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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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荀洁的担忧不无道理。
尔玉公主甜甜的笑,“倒是我思虑不周了,今日不见阳光,冷风吹着人难受,幸而我们不是约好了要打马球或者跑马比赛,只是文文静静地捧着初娘煎的热茶,倒是没有比这个天气更合适不过的了。虽然圣人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我既想赏花,又想品茶,如何是好?”
她凤目含笑,静静地看着荀洁,笑容里的温度使人不舒服,甚至有种压迫的意味。
荀洁牵住荀玉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柔声央求道:“好妹妹,你遣个小丫头将你那云雾茶,拿到我的菡萏院去,这样可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荀玉眼中的神色分明不悦,完全不理会荀洁的讨好,甩开她的手赌气道:“我那云雾茶并不比你那墨牡丹差,你舍不得让你的牡丹吹冷风,我的云雾茶岂是小丫鬟随随便便能碰的。初姐姐并不曾稀罕你的墨牡丹,她只是应了要教导我烹茶,你且请尔玉公主去赏花,待你们看够了,若是觉得口渴便去我的院子里吃茶,这样岂不是更好?”
沈云初的确不曾答应去赏她的墨牡丹,却答应了要去吃茶,摆明了她的牡丹比不得荀玉的云雾茶受欢迎,荀洁又被她甩开手,觉得没脸,眼中神色愤愤的,脸色有些惨白,她抿着唇干瞪着荀玉,荀玉毫不示弱地回瞪她,沈云初觉得,若不是诸位长辈与客人在场,她们姐妹怕是要闹起来了。
荀卿“呵呵”笑了几声,打破了僵局,“阿玉你且跟着去赏牡丹,你那云雾茶我帮你带过去就是了,我的手应该能碰你的宝贝茶吧?”
沈云初觉得荀卿天生就是搅浑水的,此时他跳出来调和再合适不过了,荀玉只要顺杆往下爬,方才的不愉快也便遮掩过去了,然而荀玉显然不这么以为,她闻言瞪荀卿,那意思明摆着不想让他插手。
她觉得那株墨牡丹本来就是她要的,结果被荀洁耍手段搞了去,荀卿见她不开心,才将那半斤云雾茶都给了她,让她舒心。如今凭什么看她两眼花,她就要吃她的宝贝茶,那花看两眼又不会看死,可是茶饮一口少一口,她越是这么想,心中越是不快。
人家荀府兄妹闹小性子,尔玉公主冷眼看着,沈云初自然也是眼观鼻,鼻观嘴,默默呆在旁边观戏。
她见荀玉方才那番话如此直爽,忍不住羡慕荀玉的“无法无天”,她不必人前人后装贤淑温婉委屈了自己,荀洁这个二房的嫡女,竟敢跟她这个太后的嫡亲公主与湘王生的宝贝女儿抢东西,她才不要忍气吞声。而沈云初自己在沈府明明被欺负得死死的,还要整日装大尾巴狼,真真不容易。
“阿玉,你听话!”山阴公主见她使小性子瞪着荀卿,便知道她心里所思所想,忍不住呵斥她,觉得这丫头当真是被自己惯坏了,也不看是什么场合就敢随便尥蹶子,长宁公主一句话就能让她名声扫地,当着长宁公主的面还敢不长进,她柔媚的眸光扫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沈云初,叹息道:“初娘你看她这小孩子的性子,她那日从沈府回来还说要好好向你学习如何疼爱姐妹呢,既然她有言在先,若是她哪里做的不好,你可要替我多念叨念叨她,她大抵听你的话。”
躺着也中枪!
沈云初心中微微叹气,姐妹相争真是最常见不过了,她抬头冲着山阴公主扬眉笑笑,主动去整理安康郡主的披帛,亲近道:“少师常常夸赞阿玉最是有风度了,听说你家阿兄茶艺了得,你得了两位阿兄的指点,茶艺定然也很了得,让人将你的云雾茶拿到菡萏院,也好让公主殿下与我见识一番你的茶艺,你总不能老擦藏着掖着,对吧?”
荀玉的茶艺的确突飞猛进,自从那日品了沈云初的茶,她回来之后便央求荀卿好好教她,这件事情荀阳曾经简单提过几句,说荀玉见她各种手段了得,又泡一手好茶,对她很是崇拜。她当时未放在心里,前世如此欺辱自己的人,最讲究出身高贵与卑微的人,怎会因为自己茶艺勉强入得了眼就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呢。
但是荀玉很听话的不瞪着荀卿了,可见是沈云初的一番劝解起了作用。
老王妃自始至终没有说话,见她们没有闹将起来,笑呵呵地看着沈云初,“瞧这脾性,初娘跟她在一起玩耍时,可不能纵容她。”
此时几位娇娇已经出了厅堂,贴身的侍女们纷纷拿出披风之类保暖的衣物往自家娇娇身上披,翠丫自然也不例外,手中捧着鹅黄色披风,衬上她里面那件水绿色的襦裙,那颜色搭起来,显得格外娇嫩,尔玉公主盯着沈云初姣好的容颜,忽然悠悠地笑了,“平日里我只觉得颜娘才是京中最美的,如今细看初娘,比她也丝毫不差,你们二人果然是对惹眼的并蒂花啊!”
反客为主
荀洁骤然听见尔玉公主的话,禁不住打量沈云初,见她眉骨英气,容颜姣好风华耀眼,心中有些不舒服。
大家都是待嫁的娇娇,牡丹宴便是变相的相亲宴,自然而然将她视为竞争对手。往年被沈云颜一枝独秀已经很不悦,此刻见沈府又出了个退婚待嫁的沈云初,她心里自然不痛快。
沈云初察觉到荀洁目光中的冷意,不自觉地将身上的披风往上拢了拢,尔玉公主的夸赞之词,便是一味挑拨敌意的猛药,她无力与这些比她小的女子耍手段,只笑着回话道:“颜娘是京都第一才女,容貌更是倾国倾城,我不过是边疆小城长大的庶女,无才无貌,公主殿下拿我与颜娘相比较,可是羞煞我了!”
荀洁听她说自己的出身卑微才貌不济,稍稍宽了心,虽说沈将军是梁国重臣,可沈云初到底是个庶女,抛开她庶女的身世,她的才艺之名不大,德行也不拔尖,尤其她是被晋王退了婚的,哪里能跟她比。
想到这里她暗笑自己草木皆兵,不由得拿出同情弱者的悲悯姿态,也跟着说笑道:“初娘何必妄自菲薄,牡丹花自是国色天香,其他的花种亦有独特的风情,纵使你不比颜娘那等金枝玉叶,好在也是芬芳四溢的芍药,风采不输。”
沈云初抬眼看她,看她知道她心中的小九九,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便沉默地跟在她们身后,没一会就到了荀洁的菡萏院。
菡萏院布局精致,尤其是那座雅致的小楼,被层层绿意包围着,显得格外清幽,小楼的檐角高挑着,上面竟也镶着几块透明的琉璃,可见荀洁在荀府很是受宠的。
荀洁是二房的嫡女,父亲是老王妃所出,却是早逝,母亲守寡带着她一直住在湘王府,想来老王妃与湘王对她照顾有加,要不然也不会给她建造如此奢华的闺阁小楼,屋顶上那几块透明的琉璃,少说也值万金。
据说这种透明的琉璃是醉吟先生造出来的,后来那造琉璃的方子到了荀卿手中,所以整个梁国的透明琉璃几乎都是出自湘王府的店铺,本就是荀家自己造的宝贝,拿来给荀洁用在屋顶上也就无可厚非了,只是这几块竟不输给老王妃屋顶上的,沈云初免不了疑惑,荀卿待这位堂妹竟比自己的亲妹妹也不差。
“初娘,你看什么竟看得痴了?”尔玉公主见她望着阁楼屋顶上的透明琉璃看,心中不免鄙夷她没有见过世面,连几块透明的琉璃也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只是觉得菡萏院的精致很是好看,免不了处处都多看几眼。”沈云初笑,那笑容明明看起来很恭敬,却让人觉得淡到了极点了。
荀洁领着大家往水榭走,水上曲廊回环,亭子恰好就在水中央,显得烟波浩渺的,尤其是那小亭子四周垂着的挡风的帷幔,竟是锦缎做的,比她初来湘王府看到的美貌侍女身上的衣料也不差,沈云初暗暗惊心,这奢华的程度,当真是无所能及啊!
“阿洁,你家雪球呢?”尔玉公主四顾,禁不住问道。
“大概窝在哪里睡懒觉吧。”荀洁漫不经心地答道,吩咐小丫鬟去将茶具拿过来。
亭中摆着几个炭盆,烧的暖煦煦的,香炉中烟雾缭绕,亭子角落竟然眯着一只猫,浑身雪白,慵懒地枕着自己的猫爪子,见几位娇娇闯进来,好似被打扰到睡觉了,不满意地喵叫几声,复又恬静地窝在厚厚的地毯上。
沈云初自从被沈云颜那只貂咬过之后,对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一概无感,或许是她心里所用,她总觉得这只不安分的猫对她有威胁,她禁不住从距离猫最远的地方绕过去。
尔玉公主公主小跑几步过去,见那猫竟然睡在厚厚的貂毯子上,禁不住逗着猫爪子道:“雪球,你过得真滋润啊!”
她见那只猫对她爱搭不理的,有些不悦,“东岛国那边真是不安分,今日楚将军出征了,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凯旋,我可是惦记着东岛国上贡的猫呢,你看雪球这毛,茸茸的,摸起来格外舒服。”
沈云初瞥眼看荀洁,但见她神色得意,梁国最受宠的尔玉公主都羡慕她,她心中当真愉悦,“这是猫是十三郎托人从东岛国买过来的,若是公主喜欢,改日我让阿兄帮公主带一只过来就是了,若是要等着打胜仗,让东岛国献贡品,还真是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了呢!”
言辞中遮不住对荀卿的满意,以及对尔玉公主的炫耀。
沈云初忍不住打量她,但见她眉间含笑,有种轻盈的柔软在肆意流窜着,沈云初顿时心惊,这种神色——前世萧铭帮她画眉的时候,她在镜子里见过自己也曾那般柔软。
尔玉公主甜甜地笑笑,看向荀玉,“阿玉,你不是也喜欢雪球,为何你将这只猫让给阿洁了呢?”
“谁喜欢这孽畜了!不过是只恬不知耻的小畜生,我懒得分它半个眼神。”荀玉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招呼沈云初,“初娘,走了半日想来你也疲累,快些坐下稍作歇息,待十三兄将云雾茶带过来之后,又该你忙碌了。”
她竟然反客为主了,沈云初越发肯定荀玉与荀洁之间的矛盾绝不像表现出来那般争宠而已。
这时候小丫鬟带过来一套釉色精美的茶具,旁边小火炉烧的旺,亭子里便有些热了,荀洁吩咐小丫鬟将帷幔勾上去,沈云初临水而坐,俯首便能看到水中游得欢畅的鱼,竟有几条墨鱼!
墨鱼不是只有菩提山顶峰上那个四季开着莲花的荷塘才有么?
“若是仲夏十分能被洁娘邀请来此处品茶,倒是件惬意之事啊!你看这里四面临水,彼时荷风送香,饮茶便多了份雅致的情趣,洁娘当真会打理啊!”沈云初忍不住感叹,心中暗自比较,她们同样是无至亲可倚靠的,湘王府的娇娇怎就活的这般滋润,而她在沈府却是如履薄冰啊!
混账东西
“初娘你初来京都,若不然我早就邀请你来我的院子里作耍了,尔玉公主时常来,连她都夸赞我这处亭子建的好呢。”荀洁将那只猫抱在怀里逗着玩,言辞之间颇得意。
说话间有小丫鬟将她的墨牡丹搬上来,花叶青翠欲滴,遒劲的花枝昭示着这株牡丹已经被培育了好多年了,花叶中间众星捧月般盛开了一朵牡丹花,花瓣呈墨色,比碗口还大,若是戴在头上,不是一般的倾国倾城啊!
可沈云初始终觉得荀洁身上的气质不搭调,与其追求这般富贵之态,不如将她身上纯天然的那种静谧之美给发挥出来,若是佩戴上朵嫩黄色的牡丹花,想来会更好看的。当然她不会对此发表任何意见的。
倒是尔玉公主望着那盆牡丹花,面有嫉恨之色,她的那盆牡丹花她原本已经十分满意了,想不到荀洁这里的比她那盆还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