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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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洛宸收了瓶子,却并不急于离开。齐浓儿急了,与他交头接耳:“仅凭我们三人之力,想护皇上平安有些吃力。阮依依跟我师兄学了些本事,她会为了右右拼命的。皇上,难道你舍不得?”
吴洛宸冷哼一声,甩手离开。他等项阳交待完谨嬷嬷后,自己换了身太监服,趁没人注意时,将那瓶子交给了柳翠。
“待会放在她鼻子底下闻闻,很快她就能醒来。你告诉她我们在突围,要她全力保护皇后和皇子。”吴洛宸如此交待。
柳翠接过瓶子点点头,眼看谨嬷嬷和年嬷嬷手忙脚乱的安排宫女们,悄悄的放瓶子放在阮依依鼻子底下晃了晃。
“你在做什么?”年嬷嬷刚把宫女太监们归拢好,见纸兵和护卫们都站好队形将她们团团围住保护她们,自己便和谨嬷嬷进房来扶阮依依,看见柳翠坐在房边,警惕的质问她。
柳翠悄悄的将瓶子塞进被子里,说道:“我想来叫醒阮姑娘,待会突围,她总是昏迷不醒的,怎么走路?”
谨嬷嬷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阮依依并无大碍,便说道:“仙医有意让阮姑娘昏迷……我和年嬷嬷会扶着阮姑娘的,柳翠姑姑多虑了。”
柳翠讨了个没趣,见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讪讪笑的离开。谨嬷嬷和年嬷嬷用力架起阮依依,将她护在宫女中间,只等颜卿他们一声令下,准备突围。
这时,颜卿、项阳和齐浓儿并肩而立,随着他们三人整齐一致的咒语,三人突然变身。一团白气过后,站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三只动物。
“天啊,原来仙医是雪豹……皇后娘娘竟然是野猫精,国师……是只公狐狸!”人群立刻一片哗然,许多宫女都吓得两腿哆嗦,特别是看到雪豹那双赤红血眸,在黑暗中犹如两团怒火,里面充满嗜血杀机时,有几个竟然失禁,尿湿了裤子。
颜卿对着项阳和齐浓儿点点头,三人心领神会的慢慢走到朝凤殿宫门。霍安邦和奕世王子已经按捺不住的发起最后的攻击,大门被外面的一波又一波的士兵撞击着,正在顶住宫门的士兵看见他们到来,纷纷退到后面,安静的等待宫门被撞开的那一瞬间。
终于,随着轰然声响,宫门被撞开了。外面,有拿着弓箭的射手,有举着火把的士兵,更多的,是挥舞着刀剑如洪水般涌进来的叛军。
不远处的假山上,站着笑得猖狂的霍安邦和奕世王子,身边,则是坚持不肯离开要亲眼看到吴洛宸灭亡的婧贵妃,蒙亚则象个隐形人似的,如木桩一样立在他们身后。
“哈哈哈!吴洛宸,你也有今天!”霍安邦一声狂笑,突然发现并看见颜卿等人,只见一只雪豹身形矫健,奋力冲出,将冲到最前面的士兵纷纷咬喉而死,再将他们的尸体甩向人群中,将他们都吓破了胆,不由自主的退让到十尺之外,停止了攻击。
野猫的身上正驮着一个包袱,里面绑着右右皇子。他全然不外面的血雨腥风,正咬着手指酣然入睡。公狐狸一身血红,个头介于雪豹和野猫之间,站在雪豹旁边,突然开口说话:“进攻!”
随着公狐狸的一声令下,纸兵和护卫们开始发起攻击。护卫专门攻击那些拿着火把的敌人,而纸兵们则大无畏的冲向那些舞刀弄剑的士兵。箭雨从天而降,护卫们纷纷躲在纸兵身后,只见纸兵全都被射成了刺猬,却没有一个人倒下,连箭都不拨,继续冲锋陷阵。
霍安邦何时见过这种情况,一时愣住,忘了指挥。他们的士兵立刻乱了阵脚,以为见了鬼,吓得不停后退。
颜卿化身雪豹,现了真身,野兽血液中固有的最原始的嗜血,在解除了锢心咒之后,变得更加疯狂。颜卿燃尽了身体里最后一丝灵力和内力,带领着项阳和齐浓儿,发狂的嘶咬着冲上前来的所有敌人。
霍安邦驰骋沙场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形。颜卿他们身上早就失去了原来的颜色,鲜血染红了他们的皮毛,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唤醒了他们对血的狂热追求。
齐浓儿的真身是野猫,她的利爪,每抓一下,便入骨三分。项阳身为公狐狸,身姿敏捷,异常狡猾,他总是轻而易举的绕到人的背后,在别人回头反击时,给颜卿创造机会,狠狠咬住颈部,一口毙命。
“霍将军,刚才那狐狸的声音,分明是项阳国师。”奕世王子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三只动物……难道是他们三师兄妹?”
“有可能,他们都是从佛牙山出来的。据说他们的师傅老叟已经成仙,他们是动物化身而来的,也是有可能的。”霍安邦一边观察着战况,一边在人群中寻找吴洛宸。
如果说,这三只动物是颜卿三人,那么剩下吴洛宸和阮依依在哪里。他们明知道突围很艰辛,还带着几十个宫女太监,并分派人手将他们包住整体转移,很有可能,他们就藏身在里面。
果然,就在颜卿他们撕出一个出口,正准备突围时,霍安邦一眼看出,混在人群中的阮依依和吴洛宸。
手中的大旗往那人群中一指,士兵得令,开始转移目标,冲击人群,要将阮依依和吴洛宸抓出来。
谨嬷嬷和年嬷嬷突然发现敌军如潮水般绕过颜卿他们涌向这边,当即架着阮依依要带着她往颜卿那走。
推搡挤压中,阮依依幽幽醒来,迷糊的问道:“这是哪儿?”
谨嬷嬷大惊失色,脱口问道:“阮姑娘,你怎么醒来了?”
谨嬷嬷知道,如果这个时候阮依依清醒过来,她肯定不会乖乖听话跟她们撤离。颜卿特地再三交待要她好好照看她,假如她有个三长两短,谨嬷嬷真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阮依依她们被突然混乱的队伍撞得东倒西歪,很快,阮依依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和嘈杂的环境,也迅速的看清楚他们所在的位置,明白目前的处境。
“我师傅呢?”谨嬷嬷险些被冲散,她正努力往阮依依这里靠近。阮依依顾不上她,急忙抓住年嬷嬷问她:“我师傅他在哪?”
年嬷嬷怕她会冲出去迎敌,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突然,一个士兵终于冲进了人群中,眼看举起大刀就要往年嬷嬷头上砍下来。
阮依依脚底一滑,从年嬷嬷的腋下溜了过来,挡在她的身后,将年嬷嬷往谨嬷嬷那里一推,转身,一根毒针插进了士兵身上。
士兵立刻被定住,针头上的毒迅速随着血液流转到心脏,举在半空中的刀咣当一下掉了下来,阮依依轻轻一推,那士兵僵死在地上。
年嬷嬷和谨嬷嬷抱在一起,不停的打着哆嗦。当阮依依重新回到她们面前时,她们连话都说不利索。
“仙医是……雪豹……”谨嬷嬷的胆子大点,当她看到阮依依神色紧张的在人群中四处找颜卿时,提醒她:“那眼睛血红的雪豹,是仙医。”
这时,阮依依才发现正陷身敌军包围中,正在左突右击的雪豹,有双熟悉的血眸。颜卿曾经有几次眸子也这般鲜红,当时阮依依以为是他发怒前的表现,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他的真身所为。
怒气,会使他变得嗜血,冲破了锢心咒就会化身为雪豹,变得残酷暴力。
“那公狐狸……师叔?”阮依依见谨嬷嬷点头,忽然笑了起来,说道:“还真是象中狐狸……”
剩下的话,阮依依便没有再说下去。齐浓儿是猫的化身,难怪她这样自私自利,又冷酷无情,到底还是她的本性。
没有时间让阮依依再去聊天,当一拨又一拨士兵冲进人群时,阮依依只能集中精神,使出浑身解数,油走在他们之间,躲开刀刃,撒毒粉,扎毒针。
阮依依一清醒过来,就发现乾坤袋绑在她的腰上,她心里很是难过。颜卿临走前会将他随身携带的乾坤袋放在她这里,想必他也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阮依依含着泪,将乾坤袋里的毒针毒粉全都拿了出来,拼尽所有力量撒向敌军,把一bobo如潮水般的敌人全都逼退。
最后,毒针用完,毒粉也撒尽,阮依依只能近身肉博,趁机将毒药丸,一颗颗的塞进敌人的嘴里。
毒药丸的效力很强,但杀伤面不如毒针和毒粉厉害。阮依依本来就体弱,虽然会使御风术和游步口决,但还是体力不支,难以后续。
所幸因为她刚才的拖延,纸兵们迅速调整了战略,将重点转移到这里,颜卿他们带头嘶咬杀出血路,纸兵垫后,护卫则有的放矢的将零星冲进来的敌军消失。
一切有条不紊,直到蒙亚突然冲进人群,追着齐浓儿要将右右一刀毙命。
“师兄,救我!”吴洛宸被其它敌军纠缠,不能过来施以援手,齐浓儿本能的跑向颜卿,躲在他的身后。
颜卿身上已中了箭,鲜血流了一地,原本一身雪白的皮毛全部染红。他喘着气,挡在蒙亚前面,试了几次想咬住他的喉管,却最终因为耗尽体力而总是差那么一点,被蒙亚躲过不说,竟被他刺了两刀。
颜卿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项阳突破重围来帮忙,但已不是蒙亚的对手。蒙亚以逸待劳,就是看准他们三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才选在这个时候冲上前,与他们纠缠。
有一半的纸兵因为没有躲过火箭而燃烧,霍安邦发现这个弱点后,招回大多数士兵,改为由弓箭火,在箭头上点火纷纷射向他们。纸兵不怕箭却怕火,一个个被点燃后,变成灰烬。
阮依依也顾不上用药丸,她抢过一把刀,毫无章法的乱砍乱杀。那些士兵见她不要命的乱舞着,被她的气势吓倒,竟无人敢冲上前。就在这里,阮依依忽然听到颜卿的闷哼声。
这世上所有的声音都瞬间消失,只有颜卿。他痛苦的呻/吟,伤口汩汩流血的声音,虚弱得逐渐消失的呼吸声,为了守护无忧国而临死前拼死一博的心声。
“师傅!”阮依依见有其它护卫来替她抵抗进攻,抽身飞向颜卿。她一直关心着他那边的状况,正如他也一直关心着她。她很想与他并肩作战,但每一个地方都需要他们,才迟迟没有过去。
但是,蒙亚势如破竹的杀气,已经逐渐威胁到颜卿。阮依依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跳到蒙亚的背上,双手死死的搂着他的颈,任凭蒙亚怎么甩,都不肯放开。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贴身肉博不是死就是赢。
阮依依象水蛭似的,吸附在蒙亚的背后。蒙亚就算是武艺再高超,也不能反手捅死阮依依而不伤害自己。阮依依身体轻,柔韧性好,整个人就象件衣服似的,紧紧的趴在他背上,双臂卡住他的颈,不停的收缩,想把蒙亚活活勒死。
阮依依的出现,打断了蒙亚的突袭。颜卿得以喘息,齐浓儿和项阳也得到了时间调整。
颜卿瞪着血红的眼睛,要重新扑上来救阮依依,却被齐浓儿抓住。她低声说道:“师兄,保存实力。”
项阳见颜卿反头要咬齐浓儿,急忙说道:“大敌当前,不要内讧。”正劝着,突然听到阮依依一声惨叫。
只见蒙亚手执弯刀,在阮依依的胳膊上用力剜割。阮依依痛得失去了知觉,手臂上伤痕累累,鲜血四溅,从血管里喷射出来的血模糊了蒙亚的脸和眼睛,也浸湿了他的头发。
“快放手!”颜卿长啸一声,他要冲上前去救阮依依,可是敌军很快就象洪水似的涌了过来,将他和阮依依分隔开。
阮依依的大脑开始嗡嗡作响,所有的声音,都仿佛从很遥远的天边传来。她睁不开眼睛,也没有力气睁开。她只听到颜卿的呼喊,要她放手。
她摇头,轻声的说道:“师傅……不能放……放了他就会来杀你。”
阮依依的两知胳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