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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239章

小说: 一日为师,终生为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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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大营。

因为阮依依已经熟睡,颜卿控制了骆驼的速度,直到傍晚,见她睡醒,众人才骑着骆驼在荒漠中跑了起来。阮依依没想到骆驼跑起来会这样的欢快,速度并不比马儿慢,而这片荒漠,只不过是在沙漠的边缘,仍然能看见与黄沙差不多颜色的植物,以及穿着保护色的各种小动物。

当他们跑起来时,黄沙被高高扬起,所以人都兴奋的惊声尖叫,特别是阮依依,兴奋的非要站在骆驼上,颜卿怕她摔下去,只能背着她,使着御风术,虚虚的站在骆驼的背上,迎风而行。

柴情看着羡慕,但她知道颜卿的背是阮依依的专属。袁铁轩发觉了,便换了匹马,邀请柴情一起站在马背上,现场带着她表演起马术,把现场又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嘲。

柴智冷静的看着这一切,所有的喧闹似乎都与他无关。他不会象颜卿那样骄纵一个女孩背着她在天上飞,也不会象袁铁轩那样随和的为了一个女孩去表演马术,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寂寞的身影,给这个欢快的场景带来了一丝沉默。

终于,他们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赶到了西北大营。

阮依依以为,西北大营会驻扎在离边界不远的山窝窝里,或者哪片树林或者空地处,当袁铁轩将他们带进了沙漠里时,阮依依才知道,原来这么庞大的西北大营,竟驻扎在一个绿洲旁。

荒漠中的月亮,总是比别处更大更亮,绿洲是一滩弯弯的湖水,远处,隐约还能看见雪山。四周,除了沙还是沙,猛然进入到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阮依依觉得很震撼。

营地里,已经燃起火把,粮草全都集中在营地的最中央,帐篷围着绿洲和粮草有规律的分散开,白色的帐顶,在月光的照耀下,象一朵朵可爱的白蘑菇。

柴智支付给西北大营足足十年,却是第一次看到西北大营,他猛然觉得,自己做了冤大头很多年。

“西北大营的驻扎地是机密,所以,特地安置在这荒漠之中。这里往北就是多图国,只需步行一里路就能到沙漠边缘,方便迎战和出击。往西,大约二三里便是伽蓝国,当年奕世王子就是走这条线回去的。”袁铁轩简单的介绍完了之后,将他们带进了大营之内。

先行的士兵已经准备好他们的帐篷,并且也燃起篝火,大大的烤全羊还在架子上,被磨得锃亮的匕首分别摆放在篝火旁,就等着他们到来,开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阮依依全然不记得舟车劳顿,拉着柴情快步跑到烧全羊前,围着篝火商量着该吃哪一块,该用什么样的调料,配着什么酒才合适这些问题。

颜卿宠溺的看着阮依依在那里活蹦乱跳的,小声的咳嗽着,用手捂嘴时,一股热流从嘴角溢出。颜卿背过身去,摊开手掌一看,上面是一小滩鲜血。

一块方帕递了过来,是柴智。

颜卿默默接了过去,拭净后,柴智又拿了过去,体贴的说:“若放在先生身上,被阮姑娘看见,会追问的。”

颜卿没有坚持,点头称谢。低头时,衣领不知何时松了,露出颈窝,那里,如蜘蛛网般,密密裂痕,犹如完美的冰裂纹瓷器,看上去很美,却带着惊心动魄的视觉效应。

柴智见多识广的人,都被颜卿身上的裂纹惊骇。他强压住,没有露出惊诧表情,一如平常的嗓音,低低问道:“先生病了?”

“嗯。”颜卿也不避讳,说:“阮阮不知道。”

“先生不能自救?”全天下,假如颜卿不能救自己,柴智想不出还有谁能救他。

颜卿愣住,犹豫了一下,回道:“不能。”

柴智将带血的方帕藏进了袖口里,踌躇片刻,还是追问:“先生还有多长时间?”

“快则一个月,慢则半年……”颜卿慢条斯理的将衣领扣好,他没有告诉柴智,他不仅仅是颈窝出现了裂纹,但凡衣服能遮住的地方,都已经出现了裂纹。这些日子,他有意不与阮依依亲近,阮依依以为是自己生病了才禁欲,却不知,颜卿是怕她看见这些,所以才躲着。

柴智莫名的忧伤起来,他不是个轻易感觉到悲伤的男人。他与颜卿,相识不过一个多月,交往不深,却有着识英雄重英雄情怀。柴智早已经把他们师徒二人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不仅仅是柴家的贵客,突然得知朋友命不久矣,柴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和渺小。

颜卿见柴智面露忧色,提醒他:“暂时不能让阮阮知道!还请柴大公子帮忙保守这个秘密。”

柴智点头,有些冷漠的说:“我对别人的事,没兴趣,先生大可放心。”

这时,不远处传来阮依依和柴情欢快的叫喊声,柴智扭头看去,只见阮依依她们早就动手开始割羊肉,一块块的分放在盘子里,也醮好了调料,喊着叫他们去品尝。

柴智飞快的瞟了颜卿一眼,他除了看上去有点累,其它都很正常。想必刚才来的路上,他只顾着哄阮依依开心,又是飞又是背的,损耗了不少体力。

“先生,我们过去吧。”柴智不动声色的来到颜卿身边,借着宽大的袍子轻轻的拖着颜卿的手肘,颜卿深呼吸几下后,借着他的力道,缓慢前行,等他们走到篝火旁时,颜卿已经调息得差不多,柴智撤回手来,坐在柴情身旁,接过她递来的羊肉,慢慢的吃了起来。

阮依依知道颜卿不喜食肉,所以只割了很小一块,全部沾满了调料之后,双腿跪在沙地上,上前身粘粘的靠着颜卿,要喂他。

颜卿勉力笑着,张口吃了进去。原本应该满口生香的羊肉,到了他嘴里,全是苦涩味。颜卿细细咀嚼之后,全部吞下,阮依依很期待的看着颜卿,等着他说些赞美之词。

可是,颜卿根本不知道这羊肉是什么味,一时半会的,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羊肉的味道。

“颜先生,袁大将军的三十万铁骑,不但骁勇善战,还个个都是烹饪高手啊!”柴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快速的嚼完一块羊肉后,替他解围:“这小羊羔烤得外脆里嫩,肉质鲜美,丝毫没有半点膻味,咸淡适宜,孜然粉提香,再配上我们柴家特别配制的烧刀子,真是人间天堂啊!”

阮依依因为与颜卿在一起,慢慢的也很少品尝肉类。突然的听柴智说得头头是道,便把兴趣转移到羊肉上,自己大口大口的吃了好几块,慢慢品尝起来。

颜卿感激的冲着柴智点头,柴智只是淡淡一笑,仰头一碗烧刀火,喝得是欢畅淋漓,终于看出点北方汉子的爽快。

阮依依见柴智抢了颜卿的台词,不悦的瞥了他一眼,见他突然如此豪气的喝酒,不禁咋舌。

这烧刀子,她没喝,仅是闻这酒香就知道少说有五十度以上。柴智连眼睛都没眨,仰头就是一碗,喝完后,斯斯文文的坐在那里,继续吃着柴情帮他弄好的羊肉,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根本不看阮依依他们。

柴情吃过烤全羊,但她是第一次在沙漠里吃烤全羊,显得特别兴奋。很快,一大盘羊肉都吃光了,眼巴巴的瞅着阮依依手中那盘羊肉,不好意思开口要。

阮依依喂完了颜卿后,见颜卿不象她那样兴致高涨,立刻蔫了,索然无味的用竹签用力戳着羊肉,好象跟它有仇似的。颜卿见自己影响了她,便接过盘子,用手将其中一块羊肉拿了起来,笑道:“阮阮不想吃吗?”

阮依依见颜卿要喂她,嘻嘻笑了两声,张大嘴,就等着颜卿来喂。颜卿怕呛着她,挑了一块只有半截手指大小的羊肉,将上面的辣椒粉末抖干净了些,小心翼翼的放进她的嘴里。

谁知,阮依依趁他不注意,头往前一冲,连肉带手指全都咬住。颜卿知道她是故意的,也不动,看着她微笑。

阮依依灵舌一卷,将那手指上的羊肉给卷了过去,然后含着颜卿的手指,慢慢的咀嚼。

羊肉特有的香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果然如柴智所说的,那样,外焦里嫩,肉质富有弹性却不塞牙,肉美汁多,香而不膻。

阮依依怕颜卿会抽出手指,跪起了上半身,一只小手轻轻的握着颜卿的手腕,水汪汪的大眼睛忘着他,一边吃着羊肉,一边与颜卿眉目传情。

柴情看得目瞪口呆,傻在了原地,连羊肉都忘了吃。柴智觉得周边的气流有些不对劲,一抬头,就看见这两师徒又旁若无人的亲昵起来,柴情情窦初开,看得满眼羡慕,那个馋样,恨不得把颜卿当成羊肉给拆骨吞腹。

“咳咳。”柴智重重的咳嗽了两声,颜卿听见,要抽出手指,却被阮依依咬住。她无辜的瞪着眼睛,嘴里的羊肉早就咽了下去,独留他一根食指在里面,小舌象在给手指洗澡,上上下下的舔着,指尖指腹指关节,手指的每一个细节,都被照顾到。温热的小舌,依依不舍的缠在指尖上,颜卿看着阮依依那委屈的样子,也不忍抽出手指,只能伸手用宽大的袍袖将她遮住。

这样,从柴智那个角度看过去,阮依依正娇憨的扑在颜卿的怀里玩耍,白色袍袖将她的脸全都遮住了,只能看到娇小的身体歪歪斜斜的跪在沙地上,乌黑的长发随便的拢在脑后,随着阮依依吃吃笑声抖动着。

“小丫头,越来越坏了。”颜卿低下头,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你是故意做给谁看?”

“谁叫师傅刚才跟大叔聊得这么亲热,讨厌。”因为含着颜卿的手指,阮依依说话时有些含糊不清,但颜卿还是听得真真切切。当他得知阮依依是在吃柴智的醋时,忍俊不禁,抬头看了一眼仍在镇定自如的大块朵颐的柴智,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拍拍阮依依的后脑勺,说道:“好了,听话了,别再闹了,小心被别人笑话。”

阮依依露出一个“谁敢笑话我”的表情,但还是听话的将颜卿的手指吐了出来。颜卿拿她一点脾气都没有,看到水淋淋的手指,掏出绢帕擦拭干净后,伸手点着她的额头,小声说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你当师傅是什么人?”

“嘻嘻。”胡闹完了后的阮依依心情各种舒畅,她哼着小曲又吃了几块肉之后,立刻就撑饱了。颜卿知道她胃浅,食量不大,突然吃这么多羊肉肯定会积食,但将她拉起,牵着她在大营里慢慢走动,算是散步消食。

阮依依对西北大营非常好奇,恨不得每个帐篷都要进去看看。走不了两步,她就在跑到旁边去摸摸火把,掀起帐篷帘子看看里面有什么,偶尔还会跟一两个守卫聊上两句,了解他们的生活,再跟把自己看到听到的东西复述给颜聊听,一遍遍的不厌其烦,象忙碌的小松鼠在为自己准备过冬的食物一般,来来回回,好不快乐。

颜卿也不急,只管牵着她沿着一条路线慢慢走。阮依依有兴趣时就跑开,转一小圈后再跑回来,叽哩呱啦的说着话,慢慢前行到另一个地方,再跑开去看,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一顶帐篷前。

阮依依发觉,这顶帐篷比别的帐篷都大,而且颜色也不一样。别的帐篷,都是乳白色,或者是淡淡的米黄色,唯独这顶,竟是黑色的。因为足够大,突然出现在黑夜之中,仍然有种震憾感。四周,有一圈火把将它围住,照亮了这顶帐篷。阮依依心想,如果灭了这些火把,肯定会有很多人不小心撞上去,因为既然是在皎洁的月光之下,这顶黑色的帐篷也与周边的黑夜有效的融合在一起,象隐形了似的,很容易令人忽视。

不过,这顶帐篷还是很成功的吸引了阮依依的注意。

“师傅,这帐篷好奇特哦。”就算是在现代社会,阮依依也没有见过黑色的帐篷,更何况在众多白色帐篷之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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