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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男人的另一面-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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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边的水面上出现两个移动的倒影。秦月听到身后有“沙沙”的声音,回头一看,愣住了。她停了下来,喘着气边走边等白佐。 
  “白县长,你也跑步呀!” 
  “看你跑,脚痒了。”白佐跑过秦月身边,没有停下来,冲她喊,“走!” 
  秦月跟着白佐跑起来。 
  “看样子,你还顶专业的。” 
  “我是荷塘大学中长跑队员呢,不过,现在腿脚不行了。” 
  “行,我看过你挥锄刨地,看过你撒网捕鱼,看过你用四种姿势游泳,你比我们体育系的学生还全面。” 
  “你是体育系的。” 
  “是,师大体育系的,我是跨栏运动员。” 
  “怎么没有成女刘翔?” 
  “别取笑了,活都活不下去了……” 
  “那还锻炼?” 
  “没办法,总不能自己把自己憋死。” 
  “我还不清楚你的故事。” 
  “是故事吗?” 
  “我不是说过,每个十字架下都有一部长篇小说,人只要没死,就生活在故事中。” 
  “说的也是。” 
  两人逐渐放慢节奏,从慢跑变为漫步。 
  “也许淑珍大姐给你讲过我的故事……” 
  “她?没有!” 
  “真的?她真的没对你讲过我的事?” 
  “真的没有。” 
  “啊,真是信教的人,多么精诚啊!” 
  白佐想,叶淑珍只说过她丈夫放荡,具体没说什么,那不算讲。他想从秦月口中听听她亲自讲的故事,也许他能宽慰她、帮助她。 
  “白县长。”秦月这样称呼白佐。白佐现在在天堂湖的名字就是这了,所有的人都这样叫,改不了口,他也就不去纠正了。“我说我的故事,我也不怕你笑,我真的不明白男人,至少说我不明白我的丈夫,他是一个社会学教授,现在还自称为什么居士,他是一个性变态狂、性受虐狂,他的无耻和卑鄙我想人世间是找不到的……” 
  “性变态狂、性受虐狂,这是性放荡的另面。” 
  白佐想,他只从小说上、资料上看到过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在他的周围,他是头一遭知道有这样的人。“结婚前你知道他有这种癖好?” 
  “当然不懂。我第二学位是修社会学的,我被他的讲课迷住了,许多女学生都被他迷住了。他不仅一表人材,而且学术成就和造诣都是首屈一指的,许多女生、女教授追求他,他都不成婚,他是我们师大的 
  钻石王老五。大四的时候我主动地给他写了一封信,做了自我介绍,并附了一张照片,居然得到他的回应。我们约会了,我们 
  同居了,我怀上了他的孩子。那时他有些反常,但没有明显暴露他的变态。毕业后我因他的关系留在附中当体育教员,一次出差提前回来,刚打开门,那幅景象把我吓坏了。两个裸体的女人用绳索把他绑在床架上,做着各种我说不出口的下流动作虐待他,他居然快乐地呻吟着……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办,那两个女人冷笑着收拾了东西就走了……他说这是他愿意的,他快乐……男人应该占有女人才快乐,被女人虐待怎么快乐?我无法理解,他不但不改,还叫我虐待他。他说他这么晚才成婚,是因为要找运动员,找运动员做妻子,就可以享受到被虐的快乐。我没有答应他,就搬回家住。我母亲早逝,我唯一的依靠是我父亲。我抚养我的孩子,他继续当他的教授和居士,他的变态和被虐的兴趣继续着。我父亲病逝后,我在城里实在待不下去了,就停薪留职,到乡下找我舅舅了……” 
  “我只听过类似的故事,还没碰过这样的人。” 
  “的确很少,但让我碰上了,这是命,因此我只有去找上帝,向上帝诉说和企求。” 
  “企求什么?” 
  “企求让我摆脱,让我幸福,让我快乐……” 
  “摆脱、幸福、快乐,都要自己去争取……上帝是没有的,有的话只在人不幸的时候才出现。上帝在人心中,你信你就有,不信就没有。” 
  “我父亲也是这样说的。白县长,我一看到你,我就像看到父亲那样亲切、亲和。” 
  “我当然可以当你的父亲,你比我儿女大不了几岁。” 
  “但是你比我父亲健壮、年轻,你看上去只有五十出头。白县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我们每天坚持晨练,我们可以每天见面。” 
  “唔,我要考虑考虑……不过也有一种办法,你们可以聘我为代课老师,那不是更可以天天见面?” 
  “我们聘得起吗?” 
  “月薪一元。” 
  “一元那我出了。” 
  “不,要学校出,要乡里批。” 
  “行,我答应了,说话算数,我们成交!” 
  “啪!”两人击掌。 
  S 
  晚餐时白佐对叶淑珍说他听说小学校四个年级,只有两个教师,想找一个代课老师,他想去试一试,当个小学教员他想他还是能胜任的。叶淑珍马上问他见过秦月没有?跟她谈了没有?白佐说见过秦月老师了,但当代课老师的事没有谈。叶淑珍惨惨地看着白佐,她发怵了。她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白佐明知故问。 
  “不,没什么,你要当你就去当,不知道人家要不要你。” 
  “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帮帮忙,我月薪只要求一元,可以减轻学校负担,我想乡里会批准的。” 
  白佐吃完饭,挘藪{嘴,说了句“我去学校看看”就走了。 
  叶淑珍盯着白佐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中她才去收拾桌上的碗筷。她知道,白佐刚平静了几个月的心又开始不平静了。 
  楼上传来手机铃声,是从白佐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叶淑珍估计白佐忘了带手机,没去接。铃声停了又响,顽强得非让人接不可。叶淑珍擦干净手上了楼,拿起手机一看,是韩慧的号码,正犹豫着接还是不接,铃声又响起来,她决定接。 
  “宝……”那头传来韩慧的声音。 
  “……”叶淑珍不言语,冷静地听着。 
  “我知道上次我说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告诉你,我们咖啡馆办得非常成功,品牌在北京打响了,大家想念你……” 
  “……”叶淑珍依然不作声。 
  “我想你,我怎么也放不下你,我不能没有你……陆志浩向我求婚,我没有答应他,除了你,没有一个男人能吸引我……” 
  “小韩,我是叶阿姨……” 
  “啊,我的天,叶阿姨,原谅我……” 
  “我告诉你。男人是靠不住的,老白平静了才几个月,现在他又对小学校的一个女教师感兴趣了。他居然说要当月薪一元的代课老师,现在他正找那个老师去了。” 
  “她年轻吗?她漂亮吗?” 
  “她比你大比初雪小,而且漂亮,过去是运动员……” 
  现在轮到韩慧沉默了。过了许久,韩慧的声音异常苍凉地说:“阿姨,我知道了,谢谢你……” 
  叶淑珍把手机放好下楼。她知道韩慧与白佐的纠结将告一段落,她今后要面对的是秦月。 
  夜色中,学校旁祠堂二楼的圆型小窗户亮着灯,那是秦月的卧室。白佐敲祠堂大门时,秦月探头出来问是谁,当她知道是白佐时就说了声“我就来”,“咚咚咚”地跑下楼梯,拨开门闩,祠堂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夜色朦胧中秦月喜出望外地看着白佐不知说什么好。 
  “我来得不是时候吧!” 
  “不,是时候,是时候……到楼上坐吧!” 
  秦月闩上大门。白佐问: 
  “不好吧?” 
  “这有什么!” 
  “陈凤呢?” 
  “她经常回家住。” 
  秦月带白佐上二楼她的卧室。她儿子小峡正坐在桌前做作业,房间布置得白洁素雅,一张床,一张桌,一个小柜子,一套小沙发,一台电视机。 
  “小峡,叫白伯伯。” 
  “白伯伯,您好。” 
  “真乖。” 
  秦月让白佐在小沙发上坐下,沏了一杯茶端放在白佐面前的小茶几上。 
  “真没想到你今晚会来看我。一年多了,真还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我。” 
  “你的朋友们难道都不知道你在这?” 
  “我没告诉他们我到这里,我让自己在人间蒸发了。” 
  “那个教授和居士呢?” 
  “我每年只允许他来一次,看看小峡。” 
  “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我这也是权宜之计,至少在这一二年,我实在没有其他什么办法。怎么这样晦气,这样的事让我碰上了呢?要是他腐化、乱搞女人,我就跟他一离了之。可摊上这个变态狂、受虐狂,人们以为是我有问题才让他走了极端,咳,我实在无脸见人。” 
  白佐指了指小峡,示意秦月小声点。秦月点点头。 
  “父亲走了,我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秦月抽泣着背过脸,用手擦了擦眼泪。灯光下,她清癯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白佐觉得那脸像春天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也许以后你会多一个父亲。” 
  “谁?” 
  “我。” 
  秦月破涕为笑。 
  “真的。我向乡教委反映了,他们欢迎你来代课。不过,月薪一元怕不妥。” 
  “这事就不要讨论了,就这么定。我今晚来,是想跟你谈谈,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怎么样才能把这所学校办好。” 
  “我正犯愁呢!再这样下去,恐怕所有的孩子都会转学走了。” 
  “我想,能不能建议乡里,把附近几个小学合并在一起。过去提倡就近入学,村村办学校这是对的;现在提倡素质教育,提高办学质量也是对的。再说现在乡乡通汽车,村村通公路,交通比过去方便多了,不一定学校就要办在家门口。把附近几个小学合并在一起,教师力量集中,教学设备集中,教育经费集中,学校人气足、质量高,家长们不会反对的。”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们也这样想过,只是怕没有能力办好,不敢提出来。如果你来当校长,这事还怕办不成?” 
  “校长还是你来当,我就当顾问。不过,我这个顾问,在现在的新罗县干部中,级别可是最高的啊!” 
  “哈哈……” 
  两人情不自禁大笑。小峡闻声回头问: 
  “你们笑什么?” 
  秦月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小峡,温柔地抱住他,吻了吻说: 
  “伯伯给我们出了个好主意,以后我们这个小学校要变成大学校,你的同学们会有很多的。” 
  “我早说过,这个学校太小太小了。”小峡不屑一顾地说。 
  “哈哈哈……” 
  白佐、秦月看着小峡少年老成的样子,又情不自禁大笑。 
  那一夜他们谈到很晚,直到小峡上床睡觉,白佐才离开学校。 
  白佐回到家。叶淑珍对他说:“韩慧来电话了,铃声一直响,我本来不想接,后来一想,万一有急事呢,就接了。韩慧没有说什么,只说咖啡馆办得很成功,要我转告你。你给她回个电话吧!” 
  白佐不置可否,后来到底是回拨了电话,对方无人接,白佐就关机上床睡觉了。 
  T 
  第二天一早,白佐起床刚打开手机,手机就响起来了。白佐觉得奇怪,从来没这么早有电话。 
  “白董,我是陈灿国,这么早打搅你,真不好意思。” 
  “我正纳闷呢,这么早谁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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