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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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妈妈脸上的不悦这才淡了,不着痕迹地扫了那美貌的侍女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对,因此才伸手扶着沈云初下了软轿,“老奴本就是老王妃遣过来接应娇娇的,若是丢下娇娇不管,便是失职了,免不了要惹老王妃一顿气。”
沈云初知道这话是特意说给那美貌侍女听的,惹了老王妃生气便是拿老王妃压那侍女了,但是侍女仅仅是笑着看了她们一眼,并不曾多言,沈云初不由得开始猜度荀阳与荀卿的关系,怎地阮妈妈对她们十三郎以及十三郎的侍女如此防备?
那侍女笑的很是好看,走在前面引路,还不忘了时常回头道一句:“阴天鹅卵石太滑,娇娇可要慢些。”
看她弱柳夫人,柔情款款的风姿,看起来又是个体贴的,沈云初暗自叹息,湘王府的十三郎果真是个会享艳福的,连身边的侍女都是如此的尤物,将来谁家娇娇嫁过来,免不了要整日拈酸吃醋了,幸亏荀阳的少师府几乎没有这些个贴身伺候的美貌侍女,否则——
想到这里,沈云初一愣,她何时已经心心念念要嫁给荀阳了?这委实不是个好的预兆,心不动,则不痛,她坚决不能如前世那般,早早就将自己的真心交付了,她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凝重。
远处的荀卿正慵懒地倚在竹塌旁煮茶,见她的小脸变幻莫测的吗,忽的就想起那日他去沈府,刚进主屋的门便看到她假惺惺地哭嚎着三妹妹如何,手中却死命地拧着人家的肉,那表情也是精彩万分的,他禁不住低声笑出来。
沈云初闻声顿时一惊,抬眼去看,就看到一袭水绿长袍的男子,额间的朱砂痣在郁郁葱葱的竹林间显得越发娇艳欲滴。
如此看,倒是比荀阳那个黑心的长得更好看,湘王府的男子的模样,倒是各个迷人眼,刚迎上他笑意盈盈的眸子,沈云初顿时转开了视线,苍天,别对她笑得这般养眼,她会对他放低警惕的。
“初娘,你过来。”荀阳见她目光躲闪,脸上的笑意越发醉人,声音也好听的紧,比荀阳清淡的语调多了许多活力,听起来使人亲切。
但是不包括沈云初。
只因这笑声跟萧铭有三分相似,使得沈云初微微蹙了眉,人却并不过去,站在几尺之外福了福,低声问道:“不知道十三郎有何见教?”
荀卿见她跟只防备天敌的小鹿般,那眼睛幽黑却充满了警惕之色,微微地叹了口气,“你为何怕我?难不成我长得比我家阿兄还要黑心黑肺不成?”
沈云初默默挑眉,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说荀阳黑心黑肺,这四个字顿时让沈云初觉得亲近了不少,好似他们俩都是被荀阳荼毒的人,禁不住往前靠了几步。
荀卿也默默挑了眉,眼中的笑意更盛,低声道:“娇娇且看看我身后数十种茶,可有你比较喜好的口味?来者是客,我总不好怠慢了有可能成为我嫡亲嫂嫂的人!”
沈云初早就发现他身后摆着密密麻麻的茶叶品种,何止数十种,比她两世见过的多得多,茶圣陆羽当年也绝不会比他搜集的茶叶品种更多了,眨眼之后,她才醒悟过来他竟然称呼她为有可能成为他嫡亲嫂嫂的人,如此口无遮拦,沈云初的小脸顿时“蹭”地便红透了,她本能地环顾周遭,但见阮妈妈与那美貌侍女早就退在了数丈之外,禁不住稍稍松了口气,对他冷眉怒对,“还请十三郎慎言!”
荀卿见她的小脸红的灿若烟霞,又羞又气的模样,禁不住笑道:“哟,生气了?莫要生气,若是我阿兄待会醒过来得知你在我这里变得心情不悦了,怕是该要让我的生意赔上一笔银子了,所以求娇娇切莫生气啊!”
说话间还像模像样地起身鞠了个道歉礼。
沈云初扭着手中的娟帕,简直是哭笑不得,但是听说荀阳就在此处下榻,禁不住往里面偷偷瞥了好几眼,又听荀卿笑道,“方才阿兄突然归来,身上衣衫湿皱,累惨了的模样,只交代我要跟你谈技术入股的事情,可看娇娇此时大抵是没心情与我谈生意吧?”
抹茶点心
一听摇头银子可挣,沈云初若是舍得放过这个机会也就不是沈云初了,她稍稍敛了脸上的冷凝的神色,“我那日与你阿兄谈过的,我手上有不少醉吟先生的菜谱,还有许多你没有见过的酿酒方子,这些宝贝可是醉吟先生不外传的,这世上除了醉吟先生会,也就只有有我才会,绝对是秘方,若是你的醉仙楼能新添上这些新的菜色与酒种,收益必然很客观。”
荀卿去沈府那次,全身都是铜臭气,头上的紫金冠与手上的扳指都是稀世至宝,今日再看他的美貌侍女竟然穿了七彩锦,沈云初便知道荀卿比她想象的还要有钱,跟他合作准没错。
“不知娇娇能否露一手,好让我长些见识,也好思虑一番。”荀卿一听是醉吟先生独创的菜谱与配方,很是动心。
醉吟先生在梁国百姓心中,不是圣人,是神人,是世外神人,此人最先以一步满口生香的话本《红楼梦》而闻名天下,而后世人发现他明明满腹才华,却偏偏不汲汲于功名富贵,喜好游山玩水,吃遍天下美食,赏遍天下美景,他出手的任何东西,皆被梁国人乃至整个天下人追捧,小至厨房作料器皿,大致屋舍建造的构图以及屋檐上的透明琉璃,甚至于军队武器的精良改进与更加便利的农业灌溉手段,总之醉吟先生就是神人,因为他几乎无所不能。只是他十五年前便定居云州了,再也没有踏足京都一步。
所以荀卿听说沈云初手上有他独创的食谱与酿酒方子,顿时就动了心,但是入股这等要紧的事情,不是光凭几张方子就能谈妥的,他需要看沈云初的诚意与本事,当即就很精明地讨价还价,若是沈云初能做出让他满意的菜色来,再看在她终将嫁入荀府的面子上,入股完全可以,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没问题!”沈云初知道荀卿是个商人,看重的利益,若是看不到现有的利润,他不会凭几张纸就甩给她干股,荀阳说过湘王府那是相当有钱的,随便一股就能赚来大笔的银子。
沈云初心思一转,决定做点程序稍稍简单的点心,顺便当成讨好老王妃的见面礼。
荀卿找了那美貌的侍女领她去小厨房,沈云初知道自己若想跟着荀卿赚银子,必须抓住这次的机会,独出心裁地做起了抹茶糕。
这个院子,别的不多,最不缺的就是茶,她挑了两种茶,一种是花茶,稍稍带着甜味,老人年都好这口,一种是正宗的绿茶,闻起来茶香很浓的那种,然后调面,制作。
沈云初手指翻飞,她做的糕点不是平时看的圆的方的,而是做出了许多花样。
待糕点做出来,她闻着味道,舒眉笑了笑,纵使没有醉吟先生做的正宗,好在她在云州嘴馋的时候常常在厨房里面胡乱折腾,味道也不差,闻起来还是像那么回事,哄没有尝过这口的人欢心应该还是可以的。
“好香啊!”清泉般的声音让她一愣,荀阳不知道何时进来的,那美貌婢女早就不见了踪影,荀阳早就重新换了一袭长袍,依旧是青色的,身上淡淡的杜若味道。
沈云初心情很好,素手拈起一个,递给他,“先生,你快些帮我尝尝,咬起来可是松软?”
荀阳的黑眸锁着她,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往她跟前凑了凑,直接将茶点咬进嘴里,顺便咬住她的手指。
还能感觉到舌尖刷过她指尖的热度,沈云初小脸顿时红透了,紧张兮兮地往外张望,生怕被谁给看见了,嘴里不悦地埋怨着,“先生,你怎能这般胡闹,越发不检点了!”
“很好吃!阿初的手艺这般好,待会我祖母必然很喜欢,果真是有贤妻良母的潜质。”荀阳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食物,说不出的雅致好看,沈云初又觉得他不黑心的时候比荀卿要好看。
荀阳虽然喜欢欺负她,却从来不骗她,沈云初顿时觉得放心多了,方才是自我安慰,此时却是真放心了,总算自己没有白忙。
她是沈府的庶女,却掌着沈府,过几日牡丹宴上必然会遭到某些憎恨小妾与庶女的贵妇人的讨伐,所以沈云初今日来湘王府做客,可不是单单为了来道谢,而是想通过山阴公主与老王妃,来寻求暂时的庇护,所以讨好老王妃乃是第一要务。
为了避嫌,沈云初亲手拎着食盒,然后跟阮妈妈去了寿常院,而荀阳与荀卿则慢了几步,故意错开了时间。
沈云初随着阮妈妈走进主屋,入目的是一扇黄花梨木的大屏风,看起来比她从韦氏那里讨过来的御赐的那扇还要精致,沈云初一路走来心中一直在惊叹湘王府的富贵与奢华,低调的奢华,譬如屋檐上那整块透明琉璃,少说也要千两银子,便是韦太后的宫殿中怕是也比不上这块纯质,此时阴天,若是晴朗的日子,这里必定能透过阳光来,挡风不挡阳光。
这无比昭示着湘王府的富贵。
穿越中厅之后,早就有小丫头掀帘子,屋里面早就聚了好多人,老老少少做了满屋子。沈云初只是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软榻上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比她家那位老夫人看起来要圆润许多。凭着前世的记忆,沈云初便知道那就是湘王府的老王妃了,当即低眉善目地过去行了礼。
那老太太冲她招手,眸中含笑地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才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的,“沈家大娘果然如传言那般标致可人,长宁啊,这丫头倒是跟你那个年纪的时候一般水灵,不过比你沉稳多了,我老太婆倒是一见如故,来啊,丫头,赶紧坐过来陪我说说话。”
沈云初哪敢啊,她方才偷偷扫了一眼,看到山阴公主才在下首坐着,还有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妇,沈云初认得,正是当今陛下的长公主,长宁公主。两位公主坐在下首,她哪儿能挨着老王妃坐,借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
山阴公主一看老王妃眼中的笑意很真,便知道老王妃对沈云初印象不错,顺着老王妃的话笑道:“母亲,我早就与你说过了,这丫头甚是大气沉稳,不仅如此,还是个有主见的,审案子的时候半分也不含糊,倒比京兆尹还有手段。”
沈云初低眉顺目地垂着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默默挑眉,这话是说她是个厉害的狠角色?
她偷偷瞄了老王妃一眼,见对方没有因为山阴公主的话而敛了欣喜的神色,反而愈发满意了似的,她暗暗送了口气,若是老王妃是个性子保守的老太婆,听了山阴公主的赞词,该对她有些疏离了,可见老王妃大抵是喜欢那种有主见的厉害角色的,因此沈云初对山阴公主的印象顿时由荀阳那有些心软的继母,荣升为心地善良的人,这是替她说话呢。
沈云初装模作样地被夸羞了,红着脸,赶紧冲着在座的长辈们都见了礼,与长宁公主见礼的时候,沈云初善意地笑了笑。一来她们都是年轻人,大抵都不太喜欢中规中矩的,二来长宁公主不同于山阴公主的低调,她年轻守寡,尤其热衷与社会交际,因此长宁公主比山阴公主更值得交好。
长宁公主对她印象似乎不错的样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然后满意笑笑,笑得沈云初心中有些发毛,越发觉得众人十分怪异,该如何说呢,像那日湘王送山阴公主去沈府时候看到她时候的目光,总之就是怪怪的,好似去购置某东西,逛了好久都没有遇到合适,总算看个到能凑合用的,就是那样的表情,满意中带着不尽兴。
与安康郡主见礼的时候,便是平辈礼,由于她与安康郡主之间曾经有过小矛盾,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