。
众人之中有不知情的,来了之后听说是有个安南的公主要来,都十分地感兴趣,想看看这个异国的公主跟咱们大清的女子有什么不同。
而等到下人把黎芳草引导至花厅,她一踏进门来,众人都大大地吃了一惊。
原来黎芳草今天并没有穿安南国的服饰,而是像大清贵族少女一般穿了天蓝色镶银边的旗装,头上是绾得紧紧的小两把头,带着蓝宝石的步摇和粉色的通心草,耳朵上也是明晃晃的一对金镶玉的耳环。
黎芳草一进门,见满屋子都是人,老中青各种年龄都有,女人多,自然首饰也多,一屋子珠光宝气,差点晃瞎她的眼,又见人人都向她看来,也不知有几十几百道目光,一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个靶子,这些目光都好像箭一般射过来。
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胆子,也有点发憷,她下意识地揪了一下身上的衣裳。
她今天来,是有深意的。
回京的时候就听说皇上似乎有意把她指给皇子或宗室子弟,并且极有可能是指给博哲。但是她自家知道自家事,父亲黎维禟既然把她带来北京,就是希望她能够嫁给皇子,促进两国的交情。
而按她自己的意思,是绝不愿意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如果她想嫁给博哲,就必须抢在父亲和皇做决定之前,做一些事情。
她听说,大清的人结婚,感情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她能够得到博哲父母的喜爱,由他们出面向康熙呈情,那么她跟博哲的婚事一定就能水到渠成了。
只是简亲王雅尔江阿常在官场中行走,她没什么机会接触,而听说博哲的母亲郭佳氏身体不太好,常年在内宅深居,她就决定以此作为突破口,先讨好了郭佳氏再说。
今天来,她不仅带了贵重的礼物,还特意改妆做了清朝贵族女子的打扮,旗装加两把头,都是满族贵女的经典装扮,而那个花盆底,她试了好几次,总是崴脚,最后只得放弃,穿了平底绣花鞋。
不仅如此,她还观摩了宫中女子行礼问安等各种规矩。
此时进了门,便用临时学来的行礼方式,两手交叠在身前,往下蹲了蹲,口中说道:“黎芳草见过福晋。”
郭佳氏挑了挑眉,本想挑礼,想了想人家一来就说不好听的,未免小气,便说道:“公主是贵客,不必多礼,快请坐。”
黎芳草见她手势指处,便走到西林觉罗氏上首的空椅子上坐了。
“芳草冒昧前来,还望福晋不要责怪唐突。我听说福晋身子有些欠佳,特意带来我们安南王室的秘药归元丹,最是补气宁神的,希望福晋笑纳。”
她手摆了一下,就有随行的侍卫端着一个锦盒上前,锦盒的盖子是打开的,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瓷罐,有丫鬟接过来,开了瓷罐的盖子给郭佳氏看,里面是一丸一丸褐色的药丸,清香扑鼻。
郭佳氏笑道:“公主有心了,多谢公主。”
黎芳草以为她喜欢,脸上便显出十分的高兴来,笑道:“只要福晋喜欢就好。我还带了一件象牙雕刻,要送给王爷,只是王爷不在,就请福晋代为收下罢。”
她又抬了一下手,另一个侍卫端着一个长长的木盒上前,里面横放着一件象牙鹦鹉雕刻,两只鸟儿围绕一只直杆一上一下,把玩着一个小小的象牙镂空雕刻的小球,刀工精细,栩栩如生,倒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郭佳氏也不禁有些动容,道:“这样贵重的礼物,我们怎么能收下。”
黎芳草忙道:“当然要收当然要收,其实象牙在我们安南很常见的,只是雕刻工匠难寻,这件是我们的宫廷雕刻师亲自雕刻的作品,听说王爷喜欢象牙雕,所以芳草特意送来,福晋若是不收,岂不就辜负我的一片苦心了吗?”
郭佳氏只好说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