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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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可怜她,尤其这人还是命数如此幸福的山阴公主。
“指如削葱根,初娘可曾跟着四郎学弹琴?”山阴公主并不在乎她的冷淡,热情地执起她的手夸赞。
“学过皮毛。”沈云初神色淡淡。
山阴公主神色顿喜,“能否给本宫弹奏一曲?”
不知道是山阴公主不了解她,才提出这个鲁莽的要求,还是她柔和的表象下暗藏着想让自己出丑的心。
沈云初眼角的余光越过沈云颜紧张的神色,淡淡摇头,“少师大抵觉得阿初资质鲁钝,所以只教了数日便不肯再教,这些年阿初不曾练习,早就生疏了,实在不敢污了殿下的耳朵。再者,二妹妹琴艺超然,阿初若是卖弄,岂不是班门弄斧?”
沈云颜有些讶异,没想到沈云初不仅没有借机在山阴公主面前显露,而且还夸赞她,但是当她看到沈云虹嘲讽的目光,她很快就明白,沈云初根本就不会弹琴,还故意如此推脱,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岂会让沈云初如愿,掩嘴笑道:“大姐姐谦虚了,纵然只学到少师的皮毛,也应该比妹妹弹得好才是,又怎么会污了公主殿下的耳朵呢?”
“呵——”沈云初低声冷笑,扬了扬手上的伤,在山阴公主看不到的角度,冲着沈云颜挑了挑英气的眉峰,那意思是,我不会弹又怎样?
她口中却乖巧地答道:“我早就知道二妹妹的琴艺登峰造极,比起少师也丝毫不逊风采,若不是我伤了手,定然向妹妹讨教一二,不能平白丢了少师的脸面!”
她语气是捍卫师尊的,声调是带着屈辱的,听在别人的耳中,会认为她有些恼怒,但是碍于好修养,让她忍下了脾气。而且她这几句话,既不会使自己丢了颜面,又故意将沈云颜推向荀阳的对立面。
山阴公主就不悦地瞥了沈云颜一眼,“你年龄尚浅也该知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若是一味的觉得自己才是最好的,就当真成了井底之蛙!”
这几句话不可谓不重,沈云颜但是羞红了脸,洁白的小牙咬着自己的下唇,无限委屈的模样,山阴公主却不理会她,对沈云初道:“少师惊才艳艳,你好歹也是他亲自教导过的,光这份殊荣就了不得,又怎能妄自菲薄?”
这时候安康郡主突然兴冲冲从外面回来,手中捧着许多杜鹃花,“母妃,沈府花园中的杜鹃花开的甚好,株株盛开,竟跟小朵的牡丹花似的。”
“母妃,你瞧,是不是花团锦簇?”她指着自己鬓发上的杜鹃花问。
众人去看,见她插了六朵各色的杜鹃花,安康郡主笑道:“女儿见牡丹花开的 好看,禁不住诗兴大发,即兴吟了首,母妃帮女儿看看可有哪里不合律?”
“啊——”见自己的女儿居然主动写诗,山阴公主正笑的心满意足,突然听到有人惊叫了一声!
吃麦芽糖
抱兔子的小丫鬟突然尖叫着,将手中的白龙扔到地上,那只玉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原本柔顺的兔毛滚成一团。
立即有机灵点的小丫鬟,弯腰抱起来递给老夫人,老夫人心疼地理着兔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来人,将这个毛手毛脚的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满屋子的奴仆骤然色变!
老夫人平时是个吃斋念佛的,对府中的奴仆都是慈眉善目的,连大声呵斥都不曾有过,怎会突然变得如此狠心?
山阴公主本能地扭着头去看韦氏,见韦氏端坐在那里,傲然的眉眼间无半分波动,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
她心中一震,顿时明白这只玉兔对沈府老夫人来说,意义非同一般,以至于即使自己这个堂堂公主坐在这里,老夫人丝毫不顾忌她就动了杀念!
“老……老夫人饶命啊!白龙咬了奴一口,奴这才……老夫人饶命啊!”那小丫鬟一句话颤了几颤,战战兢兢地跪爬到老夫人面前,拼命地磕头求饶。
“难道这位小丫头也是秀色可餐?”安康郡主突然出声打断,她不悦地皱眉瞪沈云初,她还等着母妃夸赞呢,中间来这么一出戏,平白地扰了人的好心情。
她觉得一定是沈云初在后面捣鬼,怎么她自己被咬了以后,稻香村的小丫鬟偏偏也跟着被咬了呢?
“会不会是这只玉兔生病了?”山阴公主疑惑地问道,甚至还将手伸过去给小兔子咬,“要不然今日你这小家伙怎地总是调皮咬人呢?”
“公主是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冒险!“老夫人色变,赶紧阻止,将怀中的玉兔交给那个机灵点的小丫鬟,吩咐她出去了,生怕玉兔 不留神咬了公主,那可就是死罪了。
“难道白龙当真是生病了?”她疑惑地扫了旁边的沈云初一眼,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神色有些沉郁。
“小双是专门喂养兔子的丫鬟,按理说兔子跟她很熟,不该咬她才是啊!”林妈妈知晓这只玉兔对老夫人的意义很重要,满脸担忧地劝慰道:“老夫人莫急,奴这就去找人来替白龙诊治。”
“嗯。”老夫人淡淡应了声,快节奏地捻着手中的佛珠。
“不如拿了我的令牌,遣人去请宫中的黄内侍。”山阴公主忽然道,他专门负责诊治各宫主子的宠物,手段很是了得。”
“多谢公主!”老夫人顿时感激拜谢。
“举手之劳而已,老夫人太过客气了!”山阴公主没料到老夫人居然要给她行大礼,赶紧扶起她。
“对公主来讲,仅是举手之劳,却是救了我老太婆半条命啊!”老夫人浑浊的眼中,溢满了感激之情,“实不相瞒,这只玉兔对我老太婆十分重要!”
“这玉兔是暹罗进贡的吧?”山阴公主柔柔一笑,“听说养了六年了,日夜相伴,朝夕相处,也难怪老夫人如此宝贝呢!”
“不仅如此,我那故去的女儿,额前也有这样一抹胭脂色,就在她死后三年的忌日那天,光庭抱回来这只玉兔,说是暹罗刚刚进贡的,我就觉得这是我的女儿又回来了!”老夫人捻着手中的佛珠,缓缓讲述着,一脸的悲怆之意。
“老夫人节哀啊!”山阴公主体会不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可也觉得就凭一抹胭脂色的胎记,就认定了玉兔是自己女儿的转世,甚至要乱棍打死那小丫鬟,实在是有些——
“念在这位小丫鬟勤恳劳苦的份上,老夫人就饶了她性命吧。”山阴公主看那小丫鬟哭的泪人般的小脸,心头一软,禁不住求情道。
没过多久,黄内侍便来了,沈云初抬眼看去,宦官的衣服,没有粗浓,嘴唇有些厚,关于这位黄内侍的事情,全部跳进了脑海。
记得前世梁王朝与齐国打仗前夕,忽然爆发了大范围的马瘟,陛下焦急万分,许多的马医都束手无策,黄内侍被萧铭举荐参与研治,竟然立了头功,从此飞黄腾达,一跃成为明帝身边最受宠的宦官之一。当然,此人为萧铭登上东宫之位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现在想想,萧铭虽然出身不好,但是他卑微的出身,决定他能伸能屈的性格,所以他肯与这些低贱的下层奴仆相交。
这些人在关键时刻,不失为一招妙棋。
“那这只玉兔为何咬人?是不是因为它病了?”山阴公主禁不住好奇地问道,“本宫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说过兔子咬人呢。”
“玉兔并无大碍!”黄内侍抓着玉兔又是看眼睛,又是看耳朵,又是摸肚子,折腾了半晌,很肯定地说道,“若说得病的话,它也只是多吃了麦芽糖,肠胃有些不舒服罢了。”
“麦芽糖?”老夫人诧异,转头去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厉声问她:“你好大的胆子,是谁让你喂它吃麦芽糖的?”
“奴……奴……不曾!”小丫鬟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不曾喂过!”
“小兔子吃多了麦芽糖,就会无缘无故地咬人吗?”安康郡主摸着玉兔柔软的皮毛,探究地看着它动来动去的红鼻子,软声问道。
“回禀郡主,兔子吃多了麦芽糖也不会咬人,奴估摸着,定然是这小丫鬟手上沾着什么甜腻腻的味道,兔子以为她要喂它吃麦芽糖,这才会咬她。”黄内侍躬身回答道。
站在沈云初身后的翠丫,忽然低声惊呼一声,幸亏她的声音不大,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捂着嘴去看沈云初,因为她脑中忽然闪过方才在檐下收拾茶具的几位小丫鬟,那里面仿佛是有这位小双的,而那些茶具,刚好也是她家娇娇碰过的,所以她们两人才都被咬了!
可小双是专门帮老夫人抱兔子的小丫鬟,怎么会突然帮忙干那些粗活呢?
她想偷偷捏了捏沈云初的手,想告诉沈云初她的猜想,却见沈云初正在看她,并且冲她微微地摇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她微怔,莫非是——
“你方才可是吃麦芽糖了?”老夫人问小双。
是奴撒谎
她往山阴公主旁边蹭了蹭,抓住她的衣角,说:“你这个奴,说了就是,省的死的那么丑,下辈子投胎都只能做个丑女人!”
梁王朝的百姓都信佛,信前世今生,也信转世轮回,安康郡主一句话,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小双终于承受不住,闭着眼睛,额头冷汗涔涔,“这几日奴闹肚子,时常让采儿帮奴照顾玉兔,但是采儿绝对没有喂玉兔吃麦芽糖。”
她低垂的眼,忽然抬起来,哀求地看沈云初,“奴想着,这件事情虽小,却刚好赶上玉兔肠胃不舒服,若是给主子们知道了,奴与她免不了都要受罚,这才瞒着的!”
“你如何知道不是她?”沈云初诧异于她的憨实,看起来挺机灵,怎么就笃定了麦芽糖不是采儿喂的呢?
“奴与她睡在一处,若是她有什么,决计瞒不过奴,就连枕头上掉了几根头发,柜子里锁了几块碎银子,奴心里都一清二楚,她若是有麦芽糖,岂会瞒得过奴?”
“呵呵——”安康郡主先笑了,沈云初淡漠的眸光扫向她,“郡主笑什么?”
“本郡主自然是笑这奴蠢笨啊!”她刻薄的眉眼间都是嘲弄之意,“你那位好朋友采儿,如果刻意想瞒住你什么事情,你又怎会知晓她瞒着你呢?”
“禀娇娇,此奴探头探脑,甚是可疑,老奴便将她捉了来!”沈云初抬眼去看,这婆子是梧桐苑中杖打周妈妈的婆子之意,冲她略略点了头。
“你叫什么名字,平日在稻香村是负责做什么事情的,为何探头探脑?”沈云初将手中的茶递给翠丫,慢条斯理地问她,语气丝毫不威严,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柔和的笑。
“奴叫采儿。”下丫鬟下意识往老夫人屋里的方向看了看,“奴在稻香村负责粗使洒扫,奴与小双是好朋友,她现在犯了事儿,奴因为担心小双,这才藏在那处看她。”
“既然是她的好朋友,为何不正大光明的看,要偷偷摸摸呢?”沈云初又问,但是她的目光却是瞟向小双。
“奴……奴害怕娇娇。”采儿跪伏在小双旁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我有什么好让你害怕的,莫非你做了什么背叛主子的事情,心虚了?”沈云初直直地盯着她,“抬起头来,看着我!”
小双依言,抬起头来,虽然故作镇定,眼神却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你可曾代替小双照顾过玉兔?”沈云初问。
“回娇娇的话,奴不曾!”她虽然抬着头,目光却死死盯着地上,“奴是负责洒扫的粗使丫头,怎会有机会接近老夫人的玉兔呢!”
“娇娇,她撒谎!”小双见她为了探望自己,这才遭了罪,本来还有些感激她,但是她想也不想就否认了事实,不禁有些气愤,“采儿,这几日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