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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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彩顿时有种感觉:慕容恒带她出来,一定不是为了看好戏那么简单。很显然,一起来看戏的还是太子。
“三哥,我请你去六福楼吃饭。”
“那我可得吃顿好的,你今晚可大赚了一笔。”
温彩则与贺兰雪说话。
慕容恪扫视了一眼,“还是换身衣袍。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指不定已派人满城寻你们。”
五十万两银票,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温彩改换成女儿装出来,贺兰雪也换成了贵妇装扮。
换衣袍的时候,当温彩看到自己的衣裙惊诧不已。
原来,青莺和红燕一早就知道雍王要带她出来,特意备了两套衣裙搁在这座院子里,不仅是她有得换,便是慕容恒与慕容恪在这院里也有另备了衣袍。
慕容恒与慕容恪则是发冠崔嵬,换成了太子才穿的紫色蛟龙袍,而慕容恒则穿了一袭蓝色蟠龙袍,彼此一看,又笑了起来。
慕容恪道:“今儿这事,要不是四弟与我说,我还真是小窥了老大的能耐。他这处生意,怕是一晚上得赚不少银子吧?”
“光是京城赏春坞一处,一月轻松赚上一百万两银子。”
慕容恪凝色道:“不过,他们很快就没得这样的机会了。老大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把老五的正妻变成女昌/妓,这完全不把皇家颜面放在眼里。”
慕容恒若有所思,沉吟道:“益州、扬州、洛阳等地的软红楼、软香楼、软玉楼可不少,田家留下的一部分产业现在可都在他手里。”
“原以为对付了田家,老大就如同断了一翼,未想他反倒壮大了势力。”
“贺兰绝毕竟是少有的文武兼备之人,三哥是不是把贺兰都督调回京城?除了北军府是我们的人,对于其他几军都督府我们都没把握。老大的势力比我们预想的都大,早前原属老五的势力而今有一大半都掌控在他手里。”
温彩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想的是:前世因为太子之死,大皇子第一个背了黑锅,却便宜了五皇子。而今生查出了真相,拉下了五皇子,却无形间壮大了大皇子。
这蝴蝶效应可不小!
贺兰雪与温彩并肩而行,轻声道:“你和雍王完婚时,我定去吃喜酒。”
羞涩一笑,温彩道:“如今算来也只半月时间,可真快啊,还记得在江南见到你时的样子,性子温婉举止大方,就跟昨天一样。”
☆、第241-242章 权谋
第241章抠门
在江南,贺兰雪随父亲贺兰绝到扬州拜会,温彩给她高贵优雅的形象。直到后来贺兰雪嫁给了太子,才明白温彩是为了助慕容恒顺遂完成使命。慕容恒能插手江南事务,与温彩献计搅乱江南密不可分。
对温彩,贺兰雪是欣赏的。
温彩轻声笑道:“太子带你出宫夜游,他对你的心思还真是特别。”
最早,太子执意要迎娶谢良娣,再后来似乎对周良媛情有独钟,而今又与贺兰雪出宫夜游。只是不知道,在他心里,他身边的女子哪一个才是他的真心固?
贺兰雪垂眸,脸上难抑喜色,嘴上却道:“今儿黄昏,殿下把周良媛送到凤仪宫养胎。”她感觉到太子对周良媛似有些不同,可现在依旧送到凤仪宫了。最早的时候,他待谢良娣也不同,时间一早,似乎就淡了。太子对她说过:“本王喜欢你。”只这五字,乐得贺兰雪好些天都如吃蜜糖。
她微微抬头,望着前方的魁梧背影,只觉得有道不出的安心,同时又有所疑惑和期待漪。
“太子膝下子嗣单薄,皇后娘娘又一心想抱孙子,皆可理解。”
对于一个没有子嗣的太子,到底是储君之位不稳。
贺兰雪轻叹道:“前些天,太子宫时有侍妾滑胎,皇后娘娘令郑良娣彻查,至今也没个结果。”
一行人往六福楼方向移去,夜色中行人稀少。
温彩音若蚊鸣:“你要小心些。”她想到了洛玉,不解地道:“我曾私下问过洛玉,当年在毓秀宫她并没有害谢良娣,我相信洛玉说的是真话。”
贺兰雪心里琢磨着温彩的话,如果谢良娣中毒不是洛玉所为,那又是谁下的毒手?莫不是一箭双雕之计。
当初在毓秀宫的,如今又入了太子宫的,除了谢良娣、洛玉便剩郑良娣郑莹了。
贺兰雪心头一怔,这个女人在人前温婉贤淑,打理太子宫处处得体,可每次贺兰雪看着她的眼睛时,总觉得寒冷刺骨。
*
这一夜,慕容恒兄弟在六福楼吃酒,尽兴而归。待温彩回到安然阁时,已近五更时分,提着裙子悄悄儿回到内室歇下。
就怕潘嬷嬷明儿一早将她拧起来学习规矩,不曾想,次晨青莺眉飞色舞地告诉温彩:“郡主,潘嬷嬷昨儿吃坏肚子了,说今日的规矩就不用学了。”
哪有这么巧?
只怕青莺又动了什么手脚。
温彩敛住喜色,“可请郎中了?”
“郎中来过了,麻嬷嬷让丫头在小厨房熬了药,已经服下了,郎中说潘嬷嬷最好能卧床休养两日,她近来是太累了。”
温彩假言道:“应该的,你叮嘱她好好休养。”最后多病几日。
再学下去,温彩就要昏了。
天天跟着潘嬷嬷重复又重复地做相同的练习,温彩想起来就头疼。
北府传来一阵鞭炮声,不,是零落几声鞭炮响。
温彩站在阁楼眺眼一望,顿时按捺不住地笑起来。
她能望见曾经的桔苑外头,两个少年正在一根竹竿上蹦跳,那误以为的鞭炮声便是破碎的竹竿声响。
麻嬷嬷与双双见温彩瞧得眼睛不转,往那儿一瞧,立时乐了。
“前几日乔迁新居,我也听到几声零落鞭炮响,老奴还想着,是不是买的鞭炮发潮了。敢情那回也不是放鞭炮,而是在砸竹竿啊!”
双双摇头:“这石大人得多抠门,才想着这等法子。”
“今儿不过年又不过节的,他们又弄这声响,难不成是谁过生日。”
一个粗使丫头见温彩几人在张望议论,飞野似地出了安然阁,不多会儿就回来了,站在院子里道:“回郡主的话,奴婢打听了,不是石家有人过寿,是石大人的嫡次子媳妇又给他生了一个孙子。石大人高兴,便让儿子弄了几根竹竿出来在院子里踩着当鞭炮放。”
“谁把竹竿当鞭炮放?”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安然阁外传来。
冬葵一阵惊喜,迎到院子外头,却见久不登门的五郡主领着两个丫头、婆子过来。
温彩迎到花厅,一面热情地招呼着,一面把石家人的事说了。
五郡主扁了扁嘴,“是石清官呀!这种主意也就他能想出来,砸破竹节当鞭炮,怕是满朝文武也只他想得出来。”
“人家这不是为了省钱么?”
“买竹竿与买鞭炮能差多少?”
双双因有前世记忆,争辩道:“这竹子破了还能作锅刷头使,或是制成牙签用,鞭炮放了就没了。”
几人微愣,转而大笑起来。
锅刷头,在胜产竹子的西南一带,百姓们把竹子断节,然后划成竹片,再花成牙签粗略的细签,长约尺长许,上头束起来,便作洗锅的刷头。偶尔牙齿被菜叶塞住了,还能折下一小截当牙签使。
五郡主也温彩主仆都熟了,笑道:“也就是
tang我皇伯父受得了这种臣子。这石二一得多抠门,小气巴拉的,全家上下十几人,就只得三个下人,一个管家、一个打扫庭院的婆子,还有一个跑腿的小厮……”
温彩却觉得这石家人颇是有趣,“双双,我们庄子上送来的菜蔬不少,挑上两筐给石家送去,庄子上送来的鸡蛋等物也送上三百枚。他们是外地人,来京生活不易,而这石大人又有三年没领俸禄,这日子许过得紧巴。”
五郡主敛住了笑意:“你的心眼可真好。”
无论哪个朝代,能得百姓拥护、敬重的官员就是好官。“人无完人,但不可否认石大人是个好官。”只是做好官的家人却过得太过清苦了些。
听说石大人膝下有六个儿女,两女四子,长女已经出阁,嫁的是海南某地的寻常小吏。小女今年十三四岁的模样,搬来后,石十三娘倒与温绿交好,偶尔会过府来窜门。
五郡主闲话似地道:“三月十三就是大试之期,往届都在三月十五,你与雍王的吉日在三月十六,皇上便特意提前了两日开考。可见,皇上有多重视你与雍王的婚事。”
温彩笑了笑。
去年冬天皇帝就下旨说了今年大考提前两日,只说是钦天监选的“百年吉日”,可瑞王却知道这是为了雍王的缘故。
“我二叔家、大嫂嫂娘家都有好几个后生要下场赴考呢。”
五郡主抿着嘴儿,故作不经意,可眼里却有别样的意味:“听说你大嫂嫂有个叫……叫梁秋阳的弟弟,他还是去年秋天京城一带的解元呢。”
温彩道:“梁二爷的书念得好,经纶满腹,才华模溢。”
麻嬷嬷却一脸凝重地看着五郡主,这可是皇家的郡主,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地提到梁秋阳,尤其是五郡主提到的时候,那眼神有些怪。
五郡主突地发现麻嬷嬷盯着自己瞧,立时笑道:“你二叔家的嫡次子待会试之后也要完婚吧?”
温彩有些意外,她到现在都弄不清楚五郡主有多少兄弟姐妹,只知道五郡主因为是嫡女,一出身就是瑞王的掌上明珠。“你怎么知道的?”
“去岁五月时,你哥和你二叔家嫡次子的婚事都传遍整个京城了,这可是你家老夫人与这两家小姐的亡故长辈在冥间订的亲,又是春晖圣母保的媒,不知道都难。百姓们就差把这事搬上戏台子了。”五郡主落音,对麻嬷嬷道:“嬷嬷,你家郡主这儿有什么好吃、好喝的,赶紧地都取出来,让我过了嘴瘾,我好去寿春长公主会找洛玉玩儿去。”
温彩不悦,一副不给的模样:“我当你哪有这么好,原来是瞧洛玉,路过这儿来才来瞧瞧我。”
“你给我过嘴瘾,我今儿就赖着不走了。什么时候让我吃喝尽兴了,我什么时候离开。”
“你这个馋猫!”温彩宠溺一笑,让麻嬷嬷去压果汁,又令冬葵备果点等物。
刚摆上桌,温绿带着石十三娘就到了。
石大人的嫡幼女,听说没有闺名,序齿十三,便取作十三娘。
温绿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儿食物香味,“六姐姐,我可是闻着香味来的,我和十三娘也得要一份。”
“少不了你们的。”
石十三娘含羞带娇,手里握着两枚大红的鸡蛋,脆生生地道:“玉郡主,我二嫂添了个白胖小子,我娘让我送几个红鸡蛋过来。”
两个,还真是两个。这样的送红鸡蛋,这是寻常百姓家有的习俗。
石大人原是寒门学子,他高中做官后,才攒了银子给父亲、兄弟置了良田维持生计,家里方才解决了温饱。石夫人是石大人入仕前在家乡所娶的妻子,二人原是青梅竹马,石夫人大字不识,但勤劳、善良,拥有着所有华夏大地传统女性身上所有的优点。
石大人的长子娶的是海南某地一位较有名气的文士之女,次子娶的是海南某知州的嫡女。据传二儿媳嫁入石家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习惯,因为石家人无论是生计还是厨活、浆洗皆是亲力亲为。一过门,就要下厨与长嫂、婆母一起操持家务、下厨房做饭,而她的陪嫁丫头随她到石家后,竟没有丫头住的地方,也没有丫头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