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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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家丁都跑来帮忙,却无计可施。
阮依依见颜卿替她挡住了所有人的进攻,放心大胆的走到霍钦的面前。霍钦早就吓得鼻涕眼泪一把流,当他看到阮依依手上闪亮碜人的铁鞭时,愣在原地,忘了逃跑。
其实,他哪里也跑不掉。
“这一鞭,我是替狗蛋抽的!狗蛋尽忠职守,忠心为主,他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小孩,你竟能下狠手将他活活抽死!霍钦,你还他命来!”阮依依举起鞭子,对着霍钦的背,开始用力抽了起来。
那铁鞭,每一节上都装有倒刺,每抽一鞭,便是深入骨髓的血印。阮依依不过抽了三五下,霍钦就吓得瘫软在地上,身上,皮开肉绽,鲜血开始疯狂的往外冒。
阮依依停了下手,她从未经历过这样血腥的场面。但是,当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狗蛋受伤致死的惨状,手里的铁鞭再次举起,对准霍钦的背和大腿,用力抽去。
霍安邦被颜卿施了定心咒,根本动不了。其它人想要上前去救霍钦,都被一堵无形的墙撞了回来。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霍钦被阮依依抽打,渐渐的没有了哀嚎声,最后,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霍安邦又急又怕,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大将军竟哭得跟孩子似的。他气得铁牙咬齿,哇的一声吐出血来,厉声喝道:“颜卿!你还有没有王法?”
颜卿走到阮依依身边,关心的问她:“累了么?累了让为师先帮你抽着。”刚说完,忽然听到霍安邦的话,这才扭过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我是仙医,在法度之外,吴洛宸无权控制仙医,无忧国的法纪,也与我无关。”
先是被阮依依抽打霍钦弄得又惊又喜又怕的京都百姓,忽然听到颜卿说他是无忧国的守护神,面面相觑一眼后,突然全都跪了下来,虔诚的拜着颜卿。
霍安邦面如死灰,他一直怀疑和害怕竟成了事实。霍钦保命无望,只怕整个将军府都要被颜卿毁去。
阮依依拒绝了颜卿的好意,吃了一颗药丸后,她恢复了点力气,再次开始鞭笞霍钦:“这一鞭,是为了香瓜和小四!”
铁鞭声声,仿佛战鼓阵阵,每鞭抽下去,阮依依都能清楚的听到,撕肉断骨的声音。她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却有挥动铁鞭的冲动,阮依依的感官开始变得迷糊,但听觉却异常的敏锐,每听到霍钦离死神渐进的脚步声,她就有如神助,下一鞭,更加有力。
“这鞭,是为了死去的渺烟!”阮依依的眼前,浮现渺烟临死前的惨状,阮依依一抖手腕,铁鞭如毒蛇般迅速窜出去,直抽霍钦大腿。
刚开始阮依依有力气的时候,还能鞭鞭到位。后来到底体力不支,鞭子开始漫无目的的抽了起来,每鞭都用尽了她仅存的力气,娇斥的声音弱了些,却依然坚定:“这剩下的,是为了京都的百姓……”
霍钦象狗一样蜷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将脸埋在胸口。
阮依依也懒得将他踢开,只管拿着鞭子抽,霍钦的背和胳膊没有一块好皮,干涸的血粘着破碎的衣服,新流出来的血带着肉末,覆盖在血块之上。
颜卿怕阮依依气火攻心反而伤了她自己,正想再喂她药丸为她补充体力护住心脉时,阮依依突然收了手:“师傅,给我银针!”
颜卿想都没想,就把怀里的银针递给他。
阮依依扔了铁鞭,对着霍钦用力踢了一脚。霍钦早就陷入昏迷状态,被她这么一踢,整个人倒在地上,仰面朝天。
背上的伤在与地面碰撞时,痛得霍钦大叫起来,人也苏醒过来。他睁开眼,只见阮依依从衣裙上撕下一块布条,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手里,每根手指间都扣着银针,阳光上,闪着绿绿幽光。
颜卿见阮依依伸手在霍钦的腰上摸了一把,找到了肚脐后,举起手中的银针,就要往肚脐下方两三寸的地方扎去。
颜卿顿时明白了阮依依的意图,她要扎的穴位可以令霍钦失去生育能力,失去男人应该有的功能。
阮依依是女子,她不愿意看到那恶心的地方,这才蒙住了眼睛。
颜卿知道阮依依嫌弃那里恶心肮脏,赶紧上前,说道:“让为师来吧,你休息一下。”
☆、第八十二章 尘 埃落定之有客来访
颜卿想帮阮依依,可是她固执的摇着头,不说话,估摸着地方,开始扎针。
这套针灸很法很复杂,即使是睁开眼睛来扎,也需要一定的本领。虽然阮依依跟王太医学了针灸,并且勤加练习,但是蒙住了眼睛,多少还是有所差池。
阮依依每扎错一针,奄奄一息的霍钦就抽动一下,发出细微痛苦的呻/吟声。阮依依面无表情,不条不紊的将这套针灸全部扎完。
密密的十根银针插在相应的穴位上,只露出半寸长。阮依依结束后,掌心覆在银针之上,突然用力,将所有的银针全都插进了霍钦的血脉之中。
完成这些后,阮依依才拆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她缓缓走到霍安邦的面前,霍安邦已经是气得七窃流血,眦目欲裂。
阮依依突然笑了,她将剩下的银针替霍安邦针灸,一边插着针,一边问颜卿讨来药丸塞进他嘴里,然后慢慢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是你儿子做了害群之马,虽然你也有责任,但我不会惩罚你。”
针灸完后,阮依依拨出银针,看着还躺在地上的霍钦,说道:“你放心吧,他不会死!但是,我会叫他生不如死!我已经将他阉了,今生今世,他都不能为非作歹,毁人清白。我在他血管里埋了十根银针,每个月的今天,银针都会顺着血流到心脏里。你放心,也不会死,只是会很痛很痛!至于他身上的鞭伤,我下了点药,一年后才能慢慢痊愈……假如,假如他能撑过这一年不自杀……”
阮依依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迷离,在空气中飘了很久才落到颜卿身上。颜卿把她搂住,抚着她的长发,轻声说道:“阮阮,不舒服就让为师来吧,弄完这些,咱们回去休息……”
霍安邦瞪着颜卿的样子,恨不得一品将他吃掉。他流着血泪,盯着阮依依,骂道:“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你不怕被天收!”
“我不怕,我是在替天行道,我不怕!”阮依依想都不想的就回答了他。且不说她只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一缕游魂,就算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人,她也不怕。
颜卿见她面色正常,神色淡然,这才放下心来,又问:“还想抽吗?如果累了,师傅帮你抽。”说完,要接过铁鞭,准备继续再抽那九死一生,一团血肉的霍钦。
霍安邦听见,气得再次吐出一口血后,大声怒斥,恐吓道:“你们这些畜生!就不怕遭天谴被天收?”
阮依依搓热了掌心,捂在脸上舒缓了一下酸胀的眼睛,稳住心神,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一线的霍钦,和恨不得将她一口咬死的霍安邦,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
阮依依知道自己堕落了,因为仇恨,她失了心智,将自己置身于地狱深渊,除了报仇,她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它的东西。但是,只要能替狗蛋和渺烟报仇,就是轮回转世千遍万次,她也宁愿待在地狱里。
“霍将军,首先,我们不是畜生,畜生不如的是你的儿子,霍钦!其次,人在做天在看,天谴只针对伤害无辜歹人。我和师傅只是为民除害,难道收服恶人妖魔也要遭天谴?”说到这里,阮依依推开颜卿,又重新走到霍安邦面前。此时,霍安邦因为体力不支而瘫坐在地上,阮依依弯下腰,目光直视,毫不躲闪,一字一句,坚定沉着:“最后,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阮依依做的,师傅没有动霍钦一根手指头。就算天谴,也是我阮依依遭天谴!霍将军,你一定很失望吧!”
霍安邦被阮依依的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强撑着没有昏厥过去。阮依依抽累了人也乏了,她冷冷的瞟了那些被颜卿控制住的家丁和士兵,转身问颜卿:“事情闹得这么大,宫里收到消息了吧。”
“差不多了。”颜卿牵起她的手,问:“累了吗?”17902540
“嗯,好累……”阮依依刚说完,突然全身脱力倒下。颜卿迅速将她抱起,解了咒,抱起她施了遁术后,回到了国公府。
项阳按照颜卿的吩咐,安置好香瓜和小四,将狗蛋和渺烟的尸体暂时放置在国公府后院的一个空置的房间里,分派三路人马,一人去安乐坊通知木根杨,一路前往皇宫知会齐浓儿,最后一路则赶往将军府,怕颜卿他们吃亏到时候没有后援。
一切就续后,项阳才将香瓜和小四召来,详细问了情况。
其实,这件事与他们所猜测差不多,只是,真正了解了这些细节后,项阳也被骇得手心冒汗,不得不庆幸阮依依吉人天相。
这边才问完话,颜卿已经带阮依依回来。
阮依依和颜卿的身上有些血迹,焦急的问道:“师兄,不要紧吧。这血……”
“都是霍钦的。”颜卿将阮依依交放到床里,香瓜已经捧来干净衣衫进来帮她换。阮依依已经累得睡死过去,任由香瓜帮她洁身换衣上药都没有醒来。
颜卿见阮依依暂时不可能醒过来,项阳又多加了人手守着她,便与项阳去了清峰堂,将刚才的经过告诉了项阳。
项阳听完后,愣了足足一盏茶时间。尽管他没有在现场,但他能想像到,当时的阮依依的多么的疯狂和凶狠。
“宫里,应该派人去将军府了。”颜卿说:“过会应该会有人来国公府,你做好准备。”
“放心吧,皇上知道你是仙医,不敢用强的。再说,还有浓儿在旁边帮忙,应该不会为难我们。”项阳说得很笃定,他见颜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又问:“师兄,你有什么打算?”
“等依依醒来,稍微休整几天,就回佛牙山。”颜卿有些担忧的问项阳:“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卿着是说需。
项阳拍着胸膛,豪气的说道:“大不了,我也跟着师兄回佛牙山去!反正佛牙山这么大,我随便躺哪都可以!”
颜卿笑笑,拍了拍项阳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这时,有小厮来通传,说李公公亲自来府里请颜卿和项阳到宫里。颜卿听完,只是冷哼一声,说了句“没空”。小厮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项阳,等他的示下。
“你先好好招呼李公公,我换好朝服就去。”项阳打发走小厮后,又对颜卿说:“师兄,你去陪傻妞吧,真怕她醒来了会……崩溃……”
颜卿点点头,转身往竹屋那里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折回身来,问他:“你能行吗?”
“我在朝廷也混了七八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更何况,如今渺烟是被霍钦他们轮/歼而死,我是她的丈夫,没有尽到保护她的责任,我这个未亡人就算是在殿前胡言乱语几句,哪怕一时激动要杀了谁,也不是不可能的。”项阳说得轻描淡写,但言词之中带着无法言语的悲恸。
他是喜欢渺烟的,只是,他还没有决定要完全的安定下来。渺烟是爱他的,在国公府的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快乐却时时隐忍着,最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搭进了自己的性命和幸福。
项阳想明白这些的时候,渺烟已经不在,他能做的,就是为渺烟挽回她最后的一丝尊严和权力。就算吴洛宸不召他进宫,项阳也要去皇宫理论,绝不会坐以待毙。
颜卿拍着他的肩膀,欲言又止。对于渺烟,他也不能一味的斥责,毕竟死者为大,而且,能救回阮依依最终还是因为渺烟的帮忙。
“节哀顺便。”颜卿不擅于安慰人,面对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弟,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