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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剩女不淑-第75章

小说: 剩女不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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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月钱……”

老夫人见夏夫人不表态,显见是不满意,于是又加了一句:“再让她当着全家上下给你赔礼道歉?”夏夫人还没表态,王氏已经忍不住叫道:“娘!你莫要为了一个丫头片子这样偏心!她不是咱们家的人,算不得的,将来上坟祭祀的,还是我家的这些儿子呢!”罚点钱爷就算了,要真的再让她当着全家上下给夏夫人赔礼道歉,不要说在自家儿媳妇面前,就是在那些下人面前,她又如何抬得起头来?

夏瑞熙此刻才深深的感到,作为女子在古代的低下地位,她此刻竟然没有丝毫发言权。女儿竟然算不得人,是外人,被剥夺了上坟祭祀的权力还不算,就是多说两句话也不行。她轻轻拉了拉夏瑞昸,示意他说两句。

夏瑞昸是被夏夫人压住了不敢出声,此刻得了暗示,早忍不住:“我二姐怎么不是咱们家的人?莫非她不姓夏吗?怎么算不得?只有哥哥们才可以上坟祭祀,那我呢?我也不能上坟祭祀吗?”揪着老夫人一个劲的问:“奶奶,我为什么不能?我难道不是男人?我难道不是夏家的子孙?大伯母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人被他缠的无法,直喊头疼。

王氏这话端的太欺负人,就是说自家儿子,有什么了不起。夏夫人冷笑道:“是呀,既然如此,还请大嫂自家去养活自家的儿子孙子,莫要来问我要钱买糖渍樱桃!从今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用各的钱!娘!大嫂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就请娘把家中老小都请来,把事弄清楚,省的她总说您偏心!总这样欺负人!诅咒自家侄女儿,实在是太恶毒!”

一说到钱的问题和要她自己出钱养活自家人,王氏忍不住一跳八丈高:“谁问你要钱买糖渍樱桃了?那钱本来就是我们大家的!我进门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也轮得到你在我面前跳?”她憋得太久,眼界又窄,看不透老夫人的真实目的,只当自己吃了天大的亏,靠不上老夫人了,于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对,大嫂,宣氏只知道咱们家败过,她进门时也还不算富裕。你进门进的早,正好可以和宣氏说说,你进门的时候有些什么,回娘家的时候又有些什么好了。”夏老爷背着手立在门口,把王氏的嘴脸和老夫人的偏心都看了个干干净净,再回想到夏夫人先前和他说的那些话,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他若是再不出面,这件事闹到最后,亲人不是亲人,自己的儿女妻子也要受多少委屈,索性就来个一了百了。

夏夫人见夏老爷来了,立刻收起脸上的怒色,拉了夏瑞熙姐弟站到一旁,一副凡事都听夏老爷安排的温顺模样,且等他夏家人自己闹去。毕竟有很多话,儿子说出来不是错,儿媳妇说出来就是错。

王氏见了夏老爷,心中有些发虚,转眼又瞧着了自家三个儿子也得了信赶来了,胆子一雄,把腰一叉,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进门的时候就有良田千顷,屋舍无数,仆从如云,金银若干。”

要真是如此,她哪里能进得了夏家的大门?这也罢了,不和她理这些,夏老爷叹了口气:“那咱们家败了,你回娘家时呢?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家的房契和地契都被大哥拿去赌了嘛?你要是不记得也不要紧,这件事,族中各位长老肯定都记得。”

王氏无处抵赖,犟着脖子说:“那又如何?你大哥难道不能用用自家的钱?”

夏老爷继续说:“那钱不只是大哥个人的呢。他不光在那个时候把自己的钱都用光了,还把我们的和娘养老的钱都一并用光了。我还想问问他,什么时候把我们的那一份钱给还回来,这也稍后再说。我再问你,当时一家老小无处栖身,我去向你借钱,你怎么回答的?你说小叔子算计嫂子的私房钱,不要脸,是不是?”

“……”王氏找不到话可答,翻了个白眼,“那你做生意的钱从哪里来的?难道不是卖书得来的?那书难道没有咱们一半?你休想赖账!”

夏老爷叹了口气:“话说到这里,你都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耍赖耍泼。大哥用了的那些钱和你从娘这里拿去的首饰不知道要买多少书本。你能诅咒自家侄女早死,开口就剥夺了我家瑞昸上坟祭祀的权力,我自问和你这样的人是说不清的。正好今日大家都到齐了,我便去请族中长老,开祠堂,把这事儿一并说清了。”也不问老夫人的意思,上前跪倒:“娘,儿子今日不孝了。

儿子明白您想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好好过日子的心情,但事到如今,这日子再这样是过不下了,否则明日就不是亲人而是仇人。她今儿能说儿子占子侄的铺子,诅咒熙熙早死,明日就能诅咒我和瑞昸。”

夏老夫人闭了闭眼睛:“你待要怎么做?”

夏老爷道:“儿子已派人去请族中各位长老,把该了断的都了断了。”

夏老夫人怒道:“我还没死!你们就要分家啦?谁敢分家,我就死给他看!”

第二十章 理还乱(二)

夏老爷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桔子,老夫人就交给你们了,老夫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就跟着去伺候老夫人。”

老夫人脸色发白,胸口发闷,第一次,她的威胁失去了作用,她不曾想到夏老爷竟然如此干净利落的处理了她的威胁,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没有面子,索性嚎啕大哭起来:“老头子,你倒是撒手就去了,留下我这个老不死的在这里被人嫌弃啊……”

夏老爷充耳不闻,瞧瞧夏瑞熙:“熙熙,你虽然要出嫁了,但现在还是我们夏家的人呢,就在这里伺候奶奶,尽尽孝道,不要学别人做那悖逆无情之事,只想着拿钱,不顾别人的死活。”

夏瑞熙应了,他又指着夏瑞诸三兄弟:“我已经派人去寻你们父亲了,你们马上跟我去祠堂。”

王氏凑过去:“去祠堂干什么?我……”

夏老爷虎着脸,断喝一声:“嫂子,祠堂没你妇道人家的事!嫂子该谨遵妇道,理好自己的家。在家伺候老母,管好儿媳,不要为了一点子小事弄得家宅不安,为女儿以身作则,将来到了婆家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被人轻瞧了去。”

王氏张了张口,却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因为宣氏就没有像她那样,而是低眉顺目的去张罗着为老夫人倒水取食。

事情突然演变到这个不可逆转的地步,夏瑞诸三兄弟面色各异,但都有个共同点,脸色不好看。夏瑞诸瞪了罪魁祸首江氏一眼,一巴掌甩过去:“扫把星,都是你嚎出来的!”

江氏捂着脸嚎啕大哭着往外冲去,夏瑞礼打了个呵欠伸个懒腰,懒洋洋地道:“打媳妇儿做什么?有本事自己出去挣钱啊!瞧你这两口子,一天吃饱了饭撑的没事儿,还要闹腾闹腾,这下你们可满意了?你记着,哥,将来我娶媳妇儿的钱就是你出的。”

夏瑞诸烦躁的对着他低吼一声:“去!你凑什么热闹!有那时间,想想谁家闺女愿意嫁你才是真!”

夏瑞礼道:“这个不劳你操心,你备好钱物就是了。”说着哂笑着凑到夏瑞熙面前:“二妹妹,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就要出阁了,恭喜你啊!四少和我喝过酒,人不错,不错。”

夏瑞熙瞧着他两眼通红,盯着两个大黑眼圈,人未靠近就一大股子酒臭味,心中有些嫌弃,却又不得不强笑着敷衍两句,找个借口躲开。夏瑞礼摸摸鼻子,自顾自地摇头笑笑,懒洋洋的歪倒在一旁去。

夏瑞言则是双手袖在袖子里,垂着眼皮,沉默了片刻,突然绽开一朵笑容凑到夏老爷面前:“叔,您别生气呀?我娘这个人从来都没见识,说话又难听,这家里谁不知道?您和二婶大人大量,和她计较什么?没的把自家身份都降低了!”

夏老爷看了他一眼:“瑞言,二叔不是生气,是为了大家都能早些过上爽心的日子。我先去了,你们稍后来!”指指夏瑞昸:“来,你也是男人,将来我的家业都要你来继承,还不跟我去祠堂?”甩着袖子去了。

夏瑞熙羡慕的想,在这个时代,把握好自家男人果然是通向成功的一条捷径。恶婆婆又如何?毒嫂嫂又怎样?有男人给女人撑腰,什么都好说。想到这里,她不禁对在一旁闷声发大财的夏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夏瑞楠说的没错,她要向夏夫人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夏瑞昸对着王氏做了个鬼脸,兴奋地小跳小跳地跟在夏老爷身后,慢慢走远。夏家三兄弟蔫巴巴的也跟了去,王氏六神无主的站了一会儿,猛地扑到老夫人脚旁:“娘!您行行好啊!媳妇儿和您的孙子还有您的重孙子都要活不得了!”

夏老爷今日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夫人,老夫人早把一张老脸憋得铁青,上面的皱纹都被她板平了。她想到这一切都是王氏引起来的,还好意思道她面前来哭,抬起脚就给了王氏一脚:“你这个效价伴食的蠢货,光长肉不长脑子的夯货!气死我了!给我滚!”一叠声地喊人把王氏轰出去。

桔子上前对着王氏行礼请她走,王氏无奈,连告退礼也不耐烦行,气哼哼地走了。

老夫人喘了口气,转眼又看见夏夫人在一旁低着头弄水弄果子的,肝火又往上升,指着夏夫人骂道:“你也不是好东西!都是你撺掇着树淮和我闹的!这下子他们兄弟反目成仇,你高兴了?你也给我滚!”

夏夫人抬抬眼皮,不冷不热的说:“娘,您此言差矣,首先是您把儿媳喊来的,这是一则;其次,树淮只是请了族老断清家务,非但不会和大哥反目成仇,反而有助于两兄弟以后更好的相处,这是二则。最后媳妇劝您一句,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生不得气,还是歇歇的好。就算不为儿子儿媳着想,也要怜悯怜悯您身边这几个丫头。上天有好生之德,她们服侍了您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要是让树淮因此把她们打死或者提起脚卖了,您日日吃斋念佛的那些功夫,可就全都白费了。”

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夏夫人,半天才挤出一句:“我今日总算是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原来你平时的温顺孝敬都是装出来的,我要告诉我儿子,把你这个……”

夏夫人笑道:“娘,您被打扫气糊涂了不是?媳妇说的这些话,哪句是错的,请您指出,媳妇儿改了就是。”

老夫人一口气上不来,往后一倒,夏夫人叫道:“桔子!还不来帮老夫人顺顺气?可是把二老爷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桔子正想着自己先前听老夫人的话给王氏递眼色,肯定得罪了二房,这会儿二房压倒性的胜利,今后老夫人威风不再,这房里的丫头死死生生还不是夏夫人一句话的事,不由心中七上八下的,脑门子都冒出毛毛汗来。听得夏夫人一声喊,惊了一跳,忙过去把老夫人扶了睡好,低声劝慰了几句,老夫人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到底没有再闹,饮了一盏安神茶,抽泣着渐渐睡了。

夏夫人见老夫人安生了,也不走,命丽娘在里面守着,自己就坐在外间唤桔子出去说话。

桔子出去以后,一句话不是,就跪倒在夏夫人面前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夏夫人笑道:“桔子,你这是干什么?”

桔子道:“桔子以前不懂事,还请夫人见谅。”她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无论是大房还是二房都会寻她打听一些事情。其实她也做得不算太差,总之在遵守老夫人指示的同时,又兼了左右逢源,尽量不得罪大房或是二房。所做错的,无非是今日帮着老夫人多使了几个眼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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