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宠,暴君很头疼-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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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九公主,皇上登基不久就建了这座院子,除了奴。才定期来打扫之外,其他人等是不准靠近的。现在,皇上将自己如此珍爱之物赐给公主,足见皇上对您……”
“公公事务繁忙,赶紧前头带路吧!”芷衣漠然打断了福海的谄媚言辞。
福海被噎得咽了口唾沫,躬身指引,“公主请。”
院子里的积雪在一个时辰前被赶工清理干净,屋内由福海指派的两个灵巧宫婢打扫一新,就连炭炉都燃好了,一进门,便热气盈盈。
“公主,这两个宫婢,一个叫迎春,一个叫知夏,就留下伺候您吧!”福海指了指垂手而立的两个人,陪着小心说道。
“谢谢公公想得如此周全。不过,芷衣喜静,且从辛狄国带了丫鬟袭香回来,她一个人足够伺候芷衣的生活起居。请公公将二位姑娘带走吧!”说完,看了一眼始终跟在身后的贴身丫鬟。
袭香,人不如其名。
此女二十岁上下,中等身材,体型敦实,模样算不得俊俏,尚属端正,是个扔进人堆就认不出来的主儿。
原本清雅脱俗的好名字,本人看上去却透着凡俗甚至是愚钝,总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最重要的,她是个哑巴。
或许,芷衣正是看中了袭香的口不能言,所以才会一直把她留在身边。
这哑女倒也识得抬举,从苍域国到辛狄国再回到苍域国,始终不离不弃。
福海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袭香,心说这样的婢女,能伺候好主子吗?
还想再把迎春和知夏留下,却被公主下了逐客令。
“公公事务繁忙,还是请回吧!”
福海只得讪讪地带着两个宫婢离开。
袭香闲不住,打开包袱收拾归类,里里外外忙碌着,干起活来便显示出了手脚的麻利。
芷衣觉得憋闷,独自来到院子里。
雪已经晴了,天空蔚蓝,阳光耀眼,照得檐头的积雪融成了水,滴滴落下。
站在空地上,女子四顾周遭,发觉此处跟穆王府的“寄傲轩”竟是一模一样,就连墙角的断砖形状都没有差别。
叹了口气,来到干枯休眠的桃林中,凝视桃树上的斑驳积雪,怔忡发呆。
三年了,从未想过能回到苍域国来。
当莫布图派出的一百死士护送她到皇陵的时候,她的心依旧平静得像深潭水底的石头。
然,见到穆离的那一刻,潜埋多年的东西瞬间冒了出来。
她料到此行回来必定波澜迭起,却没想到,麻烦来得如此之快。
☆、17。17阴鸷
17、阴鸷
“此处所有,包括这桃林、围栅、木门,乃至一砖一瓦,都是从穆王府‘寄傲轩’搬来的。”远远的,冰雪之间,穆离的声音传了过来。
如三年前的春天一样,女子依旧淡然转身,福了福身子。
“皇上大安。”
男人缓步来至近前,目光犀利,逼视女子,“你可否想过,龙穆离有一天会成为九五之尊?”
芷衣与他对视一眼,眸子看向旁处,“一切都有发生的可能,诚如皇上未必想到芷衣还会回到信城,都是预料不到的事情。”
男人仰头,眯起双目,脸色阴鸷,“三年前你对先帝说过的话,他在临终前如实告诉了朕。”
“先帝跟皇上手足情深,自然不会隐瞒。”
“你觉得那么说,朕对你的恨就会少一些吗?相反的,朕会更恨你,恨不得掐死你……”到最后,咬牙切齿,仿佛马上就要动手。
“皇上若觉得芷衣可恨,那就赐死芷衣吧!十年前就该死的人,苟活至今已是老天眷顾,再贪心不足,就该万劫不复了……”
话没说完,便被鹰隼般趋步上前的男人给掐住了雪颈,喘息顿时变得费力许多。
“程芷衣,朕提醒你,现在,你是别人不要的弃妃,公主之名都是虚假的。作为晖城程家最后一滴骨血,你最好卑微地活在朕的羽翼下,若是再敢挑衅,朕不会再饶你!”
说罢,扯近女子,两人鼻尖几乎相贴,粗重的鼻息喷在娇颜上。
“男女……授受不亲……,皇上……要罔顾……伦常吗?”她并不示弱,讥诮问道。
才问完,嘴巴就被恶狠狠地吻住。
原本被扼住脖子就很难呼吸,激烈的亲。吻加剧了窒息程度,眩晕,无力,眼前忽而明亮忽而黑暗。
有那么一瞬间,芷衣失掉了意识,瘫软着身子在黑暗中游离。
当他把尖利的牙齿磕在她唇上、恶狠狠地咬啮时,疼痛令她的意识清醒,转而强令自己,一定不可以昏迷。
终于,他像嗜血怪兽吸够了血,离开她的嘴唇,猛地松开了掌心的颈子。
她在原地打了打晃,随后摔倒在铺了薄薄一层松雪的土地上,虽有些痛,却踏实了许多。
他就那么冷眼看着,袖起手,没有上前搀扶。
女子费力地仰头望着他,脸色苍白,声音虚弱,“怎么?皇上添嗜好了?竟对弃妃妹妹心存暧意?伦理之常,可是一国之君首先要顾忌的事情。”
穆离的深邃眼瞳里不见一丝温情,“别说你不是朕的亲妹妹,即便是,朕,也不会放过你!”
语毕,伸出手,以指肚抹掉唇角的鲜血,认真地看着血迹在指尖被揉。搓干涸。
“皇上觉得这么对芷衣公平吗?”她神色凄凉,怆然问道。
☆、18。18惋惜
18、惋惜
“皇上觉得这样对芷衣公平吗?”女子神色凄凉,怆然问道。
穆离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公平?你这等狡谲的女人,配得上公平二字吗?”
她凝着他,眸子闪烁,冷光乍现,凄色渐消,转而浮上笑意,“既如此,芷衣只能擎受着皇上的恩赐了。”
“不然呢?你以为躲得过吗?”他咬着牙根,大步往前,弯腰,单手拎着她的手臂,将娇弱的身子提起,“从此后,别在朕面前作柔弱状,朕不吃这一套!”
用力搡开,不管她如何趔趄,看都不看一眼,大步往院门走去。
“芷衣恭送皇上。”她强撑着扬起声调,嘴唇颤抖不已,眼前再度漆黑一片。
院门刚刚关阖,袭香快步从屋子里跑出,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主子。
“小姐,您这般不管不顾地招惹皇上,到头来不是自讨苦吃吗?”袭香一手搀扶,一手打哑语。
芷衣苦笑着不语,往屋子里挪着步子。
静静地躺在榻上,阖了眸子假寐,听见婢女的脚步声出了房门,这才将藏在眼底的大颗泪珠洒了出来。
浑身仿佛散了架子一样疼,然,这并不是最痛的。
半晌,从贴身衣服里摸出香囊,取了里面的黑珍珠,在掌心紧紧握着。
只半盏茶的工夫,身上的疼痛竟一点点消失掉,每一块骨头都坚硬起来,连着躯壳内的心脏,渐渐地失了热度,幻化成一枚坚冷的石块。
黑瞳如墨,寒若玄冰,眼里再没有水雾,没有疼痛,没有苦衷,没有不得已,没有舍不得。
有的,只是冷。
她就那么冷冷地躺着,冷冷地睡着了。
黄昏时分,袭香轻轻摇着她的肩膀,叫醒了她。
“小姐,起来吃点东西吧!多日来连续赶路,你都没怎么吃东西,今天更是水米没打牙……”婢女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热气腾腾的样子,很是暖心。
芷衣勉强坐起,被袭香搀到桌边坐下。
“梅兰竹菊”四道菜,梅子肉丝,香兰豆腐,竹笋清汤,菊芽炙鱼,是穆王府大厨梁师傅闻名于世的拿手好菜。
主食是金丝香米饭。
当年,先帝赏赐给穆王府一担外邦进贡来的金丝香米,她吃了一口此米焖成的饭,觉得十分可口,眉眼间便添了一丝满足的笑。
穆离看见之后,马上着人分水陆两路去外邦购米,令她每一顿都能够吃上香软的米饭,且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四年。
食物摆在眼前,芷衣脸上的寒色愈发浓郁。
“袭香,把饭菜都倒掉。从现在起,我只吃你做的辛狄手抓馍馍和炙牛肉。”
语毕,起身,顾自穿上白狐裘皮,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袭香,望着满桌的佳肴美味摇头惋惜。
☆、19。19连累
19、连累
芷衣在寄傲轩住了大半个月,这期间,倒也无人来扰,一切相安无事。
穆离并未禁她的足,遂,主仆俩可以随意出入住处。
尤其袭香,到内务司领取用度的时候格外受重视,这就使得她更愿意往外跑。
芷衣不喜喧闹,住进来之后几乎再没有出去过。
寄傲轩正房前后都有院落,若是觉得闷了,在院子里走走即可。
何况,时值隆冬,外面的景致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日,芷衣正在前面院子里散步,就见袭香风风火火地打院外冲了进来。
来至近前,婢女先“呼哧呼哧”喘了一阵儿,这才稳了稳心神,脸色凝重地打起手语。
“小姐,告诉您个不好的消息。辛狄国,覆灭了!”最后两个词,手势比划得力度特别大。
女子一愣,黛眉紧蹙,“辛狄国覆灭?这话是何意思?”
“苍域国,灭了辛狄国。”手势简洁。
“怎么?龙穆离下旨攻打辛狄?用的是什么由头?”语速有点快,不似平素的冷静。
袭香继续比划,“据一个小太监说,小姐您回宫那天,皇上便调动了百万精兵急行进攻。从发兵之日起,只用了半个月,就攻下了辛狄都城……”
“莫布图呢?他怎么样了?”芷衣抓住袭香的双臂,紧张地打断她。
袭香爱莫能助地摇头,“听说没有抓到,应该是逃走了。具体行踪不明。”
芷衣舒了口气,松开婢女,“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他……”
袭香不明所以,正要比划追问,大太监的声音传入小院。
“皇上驾到——”
主仆二人赶紧躬身而立,准备接驾。
穆离只带了福海一人,且留他在外面,独自进院。
“袭香,你先下去吧!”福礼之后,芷衣遣退了婢女。
凛冽寒风中,男人的墨色裘皮被吹起了层层叠叠的波浪,涌动,翻滚。
“想必你的奴。才已经告诉你了……”穆离踱着步子,唇角噙着讥诮的笑,“你曾经的男人,他的家国已经被朕给灭了!”
女子平静似水,掰了一根枯树枝,矮下身子,在青砖路旁一块平整的积雪上信手画着,“皇上该不会是为了给芷衣讨公道,才如此兴师动众、涂炭生灵的吧?”
穆离冷哼一声,俊朗的脸上满是不屑,“为你讨公道?你配吗?”
“那,皇上是以什么理由出的兵?”树枝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理由?没有理由!”眼望女子,脚步逼近,“朕想占了哪,下旨出兵便是,不需要任何理由。”
“就为了一个人的心情喜恶便兴兵他国、挑起战争?但凡明君,都不会做出此类事情。”
才说完,余光瞥见了玄色皮质长靴,近在咫尺。
☆、20。20费心
20、费心
瞥见玄色长靴近在咫尺,芷衣抬起头,迎上男人的目光。
对视的一霎,恍若隔世。
穆离鹰隼般的犀利眼神紧盯着她的娇颜,“你可知,以你的言辞,足可以领受五马分尸的惩罚。”
“如果皇上有心,即便芷衣没有忤逆言辞,也照样得死。”冷言冷语,完全不受龙威震慑。
穆离侧头看着她,仿若初识,“程芷衣,想不到辛狄国的苦寒天气没能磨耗你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