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有沉没的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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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随便怎么做。可是，买回家的肉是没有知觉的，而在地狱的人却又知觉。”我思考着。
“是时候，该送你们去。”阎罗王说。
“多莉，我会想你的！”阎罗王的妹妹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亲密的友人。这次的地狱之行，完全改变了我的世界观。不会再想着怎样会多好，原来只要做个不入地狱的好人，我就该知足。
第14章 十四
我们从奇怪的洞口钻出地狱后，外面还是白天，觉得阳光有点刺眼。还是在山里，空气很清新。我多想去城市，那肯定很有趣。
“还是在山里！”我不满意地抱怨。
“我也不喜欢，可是，我们走出去不就行了吗？”
对呀，走出去不就行了吗？遇到困难以后，不要总是抱怨，永远去面对，解决了，不是就没有困难堵着你的路了吗？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我在思念一个谁，他现在还好吗？为何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想你，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大风呼呼，西里指着我们头顶上突然出现一个银白色的飞船叫我看。我抬起头，我在想，主会不会在上面，他回来了吗？
可是从飞船里走出来的却是那个因为主而把我抛弃在宇宙里的狠心苹果。他没有走向我，我就像是空气对于他来说。他直直朝西里走去，像玩一个溺爱的孩子一样玩弄着西里。
西里不开心地甩开了苹果的手，问：“你干嘛？”
“不认识我了？”
“你是谁啊？得巨人症了吗？”听西里的这语气，我想到了香蕉。
“喂！我是你搭档啊！”难道西里真的是香蕉？如果真的是话，他会因为说苹果得巨人症而难过吗？因为他其实也是那么高大。
“有病。”西里走过来，扯起我的手臂就背对着苹果离开。我回头看着苹果，他在风里凌乱了。
“那个人是谁？”西里问我。
“你没看见他完全不理我吗？”我想装作不认识苹果，可是地狱之旅又在脑海里浮现，我不想骗人。我只好如实招来：“他是外星人。他把你当成他的搭档了吧。”
“噗哈哈。”西里笑得直不起腰。
“有这么好笑吗？”
“你觉得我哪里长得像外星人？”我认真地看着西里的眼睛，想起了那晚他被食人花吃掉，而我进食人花里找他，找到的却是香蕉，救出来的也是香蕉，但是最后见到的却是西里。
“也许你就是吧。”我加快脚步走了前去。
“我们这是去哪里？”西里问我。
“不知道。不是冒险旅行吗？”我单手握住拳头，开心地朝天空伸出去。
“好吧。”西里笑着跑上来追我。
荒无人烟的林间小道，火辣的太阳，我觉得口渴。就问西里拿水。他打开我的行李箱，又在他的大背包里找了一阵，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没水了。”
“那怎么办？”我觉得这不仅就是晴天霹雳，还是世界末日。
“找人借水呗。”西里总是会把我觉得严重的事情说得比芝麻还小。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户人家，我马上兴奋地指着叫西里看。然后我俩笑着，蹦着，跳着朝那户人家走去。
还没走近屋，就闻到一股恶臭。西里说是腐肉的味道。我浮现出一种恐怖的情绪，我站在原地，说我不要靠近，让西里去要水。
西里说他是男子汉，这样的事就该他去做。我看见他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打开，而门却松了，似乎没关紧。
西里就推开了门，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他就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我喊他，他才回过神来，关紧门，朝我走来。
“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他拖起行李箱，我们继续向前走。
“一定看到什么了！”我咬着不放。
“说了没什么。”
“西里。”
“好吧，我说。我看到一句腐烂的老人尸体，身上爬满了老鼠。”
我呆住了。
这时，冲出一群拿着棒子的男人，把我们紧紧围住。“干什么？”西里因为刚开看到的那一幕而情绪暴躁。
那群男人没有说话，只用棒子指着我们。“带去给村长！”所以人都长得相似，又穿着一样的衣服，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话。
走了很久很久的路才到了所谓的村长的家里，我渴得就要死了。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眉毛长得由眉尾垂下来的老人从里屋走出来，看起来是个很慈祥的老爷爷，我就斗胆问起：“可以给我点水喝吗？”
老爷爷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人，不久便有人端上了一碗水，捧在我面前，但是没给我，就让我看着。他问我：“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只是路过。”
“那你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这只是一次冒险旅行，没有目标的旅程。
老爷爷让那个人把水递给我，我抱起就大口地喝，感觉太爽了。可我还是没忘记西里，我留了一些给他，把碗递给他的时候，他坚决不要，说：“不知道有没有毒。”
“不想喝就不要喝。”老爷爷把碗打翻在地上，水溅了出来，碗也碎了。
“我看到的那个老婆婆怎么说？”
“谁？”
“路口的那家。”
“喔，你说程婆婆呀？她的孩子们几年都没回家了。”老爷爷一阵惋惜。
“死了就没人管吗？”
“她的儿子曾经说过不准人碰她的尸体。”
“那他自己为什么不处理？”
“怕给钱吧，安葬是需要钱的，也想这样占着屋子，至少这样不会有人去占。”
“还有没有良心啊！”我愤怒地喊出。
“听说她儿子还在城里当大官呢！”一个男人神色洋气地说，就像在说自己的事一样。
“也是也下地狱的人。”我愤愤地说。
“世上哪有地狱。”一个男人笑了出来。
“走着瞧。”我冷眼看去。
似乎被我过于坚定的表情吓到，可是又打心底不相信地狱，他所呈现出来的纠结表情把我逗笑了。
西里看着我，莫名其妙地问：“你在笑什么啊！”
“没什么啦！”我摆摆手。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吗？”村长很认真，很严肃地看着我，似乎在寻求一个答案，真实的答案。
我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点点头。因为我想，既然在心里坚定的事实，无论别人怎么动摇都是不可能改变的。
“村长，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男人从外面匆忙地跑进来，一见到村长就说：“村长，船翻了！怎么办？怎么办？很多人受伤。”
也许这里很少有外人来，刚进来的男人才没注意到我和西里，直接把事情也汇报了。泄露了事情理当得到惩罚，被村长罚了十几棍子，让其长记性，村里的私事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在我和西里被下令关起来的时候，我看到村长对着旁边人的耳朵私语，然后那个人作势告别，出了大门。
我们被关进了一间屋子，以怕我们泄露秘密的理由。我不明白，不就是一条船翻了吗？为何是秘密呢？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我又是个怕黑的人，可是这次还是不怕，因为有主在。在我刚想跟主说说话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他被蜥蜴人带走了，一阵莫名的感觉啃噬着我的心。
“多莉，你还好吗”
“嗯。”我背靠着门滑下来，坐在了地上，地板有点凉。
“我真的是外星人吗？”冷不防地被西里这样问。
“是呢。你告诉我你叫香蕉，是个很和善的人。”
“那为什么我的不在飞船上，以人的形式在地球上呢？”西里这一问，把我放不下的往事又挑了起来。要我怎样告诉你，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所犯下的所有错。
没理由委屈得哭了起来，轻声抽泣，想哭又不想被发现。可是还是被发现了，西里闻声走来，拍着我的背，什么也没说，而我却哭得更大声了。
“你们还好吗？”从门外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话说，进村这么久，我还没看到过一个女孩的身影。
“谁？”我警惕的问。
“我叫苏苏。村长的女儿。”
“你想干什么？”现在我的心充满了防备。
“我是来救你们的。”听到开锁的声音，她打开了门，开了一个小缝隙，跻身进来，又关上了门。借着开门时的光，我看到了她是一个单眼皮女生。曾不喜欢单眼皮女生，觉得只有双眼皮还是最好看的，现在却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单眼皮不一样的美。
“怎么救？”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进这个村子。”女孩说。
“为什么？”
“这是个没人性的村子，表面上却是祥和，如世外桃源。”
“怎么说？”
“其实你们进村时候看到的老奶奶就是我的奶奶，也是村长的母亲，可是为了在内部表示自己可以大义灭亲的威信，不准任何人去碰奶奶的遗体。奶奶不过就是在我爸爸十八岁的时候把他赶出门让他独立，他从此就恨上了我奶奶。可是成年就该自立，这也是奶奶所想要的。”苏苏似乎一边说一边流泪，因为有一滴泪滴到了我的手上。
“为什么船翻了会是秘密？”西里问。
“因为那是离开村里的唯一出路，也是最近最大的工程，可是我爹用了很多伪劣材料，他不仅觉得安全不重要，更是希望这些人不要出去。”
“现在怎样了？”我问。
“船直接翻进河里了，没人知道是为什么。更没人知道船上有多少人，只有自己的家人知道自己的亲人上了船。”
“不救他们吗？”
“救了的话，也许事情就会暴露了。”
“太过分了！”西里跳了起来，拍打着门。
“喂，你小声点儿。”我提议着西里，如果被外面的人发现苏苏进来了，就不好了。
“你能帮我们出去吗？”西里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温和，对着苏苏说。
“当然，我就是来救你们的。”
“多莉，有时候，我们什么都不能改变，就不要试着去改变，完全就是鸡蛋碰石头的徒劳。离开吧，就当从未发生过。”西里语重心长的说。
要离开吗？抛下这一切不管？管了又怎样？什么都不能改变，如同西里说的鸡蛋碰石头。反正2012年也不远了，就明年，到时候，世界回到浑浊，如初的圆点。
“嗯。”我答应了西里。
苏苏给我们两件村里的衣服叫我们换上，再带着我们离开房间，看着她重新锁上房间门，带着我们走近走廊，路灯幽幽，前方的路似乎也漫长无比。
村里的人似乎都去了河边，一路无人发现我们。而苏苏也把我们带到了河边，告诉我们这是唯一出村的路，可是已经没有船了。这时，有人叫出她的名字，顺着点亮的灯笼，看到了村长的脸，苏苏吓得跪在了地上，也没忘把我和西里推进河里，却不知道我不会游泳，而西里也在水底失了声。
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拉我的脚，是传说中的水鬼吗？我已经无力挣扎，顺应被拉下去，也许这样，我可以去见我妈妈了，告诉她我多么想她，多么爱她。河水进了眼睛里，眼睛有一丝生疼，我努力挣在眼睛，夜里的河当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耳朵还听得见，岸上的人好像在说，哇，这么大的鱼。
第15章 十五
“多莉，多莉！”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眼睛里溢满河水，我马上又闭上眼睛，我这是在哪里，怎么有水？
“我是美美，你忘记了吗？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在脑海里搜寻着美美这个名字，好像不认识任何美美。她到底是谁？
“看来你还是不记得我了。”她继续说着话。
“你是谁？”
“美人鱼咯。”
