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虾跃龙门-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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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闻言回头,竟是一张清秀的脸,五官小巧唇红齿白跟个大姑娘似的。我不由惊讶:“傅四!你怎么在这儿?”
“你……”他偏头轻轻蹙了眉,突然眼睛一亮,“米儿?”
“是我!”我笑嘻嘻蹦岔过去,见他衣衫干净整洁,面前是一大锅甜汤,不由皱眉问:“李茂怎么让你来了?他故意欺负你是不是?”
傅四轻笑着摇摇头,“他没欺负我,天热,他要我煮些绿豆甜汤给士兵们解解暑。”
“是吗?”我撇撇嘴,“不知又安的什么心。”
傅四温和地笑而不语,乘了一碗甜汤给我,这才开口,“米儿怪我吗?”
“什么?”我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应道。
“当初,我不辞而别,米儿怪我吗?”
怪吗?我看着他眉宇间的忧伤,不禁一阵伤感,自然是怪的,他,还有傅三,好像有许多秘密,即使今日问起,他也未必会告诉我,这不得不让我介怀。好在,我爱的不是他,他也还会问及我的感受。我大咧咧地摇头,“不怪了,都过去的事了。”
“是吗?”淡淡的笑意在他脸上渐渐展开,“那就好,米儿,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
没在厨房里待太久,肃阳一别,似乎与傅四之间隔了什么,与他在一起不再像从前般自在,如今只要李茂待他好,我便开心了。
不知不觉走了很远,眼前是长长一排马厩,数百头精壮的马此时正用着午膳,怡然自得闲适安静。看马的大哥刚才见过,他对我腼腆地笑了笑,领着我在一头白马前停下,“这是将军特地为您准备的,说您若是觉得闷了,可以骑它散散心。”
我笑笑点头,李安倒细心。待那大哥走远,不禁好奇地打量起白马,肌肉结实,尾巴翘起,身姿优美修长,“这回该不会是蹩脚马了吧?”
白马突然喷了口大气,前蹄蹬了几下,显然对我的话很不满,“蹩脚?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呵呵!”我在他脖子上细细摸了摸,没动。
“上来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白马仰着脖子又蹬了蹬蹄子。
“那好吧!”反正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转转也好。
白马将我带出了大营,鬓毛飞扬,撒蹄子沿着苍翠一路北上,微风在耳边呼呼吹过,天空一碧如洗,越往上越是开阔,驻足的地方有一池明镜般的湖水,映照着朵朵白云。我本想掬一捧水洗洗脸,却听白马道:“洗洗就好,不能喝。”
“为什么?”我惊讶地停住手,这里是上游,军营里的水应该也是取自于此,怎会不能喝?
“水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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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标注1的解释:第一次带小虾米进军营的应是白羽,但由于中了蛊,她才把白羽做的事当成汤菟做的。
第五六章 人生难得一回傻(1)
第五十章到第五三章已经修改回第一人称了,内容稍有变化,通知一下。另外,亲如果喜欢的话多给阿芝投点推荐票行不?最近总有些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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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这么澄清的湖水竟有毒?是人为还是凑巧?看着道不出所以然一味撒欢奔跑的白马,不禁皱了皱眉,数十万人用的水里有毒,如果是故意投毒,那这个人也太能作孽了!不行的,我得赶紧把这事儿告诉李安。
匆忙取下随身带的皮囊水袋装了一壶水,转身上马往回赶。没跑出多远,只听一声长嘶,身下顿时失去平衡,我骑术本来就是三流水准,哪应付得来这等变故!于是随着马大哥的挣扎哀嚎了几番,整个人就向前摔去,顺势又打了几个滚,这才消停下来朝天翻白眼。白马就在斜后方不远。我忍着周身的酸痛,吃力地翻个身,见它挫败地趴卧在地上,似乎受了伤,不由气血翻腾仰天长啸:“你奶奶个嘴!谁暗算我!”
空旷的高地上我的声音回响了好几遍,无人应答。
手臂擦破了一大块,我“嘶嘶”咧开牙折腾着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就见眼前站了一个蒙面黑衣人,眸色冰冷静静地打量自己,萧风扫过卷起压抑的肃杀气,白马凄凉地哀鸣着,却在遇见他刀子般尖锐的眼神后归于平静。我心下有些凉,倒退几步,身后是悬崖峭壁,伸长了脖子稍稍探过去,不由自主倒抽一气,这么深,估计跳下去能留点碎骨头,于是很自觉地放弃空中起舞的“美好”设想。我心情沉重地看向眼前之人,“大哥,要杀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他没做声,眼睛却转向我的水囊。
我了悟,半张着嘴点点头,原来如此,“水中之毒是你下的?”在胸前的一颗紫晶传来热感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所有的精力集中在此人身上。幻术的要诀就是以强势气场压倒弱势的一方,控制或者摧毁对方的意志。我习幻术的时间尚短,且从未在人身上试过,但是有天眼的帮助,我还是有信心的。
面前之人眼中的凶光收敛了些,似若有所思又似心不在焉,许久轻轻点了头,仍是不肯开口。我琢磨着这人若不是哑巴,肯定就是块像傅三那样的冰山。“你是敌国来的?”我缓缓朝他走近,没敢松懈大意。见他又点点头,信心大起,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止步,语速放慢,“我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别人,你让我走,如何?”
他团起眉似在动摇,手指却是轻微动了动,我大惊,他的意识根本还保持着清醒。正想逃,那人已经以迅雷之速一手抓住我的后颈拖将过去,沙哑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不杀你,我会抹去你的记忆。”
“抱歉,不能如你所愿,本公子要带她走。”戏谑的声音从黑衣人身后传来,仿佛天降神灵,头顶还闪烁着金环,我期盼地睁大眼睛看向声音所在地,是白羽?当下不由激动,这个作恶多端的师父总算做了件没陷害我的事。
正感慨的时候那两人已经打斗得不亦乐乎,黑白两道影飘来飞去的煞是好看,我观摩了许久,突然意识到如此旁观太不厚道,于是四下看了看,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无声阴笑。对准黑衣人的后脑门砸将过去。可是黑衣人仿佛后头长了眼睛,愣是躲过了,意味深长地瞧了我一眼继续与白羽纠缠。我讪讪地抽了嘴角,找了块更大的石头再接再厉。许是被我无耻的行径惹恼了,这回黑衣人不但没躲,还抽出闲暇的手腕状似随意地一翻,掌力瞬间将大石头震得魂飞魄散。
未免被四射的散石殃及,我闭着眼连连后退,直到一只脚踩了空,才悲催地记起自己方才站在悬崖边,“救命啊——”
凄切变调的尖叫声在空地里诡异地回荡,我身子一边倾斜后倒,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杀猪般嚎叫,心道都要翘辫子了,还省个什么劲儿呢?
“别闹了,给为师省点力气!”
凉凉的声音在头顶上盘旋,手腕被人牢牢抓住,我抬起头,对上白羽的黑脸,他正一手攀在悬崖边,一手吊着我,头顶被黑影笼罩。
黑衣人仿佛带着一丝怜悯俯视着我们,“对不起了,我本来不想杀你,可惜……你记着,是他害了你,如非他出现,你还可以无欲无虑地做你的公主。”说完眼神一凛,我感到一阵掌风袭来,便和白羽双双坠了下去。在我如愿地像蝴蝶一样在空中翩翩飞舞的一小段时间,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超脱感,那时脑海里有个念头不断回响:下辈子,我一定要学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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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我们这儿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清汤小菜,你将就着点吃吧!我男人方才挖了些野山参回来,等大姐熬好了给大相公服下。别着急,会好的。”牛嫂拍拍我的手安慰了几声,见我无精打采,摇摇头叹了口气出了屋。
我扫了扫桌上食物,蘑菇、青菜、鸡汤,色香俱在,可惜自己愣是没有胃口。那日从上面摔下来,好在被大树托了几下,白羽又在落地那一刹那把我护在怀里,这才保得我周全,他自己就没这么幸运,身上的伤倒不重,可就是昏迷不醒,都四五天了。幸而牛嫂夫妇善良,收留了我们,在谷中天天靠炖鸡汤人参给他续命。
如今看着他苍白虚弱的脸,忍了好几天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公子,对不起,要不是小虾米多事,就不会连累你变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呢?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公子,你快醒醒吧!”我甩了一手眼泪,使劲地晃他的胳膊,“小虾米知道错了,你醒醒吧!等你醒了小虾米随你怎么欺负都行,公子……”
“欺负人不是好孩子。”
弱弱的低语从床上的人嘴里传出,我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见他长长的睫毛扑扇了几下,睁开清澈的眸子对我甜甜地笑。愣了一瞬,忽而鼻子泛酸,喜极而泣,“公子你终于醒了,小虾米好害怕你醒不过呢!”
“为什么会醒不过来?”他那明亮的眼睛在黑暗的屋里如星辰闪烁,说话时更是睁大了眼一瞬不移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单纯得就像……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在我惊讶无语时他抬起修长的手指点点我的眼角:“这是什么?”
我哑然,隐隐意识到不对,试探着看着他:“公子,你认得我吗?”
他偏了偏头,好半晌才回我:“你是大姑娘。”
这话让我的心尖抖了抖,再问:“那,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他又想了许久,皱了眉,“什么是名字?”
我听到自己一颗心碎裂的声音,再也受不住自己,直觉扑过去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再捏捏他的脸皮——是真的,没易容。脑袋里轰地炸开。
白羽,我那神通广大、骄傲自信、才貌超群的师父,傻了?
第五七章 人生难得一回傻(2)
初秋正午,在红绿点缀梨花飘香的竹篱笆围院里,简单不失洁净的茅草屋前,白羽穿着干净的粗布麻衣正躺在大树下的吊床上酣睡,他的脑袋此时微微歪着,面容恬静,浅浅的鼾声惹得我呵欠连连。
我拎着芭蕉扇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扇着风,头上被纱布包扎着,上面画了一只半缩着头的乌龟——白羽睡前认认真真画下的。早晨我脑袋见血了,不过别误会,这回没碰见杀手,那是摔在地上磕出来的。我知道,这是佛祖对我的惩罚,小虾米自作自受罪有应得。真的。
白羽没傻,就是变得有些,嗯,单纯,活像个三岁的孩童,并且武功全失。于是我成了个全天候奶妈,穿衣吃饭睡觉全揽了。白羽很黏我,也不排斥生人,颇有些顽劣,玩心很大,但我没准他和这谷里的野孩子厮混。那些皮猴子一个比一个脏,满身满脸鼻涕口水,说话还带脏字,我无法想象白羽混在他们中间会是什么样,总之坚决制止。为防给他的“成长”带来阴影,我曾经试过让跟牛嫂的儿子斗娃玩,但也仅此一次,那回斗娃和白羽待了不到两刻钟,便因为遭到他不动声色的恶劣戏耍尿了裤子大哭不止。我对此实在无力,为制止白羽继续“行凶”,只好搬出牛家,请牛大哥帮忙搭了这么个院子,和白羽住进来。
我很怀疑孩提时的白羽就是如今这副德性,即使病着也不改欺负人的习性。
今早在给他做鲜鱼粥时才分了一小会的神,就不见了他身影,四处喊没人应,我当时急得都快哭了。正好一颗半生不熟的梨子掉在眼前,抬头,这才见白羽安静地立在梨树上,嘴里不知嚼着什么,兴许不合胃口,轻蹙了眉头。见我看他,慢慢抿起唇笑开,黑瞳闪烁,“虾米,接住阿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